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庆功宴后,家散了

公司庆功宴后,家散了

主角:陈昊林晚
作者:枕书睡觉的菲菲

公司庆功宴后,家散了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8-26

公司庆功宴上,陈昊玩大了。

真心话大冒险,他选了最**的——给初恋发“我还爱你”。

短信发出去,他酒醒了大半,手忙脚乱撤回,祈祷妻子林晚没看见。

可林晚不仅看见了,还截了图。

“好玩吗?”她举着手机,声音冷得像冰。

陈昊的噩梦开始了。

他睡浴缸、被当众扒光羞辱、财产全部冻结……

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是要把天花板掀翻,鼓点一下下砸在陈昊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烟雾缭绕的豪华KTV包厢里,啤酒瓶东倒西歪地散了一地,油腻的果盘散发着甜腻又腐败的气息。这是他们公司拿下年度大单后的庆功宴,气氛早就从开始的矜持拘谨,滑向了彻底的群魔乱舞。

“昊哥!发什么呆呢!到你了!”项目经理张胖子,一张脸红得发紫,活像颗熟透的紫茄子,粗壮的胳膊重重拍在陈昊背上,差点把他肺里的空气全拍出来。

陈昊猛地回过神,晃了晃有点发沉的脑袋。面前大理石茶几上,那个喝空的啤酒瓶口,不偏不倚,正对着他。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昊哥,是个爷们儿就选大冒险!”旁边几个喝得舌头都大了的同事跟着起哄,声音快盖过了音响里的死亡重金属。

陈昊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里的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屏幕是暗的。这个点,妻子林晚应该哄睡了女儿朵朵,自己也休息了。一丝愧疚像小虫子似的在他心口轻轻咬了一下,但立刻被周围更加喧嚣的起哄声淹没。

“大冒险!大冒险!大冒险!”喊声越来越整齐,带着不容拒绝的酒气和亢奋。

酒劲混合着那点想要在同事面前证明自己“放得开”、“玩得起”的虚荣心,猛地顶了上来。陈昊一咬牙,梗着脖子,声音被周围的嘈杂挤得有点变形:“操!大冒险就大冒险!怕你们啊?来!”

张胖子绿豆眼瞬间亮得惊人,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精光。他环视一圈,嘿嘿一笑,带着一种宣布重大决定的得意:“够种!兄弟们,咱们来个狠的!炸裂的!让昊哥给他初恋发条信息,就仨字——‘我爱你’!必须是初恋!现在!立刻!马上发!”

“哦——!!!”整个包厢瞬间被引爆了。口哨声、拍桌子声、鬼哭狼嚎的怪叫声混在一起,天花板上的彩球灯疯狂旋转,光影在陈昊骤然褪去血色的脸上乱爬。

初恋?苏晴?

这个名字像根生锈的针,猛地扎进陈昊混沌的大脑皮层,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强烈的不安。他和苏晴那点早八百年就被时光掩埋、连灰都不剩的校园懵懂,此刻被这群醉醺醺的**硬生生从坟墓里刨了出来,还要让他对着这具“骸骨”深情告白?

“不行!绝对不行!”陈昊几乎是吼出来的,试图盖过周围的喧嚣,“换一个!这他妈太过分了!”

“昊哥!玩不起啊?”张胖子凑得更近,满嘴酒气喷在陈昊脸上,“刚才谁拍着胸脯说怕谁啊?就发三个字,又不是让你真去找她!怂了?怕嫂子知道?”

“嫂子”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陈昊心口。林晚那双沉静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带着无声的审视。他下意识地又去摸手机,指尖冰凉。包厢里的热浪似乎瞬间变成了冰水,兜头浇下,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酒意瞬间散了大半。

可周围是几十双被酒精和疯狂点燃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那目光像滚烫的烙铁。张胖子已经不耐烦地把陈昊的手机硬塞到了他手里,屏幕解锁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通讯录被粗暴地翻动着,那个尘封已久、备注着“苏晴”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眼。

“发!发!发!”催促声汇成一股不容抗拒的洪流,裹挟着他。

骑虎难下。陈昊的手指僵硬得像冻住的树枝,微微颤抖着,在小小的虚拟键盘上戳了三个字——“我爱你”。指尖悬在发送键上方,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撞破胸腔跳出来。他猛地抬头,看向张胖子,声音带着最后的挣扎:“发了……你们就放过我?”

“发了你就是咱们部门今晚最牛逼的真男人!说话算话!”张胖子拍着胸脯,唾沫星子横飞。

最后一丝理智被酒精和巨大的群体压力碾得粉碎。陈昊闭上眼,心一横,指尖重重戳了下去。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震耳的音乐背景下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道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

发送成功的绿色小勾出现的那一秒,陈昊全身的血液“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紧接着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慌感攫住了他,比刚才被逼着发信息时强烈一百倍!那点残存的酒精彻底被吓成了冷汗,顺着他的额角、脊背疯狂地往下淌。

“手机给我!”他几乎是扑过去,一把从还在得意怪笑的张胖子手里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动作快得带倒了桌上的一个啤酒瓶,“哐当”一声脆响,酒液混着泡沫流了一地。没人顾得上这个。

陈昊的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不听使唤。他哆嗦着点开那条刚发出去的信息,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疯狂地寻找那个象征着后悔药的按钮——撤回!

