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成真:我用怪谈弑神

规则成真:我用怪谈弑神

主角:陈默林晓
作者:陈信

规则成真:我用怪谈弑神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11
全文阅读>>

小区电梯永远停在13楼,监控显示每晚都有红衣女子进出。物业坚称13楼是废弃空房,

直到我在自家门缝发现一张字条:“为什么不信我呢?你明明也住在13楼啊。

始按照都市传说杀人:夜半电话、床下黑影、镜中倒影……当幸存者聚集在13楼逃生通道,

才发现我们早已死在三个月前的电梯事故里。---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来的,

打在陈默家客厅的窗户上,发出沉闷又绵密的噗噗声。他刚加完班,

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被水泡过的棉花,沉甸甸又混沌沌。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室内亮着,

停留在“幸福花园业主群”的界面,几条新消息弹出来,说的都是同一件事。

“@全体成员谁家亲戚?穿红衣服那个女的,这几天老在电梯里碰到,怪瘆人的。

”下面有人回:“没听说谁家有这号人,是不是走错楼了?”“我问过保安老张了,

他说监控里没看到啊。”“邪门……”陈默划掉群消息,没往心里去。这栋老楼,

隔三差五就有点闲言碎语。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想赶紧洗个澡睡觉。

电梯从一楼缓缓上升,金属箱体运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数字跳动,

1…2…3…突然,在12之后,那个本该显示“13”的位置,短暂地亮了一下红光,

随即跳成了“14”。陈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13楼?他搬来大半年,

清楚记得这栋楼根本没有13楼,12上面直接就是14。大概是加班太久,出现幻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留意。每一次乘坐电梯,无论是在上行还是下行,

当数字经过12和14之间时,那短暂的停顿,

以及显示屏上极其快速、几乎难以捕捉的一闪而过的“13”,都让他后背发毛。

他甚至在一次深夜归来时,独自在电梯里,死死盯着那块显示屏。12过了,短暂的黑暗,

然后,一个猩红的“13”像是渗血一样,突兀地亮起,维持了不到半秒,倏地熄灭,

跳成“14”。冷汗顺着脊椎沟往下淌。他去找了物业。办公室里的中年男人听着他的描述,

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略带疲惫的职业笑容。“陈先生,您肯定是看错了。

”物业经理翻着手里的登记册,“我们这栋楼,规划的时候就没有13楼,

12楼上面直接就是14楼,这是有备案的。您看,这是楼层分布图。

”他指着墙上那张蒙了些灰尘的示意图,12F之上,确实直接标注着14F。

“可是电梯……”“电梯显示故障了吧,有时候程序乱码,我们会联系维保公司检查的。

”经理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这种事我见多了”的敷衍。陈默憋着一口气回到家,

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幸福花园小区13楼”。

跳出来的结果大多是无用的房产信息,直到他点进一个本地论坛的冷僻板块,

找到一个几年前的老帖子。帖子标题是“关于幸福花园B栋那个不存在的楼层”。

发帖人声称自己曾是那里的住户,提到B栋在建造初期似乎出过什么事故,

后来就取消了13楼的编号,并且将那一层彻底封闭,当做设备层使用。

帖子下面只有零星几条回复,大多是嘲讽楼主编故事,或者“楼主睡醒了吗”之类的水贴。

设备层?封闭?陈默想起电梯里那一闪而过的猩红数字,心里那点不安像水渍一样迅速泅开。

他决定自己去看看。选择了一个工作日的下午,楼里大部分人都在上班,

楼道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声。他沿着安全通道的楼梯,一层一层往上走。11楼,

12楼……再往上,本该是13楼入口的地方,没有门。只有一面墙,

一面新刷的、白得有些刺眼的墙壁,严严实实地堵住了通往上面的路。

墙壁与周围环境的接缝处处理得很光滑,看不出任何曾经存在过门洞的痕迹,

仿佛这栋楼从建造之初就是这样设计的。他伸手摸了摸那面墙,冰冷、坚实。

油漆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尽。这太奇怪了,如果真是多年的设备层,墙面怎么会这么新?

