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落在星光上

蝴蝶落在星光上

主角:林微沈亦臻
作者:鑫有琳惜

蝴蝶落在星光上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3

一章:错位的诊断书市中心医院体检中心的走廊总是弥漫着消毒水和打印机油墨混合的味道。

林微攥着体检单回执的手指有些发僵,米色风衣的袖口被她反复绞着,

露出腕骨处浅浅的青色血管。第三次复查了,从初春到盛夏,

胸闷的感觉像团湿棉花堵在喉咙口,尤其是在熬夜改稿的深夜,

总能听见心脏在胸腔里敲着不规则的鼓点。护士台前排着短队,她自觉地站到队尾,

目光落在墙上的电子屏上。滚动的名字里没有“林微”,

却跳出来一个熟悉的名字——沈亦臻。她愣了愣,想起上周在书店签售会后台,

助理小姑娘举着手机尖叫的样子,屏幕里那个穿着白衬衫弹吉他的男人,就叫这个名字。

“林微?”护士扬声喊她。她快步走上前,指尖刚要碰到递来的牛皮纸信封,

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在半空短暂相抵,林微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抬头看见一张过分好看的脸。男人戴着黑色口罩,露出的眼睛是浅灰色的,瞳仁里蒙着层雾,

像雨天车窗上没擦干净的水渍。他穿着最简单的黑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

却遮不住脖颈处清晰的线条。林微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双眼睛太有辨识度了——是沈亦臻,那个在银幕上永远笑得露出八颗牙齿的男明星。

“抱歉。”他先开了口,声音隔着口罩有点闷,却带着种奇异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磨过。

护士把两个信封分别递过来,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沈先生,

您的复查项目结果都齐了;林**,您的心脏彩超没问题,就是有点神经衰弱。

”林微接过信封时松了口气,指尖捏着薄薄的纸片,几乎能透过纸张摸到里面报告的轮廓。

她没再看沈亦臻,转身就往走廊尽头的长椅走,那里人少,适合拆报告。

沈亦臻捏着信封的手指微微用力,连帽衫的帽子滑下来一点,露出额前汗湿的碎发。

他最近总失眠,一闭上眼就听见父母摔东西的声音,白天在片场笑到面部僵硬,

回到酒店却能对着天花板坐到天亮。体重掉得厉害,经纪人逼他来做检查,

此刻手里的信封像块烙铁,烫得他指头发麻。拆开信封的瞬间,

林微的视线落在“轻度神经衰弱”几个字上,胸口那团湿棉花突然散开了。

她掏出包里的钢笔,想在报告背面记下去药店买助眠药的事,钢笔却没拿稳,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金属笔身撞击地面的脆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她弯腰去捡,

指尖还没碰到笔,另一只手已经先一步拾起了它。是沈亦臻。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面前,

口罩摘了一半,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他手里还捏着那份属于“他”的报告,

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你的笔。”他把钢笔递过来,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指腹,

带着点凉。林微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不是香水,是消毒水混着点若有似无的药味,

还有……一丝极淡的烟草味。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脸,

才发现那双总是在镜头前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里盛满了疲惫,眼下的青黑像用墨笔晕开的,

连眼尾那颗标志性的小痣,都显得没那么亮了。“谢谢。”她接过钢笔,匆匆塞进包里,

几乎是落荒而逃。沈亦臻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低头看向手里的报告。

“进行性心肌病变”几个字像冰锥,狠狠扎进眼里。他想起自己最近总心慌,

有时在片场笑着笑着就喘不上气,原来不是抑郁的躯体化症状,是心脏真的出了问题。

他把报告塞进包里,拉上拉链时用力过猛,金属拉链发出刺耳的声响。

走廊里的风从窗户钻进来,带着夏末的热气,却吹不散他指尖残留的那点味道——不是香水,

是种淡淡的墨香,像旧书摊晒过太阳的味道,很干净。他不知道,

此刻林微正坐在医院外的花坛边,手里捏着那份本该属于他的报告,

上面“各项指标正常”的字样,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而属于她的那份,

正安静地躺在他的包里,等着在未来的某一天,用最残忍的方式,揭开这场错位的序幕。

第二章:剧组初遇初夏的风卷着梧桐絮扑在车窗上,林微盯着玻璃上斑驳的白痕出神。

副驾驶座上的剧本被风掀起页脚,

《无声的海》三个烫金大字在阴云下泛着冷光——这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影视改编项目,

