荣国公与定北侯府素来有姻亲关系。只是到了我这儿,本该是跟世子定亲的,谁知道见面前,
他拉了坨大的。与我的丫鬟拉拉扯扯,却反而诬陷我偷男人。
他振振有词:“我知道你一向嚣张跋扈,但若是烟儿当了这夫人,定不会叫你难堪。
”我不怒反笑,对着他身后道:“侯爷,我若不同意丫鬟当咱儿媳妇,您介意么?侯爷,
我若不同意丫鬟当咱儿媳妇,您介意么?”想不到吧,不孝子,下药下你爹身上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错下去了。01.此时的荣国公府热闹非凡,两家有头有脸的人,
都站在那里,面色不善。我从小便定了亲事的未婚夫婿柳晏站在正堂,
对着我便是控诉:“如澜,我们即将定亲,你却做出偷人这样的事,你让我如何交代?
”那声泪俱下的模样,好似我真的做了一般。一旁的丫鬟烟儿跪的笔直:“老爷,夫人,
本来我该是帮着**的,只是她身子已经破了,这件事搞不好是要浸猪笼的,
奴婢也是怕她错下去啊!”我的丫鬟叶烟,小时候便跟着我了,我念女学开蒙也是带着她的,
所以我从不曾给她改名。她模样不错,又因着我对她有些宠爱,
吃穿用度也不比府里的庶女差。想不到这样的纵容居然养虎为患,为了个纨绔子弟,
居然敢以下犯上,我真是气笑了。蠢货啊。只是蠢货还不自知,一味的攀咬我,
她为了指认很是卖力,跪在地上咚咚的磕着响头,不一会儿额头便出了血。
她大声道:“**她背着姑爷偷人,还是一个庄子上过来送菜的,
实在是有辱国公府的清誉啊。”柳晏心疼不已,但却不忘指责我:“如澜,我竟不知,
在你心里,你竟然觉得我不如个送菜的贱民,你如此折辱我们定北侯府,安的是什么居心?
”他大声控诉,这让定北侯这边的族人很是不满。但是他们骂归骂,
却没发现真正当家的人不在。我也懒得浪费口舌,便直接出声:“你说我跟个送菜的在一起,
想来也能把他找来了?我是主子,你到底是个丫鬟,如今还没有人给你撑腰,你诬告我,
也是死罪。你可想清楚了再说?”一起长到大的情谊,我还是想给这个蠢货一个机会。
但她却慌乱无比,频繁的朝着柳晏看。烟儿没说出什么,柳晏愤慨不已:“如澜,
你自己做了丑事,难不成还要给这个丫头捂嘴不成?”他一直暗示我在威胁烟儿,
真是好心机。定北侯那边的人还是开口了:“若是如澜**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倒也罢了,
否则这个丫头可是个证人,无端不能发落她,即便是日后想要处置,
也要等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做决定。”这人年岁看着大了些,想来是有些分量的,
我明显的感觉到柳晏舒了一口气。我反问:“既然是指证的我,便是谁主张谁举证啊,
怎么要我来证明我的清白?这里是荣国公府,即便是咱们有姻亲的关系,
也不能有着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我还说我的丫鬟跟世子有染呢?二位可以自证清白么?
”02.我的话落,我看到烟儿脸色一白。当主子的诱惑太大了,
以至于让她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谁?我是荣国府养出来的嫡女,从小便会权衡利弊,
怎么会管不了一个小丫头呢?还是个背主的丫头。烟儿咬了下唇,哭着对我:“**,
你我一起长大,这世子是你的未婚夫婿,奴婢怎可染指?您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
便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吗?”“烟儿,你面色红润,看起来便像是破了身子,有孕在身,
最近伺候我的时候,总是挑些轻巧的活来做,不如我叫个郎中来给你看看呢?”她不敢接话。
我便继续下料:“你若是不信荣国公府相熟的大夫,也可以去找城里有名的大夫,
他们定然是不会撒谎的,”说到这,我便又说了句:“一个或许还会出现冤枉你的状况,
不如多找几个,这样大家都能避嫌。”说完,我便看着祖母身边的丫头去办了。
我可是荣国公府的嫡女,此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有机会找一个诬告的丫头的罪状,
她们当然想要立马去做了。烟儿害怕了,不停地去看柳晏。柳晏这时候,
好像脑子清醒了一些:“如此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偷人啊?”“世子,我说过了,
你如此笃定我偷了人,便要拿出证据。”“守宫砂,你的守宫砂早都没了,你休想抵赖。
”说完,他便要走过来扒我的衣裳。我大喝一声,“放肆,这就是定北侯府里教出来的世子?
