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萧烬的白月光终于离婚了,消息传过来时,沈星遥正在收拾萧烬换下的衬衫。
没两天,萧烬就跟她说,要和那位一起去欧洲深造,末了还加了句警告:
“你想跟着去也成,但要是敢让芷晴知道我们的关系,这辈子你都别想再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这话,沈星遥反倒松了口气。
当晚,她拨通了萧母的电话:
“夫人,这四年我按您的吩咐守着少爷,现在......我是不是能走了?”
“当然。”萧母答得干脆。
“我已经在给阿烬物色门当户对的婚事,你去北美读书,学费生活费萧家全包,不用操心。”
电话刚挂,萧烬的短信就弹了出来,就三个字:
“来夜色。”
她不敢耽搁,换了件素净裙子就叫车往会所赶。
包厢门一推开,烟酒气混着女人的笑闹扑面而来。
一群二世祖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伴,骰子在杯里撞出刺耳的响,烟雾缭绕得让人眼晕。
萧烬独自坐在沙发正中央,酒气上脸,脸颊上泛着薄红,领口微敞,隐约能看见底下的胸肌轮廓。
他抬眼看见沈星遥,没说话,只朝她勾了勾手指。
那姿态,像在唤一只听话的宠物。
她刚走近,就被他一把拽进怀里,跌坐在他腿上。
旁边的周叙立刻吹了声口哨,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笑得不怀好意:
“哟,萧少藏得够深啊,原来身边有这么正的姑娘!”
无数目光粘上来,沈星遥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
她坐立难安,低声问萧烬:“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萧烬不耐烦地蹙眉:“急什么?后面还有节目呢。”
没过几分钟,沈星遥就知道所谓的“节目”是什么了。
包厢灯光突然暗下来,暧昧的音乐取代了之前的喧闹,四周渐渐响起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那些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富二代,此刻全都卸了伪装,荒唐得让人咋舌。
沈星遥吓得想挣开萧烬的手逃跑,嘴唇却突然被他堵住。
带着酒气的吻又凶又急,直到她快喘不过气,萧烬才松开她,目光扫过对面正跪在男人面前的女人,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逼道:
“你也来,听见没?”
说着,手就按在她头上往下压。
沈星遥拼命挣扎,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别这样......”
萧烬却箍得更紧,“别给我丢人现眼!”
“陆**不会让你丢人,你怎么不叫她来?”
她豁出去了,颤声提起那个名字。
萧烬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更冷:
“芷晴跟你能一样?她干净得很,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脏东西”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沈星遥心里。
是啊,陆芷晴是干净高贵的白月光,而她呢?不过是个佣人的女儿,是众人眼里痴心妄想缠上萧家太子爷的笑话。
高中三年的事突然涌上心头。
他不写作业,她熬夜帮他抄;他去打球,她顶着大太阳站在场边递水;他翻墙逃课,她蹲在墙根帮他望风。
高考她本来能上清北,可萧烬说要去港城,她立马改了志愿申港大。
结果呢?
萧烬当着一群人的面骂她:“你能不能别跟条尾巴似的跟着我?高中缠三年,上大学还缠,烦不烦!”
她从没敢说,不是她想缠,是萧母找到她,用她母亲的医药费当筹码,让她跟着萧烬、盯着他别玩得太疯。
在萧家父母眼里,她是陪读的丫鬟;
在萧烬眼里,她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能随便糟践的床伴。
包厢里的声音越来越不堪,萧烬的目光像钩子一样盯着她。
沈星遥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全压了下去,她温顺地垂眸,伸手去解萧烬的裤子拉链。
指尖刚碰到金属扣,她突然停住,抬头时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柔声问:
“少爷,要不要拿点红酒和冰块?”
萧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你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少爷不喜欢吗?”
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听出他的怒气,又抬手去解自己的上衣扣子。
一颗、两颗,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萧烬余光瞥见旁边的周叙咽了咽口水,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猛地抬手把她推了出去。
沈星遥没防备,后背重重摔在地上,肩膀撞到茶几腿,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桌上的红酒瓶倒了,酒液泼在她的白裙子上,瞬间狼狈不堪。
整个包厢霎时静了下来。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密密麻麻扎在她身上。
萧烬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在她的身上,遮住了露出来的肌肤,语气却依漠然:
“滚。”
沈星遥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裹紧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低着头快步走出包厢。
直到推开会所大门,夏夜的风一吹,眼泪才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对萧烬动心。
他们身份悬殊,他心里还有别人,她不过是拿钱办事。
可每次被他这么糟践,心还是会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快要受不了。
还好,只剩半个月了。
等她坐上飞往北美的飞机,萧烬,还有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堪,都会彻底翻篇,再也不会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