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看不见摸不着

痕迹:看不见摸不着

主角:林野秦始皇
作者:番茄土豆炖肉

痕迹:看不见摸不着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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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存在”的起点七月的关中平原像块被晒透的陶片,空气里飘着尘土和麦秸秆的焦味。

林野背着双肩包站在考古基地门口时,额角的汗已经把T恤洇出了深色印子。

基地是临时搭建的板房,蓝色的铁皮顶被太阳烤得发亮,

门口挂着“秦东陵遗址临时工作站”的木牌,字是手写的,墨色里还掺着点土灰。

“林野是吧?”一个穿卡其色工装裤的男人迎上来,手里攥着个沾了泥的笔记本,

“我是李队,负责这次发掘。赵教授跟我提过你,秦汉史方向的高材生。”林野点点头,

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包里除了换洗衣物和学术资料,

还放着个相框——是祖父林正明的遗照。老人去世前三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枯瘦的手抓着他的手腕,反复说同一句话:“我见过秦始皇,在梦里。他是真的,小野,

你要信。”那时林野刚拿到考古学硕士学位,满脑子都是“实体证据”“地层分析”,

只当祖父是弥留之际的胡话。秦始皇驾崩两千多年,连尸骨都未必存世,

怎么可能出现在梦里?“真的”又凭什么定义?是能摸到的骨殖,

还是能碳十四测年的文物?这些疑问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也成了他来这儿的理由——他要找证据,找能反驳祖父“荒唐话”的证据,

证明“存在”只能是摸得到、测得出的实体。基地后院堆着刚清理出来的陶片,

几个人蹲在凉棚下拼对,黏合剂的味道混着汗味飘过来。林野放下背包就想去遗址区,

李队却拦着他:“先别急,下午再下坑。你住最里面那间板房,旁边是资料室,

赵教授昨天刚寄了批古籍过来,你正好能用上。”林野应了声,拎着背包往板房走。

路过资料室时,他停了停,门没关严,能看见里面堆得半人高的纸箱,

上面贴着“《秦记》残卷影印本”“关中秦汉遗址调查报告”的标签。

这些是他熟悉的领域,是能让他安心的“实体”——文字落在纸上,

就成了可考证、可辨析的证据,不像梦,像传说,抓不住,也没法证明。收拾完行李,

林野拿着笔记本去遗址区。遗址在基地东侧的坡地上,已经挖了几个探方,土色分层清晰,

浅黄的是耕土层,往下深褐的是秦汉时期的文化层。几个队员正用小刷子清理探方里的土,

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空气。“小林来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野回头,看见赵教授。

老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头发半白,手里拿着个放大镜,镜片上沾了点土。

赵教授是他的硕导,也是业内有名的秦汉史专家,

最常说的话是“别被‘实体’框死了”——这话林野一直没听懂,直到祖父去世。

“赵老师,”林野走过去,“我想先看看已发现的遗存,尤其是和文献记载能对应的部分。

”赵教授点点头,领着他往探方边走:“目前只发现了些陶片、瓦当,

还有个残破的绳纹陶井圈,没什么直接指向性的东西。不过这地方有意思,

你看那边——”他指了指西北方向,“那是陈家村,村里老人说,秦始皇当年东巡,

路过这儿,在村后山谷里停过。”林野皱了皱眉:“有文献记载吗?或者实物证据?

”“文献没明确提,实物更没有。”赵教授笑了笑,“但老人口口相传了几百年,

你说这算不算‘证据’?”林野没接话。在他看来,没有实物支撑的传说,

不过是集体记忆的偏差,算不得数。就像祖父的梦,再真切,也只是大脑活动的产物,

不是“存在”。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老太太挎着个竹篮走过来,蓝布衫,

黑裤,裤脚沾了点草屑。她走到探方边,往里面看了看,眉头皱得很紧。“李队呢?

”老太太开口,声音有点哑,带着关中方言的调子,“你们挖了这么久,就挖这点破陶片?

”李队听见声音,从探房里爬出来:“陈阿婆,您怎么来了?今天没去地里?

”陈阿婆把竹篮往地上一放,里面是刚摘的黄瓜,还带着水珠:“我来看看,

你们到底能不能找到‘他’的痕迹。”她指了指山谷的方向,“我太爷爷说,

当年秦始皇就在那儿歇脚,喝了咱村的井水,还夸水甜呢。你们倒好,挖来挖去,

连块像样的碑都没挖着。”林野忍不住插了句嘴:“阿婆,您说的这些,

有文献或者文物能证明吗?没有实体证据,很难确定是真的。”陈阿婆愣了愣,

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带着点诧异,又有点生气:“小伙子,你这话不对。老辈传下来的话,

还能有假?我太爷爷亲眼看见的,他跟我爷爷说,我爷爷再跟我说,这还不算真?

