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我回到妻子喝农药“假死”时刻。路边稚嫩的儿女,成为她操控我的筹码。
上辈子的我为此倾尽所有,痛不欲生。这辈子,我把农药瓶里的白开水,换了百草枯。
妻子临终前却拽我衣服说:“快……跑……”01眼皮像是被灌了铅,我奋力挣开,
刺鼻的汽油味和尘土腥气瞬间灌满了我的肺。耳边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声,
像钝刀子在割我的神经。“妈妈!妈妈你不要死!”“哇……妈妈!”这场景,
熟悉得让我骨头缝里都冒出寒意。我重生了。回到了妻子许念喝农药“假死”,
企图用亲情绑架我、敲骨吸髓的那一天。不远处的乡间土路上,
许念正死死攥着一个绿色的农药瓶,与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拉扯着。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
对着那两人嘶吼:“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喝下去!”而我们的儿子周乐和女儿周悦,
一左一右被那两个人控制着,吓得小脸煞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前世的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将我淹没。就是这一天,许念“假死”成功,
我吓得魂飞魄散,砸锅卖铁凑了三十万给她“救命”。从那以后,她的娘家,
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就彻底缠上了我。弟弟许杰堵伯输了钱,他们让我还。
父母要换新房子,他们让我出。他们拿着许念“为我而死”的恩情,像一群贪婪的秃鹫,
啃食我的血肉,敲碎我的骨头。而许念,这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
就用一种悲悯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默许着她家人的所有行径。我的人生,就在那一天,
被彻底拖入了泥潭。孩子们也在这个畸形的家庭里,变得胆怯、敏感,失去了应有的童真。
恨。滔天的恨意在我胸腔里翻滚、燃烧,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我死死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我无比清醒。这辈子,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眼中翻涌的杀意,脸上挤出一个焦急的表情,快步跑过去。“乐乐,悦悦,别怕,
爸爸来了!”我冲过去,一把将两个吓坏了的孩子搂进怀里。孩子们的哭声更大了,
紧紧抱着我的脖子,身体还在不住地发抖。“爸爸,妈妈要喝药,
你快救救妈妈……”周乐带着哭腔说。我安抚地拍着他们的背,
眼神却冰冷地投向那场混乱的中心。许念看到我,拉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眼神里闪过一点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慌乱,有躲闪,似乎还想对我说些什么。
但她旁边的那个男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别他妈废话了!
你老公来了正好,赶紧的!”就是现在!我抱着孩子,借着安抚他们的动作作掩护,
身体不着痕迹地靠近了许念。前世我被榨干所有价值后,
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选择了一条绝路,
口袋里就揣着一瓶从黑市买来的、未开封的小瓶百草枯。如今,它成了我复仇的利器。
混乱中,我的手快如闪电。只是一个瞬间的交错,许念手中那个装着“白开水”的农药瓶,
就已经被我换成了这瓶真正的剧毒。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人察觉。我抱着孩子,
冷漠地转过身,心硬如铁。身后,许念绝望而凄厉的喊声传来。“周铭!我数三声!
你要是敢不管我们,我就死给你看!”“三!”“二!”我没有回头,
一步一步地抱着孩子往远处走。我听到了她拔开瓶盖的清脆声响。我听到了她仰起脖子,
吨吨吨喝下液体的声音。紧接着,是那两个陌生男女惊慌失措到变调的尖叫。“疯了!
