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上红豆

骨上红豆

主角:沈红豆顾昀川
作者:喵喵是虎不是猫

《骨上红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25
全文阅读>>

1白骨重生乱葬岗的风,带着腐土与血腥的气息,年复一年地刮过那片荒芜之地。

泥土深处,一截泛着冷白光泽的指骨轻轻动了动,紧接着,

是肋骨、腿骨……散落的骨架在无声的牵引下,缓缓拼凑成一具完整的人形白骨。

颅骨空洞的眼眶里,没有眼珠,却仿佛有幽光闪烁。

“红豆……”一个模糊的声音在骨腔内回荡,带着彻骨的寒意和不甘。沈红豆记得这个名字。

她曾是京城首富沈家的掌上明珠,金尊玉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三日前,她穿着十里红妆,

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嫁入了权倾朝野的永宁侯府,成为世子爷顾昀川的正妻。

可那所谓的新婚之夜,却是她的炼狱。顾昀川那张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脸,

在红烛摇曳下扭曲得狰狞。他掐着她的脖颈,眼神里满是厌恶与暴戾,

口中吐出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沈红豆,你以为凭你商贾之女的身份,

也配踏进我侯府大门?若非为了你沈家的财富,你以为本世子会娶你?”窒息的痛苦中,

她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他没有给她任何解释或求饶的机会,

冰冷的匕首划破了她的肌肤,剧痛之后,是无边的黑暗。再次有“意识”时,

她已化作这乱葬岗中的一具白骨。是谁?是谁将她弃于此地?是顾昀川?

还是侯府里那些从一开始就鄙夷她出身的人?刻骨的恨意如同最烈的酒,

浇灌着这具本应腐朽的骨架。或许是怨气太重,或许是乱葬岗的阴煞之气滋养,又或许,

是她贴身佩戴了十八年的那枚赤红豆玉佩——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此刻正诡异地嵌在胸骨处,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她“站”了起来,

白骨摩擦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乱葬岗里格外刺耳。没有肌肤,没有血肉,

她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一切:腐烂的尸体,蠕动的蛆虫,还有……远处侯府的方向,

那片曾让她向往,如今却只剩憎恨的灯火。“顾昀川……”骨腔内发出嘶哑干涩的声音,

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扯。“侯府……”她要回去。她要知道,自己究竟是碍了谁的眼,

要落得如此下场。她要让那些害了她的人,血债血偿!白骨迈开脚步,一步一步,

朝着侯府的方向走去。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嶙峋的轮廓,带着一股来自地狱的森然寒意。

2侯府惊魂侯府的高墙在夜色中如同巨兽,曾是她嫁入时的荣耀象征,

此刻却成了她复仇的第一道屏障。但对如今的沈红豆而言,这高墙已拦不住她。

她轻飘飘地穿过朱漆大门,守门的护卫毫无察觉,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寒意掠过,

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府内一片寂静,只有巡逻护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

沈红豆“飘”在回廊上,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她的“记忆”更加清晰。

这里是她只住了一夜的新房所在的院落。红烛早已燃尽,地上散落着喜庆的红绸,

却沾染了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那是她的血。她“走”进新房,里面空荡荡的,

显然已经被打扫过,但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却牢牢刻在她的感知里。

“吱呀——”隔壁房间传来轻微的开门声。沈红豆的白骨头颅微微转动,

空洞的眼眶望向声音来源处。一个穿着华贵锦袍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顾昀川。

他脸上带着几分倦意,眉宇间却没有丝毫新婚的喜悦,反而透着一股烦躁。“废物,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得本世子亲自处理。”他低声呵斥着什么,随即又放缓了语气,

对着身边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柔声道,“婉儿,委屈你了,再等等,等风头过了,

我定会给你一个名分。”婉儿?沈红豆的白骨猛地一震。她想起来了,

那是顾昀川青梅竹马的表妹,柳婉儿,一直寄居在侯府,对她这个新嫂子,表面恭敬,

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敌意。难道……顾昀川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锐利的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落在了新房的方向,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他身边的柳婉儿瑟缩了一下,挽住他的胳膊,

声音娇柔带着恐惧:“表哥,会不会是……是那个沈氏的鬼魂啊?

毕竟她死得那么惨……”顾昀川脸色一沉,厉声道:“胡说什么!一个商贾之女,

死了也是贱命一条,哪有什么鬼魂!定是你想多了。”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有些闪烁,

下意识地远离了新房的方向,“走,我们回房去。”两人相拥着离去,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新房内,沈红豆的白骨静静地立着,胸骨处的红豆玉佩红光骤然明亮了几分,

刺骨的恨意几乎要将这具骨架撑裂。原来如此……原来不止是他顾昀川,还有这个柳婉儿!

她的死,果然不是意外!冰冷的骨指缓缓抬起,指向顾昀川离去的方向。

“顾昀川……柳婉儿……”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复仇的誓言,

如同来自九幽的诅咒。“我沈红豆,化为白骨,亦要索命!