”“可没有实物支撑,”林野坚持,“传说可能会变形,会添加,不能作为考证的依据。

”“变形?添加?”陈阿婆提高了声音,“那你爷爷梦到秦始皇,难道也是假的?

梦没发生过吗?”林野猛地僵住。这句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他没想到,

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会突然提到祖父的梦。他张了张嘴,想反驳,

却发现喉咙发紧——他能说“梦是假的”,可祖父抓着他手腕时的眼神,

那股执拗的、坚信不疑的劲儿,又明明是真实的。“阿婆,您别激动,”李队赶紧打圆场,

“小林是搞学术的,就认证据,您别跟他计较。”陈阿婆哼了一声,拿起竹篮里的黄瓜,

往探方边一放:“给你们解解渴。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他来过,总有一天能找到证据。

”说完,转身往村里走,蓝布衫的衣角在风里晃了晃,像片翻飞的叶子。林野站在原地,

手里的笔记本攥得发皱。阳光还是那么烈,可他却觉得有点冷,从后颈一直凉到心口。

他看着陈阿婆走远的方向,又想起祖父病床前的样子,第一次问自己:梦,

算不算“发生过”?传说,就一定是假的吗?那天晚上,林野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考古基地的板房,没有探方里的陶片,只有一片陌生的山谷。山谷里长着高大的树,

叶子是深绿色的,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响。他站在山谷中间,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然后,他看见前面有个人,穿着玄色的长袍,

袍子的下摆拖在地上,沾了点泥土。那个人背对着他,身形很高,头发用玉簪束着,

看不清脸。林野想往前走,想问他是谁,可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他只能站在原地,

看着那个玄色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慢慢转过身,可林野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像是蒙了一层雾,模糊得很。但他却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你是谁?

”林野开口,声音却飘得很远,像不是自己说的。那个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沉,

像山谷里的潭水。然后,梦突然醒了。林野坐起身,板房里很静,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

他摸了摸额头,全是汗。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出一道细长的光带,

像一条银色的痕迹。他想起梦里的玄色长袍,想起那个模糊的背影,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那个梦,好像不是第一次做。又或者,

是祖父曾经跟他说过类似的场景?他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从那天起,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笃定“只有摸得到的才叫存在”。有些东西,就算抓不住,

也在心里留下了痕迹。第二天早上,林野去资料室整理古籍。

他从纸箱里拿出一摞《秦记》残卷影印本,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他放下书,走出去,看见队员们围在探方边,脸上带着兴奋。“小林,快来!

”李队朝他喊,“发现了块残碑!”林野跑过去,探方里铺着塑料布,

上面放着块半大的青石板,边缘残缺,表面风化得厉害,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字,刻得很浅,

像是用钝刀刻的。“清理出来的时候就在陶井圈旁边,”李队说,

“初步判断是秦汉时期的,就是这字太模糊了,看不太清。”林野蹲下来,拿出放大镜,

凑到残碑上。阳光正好照在石板上,字的轮廓慢慢清晰了点。他仔细看了看,

左边的字像是“有”,右边的字笔画复杂点,最后一笔是长捺——是“痕”。有痕。

林野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这两个字像一句密码,又像一个预兆。他想起陈阿婆的传说,

