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门进去时，林薇正慌慌张张地把一个小玻璃瓶塞进她那个假Chanel包的夹层。

动作太快，带倒了桌上我刚喝了一半的可乐。褐色的液体泼出来，洇湿了她新买的白色桌布。

“哎呀！”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抽纸巾去擦，眼神却飘忽着不敢看我。“晚意，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去买奶茶吗？”我没回答。

目光钉死在她那个鼓囊囊的包上。那个瓶子，我认识。上个月，她神秘兮兮给我看过照片，

说是托人在一个“很灵”的寨子里重金求来的“好东西”。照片里的小瓶子，和刚才那个，

一模一样。瓶身上有个模糊的红色标记，像朵扭曲的花。“桃花蛊？”我声音有点干，

盯着她的眼睛问。林薇擦桌子的手猛地顿住，纸巾黏在湿漉漉的桌布上。她脸色唰地白了，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晚、晚意你说什么呢？什么蛊不蛊的……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她试图打哈哈，但声音发虚。“我……我刚才倒的是胶原蛋白粉！对！最近皮肤有点干，

补充点胶原蛋白！”她语速飞快，弯腰想去拿桌角那杯没动过的、原本给我准备的果汁，

“你看你，出去一趟渴了吧？快喝点……”我抢先一步，把果汁杯拿在了手里。

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橙黄色的液体，清澈透亮，看不出任何异常。

林薇的眼睛死死盯着杯子，又看看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薇子，”我把杯子凑到鼻子下，

闻了闻，只有橙汁的甜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十……十年了。”她声音有点抖。

“十年。”我重复了一遍，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玻璃杯，“从高中到现在，睡过一个被窝，

穿过对方的衣服，一起骂过渣男，也一起啃过同一个面包。”我抬眼，直视她躲闪的目光。

“所以，你告诉我，这杯果汁里，除了胶原蛋白粉，还有什么？”空气凝固了。

楼下传来收废品大爷的吆喝声，显得屋里死一般寂静。林薇的嘴唇哆嗦着，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过了好几秒，她才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捂住了脸。“晚意……对不起……我……我没办法了……”她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

带着哭腔。“是桃花蛊……我……我放了一点进去……”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虽然猜到了，但亲耳听见，还是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为什么？”我问，

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她放下手，眼圈通红，眼神里交织着愧疚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因为陈屿！”她几乎是喊出来的，“晚意，我太喜欢他了！喜欢得快疯了！”陈屿。

这个名字像根刺。我们共同的高中同学，隔壁班的学霸，篮球队队长。

也是我和林薇十年闺蜜情谊里，唯一一个让我们都心动过的人。“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他！

从高中就喜欢！”林薇的眼泪涌出来，“可他眼里只有你！他跟你说话会脸红！

他篮球赛赢了第一个看向的是你！”她越说越激动。“大学我们仨又在一个城市！

我以为我有机会了！可他还是只围着你转！”“上次同学聚会，他主动加了我微信，

我高兴得三天没睡着！结果呢？他每天给我发的消息，

十条有八条是在问‘晚意最近怎么样’‘晚意喜欢什么’！”她的指甲掐进了掌心。“晚意，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他喜欢的总是你？！”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觉得无比陌生。

这就是我掏心掏肺对待了十年的闺蜜？“所以，你就给我下蛊？”我晃了晃手里的果汁，

橙汁在里面荡起涟漪，“让我变成……一个见男人就**的花痴？好让他彻底厌恶我？

然后你就有机会了？”林薇的哭声顿了一下，眼神闪烁。“不……不是的！这蛊没那么低级！

”她急切地辩解，“那个大师说了，这是‘情丝绕’！只对特定的人生效！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只要让你喝下去，然后……然后让陈屿靠近你，

