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礼，成了全城的笑话。
新娘姜禾，我从小护到大的青梅，在婚礼当天，跟着我的伴郎陆斐跑了。
他们以为我会崩溃，会发疯，会满世界找他们。
他们想错了。
我只是平静地处理完现场，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被独自留下，替妹妹收拾烂摊子的女人——姜禾的亲姐姐，姜荟。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另一段狗血故事的开始。
只有我自己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场。
这不是关于爱，而是关于一场精心策划的、绝对控制的、碾压式的复仇。
而姜荟，是我这场复仇里，最关键的一颗棋子。
司仪还在台上念稿子。
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顿了顿，把话筒递向我。
“秦峥先生，您愿意吗？”
台下几百双眼睛看着我。
长枪短炮的镜头对着我的脸。
我愿意吗？
我愿意个屁。
我的新娘，姜禾，一个小时前，跟我的伴郎，陆斐，跑了。
消息是我助理阿伟凑到我耳边说的。
他说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秦总，姜**和陆……陆少，上了一辆去机场的车，监控拍到了。”
“姜**的手机关机前，给您留了条短信。”
我掏出手机。
短信界面很简单。
“阿峥，对不起。我发现我爱的人是陆斐。我们是真爱，请你成全。”
真爱。
成全。
多干净的两个词。
我看着台上**澎MAI的司仪，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不知道主角已经跑了一个。
台下的宾客也不知道。
他们只看到我，秦峥，穿着笔挺的礼服，站在这里。
像个傻子。
我爸妈的脸已经黑了。
坐在主桌，我爸的手指头一下下敲着桌面，那是他发火的前兆。
姜禾的父母，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已经快坐不住了。
两个人脸色惨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这边。
倒是姜禾的姐姐，姜荟，还算镇定。
她穿着一身伴娘的淡紫色长裙，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低着头，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裙子的肩带有点松了，滑下来一截，露出肩膀一小片皮肤。
那片皮肤在宴会厅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秦峥先生？”
司仪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了点疑惑。
全场的目光更聚焦了。
我再不说话，大家就要看出不对劲了。
我拿起话筒。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等着我的回答。
等着我说出那三个字。
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大厅。
“抱歉，各位。”
“今天的婚礼，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一句话，全场哗然。
记者们的闪光灯开始疯狂闪烁。
我没理会那些骚动。
我继续说。
“我的新娘，姜禾**，因为突发的、对自由的向往，决定更换人生伴侣，和我的伴郎，陆斐先生，一起去寻找诗和远方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所以，这场婚礼，取消。”
我话说完，台下炸了。
我爸猛地站起来，旁边的保镖赶紧扶住他。
姜禾她妈，腿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乱成一锅粥。
我把话筒递还给已经傻掉的司仪。
转身，走下台。
阿伟立刻跟上来。
“秦总，现在怎么办？”
“安抚宾客，媒体封口，造成的损失，我们十倍赔偿。”
我一边走，一边吩咐。
“另外，立刻冻结姜禾名下所有我赠予的资产，包括那套别墅，那几辆车，还有所有的副卡。”
“通知陆氏集团，我们两家所有正在进行的合作，全部暂停。告诉他们董事长，他儿子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他自己掂量。”
“还有……”
我停住脚步。
姜荟挡在了我面前。
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嘴唇没什么血色。
但眼神还算镇定。
“秦峥，对不起。”
她说。
“这件事，我们姜家……”
“你代表不了姜家。”
我打断她。
“你爸妈在那边，现在应该正忙着想怎么跟我爸解释。”
我看着她。
姜荟和姜禾是姐妹，长得有五分像。
但气质完全不同。
姜禾是温室里的花，永远甜美，永远需要人呵护。
姜荟不一样。
她眼睛里有东西。
一种被生活磨过的、隐忍的、带点冷漠的东西。
“我替我妹妹道歉。”
她咬着嘴唇。
“道歉有用吗？”
我反问。
“秦家的脸，姜家的信誉，今天被**妹和我的好兄弟，一起扔在地上踩。”
“你一句道歉，就能捡起来？”
她不说话了。
手指攥着裙边，攥得发白。
我忽然觉得，就这么放她走了，有点可惜。
姜禾跑了。
姜家欠我的，总得有人来还。
我凑近她一点。
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姜禾喜欢的甜腻花香，是一种很清淡的木质香。
“**妹跑了，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
我压低声音。
“今晚，婚房的总统套房，别浪费了。”
“你过去，我们谈谈，你们姜家，打算怎么赔偿我。”
姜荟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猛地抬头看我。
眼睛里全是震惊，还有一丝屈辱。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笑了一下。
“还是说，你和**妹一样，也喜欢跟人私奔？”
“我劝你不要。”
“因为被我秦峥盯上的人，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我说完，没再看她。
绕过她，径直往宴会厅的出口走去。
阿伟跟在我身后。
走出大门，外面的风有点凉。
我回头看了一眼。
姜荟还站在原地。
像一尊孤零零的雕像。
我知道，她会来的。
因为她和她那个恋爱脑的妹妹，不是一种人。
她懂得权衡利弊。
也懂得，什么叫别无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