想起祖父的梦,想起昨晚梦里的山谷——这些没有实体的“痕迹”,

和这块刻着“有痕”的残碑,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谷,树影重重,

像藏着无数秘密。风从山谷里吹过来,带着点凉意,拂过他的脸颊。他突然觉得,

自己要找的,可能不只是反驳祖父的证据,还有“存在”的另一种答案。

2追寻“存在”的痕迹一、书中的“矛盾”资料室的窗户朝东,早上的阳光能照进来,

落在堆在桌上的古籍上,把纸页染成暖黄色。林野坐在桌前,面前摊着两本影印本,

一本是《秦记》残卷,另一本是《关中杂记》,都是赵教授寄来的,

据说里面有关于秦东陵周边的记载。他先翻《秦记》。《秦记》是秦国官修史书,

记载了从秦襄公到秦二世的历史,虽然残缺,但可信度高。

他顺着目录找到“始皇帝东巡”部分,逐字逐句地看。

里面提到秦始皇二十六年统一六国后,曾东巡关中,“过骊邑,至芷阳”,

骊邑是现在的临潼,芷阳是秦东陵所在的区域,确实离考古基地不远。

但后面并没有提到“过陈家村,入山谷”的内容,只写了“遂归咸阳”。

林野皱了皱眉,又拿起《关中杂记》。这是东汉时期的一部杂史,作者是关中本地人,

记载了很多民间传说和地方史事。他翻到相关章节,

里面的记载却和《秦记》完全相反:“始皇廿六年东巡,过陈家村,见村后山谷幽邃,遂入,

驻跸半日,饮村人井水,叹曰‘此水甘冽’。”后面还写了随从的官员在山谷里刻了石碑,

“以记其事”。“怎么会这样?”林野喃喃自语,手指划过纸页上的文字。

《秦记》是官修史书,按说更权威,可《关中杂记》的作者是本地人,

记载的可能是流传下来的民间史实,未必全是虚构。但两者的记载完全对立,

一个说“未入山谷”,一个说“驻跸半日”,到底哪个是真的?

他又找了其他几本相关的古籍,《史记・秦始皇本纪》里只提了东巡的大致路线,

没提具体地点;《汉书・地理志》里也只有秦东陵的位置,没有秦始皇亲临的记载。

只有《关中杂记》里有详细的描述,可这本书的史料价值一直有争议,

有人认为它“多采民间传闻,可信度低”。林野把书合上,靠在椅背上,心里有点乱。

他一直以为,文献是“实体证据”的延伸——文字落在纸上,就成了可考证的历史,

比传说、梦境靠谱得多。可现在,两本文献的记载完全矛盾,他不知道该相信哪个。

这是不是意味着,就算是写在书上的文字,也可能是假的?

也可能因为立场、记忆偏差而被篡改?“在看什么?”赵教授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热气从杯口冒出来。林野站起身:“赵老师,

我在看关于秦始皇东巡的文献,发现《秦记》和《关中杂记》的记载完全相反,

一个说他没进陈家村的山谷,一个说他进去了,还驻跸了半日。”赵教授走过来,

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我知道这事。《秦记》是官修史书,要符合朝廷的记载,

可能没把这些细节写进去;《关中杂记》是私人著述,更自由,能记载些官史没写的东西。

”“可这两个记载完全对立,”林野说,“没有其他文献佐证,怎么判断哪个是真的?

”赵教授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书:“小林,你有没有想过,‘真’不一定只有一个?

