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刀鸣

黑金刀鸣

主角:周正宏李美娟
作者:Timc

黑金刀鸣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27

**1**我叫王磊。上官家有一把刀。黑金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镇宅,旺财,

专旺正财。上官家能有今天,都说靠这把刀。可这把刀,偏偏认了我。一个外人。

一个入赘的上门女婿。一个在上官家,地位连条看门狗都不如的废物。结婚两年,

我老婆周雅,正眼瞧我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她嫌我。嫌我窝囊,嫌我挣不来大钱,

嫌我给她周家丢人。她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块擦过地的脏抹布。冰冷,厌恶,

带着点懒得掩饰的恶心。她的父母,我的岳父周正宏,岳母李美娟,更是如此。饭桌上,

我永远是最后一个动筷子的。菜,是冷的。话,是夹枪带棒的。“王磊啊,

今天公司账上又短了二十万,你那点工资,塞牙缝都不够吧?”岳父慢悠悠剔着牙。

“隔壁老刘家的女婿,刚给他老丈人换了辆新车。”岳母的筷子敲着碗边,“你呢?

进门两年,给家里添过一根针没有?”周雅不说话。她只是低头,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

勺子碰着碗壁,叮当作响。像在给我倒计时。佣人张妈端菜过来,不小心碰了下我的椅子。

“哎哟,对不起啊姑爷。”她嘴里道着歉,眼神却飞快地瞟向周雅和李美娟。

那眼神里没有歉意。只有一丝看热闹的戏谑,和一点“你活该”的鄙夷。

一条名叫“旺财”的金毛狗摇着尾巴跑进来。它径直跳到李美娟腿上,撒娇地蹭着。

李美娟立刻眉开眼笑,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它嘴里。“哎哟我的乖宝,饿着了吧?

慢点吃慢点吃。”旺财嚼着肉,油光水滑的尾巴扫过我的裤腿。它看我的眼神,

都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施舍。好像它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而我,是那个蹭饭的。我放下筷子。

碗里的米饭,只扒拉了两口。胃里堵得慌。喉咙也堵得慌。“我吃饱了。”我说。声音不大。

淹没在旺财吧唧嘴的声音和李美娟逗狗的腻歪里。没人回应。我起身,离开餐厅。

背后的谈笑声,狗叫声,碗碟碰撞声,清晰地涌过来。像一堵厚厚的、冰冷的墙。

把我隔绝在外。我的房间在二楼最西头。一个很小的房间。以前是堆放杂物的储藏室。

窗户对着后院的围墙,常年见不到什么阳光。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陈旧灰尘味道。

经过二楼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紧闭的橡木门时。我的脚步顿了一下。那扇门后面,

是周家的禁地。也是那把黑金古刀存放的地方。一个专门的房间。

据说当年是请了最好的工匠做的恒温恒湿的刀室。平时,只有周正宏有钥匙。

每月初一、十五,他会进去焚香供奉。家族有重大决策前,他也会进去,对着刀**很久。

仿佛能从那把冰冷的金属上,汲取到无穷的智慧和运气。此刻,那扇门安静地关着。

像一张沉默的嘴。但我能感觉到。门后面,有东西。它在“动”。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移动。

而是一种……脉动。一种沉睡的巨兽,在深深的地底,缓慢而沉重的心跳。

咚…咚…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渴望被唤醒。渴望鲜血。渴望……我。

一丝极其微弱、冰冷的气息,穿透厚重的橡木门缝,缠绕上我的脚踝。像毒蛇的信子。

试探着,舔舐着。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悸动,

让我几乎想立刻推开那扇门。但我没有。我挪开脚,快步走回自己那个狭小冰冷的房间。

关上门。背靠在门板上。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那股冰冷的气息,

似乎还缠绕在脚踝。挥之不去。---**2**日子像泡在冰水里的抹布。又冷,又沉,

拧不出一点热乎气。周雅对我的冷淡,变本加厉。岳父周正宏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阴沉。

像是看着一个迟早要爆的雷。这天晚饭,气氛格外压抑。周正宏接了个电话,脸色瞬间铁青。

“啪!”他把手机重重拍在桌上。汤碗里的汤汁溅出来,洒在昂贵的桌布上。“废物!

一群废物!”他低声咆哮,额头青筋暴起,“眼看要成了的单子!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还是飞到了对头赵家手里!一群吃干饭的东西!”李美娟吓了一跳,

随即也跟着皱眉:“老周,怎么回事?不是十拿九稳了吗?”“十拿九稳?”周正宏冷笑,

眼神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家里供着尊瘟神,再稳的局也得翻船!”那眼神里的意思,

再明白不过。我就是那个“瘟神”。自从我入赘,周家的生意,似乎真的在走下坡路。至少,

周正宏是这么认为的。周雅放下筷子,碗里的饭几乎没动。她抬起头,灯光下,

她的脸有些苍白。嘴唇抿得很紧。目光没有看暴怒的父亲,也没有看幸灾乐祸的母亲。

她看向我。那眼神,像结了冰的湖面。冰冷,深不见底,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决绝。

空气凝固了。旺财似乎也感受到低气压,呜咽一声,夹着尾巴溜出了餐厅。

张妈缩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王磊。”周雅开口了。声音不高,平平板板,

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块冰,砸在凝固的空气里。“我们结婚,两年了。”她顿了顿,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开,看向她父亲。周正宏也看向她,脸上的怒气稍微收敛,

眉头紧锁。李美娟则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睁大。周雅吸了口气,

视线重新落回我身上。那眼神,不再是看抹布。像是在看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

一件……工具。“周家,需要一个继承人。”她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像法官在宣读判决。餐厅里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周正宏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

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精光。李美娟先是愕然,随即,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是混合着释然和算计的笑。只有我。站在冰窖的中心。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冻住了,

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起来,冲击着耳膜,嗡嗡作响。继承人?她终于,

要履行她作为“妻子”的职责了?以这样一种方式?一种……恩赐般的方式?

