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宫墙初见春日的御花园里,百花争艳,彩蝶纷飞。阮绵绵踮着脚尖,
试图摘取一枝开得正艳的桃花,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像一朵会移动的花。
"**,快下来!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怎么好!"丫鬟翠儿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大声呼喊,
生怕引来巡逻的侍卫。"就一下下嘛,这枝花开得最好,我想带给娘亲看。
"阮绵绵的声音软糯甜美,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她努力伸长手臂,
指尖已经碰到了那根花枝,只需再往前一点点..."啊!"一声轻呼,阮绵绵脚下一滑,
整个人向后仰去。她闭上眼睛,预想着即将到来的疼痛,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线分明,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
整个人散发着清冷高贵的气息。"姑、姑娘没事吧?"男子开口,声音如清泉般悦耳,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阮绵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对方抱在怀里,
连忙挣扎着站直身子,小脸涨得通红:"多谢公子相救,我、我没事。"男子松开手,
后退半步,目光却未从她脸上移开:"姑娘是?""回公子的话,
奴婢是礼部尚书阮大人府上的丫鬟,陪我家**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翠儿急忙上前行礼,
替自家**回答。她偷偷拉了拉阮绵绵的衣袖,示意她注意礼节。阮绵绵这才如梦初醒,
学着翠儿的样子行了个礼,却因为动作生疏而显得笨拙可爱:"阮绵绵见过公子。
""阮绵绵..."男子轻声重复着她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好名字。""**!
"翠儿突然惊呼一声,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阮绵绵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太子?这个救了她的人竟然是当朝太子萧景琰?她的脑子嗡的一声,
双腿一软,差点又要跌倒。萧景琰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免礼。"他的声音依旧温和,
却多了几分威严。"太、太子殿下恕罪!"阮绵绵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要行礼,
却因为太过紧张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整个人向前扑去。这一次,萧景琰没有伸手相扶。
阮绵绵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手掌擦破了皮,**辣地疼。她咬着嘴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起来吧。"萧景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听不出喜怒。阮绵绵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在太子面前如此失仪,若是传出去,不仅自己丢脸,还会连累父亲。
"你父亲是礼部尚书阮正清?"萧景琰突然问道。"回殿下,是的。"阮绵绵小声回答,
心跳如鼓。"礼部尚书之女,却不懂宫中礼仪,有趣。"萧景琰轻笑一声,"下次入宫,
记得先学好规矩。"阮绵绵抬起头,惊讶地发现太子眼中并无责备之意,
反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阳光透过桃花的间隙洒在他的脸上,
为他俊美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一刻,阮绵绵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殿下,
皇后娘娘正在等您。"一个太监匆匆走来,恭敬地说道。萧景琰点点头,
最后看了阮绵绵一眼,转身离去。走出几步,他突然停下,回头道:"那枝桃花,
我让人折了送到阮府。"阮绵绵呆呆地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
直到翠儿拉着她的袖子才回过神来。"**,您可吓死奴婢了!在太子面前如此失仪,
若是怪罪下来..."翠儿后怕地说道。阮绵绵却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翠儿,
太子殿下人真好,不仅没怪我,还要送我桃花呢!"翠儿无奈地摇头,
自家**这单纯天真的性子,在这深宫之中不知是福是祸。
第二章情愫暗生自那日宫中偶遇后,阮绵绵的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她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礼部尚书千金,每日读书绣花,
偶尔跟着母亲参加一些闺秀们的聚会。只是她的梦中,开始频繁出现那个月白色的身影。
这日,阮绵绵正在府中的小花园里荡秋千,忽然听到墙外传来一阵琴声。琴音清越悠扬,
如清泉流淌,似春风拂面,听得她不由自主地停下秋千,屏息凝神。"翠儿,你听,
这琴声多美啊!"阮绵绵轻声说道,生怕惊扰了这美妙的音乐。翠儿侧耳倾听,
突然脸色一变:"**,这琴声...是从隔壁东宫传来的。"阮绵绵的心猛地一跳。东宫,
那是太子的居所。难道这琴声是...就在这时,琴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嘈杂声。
阮绵绵好奇地爬上秋千旁的假山,偷偷向隔壁望去。只见东宫的庭院中,
萧景琰正坐在一棵古松下抚琴,几名官员跪在他面前,似乎在禀报什么重要的事情。
萧景琰的表情冷峻,与那日御花园中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殿下,西北旱情严重,
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赈灾粮款却被层层克扣,到灾民手中十不存一。
"一位年长的官员痛心地说道。萧景琰的手指在琴弦上重重一拨,
发出一声刺耳的铮鸣:"查!从知府到县令,一个不漏地查!贪墨赈灾粮款者,斩立决!
