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以前,听到这话,我大约是要高兴得不知所措的。
定远侯府虽然显贵,但我因出身商户,又是填房,在这京城的贵妇圈子里向来是个透明人。
陆宴这些年赴宴,以“我不懂规矩”为由,身边带的从来不是我。
哪怕是必须要携眷的场合,他也总有理由推脱,或者只让我在外围打点,像个管家一样端茶送水,从未真正领我进过那个核心的圈子。
甚至连陆婉宁,都能跟着她祖母进宫受赏,而我这个正经的侯夫人,却只能在府里等着给她们备好醒酒汤。
“怎么,高兴傻了?”
陆宴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受宠若惊。
他站起身,绕过地上那滩黑乎乎的药泥,仿佛那只是路边的一滩脏水,不值得他那个精致的官靴停留半刻。
他走到我面前,神色间带着几分如同在逗弄宠物般的矜持。
“这次宴会圣上也会出席,我特意为你求了个恩典。”
“若是表现得体,这三品诰命的封赏,年后大概就能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扫过我那只红肿不堪、甚至已经起了燎泡的手背。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并不是心疼,而是明显的嫌弃,仿佛那是衣服上的一块污渍。
“这几天把手养好,别到时候带着伤进宫,失了礼数,丢了侯府的脸面。”
“还有,把你那些瓶瓶罐罐收一收,一股子药味,宫里的贵人们闻不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