”3厉鬼索命乱葬岗的孤魂已成精,侯府的长夜,才刚刚开始。夜更深了,

侯府的灯笼在风里摇晃,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倒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沈红豆的白骨在阴影里“站”着,空洞的眼眶“盯”着顾昀川与柳婉儿离去的方向。

胸骨处的红豆玉佩红得愈发深沉,像是吸足了怨怒的血珠。

她能“闻”到柳婉儿身上那股甜腻的熏香,

和顾昀川袖口残留的酒气——与新婚夜他掐着她脖颈时,鼻息间喷吐的气息一模一样。

“咯吱……”指骨轻轻蜷缩,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没有立刻追上去,如今的她只是一具白骨,

没有实体,更没有法力,贸然靠近,只会被活人的阳气冲散。她需要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能让他们感受到恐惧的时机。她飘出新房,沿着回廊缓缓移动。侯府很大,

亭台楼阁错落,白日里或许是气派威严,可到了深夜,暗影幢幢,

倒像是藏着无数秘密的迷宫。她“看”到巡逻的护卫打了个哈欠,

脚步虚浮;“听”到下人的房间里传来低低的絮语,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听说了吗?

世子妃没了……”“嘘!小声点!这可是侯府的忌讳!”“怕什么,又不是咱们害死的。

我听厨房的张妈说,世子爷新婚夜就发了好大的火,房里动静闹得吓人,第二天一早,

世子妃就没影了,说是……说是跑了?”“跑了?哪有新媳妇刚进门就跑的道理?我看啊,

八成是……”后面的话淹没在压低的惊呼声里,可那未尽之意,沈红豆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府里已经有人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慑于侯府的权势,没人敢说出口。她继续往前飘,

穿过花园,来到一处雅致的院落。院门口挂着“晚晴院”的牌匾,正是柳婉儿住的地方。

此刻窗纸上映出两道依偎的身影,顾昀川和柳婉儿还没睡。“表哥,

你说……沈氏的尸体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柳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乱葬岗那种地方,万一被野狗刨出来,或是被哪个流浪汉看到……”“怕什么?

”顾昀川的声音带着不耐烦,却又刻意放柔了些,“那地方常年没人去,就算被发现了,

一具无名女尸,谁会联想到侯府世子妃身上?再说了,她沈红豆本就出身卑贱,死了也活该,

能为我侯府换来沈家的财富,已是她的造化。”“可我还是怕……”柳婉儿的声音哽咽起来,

“我总觉得,她会来找我们报仇的……”“蠢货!”顾昀川低斥一声,随即又安抚道,

“不过是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真要是来了,本世子一剑劈了她的鬼魂!婉儿,你放心,

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等过些时日,我便禀明母亲,让你做我的侧妃,

将来……”后面的甜言蜜语,沈红豆已经听不清了。

刻骨的恨意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她的“意识”,胸骨处的红豆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

连带着她的白骨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芒。她猛地朝着那扇窗飘了过去!

“呼——”一阵狂风毫无征兆地卷过晚晴院,吹得窗纸“哗啦啦”作响,烛火瞬间被吹灭,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啊!”柳婉儿尖叫一声,死死抱住顾昀川。顾昀川也是一惊,

下意识地喝道:“谁?!”他伸手去摸床头的佩剑,可指尖刚碰到剑柄,

就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爬上来,冻得他浑身一僵。房间里静得可怕,

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沈红豆就“站”在他们面前,红芒闪烁的白骨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她没有动手,只是用空洞的眼眶“注视”着他们,那无声的凝视里,

凝聚了太多的怨毒与憎恨。顾昀川毕竟是武将之后,定了定神,

强作镇定道:“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本世子滚出来!”柳婉儿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指着沈红豆的方向,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沈红豆缓缓抬起骨手,指向顾昀川,

又指向柳婉儿,最后,骨指停留在自己的胸骨处——那里,红豆玉佩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咯……咯……”骨腔内发出干涩的笑声,像是无数碎骨在摩擦,听得人头皮发麻。

顾昀川终于感到了恐惧,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知道眼前这东西是什么,

但那股阴冷的气息,那无声的指控,让他莫名地想起了乱葬岗里的那具尸体。

“你……你是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沈红豆没有回答,只是“笑”得更厉害了。

笑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毒和嘲讽。突然,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红光,

冲出了房间,消失在夜色里。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顾昀川和柳婉儿惊魂未定的喘息。

过了许久,顾昀川才颤抖着声音道:“快……快点灯!”下人匆匆点上灯,

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被移得乱七八糟,而刚才沈红豆“站”过的地方,

赫然留下了一串白骨脚印,深深印在地板上,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我回来了。

柳婉儿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嘴里喃喃着:“是她……是沈红豆……她真的回来了……”顾昀川看着那串脚印,