"那声音中的寒意让躲在假山上的阮绵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
威严凌厉,令人望而生畏。"谁在那里?"萧景琰突然抬头,
锐利的目光直射向阮绵绵藏身的方向。阮绵绵吓得脚下一滑,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发出一声惊叫。"**!"翠儿慌忙上前扶她。院墙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
东宫的侍卫就出现在阮府的墙头:"何人窥探东宫?"阮绵绵狼狈地爬起来,
拍了拍裙上的尘土,怯生生地抬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侍卫看清是她,
表情有些诧异:"原来是阮**。"他回头向墙那边说了几句,然后跳下墙头,
恭敬地对阮绵绵行礼,"殿下请阮**过府一叙。"阮绵绵惊讶地睁大眼睛:"现、现在?
"翠儿紧张地拉住她的袖子:"**,这不合适...""无妨。"侍卫说道,"殿下说,
只是请教几个问题,不会耽搁太久。"一刻钟后,阮绵绵战战兢兢地站在了东宫的书房内。
萧景琰已经换了一身常服,正坐在书案后翻阅奏折,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文书。"阮绵绵,
"他直呼其名,声音平静,"为何偷看东宫?"阮绵绵低着头,
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我听到琴声,觉得好听,
就想看看是谁弹的...""仅此而已?""嗯..."阮绵绵点点头,又急忙补充,
"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看的!我马上就下来了..."萧景琰看着她慌乱的样子,
严肃的表情渐渐软化:"你很喜欢听琴?"阮绵绵抬起头,见太子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
胆子大了些:"喜欢!殿下方才弹的那首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呀?""《高山流水》。
"萧景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懂琴?""不懂..."阮绵绵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就是觉得好听。爹爹说我学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过,样样都不精。
"萧景琰轻笑出声:"倒是诚实。"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琴案前坐下,"既然你喜欢,
我再弹一曲如何?"阮绵绵惊喜地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琴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一首阮绵绵从未听过的曲子,时而激昂如惊涛拍岸,时而舒缓如溪水潺潺,
听得她如痴如醉。曲终,萧景琰抬头看她:"如何?""太美了!"阮绵绵由衷赞叹,
"这是什么曲子?""《广陵散》,"萧景琰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讲述的是一个人放弃世俗名利,追求内心真我的故事。
"阮绵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殿下弹得真好,比我师父强多了。""你若喜欢,
可以常来听。"萧景琰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个邀请有些唐突,补充道,"当然,
要事先通报,不可再爬墙了。"阮绵绵开心地点头,
完全没注意到一旁侍立的太监惊讶的表情——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
今日却对一个冒失的小姑娘如此宽容,实属罕见。从那天起,阮绵绵去东宫听琴成了常事。
起初是每隔几日,后来几乎天天都去。萧景琰不仅教她琴艺,还教她宫中礼仪、诗词歌赋。
阮绵绵虽然学得慢,却格外认真,进步虽然微小,但确实存在。而萧景琰也渐渐发现,
与阮绵绵相处时,自己能够暂时忘记朝堂上的纷争与压力。
她的单纯与乐观像一束光照进他沉重的生活,让他体会到久违的轻松与快乐。
第三章出家决定时光如水,转眼半年过去。阮绵绵已经十六岁了,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她对太子的感情也从最初的敬畏变成了深深的仰慕,只是她还不懂得,
这种心情就是少女的初恋。这日清晨,阮绵绵正在梳妆,翠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大事不好了!""怎么了?"阮绵绵放下手中的梳子,疑惑地问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翠儿上气不接下气,"他要出家了!""什么?
