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林——九尾狐

黑暗深林——九尾狐

主角:陈树阿九林子
作者:阿衍9096

黑暗深林——九尾狐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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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黑林诡影黑风口村,就挂在黑林子边上。村里人都说,那林子里有东西。不是野猪,

不是狼,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进去了,就出不来。陈树不在乎。他爹娘死得早,

自个儿吃百家饭长大,骨头里就缺一根怕事的弦。他今年十九,身子骨壮得像头牛,

嘴皮子利得像把刀。“我陈树,明天就进黑林子,砍最粗的柴,回来给你们瞧瞧!

”他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手里把玩着一把柴刀,对着几个半大小子吹牛。“切,吹吧你就,

”一个叫二蛋的撇嘴,“王老壮家那头大青牛,进去撒了泡尿,回来就蔫了三天,

你比牛还牛?”陈树把柴刀往地上一插,刀刃“噗”地吃进土里半寸。“牛会爬树吗?我会。

牛会认路吗?我会。”他拍着胸脯,“那林子,就是个林子,装神弄鬼,吓唬胆小鬼。

”旁边几个汉子听了,没作声,只是抽烟。烟袋锅子一明一灭,

照着他们一张张被风吹得糙了的脸。村长拄着根拐杖走过来,杖头在地上“咚咚”响。

“陈树,别胡闹。”“我没胡闹,村长。”陈树站起来,比村高出一头,

“总不能一辈子看着这片大林子,啥也不干吧?里面都是好木头,烂在那里多可惜。

”村长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瞅着他。“林子里的东西,不是给你用的。你进去了,

就别怪村里人不拉你。”“不用你们拉。”陈树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自个儿能走回来。”他心里头,其实也不是一点不怵。那林子,太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风刮过树梢的声音,跟人哭一样。可他是陈树,他不能怕。他要是在人前怂了,

以后在黑风口村就抬不起头。他想,就去边上,砍几棵够不着的小树就走,也算进了林子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第二天天刚亮,鸡还没叫,陈树就爬了起来。他揣上两个干硬的馒头,

一把磨得锃亮的柴刀,腰里别着一卷绳子,出了门。空气里潮气重,吸一口,肺里凉飕飕的。

他走到林子边上,站住了。黑林子,黑压压的一片,像一个趴在地上的巨兽。那些树,

一棵棵都长得奇形怪状,拧着身子,枝丫交错,把天光都给挡了。风吹进去,

连个响儿都没有。陈树咽了口唾沫。他把手里的柴刀攥紧了。不就是一片林子么。

他心里给自己打气。他迈开腿,一脚跨进了那片黑影里。身后,村子里炊烟袅袅,

像是另一个世界。2林中异声一进林子,声音就没了。鸡鸣,狗吠,人声,

全被那道看不见的线给隔断了。耳朵里只剩下自个儿的喘气声,

还有脚底下踩到枯叶子发出的“沙沙”声。林子里暗得很。明明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可在这里头,跟阴天傍晚一个样。光线从那些浓密的树叶缝里漏下来,一缕一缕的,

照在地上,是些灰白色的斑点。空气里有股烂木头和湿土混在一块儿的味儿,

闻着让人鼻子发酸。陈树走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他没敢往深处去,就顺着边上绕。

这里头的树,长得真叫一个怪。有的树干上长满了疙瘩,跟人脸似的,睁眼闭眼地看着你。

有的藤子,粗得跟人的胳膊一样,从这棵树缠到那棵树,结成一张大网。

他找了一棵不算太粗的树,估摸着自个儿能抱得过来。他把柴刀举起来,对着树干就砍。

“当!”刀砍在树上,发出的声音跟敲铁一样,震得他虎口发麻。

树皮上只留下了一道白印子。“嘿,邪了门了。”陈树啐了一口。他退后两步,卯足了劲,

又是一刀。“当!”还是那样。这木头,硬得跟石头一样。他心里开始有点发毛了。

这不对劲。他砍了十几年的柴,啥样的木头没见过?没见过这么硬的。他停下刀,

用手指摸了摸那道白印子。冰凉,滑溜溜的,像是摸到了一块玉。他把柴刀换了个地方,

找了一根细点的树枝,试着砍了一下。“咔嚓。”一声脆响,树枝断了。陈树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整棵树都硬。他蹲下来,开始收拾那些细小的枝桠。他手脚麻利,不多时,