带着满腹的疑虑,他回到了自己居住的14楼。站在自家门口,他掏出钥匙,

眼角的余光瞥见门缝底下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不是广告传单,那是一小条裁剪粗糙的纸条,

边缘毛糙,像是从什么地方随手撕下来的。他弯腰捡起来。纸条是普通的笔记本纸张质地,

上面用红色的圆珠笔写着几行字。那字迹歪歪扭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像是小孩子初学写字,又像是某种刻意模仿的笨拙。“为什么不信我呢?

”“你明明也住在13楼啊。”轰隆——!窗外猛地炸响一记惊雷,

惨白的电光瞬间照亮了略显昏暗的走廊。陈默手一抖,那张轻飘飘的纸条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从他指缝间滑落,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冰凉的地砖上。

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墙壁上那个黄铜色的楼层号牌——“14”。那红色的笔迹,像血,

刺得他眼睛生疼。不是14楼。他住的是13楼。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先是夜半的电话。

总是在凌晨两点准时响起,接起来,那头只有嘶嘶的电流声,

间或夹杂着极其微弱、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口鼻发出的呜咽,像一个女人的哭声,

又像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绝望的哀嚎。几次之后,陈默不敢再接了,他拔掉了电话线,

可第二天凌晨两点,那刺耳的**依旧会准时划破夜的寂静,回荡在客厅里。

电话线明明还断着,蜷缩在墙角。然后是水。卫生间的水龙头,他开始习惯在睡前拧紧,

可深夜去厕所时,总能听见细微的“滴答”声。打开灯,会发现其中一个龙头的边缘,

正缓慢地、一颗一颗地往下滴着水珠。不是清澈的自来水,那水珠带着一种浑浊的暗红色,

落在白色的陶瓷洗手池里,溅开一小圈一小圈淡红色的晕染。他凑近了闻,

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家里的镜子也变得不对劲。起初只是偶尔一瞥,

觉得镜中的自己表情有些僵硬,眼神似乎没有焦点。后来,

他开始不敢在光线不足的时候看镜子。因为在那种昏暗的光线下,

他眼角的余光总会捕捉到镜子里他身影的后方,卧室门框的阴影里,

似乎立着一个模糊的、穿着深色衣服的轮廓。一旦他猛地转头,或者打开更亮的灯,

那里又空空如也。不仅仅是他的家。整栋楼都像是被一种无形的恐慌攥住了。

业主群里不再只是抱怨红衣女人和电梯,开始出现更多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1504的住户,一个独居的年轻女白领,凌晨在群里发语音,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人敲我门……敲了三下了,很轻,但是一直在敲……我问是谁,

没人应……我从猫眼看出去,外面是黑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把猫眼堵住了……”几分钟后,

她又发了一条,

腔:“……它好像……在爬……在顺着门往上爬……我听见指甲刮擦的声音……”那之后,

这个号码再也没在群里说过话。物业白天去查看,说是房子空着,

门口的地垫上有一道长长的、像是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拖拽过的污渍。七楼的一对老夫妇,

坚持说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天花板传来弹珠掉落的清脆声响,哒、哒、哒,非常有规律,

从客厅一路响到卧室上方,吵得他们根本无法入睡。可他们楼上802,

是一对经常出差的年轻夫妻,那段时间根本不在家。更骇人的是住在十楼的一个壮年男人,

某个深夜在群里发了一段语无伦次的文字,说他起夜时,

迷迷糊糊看到床边蹲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像个小孩子,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好像在吃什么。他想开灯,手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想喊,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到那影子猛地回过头——他没能描述出那影子的脸,

只记得那一瞬间袭来的、几乎让他心脏骤停的冰冷和恐惧。第二天,

他被发现昏倒在卧室地板上,高烧不退,送去医院后也查不出具体原因,

只是不停地胡言乱语,说什么“黑影……在床下……在床下……”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人们开始避免在夜间独自乘坐电梯,甚至减少不必要的出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变得反应迟钝,灯光忽明忽灭,将人影拉长又扭曲。

一种陈腐的、像是灰尘混合着某种东西轻微腐烂的气味,

开始若有若无地飘荡在楼梯间和走廊里。陈默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业主群里那些不断跳出的、充满恐惧的文字,像一根根冰冷的针,刺扎着他的神经。

他想起那张纸条,想起那个不存在的13楼。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那个红衣女人,

从那个停错的电梯楼层开始的。他尝试过再次联系物业,

对方的回复永远是“正在调查”、“会加强巡逻”,

或者干脆就是“部分住户可能因近期压力过大产生集体幻觉,建议放平心态”。报警?

