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明,A大计算机系大三学生,人生信条是“科学解释一切,封建迷信退散”。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句被我挂在嘴边的话,会在某个深秋的夜晚,被自己反复打脸,
最后还成了别人手机屏幕里的笑料。故事的开端,要从我的室友王浩说起。王浩这人,
天生带着点冒险基因,最爱混迹于各种“灵异爱好者”论坛,
手机里存着全市所有“凶宅”“鬼楼”的坐标。那天晚上,他抱着笔记本电脑凑到我跟前,
屏幕上是个泛黄的帖子,标题加粗加红——《探秘城南民国老宅,夜半哭声实为怨魂不散?
》。“明子,你看这个!”他戳着屏幕上的照片,“城南那片老城区要拆迁了,
这宅子是最后一个没拆的,据说民国时候是个军阀的姨太太住的,后来姨太太上吊死了,
从此晚上就不太平。论坛组织了个‘探险队’,就今晚,去不去?”我正对着代码头疼,
头也没抬:“不去,浪费时间。要么是人为炒作,要么是自然现象,有什么好看的。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王浩拽着我的胳膊晃,“去嘛去嘛,就当放松了。
而且……”他压低声音,“论坛说了,今晚全程直播,人气高的话有奖金,
据说能覆盖咱们下个月的生活费。”我还是没动。生活费虽然重要,但在我看来,
这种所谓的“探险”,本质上就是一群人在黑暗里自己吓自己。这时,宿舍门被推开,
林薇抱着几本书走进来。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也是我们宿舍的“编外成员”——因为经常来借笔记、讨论课题,跟我们混得很熟。
她听到我们的对话,推了推眼镜:“你们要去城南老宅?”“对啊林薇,你也听说过?
”王浩眼睛一亮。林薇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地方确实有点名气,
不过我劝你们别去。据说前几年有几个学生进去探险,第二天就高烧不退,
说看到了穿旗袍的女人。”“你看你看!”王浩更兴奋了,“连林薇都知道,
说明这事儿有料!”我皱了皱眉:“发烧可能是晚上着凉了,至于旗袍女人,
说不定是看错了。”林薇没再接话,只是把书放在桌上时,指尖似乎顿了一下。
最终我还是被王浩拖去了。理由很俗套——他说如果我不去,他一个人不敢,
而他已经跟论坛那边报了名,不去会被当成“怂包”。作为“科学坚定拥护者”,
我怎么能容忍朋友因为这种事被嘲笑?当然,
心里也有一丝隐秘的好奇:所谓的“灵异事件”,到底能玄乎到什么程度?晚上十点,
我们在老宅门口**。除了我和王浩,还有另外三个人,都是论坛上认识的网友,两男一女,
手里都拿着手机、手电筒,还有人带了罗盘、桃木剑之类的“法器”,看得我一阵无语。
老宅确实透着股阴森气。青砖高墙,朱漆大门斑驳脱落,门楣上的铜环锈迹斑斑,
门牌号“福寿里37号”的漆字掉了一半,看着像“福寿里3?号”,更添了几分诡异。
周围的房子都已经拆得差不多了,断壁残垣里长满杂草,
只有这栋两层小楼孤零零地立在月光下,窗户黑洞洞的,像两只盯着人的眼睛。“浩子,
明子,你们可算来了!”带头的男生叫阿凯,举着个运动相机,镜头正对着我们,
“直播间已经开了,现在有两千多人在线呢!”我探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
弹幕刷得飞快:“来了来了,终于等到探险队!”“这宅子看着就渗人,主播注意安全!
”“赌五毛,今晚啥也没有,都是噱头。”“+1,我猜是节目组安排的。
”王浩已经兴奋地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软件:“家人们,我是王浩,
旁边这位是我室友李明,他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今晚带他来感受一下‘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打开手电筒,
照向大门。门锁早就没了,虚掩着,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长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一股混杂着灰尘、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缺了腿的八仙桌,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和枯树叶。
天花板上的吊灯垂下来半截,电线像吊死鬼的舌头,随着穿堂风轻轻晃动。“哇,
这地方也太带感了!”同行的女生小雅举着手机录像,声音有点发颤,“你们看弹幕,
都说像恐怖片现场!”阿凯举着相机四处扫射:“家人们看到没?
这就是传说中姨太太上吊的客厅,
据说她就是在那根房梁上上的吊……”他指向客厅正中的横梁,上面果然有一道深色的痕迹,
像是绳子勒过的印子。弹幕瞬间炸了:“**那道印子!”“鸡皮疙瘩起来了!
