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皮影咒

古宅皮影咒

主角:林墨苏玉棠
作者:秋意浓qh

古宅皮影咒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10
全文阅读>>

作者:秋意浓qh**半戏声民国二十三年,秋深露重。苏州城外三十里,清河镇。

夜色如墨,将那座荒废了三年的苏家古宅紧紧包裹。风穿过破败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更添几分凄清。镇上的更夫老李头,提着昏黄的灯笼,缩着脖子,绕着古宅的高墙快步走着。

他宁愿多绕半里路,也不愿靠近那扇朱漆剥落的大门。三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案,

以及之后接连三户入住人家的离奇失踪,早已让这宅子成了镇上人口中的“鬼宅”,

白日里都少有人敢近前,何况是这深更半夜。就在老李头即将走过巷口时,

一阵若有若无的乐声,突地钻进了他的耳朵。他猛地顿住脚步,侧耳细听。是皮影戏!

咿咿呀呀的唱腔,伴着胡琴与锣鼓点儿,正从那古宅深处飘来!那声音缥缈幽怨,

像一根冰冷的丝线,缠绕在人的心尖上。老李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记得清楚,

上个月那户姓张的商人一家搬进去,第三天晚上,也是传出这戏声,第二天人就全不见了,

只在院子里捡到半张染血的皮影……他颤巍巍地抬起头,望向古宅那最高的阁楼。

阁楼的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影晃动。突然,

一个模糊的白发人影映在了窗纸上,形态佝偻,如同鬼魅。

“哎哟我的娘……”老李头魂飞魄散,灯笼也顾不上了,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次日清晨,阳光勉强驱散了些许夜间的阴霾。

几个胆大的镇民被老李头昨晚的遭遇引来,聚在古宅门外指指点点。令人心惊的是,

那两扇终日紧闭的沉重木门,此刻竟虚掩着,露出门内幽深的庭院。

有人奓着胆子推开一条缝,只见院内的青石板上,零星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皮影碎片,

色彩黯淡,形态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后又随意抛弃。

一股混合着陈旧灰尘和莫名腥气的寒意,从门内扑面而来。众人相顾骇然,无人敢踏入半步。

这苏家古宅,又一次在诡异的氛围中,向世人敞开了它那不祥的大门。与此同时,

清河镇唯一一家小旅店的客房里,一位穿着素色旗袍,外罩针织开衫的年轻女子,

正仔细擦拭着一台老式相机。她叫林墨,二十六岁,是上海《申报》悬疑专栏的记者。桌上,

摊开着关于苏家灭门案以及后续失踪案的剪报,字里行间布满红笔勾画的痕迹。

她听到窗外传来的关于古宅大门自开的议论声,动作微微一顿,眼神锐利起来。放下相机,

她从随身的行李箱夹层中,取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照片上,

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温和地笑着,背景依稀便是那苏家古宅的一角。林墨轻轻抚过照片,

低声自语:“爹,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查清所有真相。”她的目光坚定,

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与恨意。2初探幽宅古宅大门洞开的异状,

让林墨提前了行动计划。她带着介绍信,直接找到了镇上的警察所。接待她的正是陈警官。

年约五十,身材微胖,穿着略显陈旧的警服,脸上挂着看似和蔼却透着精明的笑容。

他捻着介绍信,慢条斯理地说:“林记者,不是我不通融,这苏家老宅……邪乎得很呐。

前面三拨人,可都……”“陈警官,正因如此,才更需要有人去查明真相,以正视听,

平息流言。”林墨语气恳切,目光却不躲闪,“我是做悬疑专栏的,胆子比常人大些。而且,

我只是做建筑风貌考察,顺便记录些传闻,绝不会给您添麻烦。”陈警官沉吟片刻,

浑浊的眼睛在林墨脸上转了几圈,最终点了点头:“也罢。既然林记者执意要去,

我也不好阻拦。不过切记,天黑之前务必离开,若有任何不对,立刻吹响这个。

”他递过一个锈迹斑斑的铜哨,“我会派人在附近巡逻。”林墨接过铜哨,道了谢,

心中却泛起一丝疑虑。这陈警官答应得似乎太过爽快,而且这铜哨……真能唤来救援吗?