警察来了,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强行入侵的痕迹,

最终也只能归结为恶作剧或者心理因素。走投无路。这个词从未像现在这样具体而清晰。

他翻遍了本地网络,查找所有与“幸福花园”、“13楼”、“红衣女子”相关的蛛丝马迹。

终于,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充斥着各种奇闻异事的陈旧论坛深处,

他找到了一个数年前发布的帖子。发帖人自称是小区最初的设计团队一员,

提到幸福花园B栋在打地基时,曾挖出过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语焉不详,似乎有所忌讳),

之后施工就事故频发,尤其是一位女性监理,在某晚巡视13楼施工现场时,

意外从电梯井坠落身亡,据说死时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为了平息事端,

开发商后来请了“高人”指点,采取了一种极端做法——不是驱散,也不是镇压,

而是“欺骗”。欺骗谁?欺骗这栋楼本身,或者,是欺骗那个附着其上的“东西”。

他们彻底抹去了13楼的存在。不仅在编号上跳过,

用物理方式(那面新砌的墙)封堵了楼梯间的入口,更改了电梯程序使其无法显示和停靠,

甚至,他们动用了一些非常规的、近乎于“仪式”的手段,试图将这一层楼,

从整栋建筑的“空间认知”中剥离出去。让所有住进来的人,

从潜意识里就接受“这里没有13楼”的设定。帖子最后,

发帖人用加粗的字体警告:“此术凶险,如同掩耳盗铃。一旦‘规则’被识破,

或者有‘异物’强行闯入,打破了这种认知平衡,整个体系就会开始崩溃。

那些被欺骗、被压抑的存在,会以更猛烈的方式反弹回来。届时,

整栋楼都可能被拖入它自身的‘规则’之中,

按照那些流传的、或是它自己衍生出的怪谈来运行……无人能够幸免。

”陈默看着屏幕上的文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规则被识破……异物闯入……那张纸条,“你明明也住在13楼啊”,算不算识破?

那个在监控中若隐若现、在电梯里徘徊的红衣女人,算不算闯入?崩溃……已经开始了。

夜半电话,床下黑影,镜中倒影,敲门声,

弹珠声……这不正是无数都市怪谈里经典的杀人规则吗?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不是微信群,而是一条直接发送到他手机上的匿名短信,号码是一串杂乱的乱码。

“它们在按规则杀人。不想死,明天凌晨三点,13楼逃生通道见。仅限‘清醒者’。

”短信末尾,附带着一张模糊不清的图片,像是在极度昏暗的光线下拍摄的。画面中央,

是那面封住13楼楼梯口的、刷得雪白的墙壁。而此刻,在那墙壁的正中央,

赫然映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湿漉漉的暗红色手印!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冲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声控灯因为他的动静亮起,发出昏黄的光。他左右张望,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紧闭的邻居家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那条来自乱码号码的短信,以及那张触目惊心的图片,

依然清晰地停留在屏幕上。它们,是真的。规则,已经开始了。

而短信里提到的“13楼逃生通道”……那面被堵死的墙,又该如何进入?他靠在门框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去,

还是不去?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他死死攥着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那里面除了恐惧,

还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后,悄然燃起的、微弱的决绝。他深吸一口气,带着那股铁锈般的腥气,

混合着灰尘的味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答案。必须去。他回到屋内,反锁好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手机屏幕的光是这昏暗空间里唯一的光源,映着他惨白的脸。

那条来自乱码号码的短信,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线里。

“清醒者”……这个词让他心头一凛。是指像他一样,察觉到了13楼异常的人?

还是指……没有被这栋楼自身衍生出的“规则”完全同化或杀死的人?