《秦记》的‘真’,是朝廷认可的、官方的历史;《关中杂记》的‘真’,

是民间流传的、地方的历史。它们都是历史的一部分,只是角度不同。

”“可历史事实应该是唯一的吧?”林野还是有点转不过弯,“秦始皇要么进了山谷,

要么没进,不可能既进了又没进。”“历史事实是唯一的,但记载历史的人不是。

”赵教授放下保温杯,拿起《关中杂记》,翻到那一页,“你看这作者的身份,

他是陈家村附近的人,他的祖上可能就是当年给秦始皇送水的村民。所以他会记载这件事,

因为这是他们家族的荣耀,是地方的记忆。而《秦记》的作者是朝廷史官,

他们只需要记载皇帝东巡的主要路线和政治意义,没必要写这些琐碎的小事。”林野沉默了。

他看着书里的文字,突然觉得这些字不再是冰冷的“证据”,

而是带着人的温度——有史官的严谨,有村民的自豪,有记忆的偏差。

它们都是“痕迹”,只是有些被官方认可,有些只在民间流传。“所以,

文献也不能完全代表‘实体存在’?”林野问。“当然不能。”赵教授点点头,

“文献是‘人写的历史’,不是‘历史本身’。就像这块残碑,

”他指了指墙角放着的那块刻石“有痕”的残碑,“它是实体,但上面的字模糊不清,

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推测。文献和残碑一样,都需要我们去解读,

去结合其他的痕迹,才能接近真相。”林野走到残碑边,蹲下来,

又看了看上面的“有痕”两个字。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字上,

像是给它们镀了层金边。他突然明白,自己以前太执着于“单一证据”,

以为只要找到一本权威文献,或者一件直接文物,就能证明“存在”。可现在看来,

“存在”的痕迹是分散的,需要把文献、文物、传说、记忆拼合起来,才能看到全貌。

那天下午,林野又去了陈家村,想找陈阿婆问问关于《关中杂记》的事。

陈阿婆正在院子里晒玉米,金黄的玉米粒摊在竹席上,像铺了层金子。“阿婆,

您知道《关中杂记》这本书吗?”林野蹲在竹席边,帮她把玉米粒摊匀。

陈阿婆愣了愣:“啥书?我不知道名字。但我太爷爷说,以前有个读书人,

来村里问过关于秦始皇的事,还写了下来,说要让后人知道。

”林野心里一动:“是不是东汉时期的人?”“那我就不知道了,”陈阿婆摇摇头,

“老辈没说那么细。只说那人写了咱村的事,还说山谷里有块碑,是当年秦始皇的随从刻的。

”林野想起《关中杂记》里“随从刻碑记其事”的记载,

心里更确定了——这本书里的内容,可能不是作者凭空编造的,

而是来源于陈家村世代流传的传说。也就是说,文献的痕迹,和民间传说的痕迹,

其实是同源的。他站起身,看着院子外的山谷,心里的困惑少了点,

却多了新的疑问:如果《关中杂记》的记载是真的,那山谷里的石碑在哪里?

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人找到?是被毁掉了,还是埋在地下没被发现?“阿婆,

您知道山谷里的石碑在哪儿吗?”林野问。陈阿婆叹了口气:“我太爷爷说,

石碑在山谷最里面的山洞里。可后来闹兵荒,村里有人去山洞里躲,回来就说石碑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人砸了,还是被土埋了。”林野心里一紧:山洞?他想起自己梦里的山谷,

好像也有个山洞,在山谷的最深处,被树挡住了,不容易发现。难道梦里的场景,

和陈阿婆说的山洞有关?“阿婆,您能带我去山谷看看吗?”林野问,语气里带着点急切。

陈阿婆看了看天:“今天太晚了,太阳快落山了,山谷里黑得早,不安全。明天早上吧,

我带你去。”林野点点头,心里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他不知道山谷里会有什么,

不知道会不会找到石碑的痕迹,更不知道梦里的场景,会不会和现实重合。但他知道,

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只能顺着这些分散的痕迹,一步步往前走,

去寻找“存在”的答案。二、墓中的“疑问”第二天早上,林野跟着陈阿婆去了山谷。

山谷在陈家村的西北方向,离村子有两里地。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长满了野草。

陈阿婆走在前面,脚步很稳,手里拿着根拐杖,时不时拨开路边的灌木。林野跟在后面,

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相机,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山谷的入口很窄,两边是陡峭的山坡,

长满了柏树和酸枣树。走进去之后,山谷慢慢变宽,中间有一条小溪,溪水很清,

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溪边的草地上开着黄色的野花,风吹过来,带着花香和泥土的味道。

“就是这儿了,”陈阿婆停下脚步,指了指前面,“我太爷爷说,

秦始皇当年就在这儿歇脚的。”林野环顾四周,山谷里很静,只有溪水的声音和鸟叫声。

他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又在笔记本上画了简易的地形图。这里的地形,

和他梦里的场景很像——高大的树,清澈的小溪,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洞。“阿婆,

那个山洞在哪儿?”林野问。陈阿婆指了指山谷的最深处:“就在那儿,被树挡住了,

得走近点才能看见。”两人往山洞的方向走。快到的时候,

林野突然看见前面的草地上有几个探方,

是考古队的标记——原来李队已经派人来这里勘探了。“李队他们怎么来了?

”林野问。“昨天我跟李队说了山谷的事,”陈阿婆说,“他说要派人来勘探下,

看看有没有文物。”林野走过去,看见几个队员正在清理探方里的土。李队也在,

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正在清理一块骨头。“小林,你怎么来了?”李队看见他,

停下手里的活。“我跟阿婆来看看,”林野说,“你们发现什么了?

”李队指了指探方里:“发现了一座小墓,战国末期的,规模不大,

应该是个平民或者低级官吏的墓。”林野蹲下来,往探房里看。墓坑很小,只有一米多宽,

两米多长。里面有一具尸骨,已经腐化得很严重,只剩下一些零碎的骨殖,散落在土里。

尸骨的旁边,放着一枚玉佩,白色的,上面刻着个“赵”字,玉佩的边缘有点磨损,

应该是佩戴了很久。“这玉佩是墓主的?”林野问。“应该是,”李队说,

“放在尸骨的胸口位置,应该是贴身佩戴的。我们还在墓里发现了几个陶俑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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