就砍了一小捆。他觉得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心里头那点不踏实就要冒出来了。

他把柴捆起来,往背上一甩,准备走人。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个很轻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笑。嘻嘻。那声音很近,就好像贴着他的耳朵根子发的。

陈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他把柴捆往地上一扔,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的,

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树,啥也没有。“谁?”他喊了一嗓子,声音在林子里传不远,闷闷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吞了。没人应答。只有风,穿过那些拧巴的树干,发出的呜呜声。

他握紧了柴刀,眼睛瞪得溜圆,一寸一寸地扫视着周围的树影。他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

咚咚咚,震得他胸口疼。又是那种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地里瞅着他。

那些长得像人脸的树疙瘩,此刻看上去,活了。他不敢再待了。他扛起柴,

拔腿就往林子外头跑。他跑得飞快,脚下的枯叶子飞溅起来,他不管不顾,

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出去!离开这里!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追着。那东西没有脚步声,

只有一阵凉飕飕的风,紧贴着他的后脖颈子。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花香,

也不是草香,是一种他从没闻过的味儿,有点像杏子,又有点像奶。他不敢回头,

一个劲地猛跑。终于,他看到前方有一片光亮。是出口!他用尽最后一口气,冲了出去,

一个踉跄,扑倒在林子外的草地上。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回头再看那片黑林子,还是那个样子,黑压压的,一动不动,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自个儿瞎想。可他后脖颈子上,那股凉丝丝的感觉,

还有那股奇特的香味,还清清楚楚地留着。3红衣魅影陈树躺在地上,缓了好半天,

才爬起来。他扔下的那捆柴还躺在林子边上。他看着那捆柴,心里发怵。他不想去捡了。

他只想赶紧回村里。他扭头就走,走得飞快。走了几步,他又停下了。不行。

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要是让人知道他吓得把砍好的柴都扔了,他陈树以后在村里就是个笑话。

他吹过的牛,都成了砸自个儿脚的石头。他咬了咬牙,走回去,把那捆柴扛在了肩上。

柴火不重,可压在他身上,沉甸甸的。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林子里有双眼睛在看他。

他回到村里的时候,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村口老槐树下,又聚了些人。二蛋眼尖,

第一个看见他。“吆,陈树回来了!还真砍了柴啊?”陈树把柴往地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

他胸口还在起伏,喘着粗气。“那当然。”他强撑着,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那林子,

没啥了不起的。”一个上了岁数的汉子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砍的那些树枝。

“这柴火……硬啊。”汉子皱着眉说,“你砍的哪棵树?”陈树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能说那树砍不动,只能说个大概的方位。“就边上,没走多远。”汉子没再问,

只是摇了摇头,走开了。陈树心里头乱糟糟的。他扛着柴往自个儿家走。他的家,

就是村西头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土屋,是他爹娘留下的。他把柴扔在院子里,走进屋,

一**坐在凳子上。他掏出怀里那个硬馒头,啃了一口。干巴巴的,剌嗓子。

他喝了一大口水,才咽下去。他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在林子里的情景。那声笑。

那股风。那股香味。到底是啥东西?他想不明白。他活了十九年,不信鬼神,

只信手里的柴刀。可今天,他手里的柴刀,好像没啥用了。他把柴刀抽出来,放在桌上。

刀刃上,连个豁口都没有,亮得能照见人影。这刀,没问题。有问题的是那林子。他正想着,

忽然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沙沙……”像是有人在院子里走动,踩着地上的沙子。

陈树一把抓起柴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瞧。院子里站着个人。是个女的。

穿着一身红衣裳,红得扎眼。那衣裳的料子,他从来没见过,滑溜溜的,在太阳底下泛着光。

她背对着他,身条纤细,一头长发长得能垂到腰下面。陈树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这村子他熟得不能再熟,谁家有这么个闺女?他咋没见过?他悄悄把门拉开一道缝,

