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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悦借护士的手机,给了她现金,买了一张最快离开这座城市的机票。
目的地是一个南方温暖的海边小城。
坐在离开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岑悦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总算即将要享受自由和安宁了。
然而,她的一切举动,根本离不开陆廷渊严密的监视。
在她刚离开医院不久,陆廷渊便黑沉着脸,下达了让岑氏破产的命令。
他像发了疯一样,狂踩油门,自开着车一路朝着机场方向而去。
既然岑悦不肯乖乖听话,连那一天时间都不要,那他也没必要再容忍!
就在岑悦满心欢喜的看着机场高速的指示牌越来越近时,突然——
“砰!!!”
巨大的撞击声从身后传来,整个出租车剧烈地一震,被迫猛地向前冲去,差点侧翻!
司机吓得尖叫,岑悦更是猝不及防,额头狠狠撞向前座椅背上,一阵晕眩。
她惊恐回头,透过后车窗,看到陆廷渊那辆熟悉的车已经撞得变形,而他也从驾驶座上,眼睛偏执又猩红的走了下来!
“陆廷渊!!”
“下来!”陆廷渊不理会岑悦的挣扎,拉开车门,带着额角点点血迹,不由分说地将岑悦从车里拽了出来!
岑悦被他粗暴的动作扯得生疼,奋力挣扎咒骂:“放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叶桐就陪她去死啊,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要连累无辜司机!?”
陆廷渊充耳不闻,直接将她塞进了自己的车里,锁死车门,再次踩下油门。
身后的车祸压根不被他放在眼里!
“岑悦,你胆子还挺大的,居然敢跑路。事情没解决前,没得到我的允许,你哪也别想去!”
岑悦被他气得浑身颤抖,腹腔那熟悉的剧痛还再次不合时宜地汹涌袭来,比之前在卧室里那次更加猛烈。
她瞬间疼得蜷缩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你......你怎么不去死?”
陆廷渊看着她痛苦蜷缩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动容,只有厌烦和冰冷:“岑悦,你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一边装疼,还一边不忘骂我。”
“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会满足你,让你去给叶桐陪葬的。”
后视镜里,他的眼神阴鸷又恶劣,带着浓稠的恨意。
岑悦不想就这么被动的呆着,她忍着痛,一一扫过车内的装饰品......
悬挂的平安符,座椅靠垫的卡通图案,车上的各种毛绒玩偶,甚至出风口淡淡的香薰味道......全都带着叶桐的喜好和痕迹。
她想起自己曾经,也傻傻地买过领带想要送他,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推开,说她品位差,不要碰他的东西。
原来,不是品位差,只是送的人不对。
岑悦冷笑,她撑着身体,猛地伸手,一把扯下那个叶桐亲手绣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符,毫不犹豫地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陆廷渊脸色一变。
岑悦不理他,继续去扯那些靠垫、摆件、玩偶,但凡能扯下来的,全都被她用力扔出疾驰的车窗外!
“岑悦!你给我住手!你疯了!”陆廷渊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怒斥,试图阻止她。
“我疯了?哈哈哈......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岑悦一边扔一边笑,“陆廷渊,你不是最爱叶桐吗?你不是连她的东西烧成灰都舍不得吗?那你现在怎么不跳下去捡啊?你去捡啊!”
陆廷渊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得吓人。
他看着后视镜里那些被抛在身后、迅速消失的小物件,眼神挣扎,但最终,他还是死死踩住了油门,没有减速,更没有停车。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岑悦,你等着。”
车子在一个急转弯后,偏离了主干道,朝着郊外疾驰。
最终,停在了一栋精神病院前。
陆廷渊一把将几乎疼得虚脱的岑悦从车里拖出来,将她狠狠甩进一间空旷而冰冷的房间。
周围站着几个白大褂。
“既然你这么喜欢装病,那我就送你来这里好好治疗。什么时候你想通了,肯说实话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