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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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陆裴端着一碗米粥走了进来。

“饿了吧，朕亲自喂你。”

他这副“深情”的模样，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背上那道被老鼠咬出的伤口上。

他故作心疼地握住我的手，语气里满是疼惜。

“朕这就下令，将管理这柴房的宫人全都拖下去重罚。”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抽回手，

“陛下若真关心，昨夜就不会让我住在这里。”

陆裴的脸色僵了僵，

“朕同意你住在这里，是想让你好好思过，磨一磨你那刚烈的性子。”

“朕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你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你皇贵妃的位子。”

这时，窗外传来几声狗吠声，紧接着是陈瑶惊恐的尖叫声。

“啊！有狗！陛下！我怕！”

陆裴看都没看我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我记得，我曾经是最怕狗的。

我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就被一群恶犬包围。

那晚之后，我每次听到狗吠声会做噩梦。

那时的陆裴会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承诺。

“阿颜别怕，有我在，我会永远守护你。”

如今，他想保护的人却不是我了。

隔日，陈瑶特意给我安排了一场接风宴。

我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

太皇太后看着我，一脸鄙夷。

“罪女颜氏，见到本宫为何不跪？”

她身边的贵妇们纷纷掩唇低笑，窃窃私语着我在军妓营的流言蜚语。

我面无表情地跪下行礼。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拍了拍手。

几个衣衫褴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被推了出来。

那是我的颜家军！

他们或断了腿，或瞎了眼，身上布满了伤痕。

陈瑶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大家。”

一个断了右臂的士兵，被人按着头跪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不敢看我，声音嘶哑地开口。

“是……是颜将军，她当年跋扈专横，刚愎自用，不听劝阻，才害得我们兵败被俘，沦落至此……”

另一个瞎了双眼的士兵，泣不成声。

“都是她害了我们！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