午后,阳光被高墙和茂密的枯树切割得支离破碎。林墨提着行李箱,独自踏入了苏家古宅。

宅院比她想象的更为恢弘,也更为破败。飞檐翘角积满尘埃,雕花门窗蛛网遍布,

庭院中的假山池塘早已干涸,只剩下嶙峋的怪石和厚厚的落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木头和泥土气味,寂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选定了一间相对整洁的东厢房作为临时住所。房间里的家具蒙着白布,

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简单收拾后,林墨开始初步探查。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些残存的皮影碎片,并非随意散落,

大多集中在通往主屋和阁楼的路径上,像是某种刻意的引导。宅内的布局颇为精巧,

回廊曲折,很容易迷失方向。傍晚时分,林墨回到房间,准备整理笔记。然而,她刚一进门,

就察觉到了异常——她放在床头的那只小巧的行李箱,

搭扣的位置与她离开时有了细微的差别。有人进来过!她心中一凛,立刻打开箱子仔细检查。

衣物、笔记、相机……表面看来一切如常,但她夹在笔记本扉页的那根自己的短发,不见了。

对方翻动得很小心,若非她习惯性地做了记号,几乎难以察觉。是谁?陈警官的人?

还是……这宅子里隐藏的“东西”?夜色很快降临,古宅被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吞噬。

林墨点亮带来的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咫尺之地,四周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蠢蠢欲动。

她靠在床头,假寐,耳朵却捕捉着宅子里的每一丝声响。

风声、虫鸣、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木头嘎吱声……直到子夜时分。一阵极其微弱,

却清晰无比的胡琴声,幽幽地飘了过来。林墨瞬间睁开了眼睛。那乐声并非来自庭院,

而是从头顶上方——阁楼!她屏住呼吸,轻轻起身,提起煤油灯,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变得更加真切,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苍凉、沙哑,

带着某种古老的戏文腔调,唱词模糊不清,但那悲切与幽怨,却直透心底。

林墨沿着吱呀作响的木楼梯,一步步向上。越靠近阁楼,那唱戏声越清晰,

甚至能听到皮影碰撞的细微咔哒声。阁楼的门虚掩着,一道微弱的光从门缝里透出。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吱呀——”唱戏声戛然而止。阁楼内空荡荡的,

只有积尘和几件破旧的家具。正中央摆着一个残破的皮影戏台,幕布垂落,后面空无一人。

煤油灯的光照过去,戏台前的地面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满灰尘的木盒。

林墨走过去,捡起木盒。盒子上了锁,锁孔很奇特。她摇晃了一下,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除此之外,阁楼再无他物。那唱戏的“幽灵”,仿佛从未存在过。她拿着木盒回到自己房间,

借着灯光仔细端详。木盒的材质是上好的紫檀,雕着模糊的花纹,锁是黄铜的,样式古老。

她尝试了几种方法,都无法打开。正当她思索时,指尖在木盒底部摸到一处细微的凹凸。

翻过来一看,底部竟刻着一行小字:“三更子时,西厢房铜镜。”林墨的心跳骤然加速。

这盒子,是故意留给她的?是警告,还是……线索?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指针即将指向三更(子时:晚上11点到凌晨1点)。没有太多犹豫,林墨提起煤油灯,

再次走出房间,向西厢房走去。西厢房比东厢房更为破败,家具东倒西歪。

一面等人高的落地铜镜立在墙角,镜面布满斑驳的污渍和划痕,只能模糊地映出人影。

子时正刻。林墨站在铜镜前,镜中的自己影影绰绰,被昏黄的光晕笼罩,显得有几分诡异。

她仔细打量着铜镜,除了老旧,似乎并无特殊之处。就在她准备伸手触摸镜面时,

目光无意间扫过镜子的反射——镜中,她身后的景象,那扇对着庭院的窗户上方,

阁楼的窗户旁,一个模糊的、佝偻的黑影一闪而过!林墨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身!身后,

窗外,庭院空空,阁楼的窗户黑黢黢一片,什么也没有。只有风穿过破窗,发出低低的呜咽。

她再回头看向铜镜,镜中只剩下她自己苍白而惊疑的脸。3暗流初现木盒静静躺在桌上,

锁孔像一只嘲弄的眼睛。林墨尝试了发卡、铁丝,甚至用煤油灯炙烤,

那黄铜小锁依旧纹丝不动。刻在底部的字迹——“三更子时,

西厢房铜镜”——如同咒语般在她脑中盘旋。那镜中一闪而过的黑影,是真实存在,

还是高度紧张下的幻觉?这盒子,是“幽灵”的赠礼,还是陷阱?她将木盒小心收好,

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这古宅里的“戏”才刚刚开锣。次日清晨,阳光并未驱散古宅的阴霾,

反而让那些积尘和腐朽的细节更加清晰。林墨正在庭院中查看那些破碎的皮影,

试图拼凑出一点线索,一阵沉稳却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绸缎长衫,外罩马甲,手指上戴着一枚不小的玉扳指,