他尝试回拨那个乱码号码,听筒里只有忙音。短信也无法回复。

这是一个单方面的、不容置疑的召集令。时间变得异常缓慢而粘稠。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冰冷的胶水中挣扎。陈默坐立难安,

耳朵捕捉着窗外每一丝细微的声响——风的呜咽,远处车辆驶过的沉闷噪音,

甚至包括冰箱压缩机启动时那轻微的嗡鸣。这些平日里被忽略的声音,

此刻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他检查了家里所有的门窗,

把能搬动的椅子、小茶几都抵在门后。这举动幼稚得可笑,面对那种超乎常理的存在,

一把椅子能有什么用?但这微不足道的反抗,至少能给他一点点虚幻的安全感。他想起父母,

想起远在老家的朋友,想起自己按部就班、乏善可陈的人生。他从未想过,

自己会卷入如此离奇而恐怖的事件之中,生命悬于一线,

原因竟是一张纸条和一个不存在的楼层。凌晨两点五十分。陈默穿上深色的外套,

动作轻缓地移开了门后的障碍物。他深吸一口气,拧动门把手,闪身出了家门。

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但光线比平时更加昏暗,而且不稳定地闪烁着,

将他的影子在墙壁和地面上拉扯出扭曲的形状。

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灰尘和铁锈腥气的味道,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他没有选择电梯。

那狭小密闭的空间,此刻无异于一个潜在的棺材。他推开沉重的防火门,走进了安全通道。

楼梯间里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混凝土结构中回荡,

发出空洞而清晰的嗒、嗒声。每下一层楼,他都会刻意放轻脚步,侧耳倾听。

楼下的楼层似乎也笼罩在一种不祥的寂静中,听不到任何住户的声息,

仿佛整栋楼的人都凭空消失了,或者,都屏息凝神地躲在门后,恐惧着某种东西。

他一步步向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11楼,10楼,

9楼……越靠近那个被封锁的楼层,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越发阴冷、粘稠。

灯光闪烁得更加频繁,明灭之间,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终于,

他站在了12楼与14楼之间的那个楼梯拐角。就是这里,本该是13楼入口的地方,

被那面新刷的白墙严严实实地封堵着。他抬起手腕,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看了看时间。

凌晨两点五十九分。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楼梯间里静得可怕,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嗡嗡声,以及因为紧张而有些粗重的呼吸。三点整。

就在手机数字跳动的瞬间,异变发生了。没有任何预兆,那面原本坚实、光滑的白墙,

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荡漾起一圈圈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涟漪。

墙壁的质感在发生变化,从坚硬的实体,逐渐变得……模糊,透明。陈默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墙壁并没有完全消失,但它确实变得不同了。

透过那层变得稀薄、如同毛玻璃般的阻隔,他隐约能看到后面并非实心的建筑结构,

而是一条……通道!一条向下延伸的、更加阴暗老旧的楼梯!空气中那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在这里达到了顶点,几乎令人作呕。而就在这变得半透明的墙壁前,已经站着几个人影。

一个穿着不合时宜的厚外套、头发凌乱、眼神惊惶的中年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

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面色苍白但强作镇定的年轻女人,

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手里还拿着一个似乎是自制的小型仪器,屏幕上有微弱的绿光跳动。

还有一个身材高壮、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是夜班保安老张。

他手里紧握着一根沉重的橡胶警棍,但微微颤抖的手臂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加上陈默,

一共四人。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疑虑,

以及一丝绝境中觅得同类的微弱希望。“是……是短信叫我们来的?

”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地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戴眼镜的年轻女人点了点头,

警惕地打量着那面变得诡异的墙壁和陈默:“我叫林晓,住在1002。

我监测到这附近的电磁场和空间读数极度异常。

”保安老张喘着粗气:“我是老张……这楼……这楼到底怎么了?我昨晚巡逻,

看到……看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画面,嘴唇哆嗦着,没能说下去。“陈默,

1404。”陈默简短地自我介绍,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面墙,“看来,

我们就是所谓的‘清醒者’了。”“现在怎么办?”中年男人,他自称姓王,住在903,

颤声问道,“这墙……我们能过去吗?”林晓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试探着触碰那荡漾着涟漪的墙面。她的指尖轻易地穿了过去,没有遇到任何实质性的阻碍。

“物理屏障……消失了。或者说,被‘规则’暂时屏蔽了。”她收回手,脸色更加苍白,

“后面……可能就是那个被抹去的13楼。”通道后面,那股阴冷的风更加明显,

带着陈腐的气味,吹拂着每个人的脸颊。下去?下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是真相?是生路?