想看清楚她的脸。就在这时,那女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陈树的呼吸,

一下子就停了。那张脸,白得跟雪一样。眉眼像画上去的,嘴唇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她正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笑意,不是坏笑,也不是好笑,就是一种说不清的笑。

她就那么看着他,不说话。陈-树感觉自个儿的腿有点软。他想喊,

可喉咙里像是被啥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那女的,对他歪了歪头,嘴角向上弯了弯。

然后,她开口了。她的声音,跟他在林子里听到的那声笑一模一样。“你的柴,砍错了。

”4夜半惊魂那女的一说完话,人就不见了。就像一阵风吹过,眨眼之间,

院子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堆陈树扔下来的柴。陈树愣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把柴刀。

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以为自己看花了。院子里啥都没有。可那股香味,还在。

就是他在林子里闻到的那股,又像杏子又像奶的香味。它在空气里飘着,钻进陈树的鼻子里,

让他一阵头晕。他猛地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到院子中央,四处张望。墙上没有,

屋顶上没有,柴火堆后面也没有。人呢?他跑到墙边,墙上光溜溜的,

连个能搭脚的地方都没有。他抬头看天,天上就几片白云,连只鸟都没有。他心里头,

那股凉气,从脚底板一直蹿到天灵盖。这不是人。他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他爹以前跟他说过,黑林子里有“仙儿”,会变成人的模样出来迷人。他以前当故事听,

现在,他信了。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他怕了。是真怕了。刚才在林子里的那点逞强,

那点不服气,全没了。他现在只想离那片林子远远的,离那个红衣女鬼远远的。

他连滚带爬地跑回屋里,把门栓插上,又用一根大木头把门给顶住了。他背靠着门,

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把柴刀抱在怀里,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他坐了一下午,没敢动,

也没敢吃喝。直到天黑,村子里响起了各家各户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他才稍微缓过点神来。他摸了摸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不敢生火做饭。他怕那点火光,

又会把那个东西招来。他摸黑啃了那个剩下的冷馒头,喝了几口凉水,就算对付了一顿。

晚上,他不敢睡在床上。他把床上的被褥拖下来,卷成一团,塞在门后,

又把桌子椅子都搬过去,死死顶住门。他自个儿,缩在屋子最里面的角落里,抱着柴刀,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窗户被他用一块破木板给钉死了,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听着外面的动静。风吹过屋檐的声音,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

还有老鼠在墙根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些平时听惯了的声音,今天晚上听来,

每一声都像是在敲他的心。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

他使劲掐自个儿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他听到了。“笃,笃,

笃。”有人在敲门。声音很轻,很有节奏。陈树浑身的血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笃,笃,笃。”敲门声还在继续。“陈树,开门。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就在门外。陈树抱着柴刀,抖得跟筛糠一样。他把头埋在膝盖里,

不敢出声,也不敢动。他希望她以为他不在家,自己走掉。“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很轻,很柔,“你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陈树抽了抽鼻子。一股烤鸡的香味,从门缝里飘了进来。那香味,霸道得很,

一下子就钻进了他的鼻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翻江倒海。他一天没正经吃东西了,

哪里受得了这个。他的喉咙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开门呀,鸡要凉了。

”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白天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晚上就成缩头乌龟了?

”她在激他。陈树知道。可他心里头,又想吃,又害怕。他脑子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一个说“别开门,她会吃了你”,另一个说“开门吧,一只烤鸡,怕啥”。“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你不开门,我可就自己进来了?”陈树心里一横。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他猛地站起来,把挡在门口的桌椅一把推开,伸手就去拉门栓。他的手抖得厉害,

试了好几次,才把那根粗大的木门栓给抽开。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把门拉开。门外,

月光底下,站着那个红衣女人。她手里,果然提着一只烤得油光发亮的鸡。那鸡还冒着热气,

香味扑鼻。她看着他,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我就知道你饿了。”她说。

5烤鸡交易陈树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鸡,脑子还是懵的。他张了张嘴,想说点啥,

比如“你是谁”或者“你想干啥”,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女人把鸡往前递了递。

“拿着啊,还热乎着呢。”陈树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了过来。那鸡入手,滚烫。

他烫得手一缩,鸡差点掉地上。那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她的笑声,清脆,在安静的夜里传得老远。陈树听着,却觉得身上那股凉意更重了。

他抱着烤鸡,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咋办。请她进来?他不敢。不请她进来?