面容富态,眼神却带着商人的锐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短打的随从。

“这位就是林记者吧?”男子拱了拱手,脸上堆起公式化的笑容,

目光却快速扫过林墨和她手中的皮影碎片,“鄙人赵承业,久仰大名。”林墨心中一动,

面上不动声色:“赵先生过奖,不知有何指教?”“指教不敢当。”赵承业笑容不变,

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林记者,这宅子不干净,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还是尽快搬离为好。我已经和陈警官打过招呼,他也会劝你的。”他话语看似关切,

却透着一股急于将她驱逐的意味。而且,他提到陈警官的语气过于自然,

仿佛两人早已通过气。“多谢赵先生关心。”林墨微微一笑,“我做记者的,风餐露宿惯了,

不怕这些。况且,这宅子的建筑很有特色,我还没考察完,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赵承业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故作随意地踱了几步,手指拂过廊柱的雕花:“唉,

这宅子……当年苏家何等风光,可惜啊。我对这老宅也有些感情,不忍看它彻底荒废,

原本是打算收购下来修缮一番的,谁知接连出事……”他叹了口气,话锋一转,

“林记者若是执意要住,我也不便强拦。只是,有些地方,比如那阁楼,还有后院的地窖,

年久失修,危险得很,最好别去。”他点出的,恰恰是林墨已经触及或心生疑窦的地方。

这种“提醒”,更像是一种划定界限的警告。“赵先生似乎对这宅子很熟悉?”林墨试探道。

赵承业眼神闪烁了一下,打了个哈哈:“哪里,只是当年与苏家有些生意往来,

来过几次罢了。好了,不打扰林记者清静,赵某告辞,望你……好自为之。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墨一眼,带着随从转身离去。赵承业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访。

这次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穿着素净的棉布旗袍,提着一个精巧的竹篮,眉眼温婉,

未语先笑:“是林记者吧?我是前面街口‘济世堂’药材铺的周曼云,听说你住进了这宅子,

特地给你送些安神驱邪的药材来。这宅子……夜里怕是睡不安稳。”周曼云语气柔和,

举止得体,与赵承业的强势截然不同。她将竹篮递给林墨,里面是几包配好的药材,

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周老板娘费心了,这怎么好意思。”林墨接过篮子,道谢。

“举手之劳。”周曼云浅浅一笑,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林墨放在窗台上的木盒,

“这老宅古怪,林记者一个人,凡事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几乎耳语,“……尤其是陈警官的话,不可全信。”林墨心中剧震,

面上却只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周老板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曼云却不再多言,

只是又叮嘱了一句“夜里锁好门窗”,便翩然离去。回到房间,林墨立刻检查那篮药材。

药材包并无异样,但在篮子底部,垫着药材的油纸下面,她摸到了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是用工整却略显急促的小楷写着一行字:“小心陈警官。当年结案,

他拿了大头。”纸条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林墨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周曼云为何要提醒她?是善意,还是想借刀杀人?赵承业的警告,周曼云的纸条,

还有陈警官那看似和蔼却暗藏玄机的态度……这小小的清河镇,苏家古宅周围,

已然暗流汹涌。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锁着的木盒上。这些人的出现和话语,

仿佛无形中给这个盒子增加了重量。她必须打开它。林墨拿起煤油灯,

仔细观察那奇特的锁孔。借着灯光,她发现锁孔内部似乎有极细微的金属反光,

结构不像普通的弹子锁,倒更像某种……机关?她想起阿忠昨天闲聊时提到的“机关皮影”。

苏家擅长此道,那么一个带有机关锁的盒子,似乎也说得通了。

她尝试着按压、旋转木盒上的雕花,毫无反应。最后,

她的指尖停留在盒盖与盒身连接处的缝隙,用力向一侧推——“咔哒”一声轻响。

盒盖滑开了一道缝隙。林墨深吸一口气,缓缓将盒盖完全打开。盒内的空间不大,

衬着褪色的红色丝绒。里面只有两样东西:半张皮影,以及一把小巧的、黄铜色的钥匙。

那皮影是人的形状,色彩艳丽,工艺精湛,描绘的是一个身着裙袄的年轻女子上半身,

但齐腰以下的部分被撕裂了,断口参差不齐。皮影的边缘,

沾染着早已变成暗褐色的点点污渍——那是干涸的血迹。林墨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半张皮影,

对着光仔细查看。在皮影人物衣襟的隐蔽处,刻着一个清晰的篆体字——“玉”。

4地窖秘痕那半张染血的“玉”字皮影,像一块冰,贴在林墨的掌心。血迹暗褐,

触目惊心。“玉”……苏玉棠?苏家长女,那个下落不明的幸存者?这皮影是她的?