找到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戳下去!

屏幕上弹出一个冰冷的灰色小框:“已超过两分钟,无法撤回。”

那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陈昊的眼球,直透大脑。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完了!彻底完了!

“操!操!操!”陈昊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巨大的动作带翻了面前的酒杯,猩红的酒液泼了他一裤子,洇开一大片深色的污迹,狼狈不堪。他完全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苏晴看到了吗?她会不会回复?更可怕的是……林晚!林晚会不会知道?他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哎,昊哥!别走啊!游戏还没完呢!”张胖子看他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晃晃就要往外冲,伸手想拦。

“滚开!”陈昊猛地甩开张胖子的手,力气大得惊人,眼神赤红,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声音嘶哑,“都他妈给我滚开!别拦我!”他粗暴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踉踉跄跄地冲出包厢门,把身后震天的音乐和同事们错愕的叫嚷彻底隔绝。

走廊里相对安静些,但陈昊的心跳声却像擂鼓一样在耳边轰鸣,盖过了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他死死盯着那个和苏晴的对话框,像等待最后的审判。屏幕一片死寂。苏晴没有回复。

但这并没有带来丝毫安慰。更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林晚……林晚会不会已经看到了?她睡觉前习惯性地看一眼他的手机定位?或者……万一苏晴截图发朋友圈?或者直接发给林晚?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让他几乎窒息。

他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林晚的电话。漫长的等待音,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

“喂?”终于,电话接通了。林晚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沙哑,平静得没有任何波澜。

陈昊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声音是自己都没料到的紧绷和怪异:“晚……晚晚?你……你睡了吗?”

“嗯,刚躺下。朵朵也睡了。”林晚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有些含糊,“你那边好吵,结束了?喝多了?”

没有质问,没有愤怒,只有一如既往的温和关切。这平静像一剂强效的**,暂时麻痹了陈昊濒临崩溃的神经。巨大的恐慌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掉了一大半,只剩下虚脱般的疲惫和后怕。

“没……没喝多少,快结束了。”陈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控制不住地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我……我就是有点头晕,想听听你的声音。”这借口拙劣得他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两秒,这短暂的沉默让陈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嗯,少喝点。早点回来,开车注意安全。”林晚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听不出任何异样。

“好!好!我马上就回!马上!”陈昊迭声应着,像是得到了特赦令,忙不迭地挂了电话。他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冰凉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裤子传来寒意。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长地、劫后余生般地吐出一口浊气,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没看到。她肯定没看到。苏晴也没回复。没事了,没事了……他一遍遍在心里默念,试图说服自己。只要删掉记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对,删掉!

他手指哆嗦着,点开和苏晴的对话框,看着那条刺眼的“我爱你”,像看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他狠下心,长按,选择了删除。对话框清空了,仿佛那条信息从未存在过。

做完这一切,陈昊扶着墙壁站起来,腿还有点发软。他整理了一下被酒液弄脏的裤子,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脸上的表情,推开了包厢门。里面依旧是震天的喧嚣,同事们看到他回来,又开始起哄。

“昊哥!撒完尿回来啦?继续继续!”

“刚才不算!昊哥你得补一个!”

陈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摆摆手,声音带着刻意的疲惫:“真不行了兄弟们,喝顶了,再喝明天得爬着来上班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我先撤了,你们尽兴!”他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差点万劫不复的地方。

深夜的城市街道空旷了许多。陈昊开着车,车窗开着,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吹得他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心底深处,那点被强行压下去的不安,像水底的暗流,依旧在缓缓涌动。他不断地回想林晚电话里的语气,那么平静,平静得……有点过分?不像她平时被吵醒时带着点小脾气的样子。

他甩甩头,把这个不祥的念头甩出去。没事的,一定没事的。信息撤回了(他刻意忽略了两分钟时限),记录也删了,苏晴也没回复。只要他守口如瓶,这件事就会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连个水花都不会有。

车子驶入熟悉的小区,停在自家楼下。陈昊抬头,看到卧室的窗户一片漆黑。他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开门、换鞋,摸黑走进卧室。

黑暗中,他能听到林晚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躺下,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只沉睡的蝴蝶。林晚背对着他,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陈昊僵硬地躺着,一动不敢动。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伸出手臂,一点点地、极其小心地搭在林晚的腰上。他屏住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林晚的身体似乎微微僵硬了那么一瞬,极其短暂,短暂到陈昊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即,她的呼吸依旧平稳,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靠一靠。

陈昊的心,就在这一片看似安宁的黑暗里,无声地沉了下去,坠向一片冰冷粘稠、望不到底的深渊。那点侥幸,彻底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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