蛊虫就会感应到，只对陈屿一个人起效！会让你疯狂地迷恋上他！会主动去纠缠他！

”她喘了口气，眼神带着一丝病态的期待。

“陈屿那个人……他最讨厌死缠烂打、没有自尊心的女生了！高中那个谁，追他追得紧，

他不是烦得要命吗？”“只要你变得像个花痴一样缠着他，他肯定就会厌烦你！

就会看到我的好！”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扭曲的兴奋。

“到时候，我再温柔体贴地陪在他身边……安慰他……他一定会喜欢上我的！

”我看着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算计和疯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十年。

就为了一个男人。她可以毫不犹豫地给我下蛊，毁掉我的人格和尊严，

只为了扫清我这个“障碍”。“林薇，”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你真是疯了。

”她被我冰冷的眼神刺得一缩。

“晚意……我知道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又开始哭，试图去拉我的手，

“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你把这杯喝了吧……就一小口！

大师说一点点就够！不会很伤身的……求你了……帮帮我……”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

那副样子，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大概会以为是我在欺负她。我甩开她的手。“帮你？

”我嗤笑一声，觉得无比讽刺，“帮你毁了我自己？”我举起那杯橙汁，

走到她那个假Chanel包旁边，拉开夹层。那个小小的玻璃瓶果然在里面，

里面还剩一点点暗红色的粉末。瓶身上的红色标记，像一只诡异的眼睛。我拧开瓶盖。

在林薇惊恐的注视下，把瓶子里那点残余的粉末，全部倒进了我手里的果汁杯。

暗红色的粉末迅速溶解在橙黄色的液体里，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微弱的甜腥气。“晚意！你干什么！”林薇尖叫着想扑过来抢。

我侧身躲开，手腕一抬。满满一杯混合了“情丝绕”的果汁，一滴不剩，

全泼在了她那张因为惊骇而扭曲的脸上！黏腻的橙汁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

滴在她雪白的连衣裙上，晕开一片片难看的黄色污渍。

几滴还溅进了她因为尖叫而张开的嘴里。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泼了颜料的劣质雕塑。

“啊——！！”几秒钟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她疯狂地用手抹着脸，

又拼命地往外吐口水，像沾到了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徐晚意！你疯了吗！你泼我？！

你给我下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歇斯底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把空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这蛊效果怎么样，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大师说了，这蛊只对靠近的特定目标起效！泼我有什么用！

”她一边干呕，一边气急败坏地冲我吼，脸上全是橙汁和眼泪，“徐晚意！你等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陈屿迟早是我的！”“是吗？”我冷冷地看着她，“那祝你好运。

”我拿起自己的包，再没看她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她砸东西和崩溃大哭的声音。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一切。

走廊里感应灯应声而亮。**在冰凉的墙壁上，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心脏还在因为愤怒和后怕而狂跳。十年闺蜜。一杯掺了蛊的果汁。

真是……好大一份“惊喜”。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来一看。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陈屿】。我盯着那个名字，犹豫了几秒，还是划开了接听。“喂？

”“晚意？”陈屿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点笑意，“在干嘛呢？明天周末，一起吃饭？

我知道新开了家川菜馆，你不是最爱吃水煮鱼吗？”放在以前，听到他这样的邀约，

我心里多少会有些隐秘的欢喜。可现在，只觉得一阵疲惫和厌烦。“陈屿，”我打断他，

声音没什么起伏，“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没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就是觉得，

我们没必要走这么近。林薇很喜欢你，你知道的。”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晚意，

你是因为林薇？”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我跟她没什么，她……”“你跟她有没有什么，

跟我没关系。”我再次打断他，“我只是不想再夹在你们中间。以后同学聚会，

也不用特意叫我。”“徐晚意！”他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焦躁和不解，“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林薇跟你说了什么？她……”“她什么也没说。”我闭了闭眼，“是我自己觉得累了。

就这样吧，挂了。”没等他再开口，我直接按断了电话。世界清静了。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塞回包里。走廊的感应灯灭了。黑暗里，我站了一会儿。

