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被拐卖的大山里,买我的那家人正在办喜酒。再次睁眼,耳边是震天的锣鼓和喧闹。
低头一看,我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手脚都被绑着。“大家安静一下,
今天是我儿子大喜的日子,谢谢大家来捧场!”买我的那个老男人,正得意地向全村人敬酒。
我浑身一僵,看着旁边那个傻笑的“丈夫”,胃里一阵翻涌。上一世,就是这个傻子,
在我逃跑被抓回来后,打断了我的腿。也就是这个老男人,笑着对我说,断了腿,
就跑不了了,能安心给他家生儿子了。(我是被闺蜜骗来旅游,
然后被她和她男友卖到这里的)我立刻开始大声哭喊:“救命啊!杀人啦!
”老男人脸色一变,随即狞笑着向我走来“喊吧!这深山老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生了娃,你就老实了!”我突然冷笑“是吗?”,等他靠近后,猛地撞向他太阳穴,
老男人闷哼一声,捂着头踉跄后退酒水洒了一地。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
对着院子里所有的人,声嘶力竭地喊道:“他刚把村长儿子埋在了后院猪圈里!
”1院子里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齐刷刷地转向了被我撞开敬酒的王奎。
他脸上的得意笑容凝固了,手里的酒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你个疯婆子,
胡说八道什么!”王奎三步并作两步又冲过来,扬起那只粗糙黝黑的手就要往我脸上扇。
我没躲,反而迎着他的目光笑得更灿烂。“怎么,我说中了,你心虚了?
”他的巴掌停在半空中,眼里的凶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爹,她骂我。
”旁边那个穿着同样喜服的傻儿子,王川,还在嘿嘿地笑,伸手拽着王奎的衣角。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里混杂着惊恐、怀疑和一丝看热闹的兴奋。“王奎,
她说的可是真的?”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沙哑而威严。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褶子,但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走了进来。是村长张恒。上一世,就是他,
发现儿子失踪后找了整整一年,最后活活把自己给急死了。王奎看到张恒,
腿肚子明显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辩解:“村长,你可别听这疯女人瞎说!
她就是不想嫁给我儿子,故意在这搅事呢!”“我儿子大山,上周就说去镇上打工了,
怎么可能被埋在你家猪圈里!”张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是一种审视,
带着丧子之痛的绝望。“你,有什么证据?”我挺直了背脊,迎上他的视线。
“证据就在猪圈里,挖开就知道了。”“你敢不敢让大家挖?”我转头,一字一句地问王奎。
王奎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婆娘从屋里冲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王奎的腿。“当家的,这可怎么办啊!这女人是个扫把星啊!
”“闭嘴!”王奎一脚踹开她,指着我冲张恒喊,“村长,不能信她!她是外面来的,
就是想跑!把我们家名声搞臭了,她就好跑了!”张恒沉默了。我知道,他动摇了。毕竟,
我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疯女人”,而王奎是和他同村几十年的乡亲。我冷笑一声,再次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张大山走之前,是不是跟你说,
他去镇上是见一个叫陈曼的网友?”张恒的瞳孔猛地一缩。陈曼。我最好的闺蜜,
也是把我卖到这里的人。上一世,我就是听见王奎酒后和他婆娘吹牛,
才知道他们不仅买媳妇,还和人贩子内外勾结,骗了不少想来山里“穷游”的年轻人。
张大山,就是被陈曼用同样的借口骗来的。他比我早来三天。因为不服管教,
被王奎失手打死,埋了。这些,都是我上一世被囚禁的那几年,偷听到的。现在,
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张恒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怀疑正在被一点点恐惧取代。
“你……你怎么会知道陈曼?”“我不仅知道陈曼,我还知道你儿子手腕上,
有一块黑色的旧伤疤,是小时候掏鸟窝摔的。”张恒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旁边的村民赶紧扶住他。张恒颤抖着,声音嘶哑: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个疤?
那是大山小时候掏鸟窝摔的,只有我和他娘知道……院子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王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死人一样的灰败。他知道,他瞒不住了。
“把她给我关到柴房去!等老子办完喜酒再收拾她!”王奎忽然暴起,
冲着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吼道。那几个人得了令,立刻朝我走来。我没有反抗。我知道,
鱼饵已经撒下,接下来,就看张恒这条鱼,什么时候上钩了。2我被粗暴地推进了柴房,
门从外面被铁链锁上了。柴房里又黑又潮,弥漫着一股木头腐烂的霉味。**在墙上,
听着外面渐渐又响起的喧闹声,心里一片冰冷。王奎还想继续他的喜酒。他以为把我关起来,
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天真。我闭上眼,前世的绝望和陈曼的笑脸在脑海中闪现。
我猛地睁眼,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这一世,绝不重蹈覆辙。我要他们,
血债血偿。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外面嘈杂的声音小了下去。
宾客们应该是被王奎连哄带骗地安抚住了。脚步声在柴房门口停下。是张恒。“你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一个能帮你儿子报仇的人。
”我平静地回答。门外沉默了很久。“王奎家的猪圈,前几天确实翻过新土。他说是在修补,
我当时没在意。”我笑了。“现在在意了?”“你想要什么?”张恒的声音很直接。
“我要你保证我的安全,然后,送我下山。”我的条件也很直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
我张恒用我这条老命担保,没人敢动你一根头发。”“好。”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杀手锏,
“你儿子贴身口袋里,放着一张去县城的汽车票,票根被撕掉了一个角。
那是他准备带你去看病的。”门外,传来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般的哀嚎。我知道,
张恒彻底信了。“你等着。”他扔下两个字,脚步声匆匆离去。夜渐渐深了。
我能听到院子里王奎和他婆娘的争吵声。“都怪你!非要贪那个钱!现在好了,
惹上个索命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跑得了?人是你下手打死的!
