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云深第八次因为我没有陪他去古玩市场淘货，冷着脸说要分手。这次，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低声下气地哄他。我说："好啊，那就分手吧。
"房间里那尊宋代青瓷瓶忽然开口了。【哎呀，小姑娘这次怎么不哄他了？
她平时都会马上道歉的呀。】【这男人又来这套，真是的，五年了还这样幼稚。
】【快看他的表情，傻眼了吧，哈哈哈。】我从小就能听到古物的声音，
它们像是有自己的意识，总爱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起初我以为自己有病，
后来发现这些声音说的话往往很准，便习惯了它们的存在。江云深愣住了，
那双平时总是带着些许傲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我说分手。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桌上的那只清代玉镯子也开始说话：【小丫头终于开窍了，我看这男人不顺眼很久了。
】【就是，动不动就威胁分手，把人家当什么了？】江云深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转身就往门外走。这一幕我见过太多次了。每次吵架，他都是这样摔门而去，
然后我会追出去哄他，最后以我的道歉和妥协收场。但这次，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墙上挂着的一幅明代字画传来苍老的声音：【这丫头总算长出息了，
老夫看这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呀对呀，人家小容容这么好的姑娘，
被他折腾了五年。】我叫容晚，在市里的艺术中学教美术。
五年前在古玩街的一次写生中认识了江云深，那时候觉得他很有文化底蕴，开着一家古玩店，
对各种文物如数家珍。刚在一起的时候，他确实很疼我，会给我买各种小古玩当礼物，
会陪我去各种博物馆看展览。可渐渐地，他开始变得控制欲很强。不许我和男同事单独说话，
不许我参加同事聚会，甚至连我和朋友出去玩都要汇报行程。稍有不顺他的意，他就会冷脸，
不说话，甚至威胁分手。每次我都会妥协，因为我以为这是他在乎我的表现。直到昨天晚上，
我去他店里找他，却看到他在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顾客聊得火热。那种温柔体贴的样子，
是他很久都没有对我展现过的。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不是不会温柔，
只是不愿意对我温柔而已。我拿起手机，看到江云深发来的消息："既然要分手，
你把我给你买的那些东西都还给我吧。
"角落里的那只唐三彩马立刻炸毛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
】【就是，这些古玩又不值几个钱，小容容自己都能买得起。
】【我觉得他就是想找理由再见小容容一面，男人都这样。
】我看了看房间里那些所谓的"古玩"，其实大多都是一些仿品或者现代工艺品，
真正有价值的没几件。江云深总是喜欢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多么疼女朋友，
给女朋友买了多少古董。实际上，那些真正值钱的好东西，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可以，
你过来拿吧。"我回复道。十分钟后，江云深回来了。他脸色阴沉，
进门就开始收拾那些东西，动作很粗鲁，好像在赌气。那只青瓷瓶忍不住了：【哎呀，
轻点轻点，虽然我是个仿品，但也不能这样粗暴啊。】【这男人真是的，
送人的东西还收回去，我在古代都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容晚，你真的要跟我分手？
"江云深忽然停下动作，转头看着我。"嗯。"我点点头。"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件事？
我跟那个顾客只是正常的买卖关系，你想太多了。"我摇摇头："不只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因为累了。"我看着他，"江云深，和你在一起这五年，
我真的很累。"他皱起眉："累什么？我哪里让你累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角落里传来一阵嘘声：【好个屁，天天冷脸给人家看。】【就是，动不动就威胁分手，
这叫好？】【小容容你别被他糊弄了。】"江云深，你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五年，
是不是每次吵架都是我先低头？"他没说话。"是不是每次你不高兴了，
都要我想办法哄你开心？"他还是没说话。"是不是我只要有一点没按你的意思做，
你就会冷脸，甚至威胁分手？"江云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那是因为在乎你。
""在乎？"我忍不住笑了，"如果这就是你的在乎，那我不需要。
"那幅字画又开始说话了：【说得好！什么叫在乎？在乎就是控制吗？
】【古代那些帝王都没他这么霸道。】【小容容别再被他洗脑了。】江云深收拾好了东西，
站在门口看着我："容晚，我给你三天时间冷静一下，三天后你要是还这么想，
我们就真的分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古物们也都不说话了。我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一阵轻松。五年了，
我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不用再战战兢兢地猜测他的心思。这种感觉，真好。
第二章三天后，江云深果然没有联系我。我正在画室给学生们上课，手机响了。
是他店里的小伙计小张打来的："容老师，**让我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墙上那幅我们一起买的仿古山水画，它在悄声嘀咕：【这男人真是够了，
自己不好意思开口，还让别人来问。】【典型的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你告诉他，
我考虑清楚了，就分手吧。"我对电话那头说道。小张愣了一下："容老师，
**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我挂断了电话。下课后，
我去古玩街买画材。这条街我来过无数次，江云深的店就在街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我特意避开了他的店，去了另一家文房四宝店。正在挑选毛笔的时候，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云深哥，这支笔多少钱啊？"我回头一看，
