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他走进房间,「以前小时候睡觉你就踢我。」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我气呼呼地跟进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温行砚中间隔着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我背对着他,浑身不自在,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能不能别乱动?」温行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睡不着。」我说。
「数羊。」
「我数过了,没用。」
「那数钱。」
「……」
我懒得理他,继续翻来覆去。翻到后半夜,我实在没力气折腾了,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感觉身上一凉。
被子被卷走了大半。
我猛地睁开眼,转头就看见温行砚裹着被子睡得正香,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欠揍。
我伸手去拽被子,刚拽回来一点,他那边又使劲一扯,差点把我带下床。
「温行砚!」我压低声音吼他,「你抢我被子!」
他没醒,眉头却皱了皱,像是在梦里跟我较劲,胳膊一伸,直接把剩下的被子也卷了过去。
我直接一脚给他踹翻。
他闷哼一声,总算醒了,揉着被踹的腰侧坐起来,头发睡得有些乱,眼底还带着点刚醒的迷蒙,却丝毫不影响他开口怼人:「林舒悦,你半夜不睡觉,练佛山无影脚呢?」
我裹紧怀里仅存的被角,瞪他:「谁让你抢我被子!自己盖那么多,想热死?」
我伸手去拽他怀里的被子,他却攥得死紧,两人跟拔河似的较着劲。
「松手!」我咬牙,「再抢我把你踹下床。」
他突然松了手,我没防备,往后一仰差点翻过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拽了我一把。
我跌回床上,后背撞在床垫上,疼得龇牙咧嘴。
「温行砚你故意的!」
「是你自己没站稳。」他慢条斯理地把被子往中间挪了挪,划出条模糊的界限,「喏,一人一半,再抢就是小狗。」
我瞪他一眼,裹紧自己那半被子,背过身去。
后半夜我睡的很熟,梦里的场景黏腻得不像话。
温行砚的白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上还沾着点不知是酒渍还是别的什么痕迹。
他低头吻我时,睫毛扫过我脸颊,带着点痒意,和平日里那副欠揍模样判若两人。
我伸手去推他,指尖却陷进他西装外套的面料里,软糯得像团云。
「林舒悦,别闹。」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呼吸喷在我颈窝,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突然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喊得又急又沉,带着点不耐烦的调子。
我猛地睁开眼,阳光透过纱帘刺得人睁不开眼,温行砚的脸就在眼前,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林舒悦,你抱着我胳膊啃什么?属狗的?」
我脑子嗡的一声,低头就看见自己的手正攥着他的小臂,嘴角还贴在他手腕内侧,口水差点蹭上去。
昨晚的梦像潮水似的涌回来,梦里他发烫的呼吸、松垮的衬衫领口,跟眼前这截暴露在晨光里的皮肤重叠在一起,我脸颊瞬间烧得能煎鸡蛋。
「谁、谁啃你了!」我猛地松开手,往后缩了缩,后背差点撞在床沿上,「是你自己胳膊伸过来的,我梦游呢!」
温行砚挑眉,慢条斯理地收回手,指尖在被我啃过的地方蹭了蹭,那动作带着点说不出的暧昧。
「梦游还能精准找到肉垫?林舒悦,你这梦游技术挺专业啊。」
「要你管!」我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赶紧起来洗漱,别耽误我吃早餐!」
他伸手接住枕头,扔回床头时故意往我这边偏了偏,吓得我赶紧往旁边躲。「急什么?」
他掀开被子下床,白色睡袍松松垮垮系在腰间,露出一截紧实的腰线,「酒店早餐十点才结束,够你磨蹭的。」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耳朵却尖得能听见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浴室里水流哗哗响。
脑子里乱糟糟的,梦里的画面挥之不去,尤其是他低头吻我时那声哑得发沉的「别闹」,跟真的似的。
等我磨磨蹭蹭爬起来,温行砚已经洗漱完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又变回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赶紧去洗漱,」他头也没抬,「我订了浮潜项目,九点出发。」
「浮潜?谁让你订的?」我瞪他,「我怕水。」
「怕水?」他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去年在温家泳池,是谁说自己是浪里白条,结果把我踹下去当垫背的?」
「那是泳池!不是大海!」我气结,「海里有鲨鱼!」
「放心,」他放下手机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时突然俯身,呼吸扫过我耳边,「真有鲨鱼,我先把你推出去喂饱它。」
我伸手推开他的脸:「滚蛋!」
他低笑出声,转身去拿外套时,我才发现他脖颈处有个淡淡的红印。
那红印不大,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下,偏偏落在他白皙的颈侧,格外显眼。
我盯着那点红痕看了两秒,突然想起昨晚梦游时攥着他胳膊的手。
难不成是我梦里没啃够,顺手在他脖子上留了记号?
