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莺儿柳眉倒竖,
“哪来的野男人敢多管闲事?一并拖去喂狗!”
萧玦伏在青石板上,指节仍在艰难地向我这边蠕动。
“苏莺儿你疯了!他是摄政王萧玦,太子萧景琰见了都要躬身行礼的皇叔!你伤了他,就不怕死吗?”
苏莺儿闻言果然踟蹰了片刻,
“我在相府门前听差役闲聊,只知太子有位常年卧病的皇叔,从未听说是什么摄政王。再说他这病骨支离的模样,定是不受宠的旁支,难不成皇室还会为个将死之人兴师动众?”
她用绣帕掩着嘴轻笑,
“况且你们今日都得死在这护城河,到时候我只说摄政王与相府千金私会被歹人所害,谁又能辨出真假?”
我被反剪着双臂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被踹得口吐鲜血,急得目眦欲裂:
“苏莺儿!我爹是当朝宰相,我兄长是禁军统领!你若伤他分毫,我定要你全家在诏狱里受尽酷刑!”
“诏狱?”
苏莺儿像是听到什么趣闻,笑得前仰后合,
“等你成了护城河底的冤魂,我便是名正言顺的相府千金。你以为苏大人会为个冒牌货,迁怒他失而复得的亲骨肉?”
她从发间拔下支金簪抵在我咽喉,
“不过你说得对,留着你始终是祸患。去,先敲断她的腿,省得再碍眼。”
泼皮狞笑着举起扁担,我拼命扭动身子想撞开他们,却被死死按住。
萧玦挣断了一根麻绳,用手抓住泼皮的脚踝:
“明玥快跑!我缠住他们!”
“狗东西找死!”
另一个泼皮抡起扁担往他后脑砸去。
“都给我住手!”
十数名玄甲卫如神兵天降,为首的正是我家的总管家忠伯。
他身后跟着的护卫瞬间将泼皮按倒在地。
苏莺儿尖叫着挣扎: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相府嫡女苏莺儿!”
一名护卫手刀落下,苏莺儿白眼一翻软倒在地。
“将这疯妇与歹人一并押去柴房,听候大**发落。”
他转身朝我跪下,
“属下救驾来迟,请大**降罪。”
“先救摄政王!”
玄甲卫小心翼翼地将萧玦抬上马车,送去了太医院。
到了太医院,太医诊脉后说我只是皮肉伤。
可萧玦的情况却不容乐观,需得立刻施针。
我守在外间,心一直悬在嗓子眼。
直到三更天,太医才推门出来,
“摄政王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寒毒郁结,需得静养百日方能痊愈。”
我这才放心传信给兄长。
丑时刚过,窗外突然传来熟悉的马蹄声。
兄长一身银甲未卸,看到我膝盖上的绷带,
“哪个狗东西伤了你?哥哥这就去掀了他的骨头!”
“哥,我没事。”
我拉着他的衣袖走到一边,怕吵醒里面的萧玦,
“你先消消气,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苏明轩见我神色郑重,便挥退了下人。
“我不想嫁给太子萧景琰了。”
“我想求陛下赐婚,嫁与摄政王萧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