心里那点因为泼了林薇一身而带来的短暂快意，很快被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疲惫取代。

像打了一场精疲力竭的仗，虽然赢了，但赢得无比恶心。我抬手揉了揉眉心。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果汁杯冰凉的触感，和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气。蛊……这世上，

真有这种东西吗？林薇那个蠢货，不会真的信了吧？我甩甩头，把这些荒谬的念头赶出去。

管它真的假的。泼都泼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第二天是周六。阳光很好，

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有点刺眼。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昨晚睡得并不踏实，

乱七八糟做了很多梦。梦里全是林薇那张流着橙汁、歇斯底里的脸，

还有陈屿皱着眉追问“你到底怎么了”的声音。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

【薇薇安】：晚意！昨天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我跟你道歉！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就在老地方咖啡馆！求你了！最后一次！【薇薇安】：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薇薇安】：[可怜][可怜][可怜]我看着屏幕上跳出来的消息。

“薇薇安”是林薇的微信名。头像还是我们去年在迪士尼拍的合照，她搂着我的脖子，

笑得一脸灿烂。现在看起来，只觉得讽刺。我没回。直接把她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眼不见心不烦。洗漱，随便套了件T恤牛仔裤，准备下楼买点吃的。刚走到小区门口，

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陈屿。他靠在一辆黑色的SUV旁边，

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引得几个进出小区的阿姨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看到我，立刻直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晚意。”他挡在我面前，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为什么不接电话？微信也不回？”“有事？”我往旁边让了一步，想绕开他。

他抬手拦了一下。动作很轻，但很坚决。“我们谈谈。”他声音不高，语气却不容置疑。

“没什么好谈的。”我抬头看他，“我昨天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就因为林薇？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点别的什么，“晚意，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她是对我有意思，但我……”“陈屿，”我打断他，有点不耐烦，“你跟她有没有什么，

是你们的事。我昨天说得够明白了，我不想再掺和进去，懂吗？

”我指了指小区外面：“我现在要去吃早饭，麻烦让让。”他没动。眼神沉静地看着我，

带着一种固执的探究。“徐晚意，你不对劲。”他忽然说，“昨天林薇是不是去找你了？

她做了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能做什么？哭哭啼啼，

说她喜欢你呗。”我扯了扯嘴角，“所以，你们俩的事，别扯上我。我嫌烦。”说完，

我绕过他，径直朝马路对面的早餐店走去。他没再拦我。但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背上。如芒在背。早餐店的油条炸得金黄酥脆。

我端着豆浆油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咬了一口油条，

就听到隔壁桌两个阿姨在小声议论。“哎，看到门口那个小伙子没？长得真精神！

一直往这边看呢！”“看到了看到了！是等女朋友吧？哎哟，

现在这么帅又这么痴情的小伙子不多喽！”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心里更烦了。

匆匆吃完，扫码付钱。走出早餐店，果然看到陈屿还站在他车边。看到我出来，

他又走了过来。“我送你回去？”他问。“不用。”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他跟在我旁边。

“晚意，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无奈，“就因为林薇喜欢我？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就因为她，你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我停下脚步，

转身看他。“陈屿，你搞清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我跟你，

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以外的关系。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林薇喜欢你，那是她的事。

我不想再跟你走这么近，是我自己的选择。跟她没关系，跟你更没关系。明白？

”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眼神变得有些锐利。“徐晚意，你说真的？”“比真金还真。

”我迎着他的目光，“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也麻烦你，跟林薇说清楚，

别让她再因为你来烦我。”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快步走进了小区。这次，他没有跟上来。

下午，我宅在家里刷剧，试图用无脑的综艺赶走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门铃突然响了。叮咚——叮咚——响得很急。我以为是快递，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猫眼里一看。又是林薇。她今天倒是打扮得正常了些，没昨天那么狼狈。但眼睛红肿，

