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爹不亲,娘不爱,转头嫁个相公也是个短命鬼。还好她有颜有钱,离了男人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刚想寻个听话的男人二嫁,转头就被那冷心黑面的俏郎君拦在墙角责声质问:你眼里可曾有过我?前时不理,闲时莫挨,我自独美可行?
流萤炎夏,烈阳灼烧着大地。
延陵县的大旱,已持续整整八个月。无水灌溉,以致农田颗粒无收。
往年收了粮,农户们紧着税供先缴上。余下的,各家勒起腰带紧巴巴的过日子,勉强能撑到下个丰收季。
暴利之下,粮商哄抬物价。杂面由起先的四十文一斗,升至二百文一斗,陈米八十文一斗,涨至三百五十文一斗,苦了一众农人百姓。
眼见仓里粮食一日短过一日,一批批年轻壮力,……
日至正中,钱氏重重捶了几下弯了半日的腰,抬眼望望头顶,“你爹他们朝食用得少,现下肯定饿了。我先归家给他们做饭,你再挖半篓来。”
村人接而连三往回赶,苏春娘远远坠在后头。胸前的篓子里只装了半满,她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人抢了去。
饥贫已将每个人心底唯一的良善妖魔化,能活下来,方能谈那虚无缥缈的东西。
杏子沟人烟少,各家散得开。
苏家在村西尾,原本傍着……
两家此前并无交集,苏大山也是老父在世时听他过一回,早将这事抛去十万八千里。
眼下听王婆子苦头婆心说的真切,率先迟疑起来,“你先容我想想。”
看出老头子有退缩之意,忙接过话道,“女人这辈子,嫁谁不是嫁。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说到底,逃不去过日子。伤了,又不是治不好。回头找个大夫好好治治,妮儿再过去照应着,定能康健。”
她抬起手臂,轻轻撞了苏大山一下,低声说:“……
骡车驶入裂横深覆的城门,守城小史见车上的武怀安,纷纷开口招呼:“武头儿。”
武怀安抬抬下颌,“好好当职,空了出去喝两杯。”
“是武头儿,谢武头儿。”
日渐偏斜,高大的城楼被浅淡的光线拉出长影,散在曲直纵布的街面上。
苏春娘隐在阴影里,看街上人来人往。
幌子招摇,风声含笑。
这场景,与他们村子的残破截然不同。虽没有光鲜亮丽……
苏春娘一日未进食,饿得肚中直打鸣。她无措的站在门口,双手搓着衣角,羞愧的不敢抬头。
赵氏指指屋外,“屋东面的灶上热着饭菜,你去端出来吃。那小子出了门,约莫不回来了。你若能吃,都吃了,莫浪费。”
“谢谢婶子。”
苏春娘来武家,就是为口吃食。她顾不得当下吃相是否难看,当即拿过碗里一个玉米馍馍连咬几口。
玉米面的清香,瞬间渗透她整个口腔。吃噎了,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