她真喝了!”“**!快跑!不关我们的事!”复仇的第一步,完成了。
前世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窒息感,似乎在这一刻被一扫而空。我转过身,
看着那个软软倒在地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扭曲的笑。许念,这是你自找的。
02我把还在哭泣的孩子们安置在路边,让他们闭上眼睛,然后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许念。
那两个所谓的“路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土路的尽头。很好,
没有目击者了。我蹲下身,准备好好欣赏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复仇大戏。许念躺在地上,
身体剧烈地抽搐,口中不断涌出白色的泡沫,夹杂着星星点点的血丝。
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但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有些痛快。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然而,当我准备完成这最后的“告别仪式”时,许念却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袖。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皱起眉,
以为她要咒骂我,要对我发出最后的诅咒。可当我垂下眼,对上她的目光时,我却愣住了。
那双瞪得极大的眼睛里,没有我预想中的怨毒和仇恨,而是纯粹到极点的恐惧,
和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不敢置信。仿佛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喉咙和食道已经被百草枯严重灼伤,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她拼命张着嘴,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然后,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快……跑……”“保……护……”我听不清。
我只觉得荒谬,她还在演,死到临头了还在演最后的戏码。保护?保护谁?
保护她那个烂赌的弟弟,还是保护她那对贪得无厌的父母?我的脸上浮现出讥讽的冷笑。
许念看我无动于衷,眼里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份不敢置信,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她的手颤抖着,放弃了我的衣袖,转而死死地指向自己上衣的口袋,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
一遍又一遍地指着那个方向。她的眼神从哀求,变成了命令,
再到最后的……一种近乎崩溃的祈求。孩子们在不远处的哭声越来越大,像两只受惊的小兽,
让我心烦意乱。我没有理会她的指向,我只想亲眼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
为我前世的悲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终于,许念的力气耗尽了。她的手臂重重地垂了下去,
砸在冰冷的尘土里。可她的眼睛,却还死死地、固执地盯着我。直到最后一刻,
一行混着血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在布满灰尘的脸颊上,冲刷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死了。终于死了。我预想中那种大仇得报的巨大爽**,却迟迟没有到来。
心里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临死前的那个眼神,那句没说完的话,
还有那个固执指向口袋的动作,像一根细小的、带着倒钩的刺,就这么扎在了我心上,不深,
却带来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挥之不去的困惑。03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呼啸而来。
我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在他们到达之前,脸上已经挂满了悲痛和绝望。
我抱着许念渐渐冰冷的身体,对着赶来的医护人员和警察,语无伦次地哭喊着,
将一个刚刚目睹妻子自杀的丈夫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求求你们,救救她!
她就是一时想不开!她不能死啊!”警察开始询问情况,
我将一切都推给了那两个已经逃跑的“高利贷催收者”,并详细描述了他们的长相。这一切,
对我来说轻车熟路。因为前世,我也是这么做的。唯一的区别是,前世她是假死,这一次,
她是真的。一路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后,医生遗憾地宣布了许念的死亡。死因,
百草枯中毒,无解。我站在抢救室的门口,身体靠着冰冷的墙壁,
表现出一个丈夫应有的悲痛欲绝。周围是护士和病人家属同情的目光。没人知道,
在这副悲痛的皮囊下,我的心脏,冷静得像一块石头。一名护士走了过来,
将一个装着许念遗物的透明袋子递给我,声音里带着同情:“先生,节哀。
这是您妻子的遗物,请您整理一下。”我麻木地接过来。袋子里只有一些零钱,一串钥匙,
和一部手机。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我正准备将袋子收起来,
指尖却突然触碰到了她外套口袋的内衬。那里,似乎有一个硬硬的纸团。我的心,
没来由地跳了一下。我想起了她临死前,那个拼命指向口袋的动作。鬼使神差地,
我伸手探进了那个口袋。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我将它拿了出来,
手心竟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展开那个纸团。
当上面的字迹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那是一张B超孕检单。检查时间,是一周前。姓名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许念。
而在超声提示那一栏,一行黑色的打印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眼球上。
【宫内早孕,约7周+,可见胎心胎芽。】下面,是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胎心搏动好,
一切正常,建议定期产检。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怀孕了?许念怀孕了!她怎么会怀孕?这个时间点,
前世根本没有第三个孩子!她为什么要带着七周的身孕,去喝农药?一个处心积虑,
想用“假死”来敲诈勒索自己丈夫的女人,会让自己冒着流产的风险,去演这么一出戏吗?
