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戏台:十日祭

鬼戏台:十日祭

主角:白玉兰血胭脂沈万钧
作者:初发先生

鬼戏台:十日祭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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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二年,我受邀参加江南首富的夜宴。

赴宴者共十人:军官、名伶、教授、记者、神父、古董商、医生、画家、作家,

还有我——一个哑巴戏子。首富狂熱收藏奇珍异宝,尤其痴迷一套传说中的“血胭脂”戏装。

酒过三巡,他宣布游戏规则:“诸君,谁能穿上这套戏装,唱完《贵妃醉酒》而不死,

可得我半数家产!”红绒掀开,戏装艳丽如血,袖口却暗沉发黑,似干涸的血迹。当晚,

首富暴毙书房,心脏不翼而飞。桌上留着一张泛黄戏票,印着十年前火灾烧死的名伶照片。

更恐怖的是,我们十人,竟都曾与那场大火有关……第一章:血色请柬民国十二年的江南,

梅雨黏腻,空气里总浮着一股子纸钱和潮气混合的味儿。我叫墨吟,是个哑巴,

在“庆喜班”跑龙套,偶尔反串个青衣,靠比划和眼神吃饭。班主说我这双眼睛会说话,

哀怨起来能勾魂,可我宁愿自己真是个瞎子。那是一个闷得透不过气的黄昏,我刚下戏,

油彩还没卸净,班主就颠儿颠儿地跑来,塞给我一张帖子。帖子是罕见的洋纸,烫金边,

透着股冷香。上面的字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像是用细针蘸着墨一点点扎出来的——“墨吟先生台鉴:久慕雅艺,特备薄酌,

敬请今夜戌时于寒舍‘锦瑟园’一聚。有稀世奇珍共赏,盼勿推辞。沈万钧谨启。

”沈万钧,江南点金胜手,手指缝里漏点沙子都够平常人家吃三年。他请我?一个哑戏子?

我捏着帖子,指尖发凉。班主却喜得见牙不见眼,连推带搡:“傻小子,造化来了!

沈爷看上你,准是听说你反串杨贵妃有一手!快去收拾,穿体面点!”我心里莫名地慌。

锦瑟园,那是城外山坳里一处极大的园子,依山傍水修得跟仙宫似的,可民间传言,

那地方风水邪性,前朝是个刑场,再往前是乱葬岗。沈万钧把宅子盖在那儿,

本身就透着古怪。但由不得我。戌时初,一辆漆黑的汽车无声地滑到戏班后门,接上我,

驶入沉沉的夜色。车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最后只剩车轮压过泥泞的单调声响,

和着淅淅沥沥的雨,敲得人心头发毛。第二章:十客夜聚锦瑟园比传言中更气派,也更阴森。

飞檐斗拱隐在雨雾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门口两盏白灯笼,在风里晃晃悠悠,

映得朱红大门像张开的血口。管家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眼神飘忽,引我穿过重重庭院。

园子大得惊人,回廊九曲,假山层叠,却听不见一丝人声,只有雨水敲打芭蕉叶的啪嗒声,

和我们的脚步声在空寂中回荡。花厅里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寒意。已有八九人先到了,

或坐或立,气氛微妙。我悄悄打量:一位身着戎装、面带煞气的军官,腰配短枪,

是城防司令部的胡国璋旅长;旁边坐着旗袍艳丽、眉眼含春的名伶白玉兰,

是古董商钱如海;提着西药箱、神色谨慎的是留洋回来的医生李斯年;还有两个艺术气质的,

是画家方子谦和作家周慕云。加上我,正好十人。彼此间并无深交,甚至互有嫌隙,

此刻被聚在这诡异的深宅,人人脸上都带着戒备和探究。沈万钧还没露面。

厅里只听得见白玉兰指甲敲击桌面的轻响,和窗外越来越急的雨声。

第三章:血胭脂又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侧门帘子一掀,沈万钧终于现身。他约莫五十上下,

富态圆润,但脸色是一种不健康的青白,眼袋浮肿,眼神却异常亢奋,扫视众人时,

带着一种收藏家欣赏古董般的贪婪。“劳诸位久候,恕罪恕罪。”他声音沙哑,

像砂纸磨过木头,“今日请各位来,一是赏玩一件沈某机缘所得的无价之宝;二嘛,

是想与诸位玩个游戏。”他击掌两下,两个下人抬上一个蒙着红绒的长条物件,

小心放在厅中桌上。红绒掀开,刹那间,满室生辉——竟是一套完整的花旦戏装!凤冠点翠,

珠钗耀目,裙袄是以一种难以形容的红色绸缎制成,艳得像刚涌出的鲜血,

在灯光下流淌着诡异的光泽。绣工极尽精巧,云纹水袖,描龙画凤。然而,仔细看去,

那袖口、衣襟边缘,却呈现出一种暗沉的、近乎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迹。

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胭脂水粉和腐朽气味的异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此乃前朝名伶‘小杨妃’的贴身行头,‘血胭脂’。”沈万钧语气狂热,