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我赶紧别过脸,假装整理头发,声音都有点发飘:「你、你脖子上怎么回事?被蚊子叮了?」
温行砚正系着外套扣子,闻言抬手摸了摸颈侧,指尖碰到那处红痕时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眼底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哦?可能是吧。毕竟某些人昨晚梦游时不仅啃胳膊,说不定还顺道在我脖子上种了棵‘草莓’。」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抓起沙发上的包就往他身上砸,「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刮到的,少往我身上赖!」
他伸手接住包,慢条斯理地放在茶几上,语气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行,算我自己刮的。不过林舒悦,你脸红什么?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我脸红是因为热!」我梗着脖子反驳,转身就往浴室冲,关门前还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气得我差点把浴室门给卸了。
浮潜的装备沉甸甸压在身上,我盯着眼前碧蓝的海水,脚在沙滩上蹭来蹭去,死活不肯下水。
温行砚已经穿好潜水服,拉链拉到顶,衬得肩宽腰窄,偏偏还抱着胳膊站在我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不敢了?」他挑眉,「刚才在更衣室不是还嘴硬说要让我见识你的厉害?」
「谁不敢了!」我攥紧呼吸管,指尖都泛白了,「我这是在热身,懂不懂?」
他突然伸手,指尖在我潜水镜上敲了敲:「别紧张,教练在旁边跟着,出不了事。」
「要你管!」我别过脸,却没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他居然伸手帮我调整了呼吸管的角度,指尖无意中蹭过我下巴,带着点海水的凉意。
「走吧,浪里白条。」他低笑一声,转身先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在我小腿上,凉丝丝的。
我咬咬牙,心一横也跟着跳下去。
刚站稳,就感觉有人在拽我脚踝,吓得我差点把呼吸管吞下去,回头就看见温行砚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温行砚!你找死!」我挥拳去打他,却被他抓住手腕往海深处带。
阳光透过海水洒下来,能看见成群的热带鱼在身边游过,珊瑚礁五颜六色的,确实漂亮。
可我哪有心思看,满脑子都是「他会不会突然松手」
「会不会有鲨鱼从背后冒出来」。
「放松点,」他的声音透过呼吸管传来,有点闷,「你抓得我胳膊都快断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把他胳膊攥得死紧,指节都发白了。
刚想松手,突然看见一条半米长的鱼从眼前游过,吓得我尖叫一声,直接往他怀里钻。
温行砚被我撞得后退了两步,伸手扶住我的腰,声音里带着笑意:「林舒悦,你不是怕鲨鱼,是怕所有会动的东西?」
「要你管!」我埋在他胸口不肯抬头,耳朵却能听见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潜水服传过来,莫名让人安心。
他没再逗我,就这么抱着我在水里漂着,直到我慢慢放松下来,才松开手:「看那边,有小丑鱼。」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几条橙白相间的小丑鱼在海葵里钻进钻出。
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
我的脚蹼勾住了他的氧气管。
「温行砚,你别动!」我急得差点呛水,「我脚勾住你管子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想伸手解开,结果我一紧张,脚猛地一踹,不仅没解开,反而把他的氧气管踹掉了。
温行砚猝不及防,呛了口海水,皱着眉看我:「林舒悦,你是来浮潜还是来谋杀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手忙脚乱想去捡氧气管,结果自己的呼吸管也被扯掉了,海水瞬间涌进嘴里,咸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他眼疾手快按住我的后颈,低头就把呼吸管塞进我嘴里,自己则憋着气游向岸边。
等我们俩狼狈地爬上岸,潜水服湿哒哒贴在身上,活像两只落汤鸡。
教练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温行砚瞪了他一眼,教练立马立正站好。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温行砚扯掉潜水服的拉链,水珠顺着他下颌线往下滴,落在锁骨那道红痕上,看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我也扯掉潜水服,「谁让你离我那么近的?」