所有的逻辑,在这一瞬间全部崩塌了。我颤抖着手,
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B超单。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在我心上反复地切割。我突然想起了她临死前,从喉咙里挤出的那几个字。
“保……护……”难道,她想说的是……保护孩子?可这说不通!如果为了保护孩子,
她为什么要喝下去?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她怀孕了?为什么?我复仇成功的信念,
那块坚硬如铁的冰,在这一刻,“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和无法言喻的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从我的脚底迅速向上攀爬,
死死地缠绕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04我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处理完了医院的所有手续。抱着许念的骨灰盒回到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玄关处她给我准备的拖鞋,
阳台上晾晒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衣服,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清洗的碗筷。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只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再也回不来了。周乐和周悦因为惊吓过度,被我暂时送到了邻居家。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我和无边无际的死寂。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死死攥着那张孕检单,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意外。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
或许她就是这么恶毒,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当成筹码。我试图用这些理由来说服自己,
来稳固我那摇摇欲坠的复仇信念。可是,她临死前那个绝望又不敢置信的眼神,
却像梦魇一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不行,我必须搞清楚。
我突然想起了她遗物里的那部手机。我冲进卧室,从那个透明的证物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是一部很旧的智能机,屏幕上还有几道裂纹。我尝试着用她的生日去解锁,屏幕亮了。
我迫不及待地点开了她的通话记录和短信,里面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日常,和她闺蜜的聊天,
还有一些网购的通知。一切都正常得可怕。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我颓然地坐在床边,
心中那份烦躁感越来越重。我不甘心,我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我开始疯狂地翻找这个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一些被我忽略的线索。终于,
在许念枕头的最底下,我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
是一部非常老旧的、几乎已经被淘汰的老年机。我从来没见过这部手机。这是她的秘密手机。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用一种近乎颤抖的手指,按下了开机键。屏幕亮起,没有密码。
我迅速点开了信箱。里面只有寥寥几条短信,发件人的备注,是两个字“恶魔”。
我的呼吸一滞,点开了第一条。“许念,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又在我的场子里输了五十万。
”“三天之内,钱要是到不了账,我就先卸他一条腿,你看着办。”日期,是半个月前。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我点开了第二条。“没钱?你老公不是挺能挣钱吗?”“当个小领导,
一年几十万总是有的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就在他面前演一出喝假农药的戏,
”“男人嘛,心都软,尤其为了老婆孩子。”“他一心软,钱不就来了?
”“这事儿你知我知,对你老公也好交代,就说是被高利贷逼的,反正也是事实嘛。”日期,
是一周前,她去做孕检的第二天。我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我点开了第三条。
“别跟我耍花样,想着报警或者告诉你老公。”“我的人,也就是今天‘陪’你演戏的两个,
会一直‘看’着你。”“你要是敢乱来,我不光让你那个废物弟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那两个宝贝孩子,周乐和周悦,放学路上也最好小心点!”威胁!**裸的威胁!
我的眼睛瞬间变得赤红。我颤抖着,几乎是凭着本能,点开了最新的一条信息,发送时间,
就是事发当天的早上。“瓶子和里面的‘药’(白开水)我已经让那两个人给你准备好了,
放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记住,照我说的做。”“哦,对了,别忘了,
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你也不想他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出什么意外吧?
”轰隆——窗外一道惊雷炸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而我的世界,早已被这条短信,
炸得粉身碎骨,一片狼藉。我手里的老年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凝固了,四肢百骸冷得像掉进了冰窟。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不是主谋,她是被胁迫的受害者!原来,她那场拙劣的“假死”表演,
不是为了敲诈我,不是为了补贴她娘家那个无底洞,而是在被逼无奈之下,
用一场她自己以为绝对安全的表演,来保护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
来保护我们的一双儿女,
甚至……保护那个我根本就不知道存在的、我们未出世的第三个孩子!