她好像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不请我进去坐坐?”那女人看着他,歪着头问,

“我可是走了好远的路,才给你找到这只鸡的。”陈树心里一动。“这鸡……是哪来的?

”“林子里啊。”她答得理所当然,“林子里啥都有,就是缺个会做饭的。

”陈树的心又沉下去了。林子里的东西,能吃吗?他看着手里的烤鸡,金黄酥脆的皮,

还在往下滴油。那香味,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他的肚子,叫得更欢了。他犹豫了。

那女人看穿了他的心思。“怕有毒?”她轻笑一声,“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还能活到今天?”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嫩的,像刚长出来的葱。她用指尖,

从鸡身上撕下一条腿,递到陈树嘴边。“你尝尝。”陈树看着那条鸡腿,又看看她的脸。

她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他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

鸡腿塞进了他嘴里。肉嫩,香,咸淡正好。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条鸡腿给啃完了。连骨头上的肉渣子,他都舔得干干净净。

他抬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渴望。“还想吃?”她笑着问。他点了点头。“那得让我进去。

”她说,“总不能让我站在这外头,一口一口喂你吧?”陈树没法子了。他往旁边让了让,

让开了门口的路。“请……请进。”那女人提着裙子,迈步走了进来。

她走过陈树身边的时候,一股香风吹过。那香味比烤鸡的味儿还好闻。陈树闻着,

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她自个儿找了张干净的凳子坐下,把剩下的半只鸡放在桌上。“坐啊,

傻子。”她招呼他。陈树这才反应过来,关上门,走到桌边坐下。他不敢再让她喂,

自个儿撕了一块肉,往嘴里塞。风卷残云。不大一会儿,一整只鸡,就让他给吃了个精光。

连盘子底的一点油星子,他都用馒头给蘸干净了。吃完,他打了个饱嗝,

浑身的暖劲儿都上来了。那股害怕的感觉,好像也淡了不少。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

这才敢仔细打量她。真好看。不是村里那些姑娘的好看。村里姑娘的好看,是健康,

是红光满面。她的好看,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好看,像画上的人。“你……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问出了口。“我?”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你可以叫我,阿九。

”“阿九……”“我叫你陈树,你叫我阿九,很公平。”她说着,忽然朝他凑近了些,

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陈树,你身上味儿真好闻。”她说话的时候,

温热的气息喷在陈树的脸上。陈树闻着她嘴里传来的淡淡的杏香味,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你……你……”他结巴了。

阿九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又笑了。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红润的嘴唇。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吃了你?”6尾之谜陈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盯着阿九的嘴唇,那嘴唇红得像血,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撩人。他确实在想,

她会不会吃了他。可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又好像不全是这个。他感觉自个儿的喉咙很干。

“我……我没……”他嘴硬道。阿九的笑意更深了。“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她说着,

坐直了身子,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你放心,我不吃你。你身上这身骨头太硬,硌牙。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身上的人味儿,太浓了,闻着就烦。

”陈树不知道她这话是骂他还是夸他。他只能干咳两声,掩饰自个儿的尴尬。吃饱了,

胆子也似乎大了点。他看着阿九,心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你……是那林子里的?

”“是啊。”“你是……仙儿?还是鬼?”阿九看着他,摇了摇头。“都不是。

”“那你是什么?”“我是我。”她说,“阿九,就是阿九。”陈树被她绕晕了。

“你找我有啥事?”他问,“白天在林子里,是你笑的吧?扔柴火,也是你干的?”“是我。

”阿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看你一个人在林子里咋咋呼呼的,好玩。就想逗逗你。

”“好玩?”陈树有点生气,“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我吓死!”“吓死?”阿九撇撇嘴,

“你要是那么容易被吓死,也活不到今天。”她这话说的,轻飘飘的,却让陈树没法反驳。

他确实没死。他还吃了她一只鸡。“那你晚上来找我,又是为啥?”他问。“我饿了。

”阿九指了指桌上那堆光溜溜的骨头,“我抓了鸡,可是我不会生火,也不会烤。

闻着你这村子里有香味,就找过来了。”陈树愣住了。就这?为了烤一只鸡?