江云深正陪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选笔。那个女孩长得很漂亮，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说话的时候还会撒娇。我认出她来了，就是那天晚上在江云深店里的那个女顾客。
店里的那支老毛笔忽然开口了：【哎呀，这不是那个小丫头的前男友吗？这才几天啊，
就带着新的来了。】【男人呐，都是这样，分手了马上就有下一个。】【不过也好，
省得小容容再被他纠缠。】江云深注意到了我，脸色有些不自然："容晚？你怎么在这里？
""买东西。"我淡淡地说道。那个女孩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江云深："云深哥，这位是？
""朋友。"江云深说道。朋友。五年的感情，到最后就只是朋友。我忍不住笑了笑，
继续选我的毛笔。那支老毛笔继续嘀咕：【什么朋友，明明是前女友，这男人真虚伪。
】【小容容你看开点，这种男人不要也罢。】选好了毛笔，我准备结账。
江云深忽然走过来："容晚，我们聊聊？""没什么好聊的。"我头也不回。"五年的感情，
你说放下就放下？"他的声音有些急躁。我转过身看着他："江云深，是你先说要分手的，
不是我。""我那是...""你那是什么？是气话？"我打断他，
"你知道这五年你说了多少次分手吗？一百次还是两百次？""每次你一不高兴就威胁分手，
我就要低声下气地哄你，我就要小心翼翼地讨好你。""现在我答应分手了，
你又说五年感情不能说放下就放下？""江云深，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
"那个女孩看起来有些尴尬，拉了拉江云深的袖子："云深哥，我们走吧。
"江云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我付了钱，
拎着毛笔走出店门。路过江云深的古玩店时，我看到他正在里面和那个女孩说话，
两人看起来很亲密。我想起五年前第一次来这条街的情景。那时候我刚毕业，
对古玩文化很感兴趣，经常来这里写生。江云深的店里有很多有趣的东西，
我们从一件宋代的茶盏聊起，一聊就是一下午。那时候的他，温文尔雅，博学多识，
说话温和有礼。我被他的学识和气质吸引，很快就答应了他的追求。可是现在想想，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我以为的那个人。也许他的温柔，只是对初次见面的人的礼貌。
也许他的博学，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的优越感。真正的江云深，
是那个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冷脸的人，是那个动不动就威胁分手的人，
是那个从来不懂得尊重和体谅的人。我一边走一边想，
忽然觉得这条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起来。也许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也许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了。一种没有江云深的生活。
第三章分手一个月后，我的生活回归了平静。上班，教课，画画，和朋友聚会，
一切都很正常，甚至比以前更轻松了。因为不用再时刻担心江云深的脸色，
不用再为他的情绪买单。这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同事小雨跑进来说："容老师，
有人找你。"我抬起头，看到江云深站在门口。他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眼睛里有些红血丝。办公室里的那盆文竹开始说话了：【哎呀，这个男人怎么又来了？
】【看他这样子，像是很久没睡好觉。】【不会是想来挽回小容容吧？】"你来干什么？
"我放下手中的笔。"我想和你谈谈。"江云深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容晚，我错了。"他忽然开口。我愣了一下，这是五年来，
他第一次主动认错。那盆文竹惊讶得不行：【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居然会道歉？
】【这是怎么了？被雷劈了吗？】"你错什么了？"我问道。"我不该总是威胁分手，
不该对你那么冷淡，不该控制你的社交..."江云深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为什么以前不觉得这些是错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以为无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会选择原谅我，迁就我。""可是你真的离开了，
我才发现我有多离不开你。"办公室里的文竹开始议论：【听起来像是真心话。
】【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小容容可别心软。】"江云深，你知道吗？这一个月，
是我五年来过得最轻松的一个月。"我看着他说道。"我不用再观察你的脸色，
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说话，不用再为了你的情绪而委屈自己。""这种感觉，我很喜欢。
"江云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所以你是不会回到我身边了？""是的。"我点点头。
"为什么？我都道歉了，我都认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对你。""江云深，
道歉很容易，改变很难。"我站起身，走到窗边。"你说你以后不会再威胁分手，
可是万一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呢？""你说你以后不会再控制我，
可是万一你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呢？""你说你以后会对我好，
可是万一有新鲜感消失的时候呢？"江云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们都知道，
他做不到这些保证。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尤其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
他习惯了用分手来威胁我，习惯了让我迁就他的情绪，习惯了在这段关系中处于主导地位。
这些习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改变的。"容晚，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云深走到我身边。"机会？"我转过身看着他，"五年时间，两千多个日夜，
这还不够吗？"文竹在一旁附和：【就是，五年都没改，现在说改就改？】【小容容说得对，