一幕幕画面在我眼前疯狂闪回。我冷漠地借口安抚孩子,靠近她。我趁着混乱,
用那瓶剧毒的百草枯,换掉了她以为安全的白开水。她喝下“毒药”时,
看向我那一眼的复杂情绪,那不是心虚,是求救!她倒下后,看着我,
眼里那份不敢置信和纯粹的恐惧……她是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瓶子里的水,
会变成真的毒药?她临死前,拼命挤出的那句“快跑……保护……”,她不是让我跑,
她是想告诉我,有危险,快带着孩子跑,保护好孩子!她拼命指向口袋,
是想让我看那张孕检单,让我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我……我都做了什么?
我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快意恩仇的复仇者。可我错了。我错得离谱!我不是复仇者!
我成了那个叫“恶魔”的**杀人计划里,最关键、最完美、也最愚蠢的那一把刀!是我!
是我亲手!杀死了那个用生命在保护我和孩子的妻子!
杀死了我们那个只有七周大、刚刚有了心跳的……孩子!“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悲鸣,从我的喉咙里撕裂而出。
我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坚硬的墙面被我砸出了一个凹陷的坑,墙皮混合着血肉,
模糊一片。可手上的剧痛,远不及我心口的万分之一。悔恨!
滔天的、足以将我彻底淹没的悔恨,像最凶猛的潮水,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理智和防线。我,
亲手导演了一场最残忍的悲剧。而我,既是导演,也是刽子手,更是那个最可悲的小丑。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在为我这场愚蠢的复仇,奏响最悲凉的哀乐。我跪在地上,抱着头,
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发出了绝望的呜咽。
许念……阿念……对不起……对不起……05许念的葬礼,办得简单而压抑。灵堂设在家里,
她的黑白照片摆在正中,照片上的她,笑得恬静而温柔,一如我记忆中初见她时的模样。
可如今,这张笑脸,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刻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心脏。
许念的父母和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许杰,穿着孝服,在灵堂里哭得惊天动地。前世,
我看到这一幕,只会觉得他们虚伪、恶心。这一世,我知道他们是悲剧的源头之一,
心中的憎恶与悲痛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要发疯。“我的女儿啊!你好狠的心啊!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许母一边嚎哭,一边用怨毒的眼神剜着我。突然,
她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周铭!都是你这个丧门星!
是你逼死了我女儿!如果不是你没本事,我女儿用得着去想这种办法吗?
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赔我女儿!”她的话,像一盆滚烫的油,
浇在我心中那团悔恨的烈火上。前世,面对同样的指责,我只会愧疚地低下头,默默忍受,
然后用更多的钱去补偿他们,堵住他们的嘴。可现在,我知道了真相。
我知道了是他们的贪婪和**,将许念一步步推向了深渊。我缓缓地站起身,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骇人的阴郁气息。
我看着许母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眼神里的疯狂和杀意,
让她后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吓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闭嘴。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每一个字都带着威压。
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香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我一步步走到许母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和她身旁那个瑟瑟发抖的成年巨婴——许杰。“从今天起,你们和许念,
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那是我们家里所有的积蓄,
我把它甩在许杰的脸上,卡片边缘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这里面有五万,
是最后一次。”我的声音冰冷刺骨,“我不管你欠了谁的钱,用它去还。从此以后,你,
你们全家,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再敢因为堵伯的事情来找我,或者骚扰我的孩子,
我会让你,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话,让许家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
这个一向在他们面前温和懦弱、予取予求的女婿,会说出如此狠戾的话。许杰捂着脸,
又惊又怕地看着我。许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对上我那双仿佛能杀人的眼睛时,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回许念的灵前。我看着照片上她的笑脸,
心痛得无法呼吸。我不再是那个软弱的男人了。无尽的痛苦和悔恨,将我彻底重塑。
我要复仇。我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为了我们那个还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我在心里,
对着许念的黑白照片,立下了血色的誓言。“阿念,对不起。”“你放心,
害死你和我们孩子的人,那个叫‘恶魔’的**,还有所有与此相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