他看着阿九那张天真又邪气的脸,觉得这事儿荒唐得可笑。

一个能在林子里抓活鸡的“东西”,居然不会烤鸡。“你……你以前没吃过烤鸡?

”他忍不住问。“没有。”阿九摇摇头,“我以前,只吃生肉。”“生肉?”“嗯。

林子里的兔子,鹿,抓到了,撕开就吃。”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陈树听着,胃里一阵翻腾。他看着阿九那张漂亮的脸,忽然觉得,她跟自己,

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你以后……还来?”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问完他就后悔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邀请她。阿九眼睛一亮。“你欢迎我来?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陈树赶紧摆手。“你就是那个意思。”阿九打断了他,

她站起身,走到陈树身边,弯下腰,双手撑在桌子上,把他圈在了她和桌子之间。“陈树,

你一个人,也挺孤单的吧?”她的脸,又凑近了。那股杏香味,更浓了。陈树靠在椅子上,

退无可退。他能看到她衣领里,一片雪白的肌肤。他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我……我不孤单。”他嘴硬道。“不孤单?”阿九轻笑一声,“那你晚上睡觉,

为啥要把门顶上?”陈树哑口无言。“你害怕。”阿九一针见血,“你怕黑,怕寂寞,

怕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你跟这村里所有的人一样,都在假装不怕。”她伸出一根手指,

轻轻点在陈树的胸口上。“可你心里,比谁都怕。”陈树感觉被她点中的地方,像是着了火。

那股热流,迅速蔓延到全身。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好像要崩塌了。“你……你想干啥?”他声音都有些发颤。阿九看着他,

忽然笑了。“我想跟你做个交易。”7道士来袭“交易?”陈树愣住了。他看着阿九,

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对,交易。”阿九直起身子,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恢复了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我帮你,你帮我。”“帮我啥?”“帮你在这村里,

抬起头来。”阿九说,“你不是想让人看得起你吗?不是想证明自个儿不怕黑林子吗?

”陈树的心,被她这句话给说中了。他确实想。他想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他想让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能有一丝赞许。“你能帮我?”他带着怀疑的口气问。

“当然。”阿九的语气,充满了自信,“黑林子里的东西,没有我不知道的。

哪里的蘑菇能吃,哪里的草药能治病,哪里的野兽皮毛最值钱……我告诉你,你去做,

不出一个月,你就是这黑风口村的首富。”陈树心动了。首富。这个词,

对他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他现在穷得叮当响,除了这间破屋子和一把柴刀,啥都没有。

“那……你呢?你让我帮你啥?”他问。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他懂。阿九笑了。

“我帮你,很简单。”她说,“我帮你……烤鸡。”陈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

”“就这。”阿九点头,“我抓来的猎物,分你一半,你负责把它弄熟。我不喜欢生肉了,

吃过了熟的,就再也吃不惯生的了。”她的理由,简单得让陈树觉得可笑。

一个能给黑风口村带来财富的秘密,就换一个烤鸡的厨子?这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你图啥?”陈树盯着她,“你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吃口熟的。”阿九看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我在林子里,待了很久很久。”她说,

“久得,我都忘了是多久了。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树,还有那些不会说话的野兽。

我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没有白天黑夜,也没有春夏秋冬。”她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直到,我闻到了你村子的味道。”“啥味道?”“人味儿。

”她说,“火的味儿,饭的味儿,还有……人说话的味儿。我喜欢那种味儿。”陈树看着她,

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强大的,神秘的存在。可现在听她这么说,

她好像……只是个孤单了很久的孩子。“你……出不来?”他小心翼翼地问。阿九摇了摇头。

“我能出来,但不能离林子太远。”她说,“那林子,既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笼子。

”陈树明白了。怪不得她总是在林子边上出现。“行。”他一拍桌子,做出了决定,

“这交易,我做了!”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也不知道跟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东西”搅在一起,会有啥后果。但他知道,

他不想再过现在这种穷得叮当响,还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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