脸色惨白如纸,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那个被他弃在乱葬岗的女人,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回来了。

4血债血偿而侯府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序幕。夜露渐重,

侯府深处的寂静被一种无形的恐慌悄然撕裂。顾昀川强撑着镇定,喝退了哆哆嗦嗦的下人,

又踢了一脚瘫在地上的柳婉儿:“慌什么!不过是些邪祟伎俩,明日请个高僧来,

定能将其驱散!”话虽硬气,他握着佩剑的手却抖得厉害。那串白骨脚印像是生了根,

烙在地板上,更烙在他心里。

他分明看到那具白骨胸口嵌着的红珠——像极了沈红豆陪嫁的那枚红豆玉佩。

柳婉儿哭哭啼啼地抓住他的衣袖:“表哥,那不是伎俩!她就在看着我们啊!

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那把匕首……还是你亲手递给我的……”“住口!”顾昀川厉声打断,

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更多的却是恐惧。他怎么会忘?新婚夜,他按住拼命挣扎的沈红豆,

是柳婉儿递上了那把淬了麻药的匕首,说是“让她少受点罪”,

实则是怕沈红豆活着说出他们觊觎沈家财产的阴谋。如今,那把匕首的寒意,

仿佛还残留在他指尖。沈红豆并未走远,她的白骨就“悬”在晚晴院的房梁上,

将底下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原来,连动手的匕首都是柳婉儿递的。这对狗男女,

竟连杀害她的细节都如此“默契”。胸骨处的红豆玉佩红得发烫,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力量顺着骨骼蔓延——她似乎能更轻易地操控这具白骨了。

“咚……咚……”院外传来几声沉闷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石头砸门。

顾昀川猛地抬头:“谁?!”没人应答,只有那敲击声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

像是在模仿某种仪式。柳婉儿吓得钻进他怀里:“别去……表哥,别去开门!

”顾昀川咬咬牙,提剑起身。他不信邪,一个死了的商贾之女,就算成了精怪,

还能翻了天不成?他猛地拉开院门,月光下,空荡荡的回廊上什么都没有,

只有院门外的石阶上,放着一块沾着泥土的白骨——正是一截指骨,

指节处还残留着被匕首划过的痕迹。是沈红豆的指骨!顾昀川瞳孔骤缩,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差点吐出来。他认得这道痕迹,新婚夜沈红豆抓伤了他的手臂,他盛怒之下,

用匕首剁掉了她半根手指!“啊——!”柳婉儿从他身后探出头,看清那截指骨,

顿时尖叫出声,当场晕了过去。顾昀川一把将指骨踢飞,踉跄着后退几步,胸口剧烈起伏。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驱散就能解决的事。沈红豆不是来吓他们的,她是来一笔一笔,

清算旧账的。“沈红豆……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回廊嘶吼,

声音里满是色厉内荏的恐惧。房梁上的沈红豆“歪”了歪头骨,

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映出他此刻狼狈的模样。想怎么样?她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句求饶。

第二日天刚亮,侯府就请来了京中最有名的护国寺高僧。老和尚手持佛珠,刚踏入侯府,

便皱紧了眉头:“好重的怨气……此地恐有厉鬼作祟。”顾昀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将昨晚的异状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只字不提自己杀了沈红豆,只说是“新妇暴毙,

恐有冤屈化为厉鬼”。老和尚跟着他来到晚晴院,看到那串擦不掉的白骨脚印,

又在院中捡到了那截被踢飞的指骨,脸色愈发凝重:“此鬼怨气冲天,恐非寻常佛法能镇压。

施主,若想化解,需得知晓她怨气根源,好生超度才是。”“超度?”顾昀川眼神闪烁,

“大师直接将其打散便是!”他哪敢超度?一旦深究,他杀人夺财的事岂不是要败露?

老和尚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强行打散只会激化怨气,恐遭反噬。

施主还是……”话音未落,一阵阴风突然卷起,吹得满院落叶纷飞。

老和尚手中的佛珠“啪”地断了线,散落一地。“不好!”老和尚脸色大变,“她来了!

”沈红豆的白骨就“站”在院门口,胸口的红豆玉佩红得妖异。她没有看老和尚,

径直“盯”着顾昀川,骨手缓缓抬起,指向他的手臂——那里,

还留着沈红豆死前抓伤的疤痕。“咯……”一声轻响,顾昀川突然惨叫起来,

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众人看去,只见他手臂上的疤痕竟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一般,

鲜血淋漓,皮肉外翻,与沈红豆被剁掉的指骨伤口一模一样!“是她!是她在报复我!

”顾昀川疼得语无伦次,彻底没了往日的嚣张。老和尚见状,脸色煞白:“执念太深,

怨气难平……施主,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沈红豆没有停手,

骨指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柳婉儿。柳婉儿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跑,却被无形的力量绊倒,

摔在地上。她的脸狠狠撞在石阶上,一道血痕从额头划到下巴,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