「我离你近是怕你被冲走!」他气结,「林舒悦,你这脑子是不是被海水泡过?」
我刚想反驳,就被他拽着胳膊往休息区走,力道大得像要把我胳膊卸下来。
「你放手!」我挣扎,「温行砚,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跟你讲道理?」他回头瞪我,眼底却没真的动怒,反而带着点哭笑不得,「刚才是谁把氧气管踹飞,还差点把自己呛死的?林舒悦,你这麻烦体质,三岁到现在就没改过。」
「我那是意外!」我被他按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看着他转身去拿浴巾,背影绷得笔直,却莫名透着点无奈。
他回来时扔给我一条大浴巾,自己则扯了条搭在肩上,水珠顺着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往下滑,没入锁骨那片阴影里。
我别过脸,假装看远处的海浪,耳根却有点发烫。
刚才在水里,他按住我后颈塞呼吸管的动作太快,快得让我忘了挣扎,只记得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潜水服传过来,烫得人心里发慌。
「发什么呆?」他突然在我旁边坐下,递过来一杯冰椰子水,「被晒傻了?」
「要你管。」我接过杯子猛灌了两口,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才压下那点莫名的燥热。
余光瞥见他正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衬衫领口被扯得更开,颈侧那道红痕在阳光下愈发清晰。
越看越像牙印。
我把椰子水往桌上重重一放,塑料杯底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温行砚,你脖子上那印子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是不是昨晚偷偷出去鬼混了?」
这话纯属胡搅蛮缠,却比承认「可能是我啃的」要体面得多。
我梗着脖子瞪他,余光却瞥见他拿毛巾的手顿了顿,随即慢条斯理地擦着发梢,水珠顺着他指尖滴落在沙滩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
「鬼混?」他抬眼,眉梢挑得老高,「在这连只母蚊子都比你温柔的地方,我跟谁鬼混?跟鲨鱼跳探戈?」
「你少贫嘴!」我伸手去戳他颈侧的红痕,指尖刚碰到那片温热的皮肤,他就跟被烫到似的猛地偏头躲开,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耳根却悄悄泛了红。
这反应太可疑了。
我眯起眼,得寸进尺地往前凑了凑,鼻尖差点碰到他衬衫领口:「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昨晚趁我睡着,偷偷跟哪个美女服务员勾肩搭背了?」
他伸手按住我不安分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林舒悦,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事?除了你这只到处乱啃的‘小狗’,谁能近得了我的身?」
「你才是狗!!」
他低笑出声,笑声落在海风里,带着点被阳光晒暖的味道。「行,我是狗,」
他居然没反驳,反而往前凑了凑,呼吸扫过我发烫的耳廓,「那咬了狗还不承认的人,算什么?」
「我没咬!」我嘴硬,可眼神却忍不住往他颈侧瞟,那点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愈发显眼,越看越心虚。
「哦?」他挑眉,突然伸手攥住我不安分的手腕,往自己脖子上带,「那要不要再咬一口,看看是不是这个感觉?」
他的皮肤很烫,隔着薄薄的衬衫都能感受到热度,我指尖刚碰到那片红痕,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温行砚你耍流氓!」
「耍流氓?」他松开我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我扯皱的衬衫领口,眼底的促狭藏都藏不住,「刚才是谁凑过来跟查户口似的,非要追究这红痕的来历?林舒悦,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你个头!」我抓起桌上的椰子壳就往他身上砸,「赶紧闭嘴,再胡说八道我把你扔去喂鱼!」
温行砚伸手接住椰子壳,随手放在一边时,指尖故意在我手背蹭了蹭,惹得我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脾气还是这么爆,」他低笑,起身时理了理衬衫下摆,「去不去吃海鲜?再不去帝王蟹该被别人抢光了。」
我瞪他一眼,却还是跟在他身后往餐厅走。