一种为了家族延续而不得不进行的、屈辱的配种?我看着周雅。她依旧面无表情,

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在说“今晚的汤淡了”。那冰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心底最深处积压了两年的屈辱和愤怒里。一股灼热的气流,

猛地从心口窜起,直冲头顶。烧得我眼前发黑。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作怒吼。但就在这时。

咚咚咚——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后面。那把刀的心跳!骤然加剧!咚!咚!咚!

不再是缓慢的脉动。是狂野的、急不可耐的擂鼓!是沉睡凶兽被血腥味彻底惊醒的咆哮!

一股远比之前更狂暴、更冰冷的意念,穿透层层墙壁,蛮横地撞进我的脑海!它在召唤!

它在渴求!它在……狂喜!因为我的愤怒!因为这满屋令人作呕的算计和冰冷!

这股冰冷的狂喜,像一盆冰水混合物,当头浇下。瞬间压下了我几乎失控的怒火。

只留下一种更深的、更刺骨的寒意。我垂下眼。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手指的关节,

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餐厅里,三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

周正宏带着审视和催促。李美娟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期待。

周雅……是冰冷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他们在等我的反应。等我感恩戴德?

等我欣喜若狂?等我像个摇尾乞怜的狗,立刻扑上去完成我的“使命”?我缓缓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冰冷的、带着灰尘味的空气,吸进肺里,像吞下了一把冰碴子。

然后。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愤怒,没有屈辱,

也没有他们期待的、哪怕一丝一毫的激动。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我站起身。

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打破了餐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我没有看任何人。

转过身。迈步。走向餐厅门口。脚步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响。“你干什么去?

”李美娟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满和疑惑。周正宏也皱起了眉头。周雅的眼神,

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是意外,还有一丝被忽视的恼怒。我没有停步。也没有回答。

径直穿过门厅。走向楼梯。走向二楼。走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橡木门。

身后传来李美娟压低的、带着气急败坏的声音:“他聋了?小雅跟你说话呢!

”周正宏的冷哼:“废物东西!一点规矩都不懂!”周雅的声音,似乎更冷了些,

带着命令:“王磊!”我还是没有回头。脚步甚至没有一丝停顿。他们的声音,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遥远。只有那扇门后的心跳。咚!咚!咚!越来越响!

越来越急!像战鼓!像催命的符咒!它在呼唤我!只有我!我站在那扇厚重的橡木门前。

门上繁复的雕花在昏暗的走廊壁灯下,投下扭曲的阴影。门后,那狂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撞击着我的胸膛,仿佛要从里面破开。冰冷的渴望,毒蛇般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

门是锁着的。黄铜的老式锁孔,幽幽地反射着一点光。周正宏的钥匙,从不离身。

但我伸出了手。不是去掏钥匙。我的指尖,悬停在冰冷的、光滑的橡木门板上。

离门板还有一寸。嗡——!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力猛地传来!不是吸我的手。是吸我的……魂!

眼前骤然一黑!无数破碎、扭曲的画面瞬间冲入脑海!血!铺天盖地的血!暗红,粘稠,

散发着铁锈的腥气!火光!冲天的火光!吞噬着古老的宅院,

映照着无数扭曲、惊恐、绝望的脸!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刀锋撕裂骨肉的闷响!

临死前的诅咒!最后,定格在一双眼睛上。

一双倒映着血色火焰、充斥着无尽暴戾和疯狂的眼睛!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男人,

双手死死攥着一把刀!那把刀……漆黑如墨,刀刃却流动着诡异的暗金光泽!刀身上,

缠绕着丝丝缕缕猩红的纹路,像活物的血管!黑金古刀!它被那疯狂的男人高高举起,

刀尖滴血!男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猛地将刀……狠狠**脚下的青砖地里!

“以吾血饲!封汝凶魂!镇吾宅邸!佑吾血脉!生生……不息!”沙哑癫狂的嘶吼,

如同烙印,狠狠烫在我的灵魂深处!轰!!!脑海中的画面炸开!现实的感觉瞬间回归。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肺部**辣地疼。指尖,不知何时,已经紧紧贴在了冰冷的橡木门板上。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电流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门后那狂乱的心跳,奇异地平复了一些。

像是在确认。在……等待。我定了定神。刚才那血腥恐怖的画面,那疯狂男人的嘶吼,

还残留在意识里,带来一阵阵眩晕和恶心。但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打开它!

握住它!我尝试着,集中意念。像在脑海里,对着那扇门,轻轻推了一下。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机括弹开声。从门锁内部传来。我屏住呼吸,手掌按在门板上,

用力一推。吱呀——沉重的橡木门,应手而开。

一股混合着陈年木香、灰尘、还有一丝若有若无铁锈腥气的冰冷气流,扑面而来。刀室不大。

没有窗户。四壁是深色的实木护墙板。正中央,是一个半人高的黑檀木刀架。刀架上,

横放着一把刀。长刀。刀鞘是某种深沉的黑色木材,打磨得极为光滑,哑光,

吞噬着室内唯一那盏小壁灯昏黄的光线。鞘口和鞘尾,箍着暗金色的金属,花纹古拙。

刀柄也是乌木的,缠绕着暗金色的金属丝线。整把刀,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段凝固的夜。

像一头蛰伏的凶兽。没有心跳声了。刚才那狂乱的悸动,在门开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片死寂。死寂得让人心头发毛。我走了进去。脚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空气里的冰冷气息更重了,丝丝缕缕,钻进衣服,渗入皮肤。我停在刀架前。距离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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