也是她第一次走进真正的剧组。制片人在电话里说“沈亦臻指定要你跟进剧本”时,

林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攥着手机蹲在堆满手稿的地板上,

指尖把“沈亦臻”三个字在备忘录里敲了又删。这个名字像块烧红的烙铁,

烫得她想起三个月前医院走廊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还有那支被他攥出指痕的钢笔。

会议室在酒店十八楼,电梯门打开时就能听见里面的喧闹。

林微抱着笔记本电脑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棉质衬衫的袖口被她反复卷到肘部又放下。

桌上的矿泉水瓶上结着水珠,顺着瓶身滴在牛仔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渍痕,

像她此刻发潮的心情。“沈老师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满室的交谈声突然断了线。

林微下意识地低下头,盯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批注,

笔尖在“玻璃罩”那段台词下反复划着波浪线。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某种被人群簇拥的滞涩感,皮鞋碾过地毯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像踩在她绷紧的神经上。

“抱歉来晚了。”声音隔着几步远传来,比医院那天更清亮些,带着刻意扬起的笑意。

林微的指尖猛地顿住,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小墨点。她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扫过来,

有人在窃窃私语,说沈亦臻今天穿的高定西装衬得他腰窄腿长,

说他眼角那颗痣在灯光下像颗碎钻。这些声音像隔着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林微数着笔记本边缘的磨痕,第17道的时候,一双锃亮的牛津鞋停在了她的视野里。

“林老师?”她猛地抬头,撞进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沈亦臻站在她面前,

西装领口的纽扣松开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他脸上还挂着面对众人时的那种明亮笑容,

但眼底的疲惫像没擦干净的墨渍,藏在瞳仁深处。“上次……”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很低,

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谢谢你的钢笔。”林微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这才看清,

他左手无名指第二关节处,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和那天在医院捡到的钢笔上的划痕正好吻合。

原来那天那个脸色苍白、连站都站不稳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大明星。

“不、不客气。”她慌忙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

“沈先生……”“叫我亦臻就好。”他直起身,笑容淡了些,

目光落在她笔记本摊开的页面上,“这是《无声的海》的剧本?”林微点点头,

手指紧张地蜷缩起来。这本改编自她小说的剧本,耗费了她整整八个月。

原著里那个住在海边图书馆的抑郁症患者,其实藏着她自己的影子——害怕与人对视,

习惯在人群中找角落,连开心的时候都要反复确认是不是“应该”开心。“抱歉,林老师。

”沈亦臻突然开口,声音里的笑意彻底消失了,“这个本子,我可能要辞掉。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制片人张姐刚端着咖啡走过来,闻言手一抖,

褐色的液体溅在米白色的地毯上。“亦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个角色……”“太压抑了。

”沈亦臻打断她,目光掠过剧本上“玻璃罩”那行字,喉结动了动,“我最近状态不太好,

怕演砸了。”林微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沈亦臻为什么接这个本子——制片方说他看完原著哭了半宿,第二天一早就签了合约。

可现在他眼底的决绝,不像是在开玩笑。也是,像他这样活在聚光灯下的人,

怎么会懂什么是玻璃罩里的孤独?他们的孤独是锦衣玉食里的无病**,

和她这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怯懦根本不一样。她低着头收拾笔记本,准备提前离场。