沙滩上的阳光金灿灿的,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看他会不会发现。
结果这人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停下脚步,害得我差点撞上去。
「幼不幼稚?」他回头看我,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踩我影子能长高还是能变聪明?」
「要你管!」我别过脸,却被他突然伸手揽住腰往旁边带了带。
一辆沙滩摩托刚好从旁边呼啸而过,掀起的沙子差点溅到我腿上。
他的手掌还留在我腰侧,隔着薄薄的裙子能感受到热度,我僵了一下,刚想推开他,他已经松开手,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再发呆,别说帝王蟹,虾兵蟹将都没得剩。」
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摸了摸腰侧被他碰过的地方,心跳有点乱。
这人总是这样,前一秒还跟你斗得不可开交,下一秒又会不动声色地护着你,让人恨也不是,亲近也不是。
餐厅建在水上,脚下就是碧蓝的海水,能看见小鱼在珊瑚礁里游来游去。
温行砚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帝王蟹、龙虾、生蚝……
全是我爱吃的,偏偏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头摆弄着手机。
「点这么多,吃得完吗?」我故意逗他,伸手去拿最后一只烤龙虾。
他手比我快,先一步把龙虾拽到自己面前,慢条斯理地剥着壳:「我点的,我乐意。某些人要是想吃,得看我心情。」
「谁稀罕。」我撇撇嘴,夹起一块生蚝刚要送进嘴里,突然看见他剥好的龙虾肉递到我面前。
「喏,」他没看我,眼神飘向窗外,「再不吃凉了。」
我愣了一下,接过来塞进嘴里,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却有点别扭。
刚想说句谢谢,就听见他慢悠悠地补了句:「别误会,我只是怕你饿疯了,等会儿又把我当食物啃。」
「温行砚!」我差点被龙虾肉噎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低笑出声,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他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竟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跟你好好说话,你听得懂吗?」他挑眉,「上次在温家宴会上,谁把‘清蒸石斑’听成‘清蒸石板’,还追问厨师是不是把石头炖了?」
「那是口误!口误!」我气得拍桌子,「总比你强,上次在拍卖会上,把‘五百万’喊成‘五十万’,差点被你爸打断腿。」
「那是战略。」他面不改色,「故意让对手放松警惕,最后以三百万拿下,省了两百万,懂不懂?」
「呵,我看你是数学没学好。」
「总比某些人数数都数不清的强。」正吵着时,我的沙滩装的肩带突然散了,我浑然不觉。
直到温行砚的目光在我肩上顿了顿,眉梢挑得老高,我才后知后觉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沙滩裙的右肩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扣,正顺着手臂往下滑,露出大半肩背。
「你不提醒我,还一直看,流氓。」我慌忙伸手去拽肩带,指尖刚勾住那根细细的带子,就听见温行砚低笑一声:「提醒你?刚才是谁说‘要你管’的?我这是谨遵指令,少管闲事。」
我手忙脚乱地系着肩带,指尖却总在打结的地方打滑,越急越乱。
偏偏温行砚还在旁边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听得我心烦。
「看够了没有?」我瞪他,「过来搭把手会怎样?」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轻响。
「求人帮忙总得有个好态度吧?」
他走到我身后,带着淡淡海盐味的呼吸扫过我颈窝,惹得我后背瞬间窜起一层麻意。
我刚想往后躲,手腕就被他轻轻攥住。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没什么起伏的冷静,指尖却灵活得很,三两下就把我扯成死结的肩带解开,重新系了个利落的蝴蝶结。
指腹偶尔蹭过我发烫的皮肤,像带着电流,我僵在椅子上,连呼吸都忘了调整。
直到他松开手,绕回对面坐下,我才猛地回过神,抓起桌上的柠檬水灌了大半杯。
「谢……」「谢谢」两个字刚要出口,就被他抢了先。
「不用谢,」他切着牛排,嘴角勾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毕竟被人看光了,传出去丢的是温家的脸,谁让你现在顶着‘温行砚未婚妻’的名头呢。」
我差点把杯子捏变形:「谁是你未婚妻?少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