还是暗示着她的结局?那把黄铜钥匙更是谜团。它如此小巧,绝非开启宅门或普通箱柜所用。

它锁着的是什么?是另一个盒子,一扇暗门,还是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赵承业的警告,

周曼云的纸条,陈警官的疑点,再加上这盒中之物,林墨感到自己正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

她需要找到更多实质性的线索,而地窖,这个被赵承业特意点出的“危险之地”,

此刻充满了诱惑。趁着日头正高,宅内光线稍好,林墨再次开始了探查。地窖的入口在后院,

一块看似寻常的石板,边缘却有明显的摩擦痕迹,显然近期被人移动过。

费了些力气撬开石板,一股混合着霉变、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闷气味扑面而来。

下方是一段陡峭的石阶,深入黑暗。林墨点燃更多的蜡烛,固定在一个铜烛台上,

深吸一口气,拾级而下。地窖比想象中更深、更宽敞。烛光摇曳,勉强照亮四周。

里面堆放着一些早已腐朽的杂物、空酒瓮,还有几个上锁的大木箱,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空气凝滞而冰冷。她仔细搜索着,不放过任何角落。墙壁是粗糙的石头垒砌,

爬满了湿滑的苔藓。走到最深处,烛光扫过一面墙壁时,

她注意到几块石头的颜色和缝隙与周围略有不同,像是后来填补上去的。她伸出手,

试探性地推了推其中一块石头。“嘎吱——”石头竟然向内陷了进去,紧接着,

旁边一块约半人高的石板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一股更阴冷、带着陈腐纸页和金属气味的风从洞内涌出。

密室!林墨心跳加速,将烛台探入洞口。里面是一个不足五平米的小空间,四壁空空,

唯独对着入口的那面墙上,刻满了字迹!她凑近细看,呼吸骤然一窒。墙上刻着三行名字,

深深刻入石壁,

一种绝望的力道:张明远一家四口李秀娥母子王福生独身正是前三户离奇失踪的人家!

名字下方,还刻着他们入住和失踪的大致日期。而在这些名字的下方,靠近墙角的地方,

有几个模糊的刻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或小石片反复划写,

勉强能辨认出是两个字:“令牌……”令牌?什么令牌?林墨立刻蹲下身,

在密室的角落里仔细摸索。地面上覆盖着灰尘,指尖触到一个硬物。她拨开浮尘,

捡起了一样东西——一个拇指大小、圆形、边缘有些磨损的铜片。她将铜片凑到烛光下。

铜片一面光滑,另一面却刻着一个清晰的图案:一座层叠的楼阁,飞檐翘角,

被祥云环绕——正是苏家的家族纹章!这就是墙上所刻的“令牌”?

她回想起之前检查那些失踪者遗留在宅内的零星物品时,

似乎在一些杂物中也见过类似的圆形铜片,当时只以为是普通的装饰扣或箱笼配件,

并未在意。难道……所有失踪者,都拥有这样一个刻有苏家纹章的铜令牌?

这令牌是凶手挑选目标的标记?还是进入这古宅的某种“凭证”?

亦或是……它本身就藏着什么秘密?林墨将铜令牌紧紧攥在手心,

冰冷的触感让她头脑异常清醒。失踪者并非凭空消失,

他们的名字被刻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像一份死亡名单。而这铜令牌,

是串联起他们的关键物证。“幽灵”将她引向西厢房铜镜,

让她得到木盒;木盒里的皮影和钥匙尚未解开,如今她又找到了这间密室和铜令牌。每一步,

都像是被精心设计好的,引导着她一步步走向真相的核心,也一步步踏入更深的危险。

她站起身,吹熄多余的蜡烛,只留手中一盏,退出密室,将石板小心复位。

地窖入口的光线透下来,带着人间的暖意。但林墨知道,她携带上来的,

是来自深渊的寒意与更沉重的谜团。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下一个提示,又会是什么?