“传闻小杨妃着此装登台,能令明月失色,百花含羞。可惜啊,十年前,

她所在的‘云华班’在城东戏院唱《贵妃醉酒》时,一场大火,香消玉殒……”他话音一顿,

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今夜的游戏很简单。在座哪位,

若能穿上这套‘血胭脂’,在这锦瑟园的戏台上,唱完一折《贵妃醉酒》……而不死,

沈某愿以半数家产相赠!”满场死寂。只有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噼啪作响。

穿上一套死人的、带着血渍的戏装,唱她死前唱的那出戏?这哪里是游戏,

分明是索命的咒诅!第四章:无心病故气氛僵持之际,沈万钧似乎也觉索然,便命开席。

菜肴极尽奢华,熊掌猩唇,山珍海味,但众人皆食不知味。那套“血胭脂”就摆在厅中,

像一道无形的阴影,压在每个人心头。席间,沈万钧谈笑风生,不断吹嘘他收藏的各类奇珍,

从商周青铜到前朝玉玺,但他眼神总不自觉瞟向那套戏装,流露出一种近乎痴迷的占有欲。

其他人则各怀鬼胎,军官胡国璋大口喝酒,

悍;名伶白玉兰对那戏装既畏又妒;教授赵哲明眉头紧锁;记者孙铭则暗中观察着每一个人。

宴席草草结束,沈万钧说要去书房欣赏新得的一幅古画,便先行离席。

管家安排我们各自入住客房。园子太大,客房分散,我被引到一处偏僻小院,陈设精美,

却冷得像冰窖。窗外风雨更急,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像女人的哭泣。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那套“血胭脂”的腥红颜色,总在眼前晃动。约莫子时刚过,

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划破雨夜,是从主宅方向传来的!我猛地坐起,心脏狂跳。片刻后,

园子里响起杂乱脚步声和惊呼声。我披衣出门,跟着慌乱的下人跑到主宅书房。

书房门大开着,里面灯火通明。沈万钧仰面倒在宽大的书桌后,眼睛瞪得滚圆,

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他的丝绸睡衣前襟被撕开,胸口处……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心脏,

不翼而飞。书桌上,摊着一幅刚展开的古画,画的是《钟馗捉鬼》。而在画卷旁边,

端端正正放着一张泛黄的、边角焦卷的旧戏票。戏票上,

印着一个眉眼含情、姿态风流的花旦剧照,旁边一行小字:云华班小杨妃《贵妃醉酒》。

日期,正是十年前,城东戏院起火的那一天!第五章:孤岛困局沈万钧的死状太过骇人,

整个锦瑟园瞬间炸了锅。下人们吓得魂飞魄散,几位女客更是面无人色。

旅长胡国璋试图稳定局面,命管家召集所有下人,

却发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管家和几个核心仆役,竟在混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园子,只剩下我们十个宾客,和几个早已吓破胆、一问三不知的粗使婆子、小厮。

更糟糕的是,冒雨去查看才发现,通往山外的唯一一座石桥,不知何时竟从中断裂,

坠入了暴涨的山涧洪流中。电话线也早被剪断。暴雨如注,山洪咆哮,

我们彻底被困在了这座变成孤岛的巨大宅院里。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所有人被迫聚在最初的花厅,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怀疑和惊惧。

“是……是小杨妃……她回来报仇了!”古董商钱如海第一个崩溃,瘫在地上,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十年前那场火……我们都……都脱不了干系!”“胡说八道!

”旅长胡国璋厉声呵斥,手按在枪套上,“装神弄鬼!肯定是有人搞鬼!

说不定凶手就在我们中间!”他的话让气氛更加紧张。十个人,

彼此审视的目光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记者孙铭却捡起桌上那张泛黄的戏票,仔细看着,

忽然喃喃道:“十年前……城东戏院那场火,我记得……烧死了不少人,

云华班几乎全军覆没。据说是因为……有人嫌小杨妃不肯陪酒,

故意纵火……”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旅长胡国璋、名伶白玉兰,

还有当时还是小报记者的自己,以及……当时在场却未能救出人的医生李斯年,

报道了不实消息的作家周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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