还是……更彻底的绝望?保安老张咬了咬牙,第一个迈出了脚步:“妈的,横竖都是死,

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在作祟!”他举着警棍,身影没入了那半透明的墙壁之后,

涟漪轻轻荡漾,吞没了他。林晓看了陈默和王先生一眼,扶了扶眼镜,也紧随其后。

王先生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佛号,闭着眼睛跟了上去。陈默落在最后。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正常世界的楼梯,那里灯光虽然昏暗,

但至少是他熟悉的、属于活人的领域。而前方,是未知的、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深渊。

他深吸了一口那带着腥味的冰冷空气,不再犹豫,一步踏入了那片涟漪之中。

穿过墙壁的感觉非常奇异,像是穿过了一层冰冷、粘稠的胶质,又像是短暂地失重了一瞬。

周遭的光线和声音都扭曲、拉长,然后猛地恢复正常。他站稳了。他正站在一段楼梯上。

但这段楼梯,与他刚才所在的干净、相对现代的楼梯完全不同。这里异常老旧,

水泥台阶布满裂纹和污渍,墙角挂着厚厚的蛛网,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灰尘味和那股熟悉的铁锈腥气。灯光几乎没有,

只有不知从何处渗进来的一点微弱、惨绿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环境的轮廓。这里,

就是13楼。被抹去、被封印的13楼。保安老张、林晓和王先生都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僵立着,仿佛被冻住了一般。陈默顺着他们的目光向前看去。楼梯通往一个平台,

平台连接着一条幽深的走廊。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老式的、刷着暗绿色油漆的木门。

许多门牌号已经锈蚀脱落,但依稀能辨认出“1301”、“1302”……的字样。

而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墙壁上,靠近天花板的位置,

悬挂着一台老式的、外壳泛黄的闭路电视显示器。屏幕上布满雪花,滋滋作响。

但就在那跳动的雪花之中,

一段模糊的黑白影像在循环播放:一个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的女人,背对着镜头,

走在似乎是毛坯房的楼道里。她走到一个敞开的、没有安装电梯门的电梯井前,毫无预兆地,

一脚踏空,整个人直直地坠了下去!画面在她坠落瞬间戛然而止,然后再次重复……行走,

踏空,坠落……“是那个女监理……”林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论坛帖子里说的……”就在这时,那台显示器的屏幕突然剧烈地闪烁起来,

雪花变得更加密集。然后,画面猛地一变!不再是循环播放的坠井影像,

而变成了一个实时监控画面!画面被分割成数个小的方格,

清晰地显示着——903王先生家凌乱的客厅,灯光忽明忽灭;1002林晓家书房,

书桌上的纸张无风自动;1404陈默家卧室,床单皱褶凌乱,

仿佛刚刚有人躺过;以及大楼各个楼层的公共区域,电梯厅,楼梯间……他们所有人的家,

他们刚才经过的地方,此刻都清晰地、实时地呈现在这台本该废弃的显示器上!

一种被窥视、被彻底暴露在某种视线下的冰冷感觉,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

“它……它在看着我们……”王先生瘫软在地,佛珠散落一地,

“我们……我们逃不掉了……”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尾椎骨升起,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不仅仅是一个被遗忘的事故现场。这是一个巢穴。一个监视着整栋楼,

并且正在按照某种残酷规则运行的……恐怖之源。而他们,这四个“清醒者”,

已经踏入了它的核心。几乎在陈默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

身后那面他们刚刚穿过的、变得半透明的墙壁,涟漪骤然停止。

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坚实、光滑、雪白,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集体幻觉。

退路,消失了。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个不存在的13楼。那台悬挂的显示器屏幕上,

各个小方格中的监控画面依旧在实时播放着他们家中空无一人的景象,

无声地强调着他们的孤立无援。“完了……全完了……”王先生瘫在地上,双手抱着头,

身体筛糠般抖动,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念叨着,

“回不去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保安老张猛地转过身,

用橡胶警棍狠狠砸向那面已经恢复原状的墙壁。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楼梯间里回荡,但墙壁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碎屑都没有掉下来。

那雪白的墙面,此刻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金属,冷漠地反射着他们绝望的身影。“操!