5夜半惊魂铜令牌的冰冷触感仿佛烙在了林墨的掌心。她从地窖出来,阳光刺眼,

却驱不散心底那股源自黑暗密室的寒意。

失踪者的名字、刻意的记录、统一的令牌……这绝非偶然,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筛选或标记。

那个“幽灵”,他知道这一切,甚至,他可能就是记录者。回到东厢房,

林墨将铜令牌与那半张染血的“玉”字皮影、小巧的黄铜钥匙并排放在桌上。这三样东西,

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各自承载着秘密,却暂时无法拼合成完整的图像。

她反复摩挲着铜令牌上精致的苏家纹章,层叠的楼阁,缭绕的祥云,

这曾是权势和财富的象征,如今却成了索命的标记。苏家灭门,后续失踪……这一切的背后,

似乎都缠绕着对苏家某种遗产的贪婪。赵承业想收购古宅,周曼云知晓秘药,

陈警官当年匆忙结案……他们每个人,都与苏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都对这宅子里的“东西”有所图谋。夜幕再次降临,比以往更加沉重。

古宅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黑暗中无声地张开大口。林墨将房门紧锁,还用一把椅子抵住,

煤油灯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靠在床头,手里紧握着陈警官给的那只铜哨,

耳朵捕捉着宅子里任何一丝异响。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淌。远处传来隐约的打更声,三更了。

就在林墨精神稍有松懈的刹那——“咔。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机括转动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她猛地坐直身体,屏住呼吸。紧接着,

是门栓被从外面缓缓拨动的细微摩擦声!有人在外面!林墨心跳如擂鼓,

她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试图从门缝向外看,但外面一片漆黑。拨动声停止了。一片死寂。

正当她以为对方放弃了的时候,突然——“哐当!”一声沉重的撞击声从门板上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了门上!与此同时,门栓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竟然从中间断裂!

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推开,抵门的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冰冷的夜风瞬间灌入房间,煤油灯的火焰剧烈摇曳,几乎熄灭。门口,空无一人。

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林墨背脊发凉,握紧了手中的铜哨,

正要吹响——“嗬……嗬……”一阵极其诡异、仿佛喉咙被扼住般的喘息声,

从门外的黑暗中飘来。那声音非男非女,带着一种非人的沙哑和凄厉。

“再查下去……”声音断断续续,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耳朵,

“……就是下一个……”话音未落,林墨房间的窗户外面,

一个白色的、佝偻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但那满头凌乱的白发、模糊的侧脸轮廓,与之前樵夫和老李头所见一般无二!“谁?!

”林墨厉声喝道,冲到窗边。窗外庭院空空,月色惨白,树影婆娑,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她迅速点燃备用的蜡烛,检查房门。断裂的门栓切口整齐,带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不像是被蛮力撞断,倒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弄断的。门外走廊的地面上,

散落着几片新的、色彩鲜艳的皮影碎片,刻画的似乎是狰狞的鬼怪面孔。

“幽灵”不再只是唱戏和留下线索。它发出了直接的、充满恶意的警告。

林墨站在冰冷的夜风里,看着手中那枚铜哨。陈警官……他真的会来吗?

周曼云的纸条在她脑中回响:“小心陈警官。当年结案,他拿了大头。”她缓缓放下铜哨,

没有吹响。今夜这出戏,是恐吓,也是试探。“幽灵”在看她下一步会怎么走。

而她也意识到,在这座危机四伏的古宅里,能依靠的,或许只有自己,

以及那个隐藏在暗处、目的未明的“幽灵”本身。她捡起一片地上的皮影碎片,

紧紧攥在手心。恐惧并未让她退缩,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决心。下一个?她倒要看看,

谁才会是“下一个”。6各怀鬼胎“幽灵”的夜半惊魂并未让林墨退缩,反而像一剂猛药,

催化了她的行动。断裂的门栓、窗外的白影、带着硫磺味的警告……这一切都太过刻意,

与其说是索命,不如说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恫吓,目的是让她知难而退。但“下一个”这个词,

恰恰印证了她的调查触动了某些核心秘密。她需要主动出击,

从那些看似关心、实则各怀鬼胎的嫌疑人身上,撬开缝隙。第二天,

林墨首先去了镇上的警察所。她刻意显得惊魂未定,脸色苍白地向陈警官描述了昨晚的遭遇,

尤其是那诡异的警告和断裂的门栓。“陈警官,这宅子里肯定有‘东西’!

那声音……那不像是人!”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目光却紧盯着陈警官的反应。

陈警官听完,眉头紧锁,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凝重”。他安抚道:“林记者受惊了。

我就说那宅子邪乎!你放心,我这就加派人手,晚上在宅子附近多巡逻几次。

”他拿起那截断裂的门栓,仔细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是疑惑,

又似是……了然?“陈警官,当年苏家灭门案,

现场……有没有发现类似这种被奇怪腐蚀的痕迹?或者,有没有关于皮影戏的线索?

”林墨试探着问。陈警官放下门栓,叹了口气,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和稀泥模样:“唉,

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年现场乱得很,就是盗匪抢劫,杀人放火,能烧的都烧得差不多了,

哪还留意到什么皮影、什么腐蚀痕迹。苏家上下……唉,惨呐。就那个大女儿苏玉棠,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