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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靖王语气中的不悦,父亲当即双腿一软。
他连忙躬身请罪。
“王爷息怒!我们万万不敢对王府不敬!是小女自幼在乡野长大,不懂礼数,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眼看萧衍的耐心即将告罄,我父亲的冷汗都下来了。
嫡母也赶紧松开我的手,对着萧衍连连作揖:
“是啊殿下,我们侯府对您忠心耿耿,月儿她......哦不,苏昭她天生易孕体质,最是宜男之相!我们这才让她嫁入王府,就是盼着她能早日为王府开枝散叶,为殿下诞下麟儿!”
苏明月也急忙补充:
“姐姐她身子骨好着呢,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世子,也不在话下!”
看着他们为了挽回局面,拼命吹嘘我这个男人的生育能力,我简直要憋不住笑了。
周围的宾客却信以为真。
“原来如此,苏家这是送来一个能生养的,难怪靖王会同意这门婚事。”
“听闻太后一直为靖王的子嗣之事忧心,这苏家嫡女若是真能诞下长孙,那侯府的地位就固若金汤了!”
“看来苏侯爷这步棋,走得是真高明啊!”
听到我宜男之相,连御座上的太后都露出了几分笑意。
萧衍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他挥了挥手:
“罢了,去休息吧,下不为例。”
我得了特赦,转身就往外走。
但我没有去后院,而是一路跑向了王府的演武厅。
褪去那身碍事的凤冠霞帔,我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枪。
枪身入手,那熟悉的沉重感让我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
我挽了个枪花,一套枪法耍得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就在我练得酣畅淋漓之时,演武厅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
父亲、嫡母、苏明月,还有脸色阴沉如水的靖王,以及满堂宾客,全都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看着一身劲装、手持长枪、英气逼人的我,全都石化当场。
所有人都傻了。
他们看看我,又看看我身上那件被丢在地上的华丽嫁衣。
许久,嫡母才颤抖着手指着我,发出尖锐的质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怪不得找不到你!还......还穿成这样!你一个女儿家,舞刀弄枪,成何体统!”
苏明月也跟着厉声斥责。
“姐姐,你疯了吗?快把长枪放下!”
靖王没有说话,但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死死地锁定了我绝无一点女相的身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收回长枪,枪尖点地,坦然迎上所有人的目光。
“我一个堂堂男儿,不来演武厅,难道还真去绣房描龙画凤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