"阮绵绵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胡说什么呢!""是真的!"翠儿急得直跺脚,
"今早上朝时,太子殿下突然向皇上递了折子,说要放弃储君之位,出家修行!
现在满朝文武都炸开锅了!老爷刚刚被急召入宫呢!"阮绵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发黑。她扶住梳妆台才没有跌倒,耳边嗡嗡作响,翠儿后面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太子要出家?那个教她弹琴、陪她赏花、对她温柔微笑的萧景琰,要离开红尘,遁入空门?
这怎么可能!"我要去找他!"阮绵绵突然站起身,不顾翠儿的阻拦,冲出了房门。
东宫大门紧闭,侍卫比平日多了数倍,个个面色凝重。阮绵绵被拦在门外,无论她如何哀求,
侍卫都不肯放行。"阮**,殿下有令,不见任何人。"侍卫长为难地说道。
"那请你告诉他,阮绵绵求见!他一定会见我的!"阮绵绵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侍卫长犹豫片刻,还是摇头:"殿下特别交代,尤其是阮**,不能见。
"这句话像一把刀**阮绵绵的心口。尤其是她不能见?为什么?难道这半年来的相处,
对他而言什么都不是吗?阮绵绵失魂落魄地回到阮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父亲阮正清终于从宫中回来,面色凝重地把全家叫到前厅。
"太子出家一事已成定局,"阮正清沉声说道,"三日后,殿下将在皇觉寺剃度。
皇上震怒却无可奈何,只得应允。""为什么?"阮绵绵忍不住问道,声音颤抖,
"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要出家?"阮正清看了女儿一眼,
叹了口气:"殿下近年来一直研习佛法,早有此意。前日西北赈灾案查出一批贪官,
其中不少是...二皇子的人。""二皇子?"阮绵绵惊讶地睁大眼睛。
二皇子萧景琛是太子同父异母的弟弟,素有贤名,怎会与贪腐案有关?
"殿下查出了二皇子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证据,却在最后关头被皇上压下了。
"阮正清压低声音,"皇上偏爱二皇子,不愿见他受罚。殿下心灰意冷,看破红尘,
这才决定出家。"阮绵绵的心揪成一团。原来萧景琰是遭遇了这样的打击。
她想起那日听到的《广陵散》,讲述的不正是放弃世俗名利的故事吗?原来他早有此意,
只是她太迟钝,没有察觉。"我要去见他。"阮绵绵突然说道,声音坚定。"胡闹!
"阮正清厉声喝道,"太子出家是国事,岂容你一个小女子干涉?""爹,我必须去。
"阮绵绵抬起头,眼中含泪却目光坚定,"就算...就算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我也要亲口问个明白。"阮正清看着女儿倔强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绵绵,
你...你对太子..."阮绵绵没有回答,但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泪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第四章追随入寺三日后,皇觉寺外人头攒动。太子出家是举国大事,不仅文武百官到场,
更有无数百姓前来围观。阮绵绵穿着素雅的衣裙,戴着面纱,混在人群中,
目不转睛地盯着寺门。钟声响起,萧景琰身着素袍,长发披散,缓步走入寺院。他面容平静,
目光淡然,仿佛已经超脱尘世。阮绵绵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疼痛,
那个曾经对她温柔微笑的太子,如今看起来如此陌生而遥远。剃度仪式庄严肃穆,
当萧景琰的三千青丝落地时,阮绵绵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仪式结束后,
人群渐渐散去,她却站在原地不动。"**,我们该回去了。"翠儿轻声劝道。
阮绵绵摇摇头:"不,我要留下。""什么?"翠儿大惊失色,"这怎么行!
""我已经决定了。"阮绵绵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得不像平日的她,"我要留在这里,
直到...直到他回心转意。"翠儿还想劝阻,却见阮绵绵已经向寺院侧门走去。
她向知客僧说明来意,请求以俗家弟子的身份暂住寺中。知客僧见她一个弱女子,
又是礼部尚书之女,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去请示方丈。出乎意料的是,
已经成为"慧明"法师的萧景琰得知此事后,竟同意让她留下,条件是必须遵守寺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