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易铭结婚了五年,最近我发现他好像出轨了。年少时,我和他是人人羡慕的校园情侣。
人人都说爱妻者风生水起,毕业后没几年,我们就真的从破旧出租屋搬到了豪华大别墅。
而他的态度转变是从结婚开始的。那时他事业开始蒸蒸日上了,他也愈发对我不耐烦,
不走心。就算这样,我还一直安慰自己要当好贤内助,不要给他添麻烦,
他只是太忙了……直到现在,小三出现。我撕心裂肺的哭着质问他:“顾明夜,你有没有心?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语气敷衍道:“央央,我天天好吃好穿的供着你,
你别挑战我的底线。”1顾易铭今天应酬到半夜才回家。他衬衣领口蹭到的一抹口红,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我问他:“吃宵夜吗?”他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对我说:“你厨艺真好。”他语调有些飘,“不像现在那些小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
”“哦?”我问:“你认识了什么小姑娘?”话一出口,他像是骤然清醒,笑容僵在嘴角,
眼神闪避开。“不吃了,”他语气生硬地转身,“累了,先去洗个澡。”浴室水声哗然响起。
转头,我看见了他搁在茶几上的手机。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看了,
他之前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我麻利的输完密码,但屏幕上已然显示了密码错误。
心底已然坠落到了谷底,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了密码。不死心,深吸一口气,
我正准备再试一次时,浴室门开了。他裸着精悍的上半身,水珠顺着肌理滚落,
腰间松垮地围着一条浴毛巾。热气氤氲中,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我拿着他手机的手上。
“手机忘了拿,”他走过来,声音听不出情绪,“怕助理有急事找我。”他的手伸到我面前,
空气凝滞。他看了我一眼,勾着淡笑,“怎么了?”我还是还给了他。哽咽在喉咙间,
我的情绪接近失控。最后我只能躲着他,自己先回了房间。一进门,潸然泪下,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第二天一早,床上,他揉着额角说想吃我做的鸡蛋三明治。
我背对着他,声音有些发硬:“叫王婶做吧。她昨天探亲去了,现在该回来了。”此时,
我心底还有些微弱的期待,盼着他能听出我的不对劲。可他只是随口应道:“行吧,
那我随便吃点。”水声响起时,我已经在厨房系上了围裙。等他洗漱完,
金黄的三明治已经做好了。他走过来亲了我的额头,“谢谢老婆。”此刻,
我憋了一晚上的难受终于有了一点儿缓和。他接着说:“今天要开会,我带去公司吃。
”我又默默找出保鲜盒,替他打包好。不一会儿,他拿着我给他的早餐离开了。
我正准备给自己做杯咖啡时,王婶好从洗衣房出来了。她手里捏着支口红:“先生包里的,
是太太的吧?”我忐忑的接了过来,发现是鲜艳的豆沙色。这种小姑娘的颜色,
我早就不用了。当即,我整个人无力的蹲坐在了地上。王婶儿慌张的扶起我,
把我扶到了沙发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胸膛胸膛起伏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我也从来没想过,我的婚姻有一天会过成这样。2稳定情绪后,我打电话把事情给我妈说了。
电话那头静默半晌。“婚姻就是这么回事。”她的语气平淡,“你爸当年也一样。
妈后半辈子就指望你了。”她说:“睁只眼闭只眼,别让外头的登堂入室。男人玩男人的,
别带到家里就行。”我知道不该对我妈抱有希望,但我是实在不知道该求助谁。
她这冷漠的态度,让我彻底后悔了打给她。我擦干眼泪后,挂断了电话。这一切的一切,
让我脑海里有了轻生的念头。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再听听顾易铭的声音吧。就这样想着,
我又打给了顾易铭。我收敛着哭腔问他:“今天回来吃饭吗?”“要加班,你自己吃。
”“好,别太辛苦。”最后一丝力气被抽空,我觉得我好像再也活不下去了。走进了浴室,
我在浴缸里放满了凉水。坐进浴缸后,冰凉的水瞬时让我打了个寒颤。果断的,坚决的,
我拿起刀,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朝着我的手腕划了下去。
手腕的疼痛让我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清醒。接着,我把手放进水里,血丝在水里漾开时,
我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我想着:“就这样吧,终于结束了,
说不定还能让顾易铭后悔……”在我接近昏迷时,门却被猛然的推开了。“太太!