指尖碰到那行字时,忽然听见沈亦臻又说话了,声音轻得像叹息:“‘像住在玻璃罩里,

外面的笑声进不来,里面的哭声传不出’……”林微猛地抬头,看见他正盯着她的笔记本,

灰蓝色的眼睛里蒙着层水汽。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

那里绣着朵小小的海浪图案,和剧本里男主衬衫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他声音发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写得这么准?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沈亦臻是出了名的“太阳仔”,

在综艺里敢喝芥末汁,在片场会给群演讲冷笑话,粉丝都说他是“人间小太阳”。

可此刻他站在那里,肩膀微微垮着,眼底的脆弱像冰面下的暗流,汹涌又绝望。

“因为……”林微迟疑着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也住过那样的玻璃罩。

”沈亦臻的眼睛亮了一下,像黑夜里突然燃起的星火。他沉默了几秒,

忽然转身对张姐说:“张姐,这个本子我接了。”“亦臻?”“我想演一次。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林微脸上,带着种近乎执拗的认真,“演一次真正的自己。

”林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见他左手腕上露出的一小截皮肤,那里有几道浅浅的红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那一刻,

他眼底的孤独和她笔记本里的男主重叠在了一起。张姐喜出望外,立刻招呼大家开始围读。

林微被安排坐在沈亦臻旁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

他翻剧本的动作很轻,指腹在“玻璃罩”那页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读到男主在图书馆第一次情绪崩溃的段落时,沈亦臻的声音突然卡住了。

他握着剧本的手指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只有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书架挡住了窗外的月光,也挡住了……’”他深吸一口气,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也挡住了想求救的声音。’”林微悄悄抬眼,

看见他的睫毛上沾着点什么,亮晶晶的,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就消失了。像海边清晨的露水,

落下时悄无声息,却洇湿了整个沙滩。那天的围读会结束后,林微在走廊里等电梯,

沈亦臻从后面追了上来。他把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衬衫的领口被汗浸湿了一小块。

“林老师,”他递给她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个还给你。”里面是那支钢笔,

笔帽上的划痕还在,只是被人细心地擦拭过,镀银的笔身泛着温润的光。

信封里还夹着张便签,上面是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却在末尾处微微发颤:“谢谢让我知道,

玻璃罩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电梯门开了,林微走进轿厢,

看着沈亦臻站在原地的身影越来越小。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掏出手机,

对着电梯的方向看了很久,像在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电梯下行时,林微摸出手机,

屏幕上是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照片。医生的字迹潦草却刺眼:“疑似神经内分泌肿瘤,

建议尽快住院复查。”她那天在医院走廊里蹲了很久,直到钢笔从口袋里滑落,

被那个灰蓝色眼睛的男人捡了去。原来他们都带着秘密,像两只困在玻璃罩里的蝴蝶,

隔着透明的屏障,终于在某个瞬间,看见了彼此翅膀上的裂痕。

第三章:试探与靠近片场的聚光灯像永不疲倦的烈日,烤得人后背发黏。

林微缩在监视器后方的阴影里,笔记本上已经画了十几版修改符号。沈亦臻又NG了,

这是今天的第十五次。他站在道具书架前,指尖悬在一本假书的书脊上,迟迟没落下。

剧本里写着男主对图书管理员说“我好像撑不下去了”,可他每次开口,

声音都抖得像风中的残烛,最后总在“了”字上卡壳。“卡!”导演把剧本摔在监视器上,

“沈亦臻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换人!”沈亦臻没说话,转身就往化妆间走。

他的背影在聚光灯下拉得很长,肩膀抖得厉害,连助理递过来的水杯都没接。

林微攥着笔记本跟上去,在消防通道的安全出口处追上了他。他正背对着她靠在墙上,

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呜咽声。阳光从铁栅栏里钻进来,在他背上割出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像被囚禁的困兽。“沈老师。”林微把一本平装书递过去,封面已经被翻得卷了边,

“这是我写的第一本书。”沈亦臻转过头,眼睛红得吓人,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接过书,

看见封面上印着《角落》两个字,作者栏里是“林微”。“书里的主角也总说撑不下去。

”林微蹲在他面前,像说别人的故事,“他住过精神病院,被家人抛弃,

连流浪猫都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沈亦臻翻开书,扉页上有行铅笔字:“撑不下去的时候,

停一停也可以。”字迹娟秀,却带着股倔强的力道。“后来呢?

