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礼上，新娘跟我的伴郎跑了。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崩溃，等着看齐家继承人的天大笑话。
我的父母脸色铁青，岳父岳母当场昏倒。
现场的宾客和媒体，镜头都快怼到我脸上了。
我却只是拿起手机，平静地打了个电话。
“喂，把送去徐家的所有聘礼，连本带息，一分不少地收回来。”
“还有，通知下去，冻结江峰（伴郎）的所有项目资金，我要他一无所有。”
然后，我看向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的新娘姐姐。
“徐**，**妹跑了，婚礼总得继续。”
“不如，你来当这个新娘？”
婚礼进行曲响了三次。
徐子欣还是没出现。
司仪的汗从额角滑下来，打湿了鬓角。
他对着麦克风，用一种近乎扭曲的职业假笑，第四次重复：“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最美丽的新娘……”
掌声稀稀拉拉。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齐聿。
齐家的独子，今天的新郎。
也是今天最大的笑话。
我站在台上，灯光烤得我有点热。
我能感觉到几百双眼睛里的情绪。
同情，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他们想看我失控，想看我暴怒，想看我把这个价值千万的婚礼现场砸个稀巴烂。
这样明天的新闻头条才够劲爆。
“齐氏集团继承人婚礼遭新娘抛弃，现场崩溃状若疯狗”。
我爸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
我妈攥着手包，指节发白，但还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徐子欣的父母，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已经快站不住了。
徐太太的眼泪，把妆都哭花了，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的，我们欣欣不是这样的孩子……”
是啊，她不是。
她是全城男人心里的白月光，温柔，善良，美好得像个瓷娃娃。
她怎么会逃婚呢？
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我的特助，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徐子欣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一脸幸福，正扑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男人，穿着和我同款的伴郎礼服。
江峰。
我的好兄弟，今天的伴郎。
照片的背景，是机场的VIP候机室。
时间戳，十分钟前。
下面还有一行字：【齐总，查到了，他们飞往国外的航班，三分钟后起飞。】
我关掉手机。
心里没什么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
你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有趣。
你以为的深情，只是别人精心设计的剧本。
你以为的兄弟，正在你的心口上捅刀子。
司仪的嘴还在动，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现场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场闹剧，该收场了。
我从司仪手里拿过麦克风。
电流的滋啦声，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很平稳。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今天到场。”
“出了点小意外，新娘可能对婚礼的目的地有点误解，不小心跑去了机场。”
“没关系，旅行嘛，说走就走，年轻人，我理解。”
台下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我爸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来。
我没理他。
“不过，婚礼还是要继续的。”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宴会厅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得体的伴娘裙，但款式简单，看得出是临时凑数的。
她一直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徐芷沅。
徐子欣的亲姐姐。
我认识她。
她是徐子欣的跟屁虫，从小到大都活在妹妹的光环之下。
平庸，不起眼，甚至有点懦弱。
徐家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徐子欣，让她学钢琴，学芭蕾，把她培养成一个完美的金丝雀。
而徐芷沅，大学毕业后就去了一家小公司当秘书，每个月领着几千块的薪水，还要拿出一半补贴家用。
此刻，她可能比谁都想死。
妹妹捅出的天大篓子，需要她这个姐姐来面对。
我举着麦克风，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
“徐芷沅**。”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妹的机票，我想，应该是江峰先生买的。”
“而江峰先生用来买机票的钱，不出意外的话，是我上周刚转给他的项目启动资金。”
“所以，这趟旅行，本质上还是我花的钱。”
“既然如此，作为徐家的长女，你是不是应该替**妹，把这场婚礼走完？”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包括我爸妈。
徐芷沅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把麦克风递给旁边的司仪，然后一步步走下台。
高定的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
她比我想象的要高一些，只是背挺不直，显得很畏缩。
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传来，不是徐子欣惯用的那种昂贵又复杂的商业香。
闻起来，很干净。
“抬起头来。”我说。
她没动。
“我让你抬起头。”我的声音冷了一点。
她颤抖着，慢慢抬起了脸。
眼睛里全是恐惧和屈辱。
很好。
“给你两个选择。”
我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你现在代替**妹，站到我身边，完成这场婚礼。从今天起，你就是齐家少奶奶。徐家因为这场联姻得到的一切，照旧。”
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拒绝。我立刻让律师清算我跟徐子欣交往期间，花在她和徐家身上的每一分钱。包括但不限于，徐氏企业上个月濒临破产时，我注入的那五个亿。”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五个亿。
这个数字，足以把徐家敲骨吸髓，让他们全家睡到大街上去。
“齐聿……”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在逼我……”
“我是在给你机会。”我打断她，“是**妹，先不给我体面的。”
“我这个人，不喜欢吃亏。”
“她让我今天成了笑话，我就要让你们徐家，明天成为历史。”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现在，选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一种绝望的灰败。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死死忍着，没让它掉下来。
我知道，她没有选择。
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懂得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和家人最有利的。
终于，她闭上眼，像认命一样，点了点头。
“我……我选一。”
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我笑了。
很好。
我转身，重新走上台，再次拿起麦克风。
“各位，意外已经解决。”
“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的新娘，徐芷沅**！”
这一次，掌声雷动。
所有人的脸上，都换上了一副更加兴奋，更加期待的表情。
他们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看着徐芷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像个木偶一样，一步步，挪到我身边。
她的手很冷，抖得厉害。
我握住它。
然后，对着台下所有镜头，露出了一个完美的，属于新郎的微笑。
至于徐子欣和江峰？
他们的浪漫私奔之旅，才刚刚开始。
而我保证，这趟旅程的终点，会是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