无端的就要靠近女子,撕人家衣裳吗?”我说的太突然,一群人都愣住了。
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定北侯那边的人先坐不住了:“晏儿,你是世子,
怎会做出如此无礼的事,若是传出去,别人如何看待我们侯府?”柳晏也愣住了,
他的举动显然更过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道歉:“如澜,
我只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太着急了,但是你既然一直说自己是清白的,
将守宫砂露出来便是吗,为何偷偷摸摸的?”“想露出守宫砂可以啊?
但是我要等到大夫给烟儿把完脉的,怎么?世子连这点时间都不敢等了?”我便是拿话激他。
他可以一直逼迫我,但是那边的老人却是要脸的,肯定不能任由他继续栽赃我。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了,离荣国公府近的大夫已经到了。烟儿看到的时候,脸上已经冒出了汗。
这时候,我看到柳晏去了一旁对自己的小厮说了什么。等到第二位大夫到了的时候,
一个跛着脚的男人突然闯了进来,见到我便跪了下去:“如澜,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是我对不起你,你总说拿府里的人贴补我,跟你出了格,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如今已经瞒不住了,你便不要再抵抗了吧,”“哦?那你说说,我如何与你勾搭成奸的?
”“自然是偷情,我有你送我的花肚兜!”03.那人信誓旦旦的拿出一个肚兜,
好多人别过脸去。别说,好像真是我的,只是前些日子便丢了,我便也没追究,
想来是在这等我呢。“你说你真心爱我?”我看着那人。他重重点头,眼里有些情意。
真别说,柳晏倒是找了个会演戏的,这个憨憨的人,竟然真的带着几分真情呢。
我指着那个肚兜:“倘若你真的爱我,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任由别人诬陷我,
那个肚兜的款式看着像几个月前的样式,如今已经是夏日,早都换成了荷花的刺绣,
你这个早春的款式到底怎么来的呢?你们不是说我昨日才跟你偷完情么?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从小穿新衣裳也不会超过五日,怎的,你帮我改的这个规矩?
”“如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的后背上有一颗红痣,我记得清清楚楚。”此话一出,
像石锤一样,家里长辈的脸色都变了,“如澜丫头,你若是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今日我便要开祠堂了。”祖母一锤定音。我淡定:“祖母,府里许多人都知晓我的这个痣,
想来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这个烟儿,更是同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
知道些我身上的特点有何稀奇?”“我还是那句话,等大夫诊治完,一切自有分晓。
”“如澜我怎么之前不知道你如此善变,你指的分晓是什么?如今人赃并获,你却拒不认罪。
”“那么我也想问问世子,到底在急什么,不过是个诊脉的功夫罢了,再者,
人赃并获还是急于给我扣帽子,世子自己心里清楚。”我一句不让,
最后我祖母说了一句:“好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
想来侯府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不如就等到诊脉结束,再做定夺,反正如澜丫头已经说了,
会让人查验守宫砂,若是我荣国公府没有教好孩子,定然会给侯府一个说法,如何?
”“既然老夫人已经发话了,那便是再等等吧,”说这话的不是别人,
是一直缺席没来的定北侯。柳晏看着他,突然喊了一声:“爹,您不是病了么,
今日怎么来了?”“自然是来看看,侯府有没有做什么无礼的事。”柳成许看着眼前的儿子,
目光森然。柳晏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讲话。我瞄着他们父子俩相处的模样,抽空犯嘀咕,
这柳成许同柳晏长得有些不像父子。年岁上差的有点小啊。眼前的场景不容许我发散,
一个通传声出现:“老夫人,沈大夫也到了。”至此,屋里的人已然到齐。
五位大夫站在烟儿的面前,我便开口:“诸位大夫都是从医堂接过来的,
中途无人同我有过接触,烦请好好诊诊脉,这位姑娘是否有孕在身了?”“**言重了,
我等一定倾尽全力。”04.几个人围着烟儿开始诊脉,这并不是什么很难确定的杂症,
之所以找了这么多人,一是为了避嫌说我陷害她,还有就是没有时间给柳晏买通他们的机会。
几个人过了好一会,纷纷得出了结论。“这位姑娘确实有孕在身,已经三个月了,
马上便要显怀了。”一句话,连我都愣住了,居然比我知道的时间还早。
柳晏或许是真的爱她,立马过来将她护在怀里:“如澜,
你们想要给烟儿难堪的事已经做完了,是不是该确定你的守宫砂是不是不在了?