”老张喘着粗气,徒劳地又踹了一脚,最终无力地垂下手臂,

脸上是混杂着愤怒和恐惧的灰败。林晓则相对冷静一些,尽管她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快速操作着手里的那个小型仪器,屏幕上的绿色数字和波形疯狂跳动、紊乱。

“空间读数……完全混乱了。

这里的物理常数和我们认知的世界不一样……我们可能……真的不在原来的‘空间’里了。

”陈默没有参与他们的崩溃或分析。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台悬挂的显示器。

屏幕上的分割画面中,除了他们空无一人的家,

还有一个画面格外引人注目——那是电梯内部的监控。空荡荡的轿厢里,顶部的灯光惨白,

楼层显示牌上的数字,正一下下地闪烁着猩红的“13”。

红衣女人……电梯……他猛地想起业主群里最早的那些议论,

想起那张从门缝下塞进来的、用红笔写的纸条。“为什么不信我呢?

”“你明明也住在13楼啊。”不信……信什么?信13楼的存在?信那个红衣女人的存在?

还是信……某种更残酷的真相?一个模糊的、几乎被他忽略的细节突然闪过脑海。

那是几个月前,本地新闻里一则不起眼的报道,

关于幸福花园小区B栋电梯的一次“轻微故障”,报道称故障迅速排除,未有人员伤亡。

他当时只是扫了一眼标题,根本没有点进去。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一次“轻微故障”吗?

真的……没有人员伤亡吗?“我们必须找到她。”陈默突然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

其他三人同时看向他。“找到谁?”林晓问。“那个红衣女人。

”陈默指着显示器上闪烁着“13”的电梯画面,“一切的起点是她。

纸条可能也是她留下的。她是这栋楼所有异常的核心,或者说,是关键。找到她,

也许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知道……有没有可能离开这里。”“找她?你疯了!

”王先生尖叫起来,惊恐地环顾四周那幽深的走廊,“躲她还来不及!

你想把我们全都害死吗?”“躲?”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下的冷静,“躲在哪里?

这里就是她的地盘。我们已经被困住了,坐在这里等死,或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结果都一样。主动去找,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保安老张沉默了片刻,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握紧了手里的警棍:“这小子说得对!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老子当保安是保护这栋楼的,现在这鬼东西想毁了这里,老子跟它拼了!”林晓权衡了几秒,

也点了点头:“从逻辑上看,找到异常源点,确实是破解当前困境最直接的方法。我同意。

我的仪器也许能探测到异常能量集中的位置。”王先生看着他们,脸上毫无人色,

但最终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他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捡起散落的佛珠,

紧紧攥在手里:“……我跟你们一起。”意见暂时统一。现在的问题是,往哪里走?

13楼的走廊幽深黑暗,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两旁的房门紧闭,门后隐藏着什么,

无人知晓。林晓调整着手里的仪器,

屏幕上的绿色光点在一个区域内剧烈地、无规律地跳动着。

“前面的能量反应最强烈……尤其是……那个方向。”她指向走廊的深处,

靠近尽头的一个房门。那里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郁,连那惨绿的光晕都无法渗透。

那是……1304房间的方向。陈默心里咯噔一下。14楼对应的正下方。他住在1404。

而1304,按照建筑结构,正是他公寓正下方的那个单元。没有时间犹豫。

四人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向前移动。脚步声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被放大,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两旁的房门寂静无声,

但陈默总感觉那些老式的、暗绿色的门板后面,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猫眼,或者门缝,

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空气越来越冷,那股铁锈般的腥气也越发浓重。终于,

他们停在了1304的门口。与其他房门不同,1304的房门,

那暗绿色的油漆剥落得更加厉害,露出了底下深色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木质纹理。

门板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抓挠过。

门把手锈迹斑斑,甚至带着一点暗红色。林晓手中的仪器,

屏幕上的绿色数值已经飙升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发出几乎连成一片的尖锐嘀嘀声。

“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保安老张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

尝试着拧动门把手。咔哒。门,没有锁。老张看了身后三人一眼,猛地用力,推开了房门。

吱呀———老旧的合页发出令人牙酸的、漫长而痛苦的**。门内,是一片狼藉的黑暗。

借着走廊里渗入的微弱光晕,他们能看到这是一个同样老旧的、没有经过任何装修的毛坯房。

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和各种建筑垃圾。墙壁**着水泥,

上面布满了霉斑和同样深刻的抓痕。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灰尘和……更清晰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房间中央,地板上,