”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后来他在公园长椅上睡了三个月,

每天看老太太跳广场舞,听小孩哭,慢慢觉得……好像也不是非要逼着自己往前走。

”林微抬头看他,阳光恰好落在她脸上,把她鼻梁上的小雀斑照得很清楚,“停一停,

不丢人。”沈亦臻合上书,指尖在封面的褶皱上反复摩挲。那天之后,他NG的次数少了,

只是总在收工后往林微的休息室跑,理由永远是“改剧本”。他们约在片场附近的私房菜馆,

每次都选最里面的包间。沈亦臻会提前让助理清场,自己穿着最普通的卫衣,袖子卷到手肘,

露出小臂上因为焦虑抓出的红痕。“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是开心果。”他往茶杯里倒黄酒,

酒液晃出细碎的泡沫,“可我每次在综艺上笑,都觉得脸在抽筋。”林微搅着碗里的豆腐脑,

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我签售会的时候,总有人说‘原来写得出这种故事的人,长这样啊’。

”她笑了笑,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他们觉得我该是长发长裙的仙女,

不是戴黑框眼镜的普通女生。”沈亦臻看着她被热气熏红的耳朵,

突然说:“我爸妈离婚那天,我正在拍出道作。导演让我笑,我就对着镜头笑了一整天,

晚上收工回家,发现家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林微没接话,

把自己碗里的糖桂花舀了半勺给他。甜腻的香气漫开来,像给沉重的空气开了道缝。

秋意渐浓时,林微开始频繁头晕。有时改剧本改到深夜,眼前会突然炸开一片白光,

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键盘上。她以为是熬得太狠,在包里备了薄荷糖,

晕的时候就含一颗,凉丝丝的味道能让她清醒片刻。沈亦臻却好像慢慢好起来了。

他不再失眠到天亮,有时还能在片场哼两句跑调的歌。只是每天早上,

他仍会躲在化妆间的镜子后,飞快地吞下抗抑郁的药片,药瓶上的标签早就被他撕掉了。

“今天拍海边的戏,你要不要去看看?”收工时,沈亦臻靠在她的休息室门框上,

手里转着那本《角落》,“听说日出很美。”林微看着他眼底的光,

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时,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蒙着雾的湖。而现在,

雾气好像散了些,能看见湖底的碎光了。她点点头,指尖在笔记本上写下:“明天四点,

海边。”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小的墨点,像颗藏在字里的星星。

第四章:情感拉扯片场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沈亦臻在一次群访里,

突然伸手挡在了林微身前。那天剧组开放媒体探班,记者们举着长枪短炮围上来,

原本是冲着男女主的对手戏来的,不知是谁眼尖,看见角落里改剧本的林微,

突然发问:“沈老师,这位就是《无声的海》的原著兼编剧吧?网上说您和她因戏生情,

是真的吗?”闪光灯瞬间齐刷刷地打过来,林微下意识地往后缩,想躲进道具架的阴影里。

沈亦臻却侧身站到她面前,灰蓝色的眼睛在镜头前亮得惊人:“林老师是最懂这个角色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剧本。”他顿了顿,指尖在身侧蜷了蜷,“至于私人感情,

我想这和作品无关。”记者还想追问,他已经半推着林微往休息室走,

声音压得很低:“别抬头,盯着我的鞋跟走。”林微攥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

能感觉到后背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他的皮鞋在水泥地上敲出规律的声响,

像给她的心跳打节拍。走到休息室门口时,他突然转身,

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草莓味的,压惊。”糖纸撕开的瞬间,甜腻的香气漫开来。

林微含着糖,看他转身应付记者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他低血糖晕倒在片场,

自己慌里慌张从包里翻出的红糖姜茶。当时他躺在折叠床上,脸色白得像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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