”“我不管!明天我就回娘家!这事跟我没关系!”接着是摔东西和女人的哭喊声。
**在门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中带着一丝看好戏的悠然。突然,
一个黑影出现在柴房的小窗户外。是王奎。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恶毒的光,
死死地盯着我。“臭娘们,你最好别耍花样。”他压低声音,语气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不然,我就让你跟他儿子一样,在这山上,无声无息地烂掉。”我看着他,
缓缓地勾起嘴角。“你猜,张恒是信你,还是信我?”王奎的脸瞬间扭曲了。他不敢动,
至少在张恒挖开猪圈之前,他不敢。只能用眼神威胁,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疯狗。
我缓缓闭上眼,嘴角带着一丝胜利的弧度。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大戏要唱。
3.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是张恒,他带着村里十几个壮汉,
人手一把铁锹锄头,气势汹汹地站在王奎家院子里。王奎和他婆娘堵在猪圈门口,脸色惨白,
跟两尊门神似的。“张恒!你这是干什么!你真要为了一个疯女人的话,来刨我家的祖坟吗?
”王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张恒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那眼神,让王奎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柴房的锁链被打开了。两个村民把我“请”了出来。
我站在张恒身边,看着王奎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心里冷笑。“王奎,你现在打开猪圈,
让大家看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我故意说得很大声。“要是等村长亲自动手,
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王奎浑身一震,求助似的看向周围的村民。
可那些往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人,此刻都避开了他的目光。
谁也不想掺和进一桩可能是命案的浑水里。“大家别信她!她就是个妖女!
”王奎的婆娘突然尖叫起来,指着我,“她会妖术!她能看透人心!是她害了大山!
不是我们!”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我清了清嗓子,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
我停在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身上。“李家嫂子,你家男人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没回家?
”那个被叫做李家嫂子的女人愣了一下,随即脸涨得通红,抱着孩子的手都收紧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没理她,继续慢悠悠地说:“他不是去镇上打牌了,
他是去了村东头的寡妇家。你现在过去,人应该还在。”人群里发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李家男人的风流韵事,在村里不是秘密,但没人敢当众说破。李家嫂子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看看我,又看看周围人同情的目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抱着孩子就往村东头跑去。
一场抓奸大戏,就这么被我提前上演了。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怀疑,
变成了敬畏和恐惧。他们开始交头接耳,说我是不是山神娘娘派来的,
专门惩罚他们这些有罪之人。我就是要这个效果。一个受害者的哭喊,他们可以置之不理。
但一个“女半仙”的“神谕”,他们不敢不信。张恒看我的眼神也更加复杂了,
但他没有多问。他现在只想找到儿子。“王奎。”张恒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最后问你一次,让不让开?”王奎看着周围村民那异样的眼神,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他腿一软,瘫倒在地。他婆娘也跟着瘫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挖!”张恒一声令下。十几把铁锹,同时**了猪圈的泥地里。
4.泥土被一锹一锹地翻开。猪圈里那股混合着猪粪和饲料的酸臭味,
此刻仿佛也带上了一丝血腥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王奎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身体筛糠一样地抖。我站在人群最前面,面无表情地看着。
这是我上一世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我曾以为,看到这一幕我会大哭大笑,会歇斯底里。
可真的发生了,我心里却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挖到了!有东西!”一个汉子突然喊道。
铁锹碰到了硬物,发出一声闷响。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张恒踉跄着冲过去,
跪在地上,用手疯狂地刨着土。很快,一角蓝色的布料露了出来。
是张大山最喜欢穿的那件外套。张恒的动作停住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几秒钟后,
他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那声音里蕴含的悲痛,让在场所有人都红了眼眶。“我的儿啊!
”他疯了似的继续往下刨,村民们也赶紧上前帮忙。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年轻男性的尸体,
就这么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尸体的手腕上,一道黑色的旧伤疤,清晰可见。“王奎!
我杀了你!”张恒猛地转过头,血红的眼睛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
他抄起一把铁锹就朝王奎冲了过去。村民们一拥而上,死死地拉住了他。王奎的婆娘见状,
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跑,也被几个女人按在了地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
”她涕泪横流,指着王奎,“是他!是他打死的!他嫌大山不听话,
就用锄头把……一锄头下去,人就没气了!”“我让他去自首,他不肯!
还说要把我也一起埋了!”“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王奎听着自己婆娘的指控,
反而不抖了。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怨毒。“臭婆娘!老子杀了你!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两个壮汉死死踩住。一场丑陋的闹剧,在张大山冰冷的尸体旁上演。
我静静地看着,心中毫无波澜。就在这时,王奎的口袋里,突然响起了手机**。
在这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村民下意识地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手一滑,按到了接听键。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
甜腻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喂?王叔,钱收到了吗?我这边又有个新货,长得可水灵了,
是个大学生呢。”5是陈曼。我浑身一震。她竟然还在联系王奎!电话那头,
陈曼还在喋喋不休。“这次这个可是个雏儿,保证能卖个好价钱。
你们村里不是还有几家没娶上媳妇的吗?我给你们打个折。”院子里,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家里有光棍的村民,眼神瞬间就变了。贪婪,渴望,
还有一丝丝的恐惧。张恒一把抢过手机,对着话筒怒吼:“陈曼!你这个畜生!
我儿子是不是你害死的!”电话那头,陈曼明显愣住了。几秒钟的死寂后,
她立刻挂断了电话。张恒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啊!”张恒气得仰天长啸,
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被按在地上的王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