”王婶冲进来,用毛巾死死按住伤口,“我今天就看您不对!”她声音发颤,
半扶半抱把我往外带,“得去医院!”顾易铭打电话给王婶儿时,
冰凉的点滴正在流进我的血管。王婶儿习惯开外放,
我听见电话那头是他惯常的语调:“家里怎么没人?”“太太不舒服,“我送她来医院了。
”“怎么了?”他问。我让王婶儿把手机给了我。“没什么,”我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
“发烧而已。”3在医院住了两日,他只在第一天夜里来过一通电话。“家里突然没了你,
还真不习惯。”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我让王婶请了护工,你好好休养。
”我听懂了——他不会来看我。“你也注意休息。”我还是提起了那件事,
“王婶在你包里发现一支口红,我放书房了。”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助理的,”他说,
“她没处放,暂时寄存在我这。”老板替下属保管口红……“知道了。”我挂了电话。
出院后,我特意拎着保温盒去了公司。其实我是想看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勾引到顾易铭。
我到时顾易铭正在开会,他的那个助理接待了我。天助我也,我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助理,
果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而且眉眼清纯,像极了大学时的我。我恍然想起了以前,
那时我刚毕业,白天上班,晚上在出租屋给他洗衣做饭。日子久了,不仅皮肤变差,
眼里的光也渐渐没了。而如今保养得再好,也回不去了。她将我带进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自顾自的笑着说:“顾总真是个好老板。”她声音清脆,
“他应酬从不让我喝酒,知道我刚毕业没地方住,
还特意帮我租了房子……”保温盒在我手中微微发烫,虽然她说的婉转,
但我怎么听她话里话外她都是在挑衅我。“你应该刚大学毕业,比我小五六岁吧。
”我淡淡开口。“我那会儿,也容易对顾易铭这样的男人动心。但有些东西,
不是喜欢就能要的。”她脸色霎时白了,显然也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的戳破她。
“我对顾总只是感恩......”她急忙辩解。我弯了弯唇角:“我没说不是。
”顾易铭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来了?”“天气好,顺路给你送饭。
”我打开保温盒,推到他面前,“都是你爱吃的,你最近瘦了多吃点。”他眸色微动,
咳嗽了一下:“妍妍,你先出去吧。”那女人出去后,他坐下拿起了筷子,
但动作又突然间顿住了。他的视线落在我腕间的纱布上。“做饭不小心划的,已经好了。
”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我转移了话题:“你不觉得妍妍长得挺像以前的我?
”他低头吃饭:“是吗?没注意。”“我想去找个工作,在家太无聊了。”“我养不起你吗?
”他放下筷子,“我们该要个孩子了,我今年三十了。”“如果我不能生呢?”从前,
他一定会说“生不了就不生,我爱的是你”。而现在,他有些不耐烦了,
他蹙眉道:“怎么会不能生?我们都很健康。”“我要是不想要孩子呢?”他把饭盒盖了,
又捏了捏眉心,“晚上回家说吧,我不想和你在公司说这些。”“好。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连饭盒也没顾得上拿。4回到家后,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哭了几个小时。最后实在眼泪都流干了。还不知不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夜。那是大二的一个夜晚,
空气里飘着烧烤和啤酒的味道。我们一群同学挤在路边的塑料凳上,
隔壁金融系的顾易铭就坐在我的对面。炭火明明灭灭,映得他侧脸格外清晰。“妹妹,
一个人啊?”一个满身酒气的混混突然凑了过来,手就要搭上我的肩。我还没反应过来,
顾易铭已经挡在了我身前。他对骚扰我的混混说:“兄弟,这是我们同学,
小姑娘胆子挺小的,你个大男人的还喝了酒,别吓到人家了。”那混混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他,
场面瞬间乱了。我看见顾易铭的拳头攥得发白,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旁边的空酒瓶。
最后他按着那人说了什么,对方才悻悻的离开了。他转身时,
我才看见他颧骨上的伤口正渗着血。“等着!”我跑去最近的药店,
回来时已经气喘吁吁的了。我撕开创可贴,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棉签蘸着碘伏,
我手抖得厉害。“疼吗?”我问。他低头让我贴创可贴,还忽然地笑了:“不疼。
你没事就好。”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耳朵红得厉害。晚风吹过,带着烧烤摊的烟火气,
还有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香。突然,我梦醒了。坐在梳妆桌前,
我听见浴室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洗澡声。我知道是顾易铭回来了。我拾起他扔在床边的衬衫,
准备替他扔到洗衣篓里时,我又愣了一下——这个动作我竟如此的熟练。明明我认识他之前,
我是个连衣服都不会叠的人。正想着,他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他的还发梢滴着水珠。“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沐浴后的松弛,“刚才看你睡着了。晚上没休息好?”我直愣愣的望着他,
像审视一个陌生人。他却忽然凑近,指尖几乎快要触到我的眼角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家里出事了?”“不是。”我的声音干涩。他解开浴袍系带,
背对着我换上睡衣:“那怎么回事?”我没再应他,先去浴室洗了把脸。
看着镜子里这张没有朝气的脸,我才真的意识到我好像不年轻了。
我正想着“”所以这也是他出轨的理由”时,他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他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要个孩子吧,我们。”“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他吻我脖颈的动作停住了:“到底怎么了?”“妍妍。你的助理。”我一字一顿,
“你敢说,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对着镜子,我看见我背后的他此刻有了明显的慌乱。
但他依旧犟着嘴:“你就为这个哭?”我转过身去,“顾易铭!
”积蓄太久的痛楚终于撕裂喉咙,“我们十九岁在一起,到今天整整十年了!你有没有心?!
”最后几个字破碎在空气里。外边房间墙上的婚纱照还在微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