”他现在已经不装了,因为烟儿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无助。“她是我的丫鬟,
男未婚女未嫁,未婚先孕,这件事荣国公府可是要处理的。再者,我也确定准备报官,
正好查一查,我的肚兜为何会出现在一个陌生人身上。”“烟儿是我的人。”柳晏等不了了,
他直接开口了。我看到烟儿看着他的模样,全是崇拜,许是他直接认下来的样子,
在烟儿心里是个大英雄吧。烟儿依恋的倒在柳晏怀里:“世子,有你这句话,
妾什么都愿意承担。”“私相授受还有理了?”我不依不饶。
柳晏似乎没有耐心了:“好歹烟儿肚子里的是我们侯府的孩子,这点我会认,
你跟人私通这个事,可比这个严重多了。”“来人,验身!”他说完,
便有几个嬷嬷站了过来。我看着我祖母默许的样子,心里倒也不觉得难过:“好啊,
那就验身吧!”许是我答应的太痛快了,柳晏反而蹙眉:“你不要耍什么花样,
如今几位大夫都在,你若是哪旁的方法来对付,肯定也会被戳穿的。”“怎么?世子是怕了?
”“本世子有什么可怕的,倒是如澜你,为何昨日会出现在如意楼呢?”柳晏步步紧逼。
我边走边问:“是啊?为何世子也会出现在如意楼呢?还跟烟儿一起?
你们私相授受的可真不背人啊。”柳晏被我回的没话说,便转过头去:“你不必嘴硬,
反正你与人通奸的事板上钉钉,只要不让我们定北侯府被戳脊梁骨就行。”我冷笑一声,
未搭话。我看到烟儿同我对视一眼,无声了的说了一句:**,别怨我。
看来这个蠢货觉得自己势在必行了。这几个嬷嬷有荣国公府的人,也有定北侯府的。
几个人越看,面色越不好,最后荣国公府的嬷嬷叹了口气:“**,你不该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然后朝外走去。祖母看着几人的脸色便已知晓:“如澜,
若你真的做了出阁的事,今日是一定要给侯府一个交代的,你也不要怪祖母心狠。
”柳晏疯狂叫嚣:“我说什么来着?她沈如澜自己偷情,却要给我们泼脏水,
我同这丫头当初也是被她设计的,不然好端端的,我怎会动了荣国公府的丫头?”他一句话,
又意有所指,证明我对他居心不良。“沈如澜,我给你个机会,
反正都是要由你们荣国公府出嫁,你们把烟儿认作义女,嫁过来给我当正夫人,至于你,
我可以勉强让你做个妾,也算是全了我们两家的颜面。”我看他大言不惭的样子,
两家长辈也若有所思,淡声开口:“侯爷,我若不同意丫鬟当咱儿媳妇,您介意么?
”05.我凭空出了一个炸雷,当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最难受的就是柳晏,
他大声道:“沈如澜,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竟然为了自己攀附父亲,
你以为我们侯府是你们家开的吗?”“柳晏,你如今倒是胆子大的很。”柳成许一出声,
柳晏突然就有些怕了,他赶紧行礼:“父亲,这个沈如澜她撒谎成性,您不可轻信啊。
”“柳晏,昨日那个酒是我喝的,沈**为了维护侯府的声誉一直劝我不可声张,
你却为了个丫鬟,一直不顾她的名节攀咬她,你才是撒谎成性。”柳晏吓傻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下药成就的好事,居然是他的好父亲。
柳成许站起来朝着我父亲和我祖母行礼:“老夫人,此事实在仓促,我之所以来晚,
是去紧急定了份聘礼,以至于我登门没那么不体面,让您见笑了。”“还有,您放心,
我可以跟您这边保证,如澜嫁过来定是正经夫人,侯府也会由她来当家,
绝不会让人说出她的半分不是。”柳成许的态度端的直直的,给一旁的柳晏吓坏了。
然后他对着门口拿着肚兜的那个男人说道:“你无端污蔑我的夫人,
想来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你是自己招招人,还是让我送你去大理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