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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音面色一白,谢砚之竟然连院子都给了林秋意?
丫鬟抢先出声,“林夫子,我们夫人病没好,这院子东暖夏凉,最适合夫人养病。”
“住嘴,哪里有你一个下人说话的地!”
林秋意抬手鞭子就落在白芷身上,瞬间带出一道血痕。
苏容音掐紧手心,她知道现在硬碰硬,受伤的只会是她们,所以只能默默的收拾衣物。
小厮却突然上前把房间里的摆件都砸了。
而其中就有苏容音阿爹在世亲自雕刻的玉观音!
苏容音连忙想将其捡回来,林秋意却指着她鼻子怒骂。
“你如今在国公府无名无分,竟然敢公然偷盗财物,真当本夫子看不见吗?”
“既然你公然违背妇德,那就先饿三天吧!好好长记性!”
苏容音忍无可忍,怒火瞬间激发。
眼看小厮要将玉观音扔进火里,她上前一把推开林秋意扑上去。
下一秒鞭子却直直打在她身上。
“你竟敢推我,按理说我也算你的师长,不尊师重道,该打!”
第二鞭时,谢砚之赶到,他看着面色惨白的苏容音满脸担心。
“谁让你动手的?”
林秋意被吼得红了眼,她立即解释。
“是她想偷走那玉观音,我劝阻不成还脚崴了,国公爷,如果你不愿意我来管家,我就一辈子不出现在你面前!”
听她要走,谢砚之立即软和语气。
“别,我让容音给你道歉,她一向粗鄙不堪,往后你管教她我绝不多说一字!”
苏容音不可置信看向他,心口仿佛被剜开血肉般。
从前他的同窗因讥讽自己差点被他打残。
府里下人因议论自己上不得台面便被他发卖,现在竟是嫌弃她粗鄙?
“是她动手在先!”
“够了!”谢砚之脸色沉了下来,攥着苏容音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容音,别忘了你阿娘,只是道歉,你又不会少块肉!
秋意也是为了你好,你从前是吃惯苦的,这些委屈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刹那间,苏容音喉咙涌现一股血腥。
曾经他当着阿爹的牌位说:“此生,我不会让容音受任何委屈。”
现在呢?又算什么?
她费力张嘴,艰难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林秋意脸上闪过得意,“苏氏你说什么,本夫子没听清。”
“容音,大声点,道歉就该诚心点,什么时候你的道歉让秋意满意了才算完!”
苏容音看着谢砚之脸上的厉色,强压下心酸一遍遍行礼道歉。
待两人走后,苏容音则被扔到破败的小院。
玉观音的碎片落了一地,她流着泪捧起只剩绝望。
整整三天,苏容音饿的头晕眼花,还是丫鬟白芷给她一半吃食才挺下来。
而谢砚之正忙着陪林秋意。
第一天,他陪着林秋意把院子装饰一番,任她挑选曾经为苏容音置办的十里红妆。
第二天,他把府里苏容音喜欢的海棠花拔了,种上林秋意爱的芍药;
第三天,他把曾今为苏容音建的望星阁和秋千园推了,搭上林秋意爱的戏台。
苏容音听着,刚咽下发霉的馒头,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原来谢砚之狠心到亲手将他们的回忆抹除。
她无力地闭上眼,醒来时谢砚之正坐在床头,作势要给她喂粥。
“容音,下人说你故意饿着不进食,才会晕倒,下次不准用苦肉计了。”
苏容音却只觉得好笑。
刚想开口解释时,谢砚之却已经拿出赏花宴的帖子。
“秋意想去参加,你从前去过有经验,你多照顾她。”
一句话让苏容音所有的委屈堵在喉咙里,
谢砚之处处为林秋意考虑,可他忘了那些贵女更不喜欢她,嫌她身份低贱,去宴会她只会被嘲笑欺负!
“我不去,我要养病。”
谢砚之抿紧唇看了她一眼,拂袖离开。
可当天谢砚之还是将她强行拽上马车带去宴会。
“容音,我守你一个人过了几年还不够吗?旁人三妻四妾都正常,我只是暂时对秋意有兴趣,你还有什么咨格不满意的?”
苏容音苦涩一笑。
世上男子三妻四妾多正常,是她贪心竟以为谢砚之会是专一的那个?
下了马车时,林秋意狠狠剜了苏容音一眼,抢先坐在她的位置上。
“国公爷,礼不可废,一个被休弃的女人不配与您同座,本夫子如今掌管国公府,理应为您分忧。”
谢砚之点头,半分目光没分给苏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