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渐渐侵入四肢,沈予舒的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她急性阑尾炎住院,顾亦驰扔下跨国会议连夜飞回来。
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他就真的在病房外守了三天三夜,连护士都说从没见过这么紧张女朋友的人。
“予舒……沈予舒!”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顾亦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幻觉,一定是幻觉,
如今的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如此着急呢?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她这是在医院。
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顾总,沈小姐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尤其是她之前做过一场……”
“医生。”沈予舒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顾亦驰站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只要别死了就行。”他语气冷淡,“其他的不用告诉我,我不关心。”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沈予舒看到他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月月……乖,我在缴费,马上过去陪你。”
挂断电话,顾亦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沈予舒艰难地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池月刚更新了动态,配图是顾亦驰守在她病床边的照片。
“只是小小的烫伤,某人就紧张得不行,一整夜不眠不休地守着~要不是要缴费,还不肯离开呢~”
沈予舒看着照片里顾亦驰温柔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能被送来医院,只是顺带的。
她摸向胸口,那里的人工心脏发出微弱的震动。
六天,她的生命倒计时,只剩六天。
生命倒计时第五天,沈予舒出院了。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最不想见的人。
顾亦驰搂着池月站在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上车。”他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去看我父母。”
沈予舒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她太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
车子驶向郊外的墓园。
一路上,池月靠在顾亦驰怀里,时不时娇笑着喂他吃水果。
沈予舒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胸口一阵阵发疼。
到了墓园入口,顾亦驰先下了车。
沈予舒刚要跟着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从入口到墓园深处,十里长街都铺满了烧红的炭火,在阳光下泛着骇人的红光。
顾亦驰搂着池月,声音冷得像冰:“沈予舒,你们一家都是罪人。你父母死了,便由你替他们赎罪。”
他指了指那片炭火:“跪上去,三拜九叩,跪到我父母墓碑前忏悔。”
沈予舒的腿在发抖,她知道拒绝的下场会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