”“主播快拍仔细点!”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那道痕迹,
又摸了摸横梁的木头——材质是普通的松木,那道印子边缘很规整,
更像是有人刻意用颜料画上去的,而且时间不算太久,因为没有深入木纹。
“可能是以前挂灯笼或者匾额留下的。”我随口说道。
王浩立刻怼我:“你就不能有点想象力?说不定真是……”他的话没说完,
突然“啪嗒”一声,客厅角落里的一个木箱自己打开了。“啊!”小雅吓得尖叫一声,
躲到阿凯身后。所有人的手电筒都齐刷刷照过去,箱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
但刚才那声“啪嗒”明明很清晰,不像是风刮的——因为刚才根本没风。
阿凯的声音也有点抖了:“家人们……看到没?箱子自己开了!”弹幕疯狂滚动:“!!!
真有东西?”“我录屏了!绝对不是特效!”“快跑啊主播!”我皱眉走到木箱前,
蹲下身检查。箱子的锁扣是坏的,合页也锈得厉害,刚才可能是因为我们推门时带起的气流,
加上合页老化,才自己弹开了。我把这个推测说了出来,语气尽量平静。“你就嘴硬吧明子。
”王浩显然不信,举着手机对着木箱拍,“家人们听到了吗?我室友还在强行科学解释,
等会儿有更**的,看他还怎么说!”我们继续往里走。一楼有两个房间,一间像是厨房,
灶台塌了一半,锅里结着厚厚的黑垢;另一间应该是佣人房,只有一张破床,
床上的被褥烂成了碎片,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没什么特别的。我松了口气,
正准备说“看吧,都是谣言”,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咚——咚——”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楼上走路,脚步沉重,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又走回来。所有人都僵住了。
小雅的脸瞬间白了,抓着阿凯的胳膊瑟瑟发抖。王浩举着手机的手也开始抖,
镜头晃得厉害:“楼……楼上有人?”阿凯咽了口唾沫:“这宅子不是早就没人住了吗?
”我握紧手电筒,光柱指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是木质的,踏板朽得厉害,
看样子根本承受不住成年人的重量,刚才那脚步声,却显得很稳。
“可能是老鼠或者其他动物吧。”我强作镇定,
但心里也有点发毛——这宅子一看就荒废了几十年,哪来的大动物?“上去看看?
”阿凯看向我们,眼神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兴奋——显然,
这种“未知的恐惧”正是直播间观众想看的。“别去了吧……”小雅声音发颤。“怕什么,
我们人多。”王浩已经忘了害怕,举着手机率先往楼梯走,“家人们,高能时刻来了!
我们去二楼看看,到底是什么在走路!”我没办法,只能跟上。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感觉随时会塌。每走一步,楼上的脚步声就停顿一下,像是在等我们上去。到了二楼,
光线更暗了。二楼只有一个大房间,应该是主卧,摆着一张雕花大床,床上挂着褪色的纱帐,
角落里放着一个梳妆台,镜子裂了好几道缝,照出人影都是歪歪扭扭的。脚步声消失了。
“奇怪,人呢?”王浩举着手机四处照,“刚才明明听得很清楚。
”阿凯的运动相机也在扫视房间:“家人们,我们到二楼了,
刚才的脚步声不见了……”突然,梳妆台的镜子“咔嚓”一声,又裂开一道缝。紧接着,
镜子里映出的纱帐后面,似乎有个白色的影子闪了一下。“快看镜子!”小雅指着镜子尖叫。
我们立刻转头看纱帐,什么都没有。再看镜子,也只有我们几个的影子。“你看错了吧?
”我问。“没有!我真的看到了!一个白影子!”小雅急得快哭了。
弹幕又炸了:“我刚才好像也看到了!”“镜子里!纱帐后面!”“是那个姨太太吗?
”王浩的声音都变调了:“明子,你还说没有?刚才那影子你没看到?”我确实没看到,
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房间里的气氛太压抑了,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很淡,但能闻出来是老式的脂粉香。“我们走吧。”我提议,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别啊,还没找到脚步声的来源呢!”王浩不同意,
举着手机走向大床,“说不定在床底下……”他的话没说完,突然“啊”的一声惨叫,
猛地后退几步,手机都差点掉地上。“怎么了?”我们赶紧围上去。“床……床底下有东西!
”王浩指着床底,脸色惨白。阿凯壮着胆子,把运动相机伸到床底照了照,然后猛地缩回手,
倒吸一口凉气:“是……是一双绣花鞋!红色的!”我也凑过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