机会已经给够了。】江云深忽然伸手想要抱我，被我躲开了。"别碰我。"我后退了几步。
"容晚...""江云深，你走吧，我还要工作。"我重新坐回座位。
他站在那里看了我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文竹小声说道：【小容容，你做得对。】【这种男人就是不能心软。
】【心软了只会重蹈覆辙。】我看着桌上的作业本，忽然想起五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我，
天真地以为爱情就是要包容和忍让。以为男朋友不高兴了，哄一哄就好了。以为他威胁分手，
只是因为太在乎我了。现在想想，真是太傻了。真正的爱情，应该是彼此尊重，彼此体谅。
而不是一方无底线的付出，一方理所当然的接受。我不会再做那个傻女孩了。
第四章又过了两个月，春天到了。我报名参加了市里的青年画家展览，准备展出几幅新作品。
这些作品都是分手后画的，色彩比以前更大胆，构图也更自由。
同事们都说我最近的画风变了，变得更有生命力了。也许是因为心情变好了吧。
展览开幕那天，我穿了一条新买的红裙子，化了淡妆，心情很好。展厅里人不少，
有很多同行，也有一些收藏家和古玩商。我正在和一位前辈聊我的创作理念，
余光瞥到江云深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那个女孩，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展厅角落的一尊青铜鼎开始说话：【哎呀，那个男人怎么也来了？】【还带着新女朋友，
真是的。】【小容容别理他们，专心搞你的展览。】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和前辈聊天。
可是过了一会儿，江云深走了过来。"容晚，恭喜你开展览。"他说道。"谢谢。
"我礼貌地点点头。那个女孩好奇地看看我，又看看江云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苏苏，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容晚，很有才华的画家。"江云深对女孩说道。"容老师，你好，
我是苏苏。"女孩很有礼貌地和我握手。"你好。"我客气地回应。
江云深在我的画前停留了很久，特别是那幅名为《新生》的作品。
画面上是一只从蛹中破茧而出的蝴蝶，色彩绚烂，充满希望。
那尊青铜鼎小声说道：【他看懂了吗？这幅画画的就是小容容自己啊。】【破茧成蝶，
重获新生。】【不过这男人估计理解不了这么深的含义。】"这幅画很棒。"江云深说道。
"谢谢。"我依然很冷淡。"容晚，你真的变了很多。"他忽然开口。"人总是会变的。
"我看着他，"变得更好，或者变得更坏。"他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深意，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时候，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容老师，我对您的作品很感兴趣，
想要收藏几幅，可以谈一下吗？"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是市里有名的收藏家。
"当然可以。"我高兴地说道。我们走到一边谈作品的事情，江云深站在原地看着我们，
脸色越来越难看。苏苏拉了拉他的袖子："云深哥，我们走吧？"可是江云深没有动，
一直看着我和那位收藏家谈话。那位收藏家人很好，不仅要收藏我的画，
还介绍了几个朋友给我认识。其中有一位是年轻的画廊老板，长得很帅，谈吐也很有趣。
我们聊得很投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青铜鼎在旁边说道：【这个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呀。
】【比那个江云深顺眼多了。】【小容容可以考虑考虑。】正聊着天，江云深忽然走了过来，
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容晚，我有话和你说。"他的语气有些急躁。"我现在在和朋友聊天。
"我皱起眉。"就几分钟。"他坚持道。那位画廊老板很体贴地说："容老师，你们先聊，
我去看看其他作品。"等他走远了，江云深才开口："你和他很熟？""刚认识的朋友。
"我如实回答。"朋友？我看他对你的态度不像只是朋友。"我忍不住笑了："江云深，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和谁做朋友不需要向你汇报吧？""我知道我们分手了，
但是...""但是什么？"我打断他，"但是你不希望我过得太好？
""但是你不希望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说话？""但是你觉得我应该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江云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青铜鼎在旁边幸灾乐祸：【让他管闲事，活该被怼。
】【小容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姑娘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云深解释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只是...担心你被坏人骗了。""坏人？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苏苏，"江云深，你觉得你有资格说别人是坏人吗？
""你带着新女朋友来我的画展，然后跟我说担心我被坏人骗？""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江云深的脸红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容晚，我知道我没有立场管你，但是我真的放不下你。"我甩开他的手："放不下又怎样？
""江云深，是你选择了分手，是你选择了新的女朋友。""现在你跟我说放不下？
你以为我是什么？备胎吗？"这话说得有些重，江云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苏苏也走了过来，
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脸色也不太好。"云深哥，我们走吧。"她冷冷地说道。
江云深看看苏苏，又看看我，最后还是跟着苏苏离开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重新回到了那位画廊老板身边。青铜鼎满意地说道：【这就对了，渣男就是要这样对待。
】【小容容干得漂亮！】第五章展览结束后，我和那位画廊老板成了朋友。他叫林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