似乎用某种深色的、粘稠的液体,画着一个巨大而扭曲的、无法辨认的符号。

而在房间的角落,背对着他们,蹲着一个身影。一个穿着鲜艳红色外套的、长头发的女人。

她蹲在那里,肩膀微微耸动,发出极其细微的、啜泣般的声音。四个人僵在门口,

呼吸几乎停止。找到了。陈默的心脏狂跳着,他鼓起全部的勇气,向前迈了一小步,

沙哑地开口:“……你好?我们……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样才能离开这里?”那啜泣声,戛然而止。红衣女人的肩膀,停止了耸动。整个房间,

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然后,在四双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那个女人,

开始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来。她的动作非常僵硬,像是生锈的机器,

带着一种非人的迟滞感。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毫无血色的侧脸轮廓。然后,

是她的正脸。没有预想中血肉模糊或者狰狞可怖的面容。那是一张……空白的面孔。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平滑的,如同一个尚未雕刻完成的石膏像。

而在那张空白的脸孔转向他们的瞬间,

陈默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彻骨的寒意瞬间贯穿了他的全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周围的景物像是浸入了水中的油画,开始扭曲、旋转。耳边响起巨大的、如同海潮般的嗡鸣,

淹没了其他一切声音。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通过耳朵,

而是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深处,冰冷,空洞,不带任何感情:“离开?

”“你们……还能去哪里呢?”“看看这个吧……”模糊的视线中,那空白面孔的女人,

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指向了房间一侧斑驳的墙壁。那面墙壁,如同之前那台显示器一般,

开始闪烁起模糊的光影……光影逐渐凝聚,不再是监控画面,

而是一段段快速闪回的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第一人称的视角,

粗暴地塞进他们的脑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失控下坠的失重感!轿厢内灯光疯狂闪烁,

照亮几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尖叫!碰撞!剧烈的震荡!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以及冰冷的、弥漫开来的血腥味……陈默看到了自己!在那些破碎的、摇晃的视角里,

他看到了自己!穿着今天早上出门时那件衬衫,满脸是血,眼睛瞪得大大的,

瞳孔里已经失去了光彩,瘫在电梯轿厢的角落,

脖颈以一个绝对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旁边是林晓,她那副黑框眼镜碎裂开来,

碎片扎进了苍白的皮肤里……老张穿着保安制服,倒在变形的电梯门上,

警棍滚落在一旁……王先生蜷缩着,手里还死死攥着那串佛珠……还有……那个红衣女人!

她也在!就在电梯里!穿着那件刺眼的红色外套,倒在血泊中,

身体被断裂的钢缆贯穿……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张被揉皱、又被血浸透的本地报纸,

日期是三个月前。社会新闻版的头条,

黑体加粗的标题触目惊心:《幸福花园B栋电梯发生严重故障,

急速坠落致多人伤亡》下面是一行小字:“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初步怀疑为控制系统失灵……”嗡——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所有的画面,

所有的感知,都在这一刻远离了他。原来……那场事故,根本不是“轻微故障”,

也不是“未有人员伤亡”。他们……他们四个人,连同那个红衣女人,

以及可能还有其他未被发现的“清醒者”……早就死了。

死在三个月前那场惨烈的电梯坠落事故里。所谓的“活着”,所谓的加班,

所谓的业主群讨论,所谓的寻找真相……这一切,都不过是……残念构筑的牢笼?

死后不甘的徘徊?还是这栋吞噬了生命的怪楼,按照某种残酷规则,

上演的一场循环往复的绝望戏剧?那空白面孔的红衣女人,缓缓放下了手。空无一物的脸孔,

“注视”着他们。她,或许就是这场事故中最强烈的那个怨念,是这栋楼怪谈规则的核心。

而她留下的那张纸条……“为什么不信我呢?”“你明明也住在13楼啊。”现在,

陈默终于明白了。她不是在质问。

她是在陈述一个他们无法接受、却被这栋楼强行“欺骗”和“掩盖”的事实。他们,

这些早已死去的人,从一开始,就“住在”这个被抹去的、象征着死亡和事故的——13楼。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