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谁也不说话,僵持了好久。
裴屿桉看宋轻语铁了心要维护宁泽,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报警了,我原谅宁泽。”
这句话说的格外艰难,每个字都像钝刀凌迟他的心。
他想到了五年前,他们间海誓山盟的誓言。
那会虽然贫困,但不掺杂质的感情十分纯粹,有次喝醉酒的客人打了他,仅仅擦破了一点皮,宋轻语就心疼的直掉眼泪。
她说欺负老公的都是坏人,她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他信了。
只是她没有做到。
把曾经给他的爱与好,全部给了别人。
听到裴屿桉的话,宋轻语松了一口气,“这样才对,我还要筹备婚礼,你好好休息。”
她离开的第一时间,裴屿桉捡起了地上的手机。
幸好没被摔坏。
他给移民局打去了电话,了解了移民所需要的资料,并同时办理了电子签证。
签证落地要七个工作日。
七天后,他将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了。
巧的是,他和宋轻语的婚礼也在那一天。
裴屿桉太累了,递交完移民申请后便沉沉睡去。
深夜,病房门被用力踹开。
宁泽带着宋氏集团的法务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姐夫,你住院的这笔费用已经影响到集团资金的正常运转了,我不能签字。”
过敏的疼痛还没完全消除,裴屿桉红肿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咬紧牙:“我的医药费不用宋氏支付,不需要你同意。”
即便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但等到宋母答应的五千万到账再补给医院就是了。
听到这话,宁泽笑得前仰后合。
“可轻语姐姐说了,就算不用公司的钱,你花出去的每一分钱也要经过我点头才行。”
说完他指了指财务:“怕你不信,我还特地带了证人。”
财务叹了口气,“裴先生,宋总确实跟我们这样交代过。”
此话一出,裴屿桉面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等院长匆匆赶来,宁泽转头把一堆签着宋轻语名字的法律合同递了过去。
“我没记错的话,这家医院也是宋氏集团投资建造的吧?”
他言语间满是浓浓的威胁之意,“把裴屿桉的费用全部退掉,用的药也停了,我们拿不出一分钱来支付他的医药费。”
院长不敢得罪宁泽,却也知晓裴屿桉跟宋轻语的关系,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道。
“宁总,要不我还是请示一下宋总的意思,裴先生在发高烧,停药会有生命危险的。”
宁泽的笑意更甚了。
“好啊,那就问问姐姐的意思。”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宋轻语的号码。
刚一接通,里面就响起一道慵懒又带着无限宠溺的声音。
“怎么啦乖乖,大晚上的不睡觉又想要了?”
裴屿桉握紧拳头,指甲生生嵌进肉里,整只手鲜血淋漓。
宁泽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委屈的开腔:“姐姐,姐夫又不经过我同意私自花钱,我真的要生气了,他根本没把我这个财务放在眼里。”
“这点小事你带着法务跟合同把钱追回来不就行了。”宋轻语迷迷糊糊的,“我完全授权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小祖宗?”
挂断电话。
宁泽满脸都是胜利者的得意。
他挥了挥手机,“都听见了吧?”
话音刚落,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涌进了病房。
对上裴屿桉绝望的目光,宁泽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把他给我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