脸色憔悴，一看就是没睡好。手里还拎着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蛋糕盒子。我皱了皱眉，

没开门。“晚意！晚意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她开始拍门，声音带着哭腔，

“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提拉米苏！我们谈谈好不好？就谈五分钟！”“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昨天是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这一次！”“晚意！求你了！开门！

”她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对门的邻居都开门探头看了一眼。我烦不胜烦。猛地拉开门。

林薇拍门的手还悬在半空。看到我开门，她眼睛一亮，立刻把蛋糕盒子往我面前递：“晚意！

你看！你最爱吃的那家……”“林薇。”我冷冷地看着她，“昨天泼你一身，是告诉你，

我们完了。听不懂人话？”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圈又红了。

“晚意……十年啊……我们十年的感情，你真的说不要就不要了？就为了……为了那点小事？

”小事？给我下蛊叫小事？我简直要被她的**气笑了。“对，小事。”我点点头，“所以，

带着你的蛋糕，滚。”我伸手就要关门。她却猛地用身体抵住门缝，急切地说：“等等！

晚意！我就问你一句！你……你昨天……有没有喝那杯果汁？哪怕一点点？

或者……或者你手上有没有沾到？”她问得又快又急，眼神死死盯着我的脸，

像是在确认什么。我心里一动。她这么紧张这个？难道……那蛊……还有别的说法？“没有。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同时用力把她往外推，“一滴都没沾。满意了？可以滚了？

”听到我的回答，林薇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失望，

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没再硬挤，顺着我的力道退后一步。

“好……好……你没沾就好……”她喃喃着，眼神有些失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蛋糕，

又抬头看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蛋糕……你留着吃吧……”她把蛋糕盒子放在门边的地上，转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背影摇摇晃晃。我低头看着地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子。心里没有半分触动，只觉得厌烦。

抬脚，把它踢到了楼梯间的垃圾桶旁边。关上门，反锁。世界清静了。接下来的几天，

出乎意料地平静。林薇没再出现。微信上也没有再发那些可怜兮兮求原谅的消息。

陈屿也没有再联系我。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乐得清闲，专心工作，

下班就回家追剧打游戏。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

脑子里会不受控制地闪过林薇那天被泼了一脸果汁后，

那副惊恐欲绝又带着一丝……庆幸的表情？

还有她反复追问“你有没有沾到”时那紧张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难道那蛊……有什么副作用？或者……泼到她身上，真的会生效？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随即又被我自己否定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个？

林薇那个恋爱脑上头又迷信的蠢货信就算了。我要是信了，岂不是跟她一样蠢？

肯定是她自己也心虚害怕了。我摇摇头，把这些荒谬的念头甩开。一周后的周五。部门聚餐。

选在公司附近一家挺火的川菜馆。我本来不想去，但组长说新项目刚完成，必须庆祝，

不去不行。包厢里闹哄哄的，烟雾缭绕，啤酒白酒开了好几瓶。我借口去洗手间，

溜出来透口气。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旁边消防通道虚掩的门里，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一男一女。声音还有点耳熟。“林薇！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

你能不能别再来烦我？！”是陈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厌恶。

“陈屿……我求你了……就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

“我比徐晚意差在哪里？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亲口说的！她让你离她远点！

她都那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我的心猛地一沉。脚步钉在原地。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陈屿的声音更冷了。“怎么没关系！”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哭喊，“我喜欢你啊陈屿！喜欢了十年！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徐晚意她有什么好？

！”“她哪里都比你好！”陈屿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

“至少她不会像你这样，死缠烂打，毫无自尊！”“林薇，别再跟着我了！

也别再给晚意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否则，别怪我不顾同学情面！

”消防通道的门被猛地拉开。陈屿沉着脸大步走出来，周身气压低得吓人。一抬头，

就看到了站在拐角处的我。他脚步顿住。脸上的怒意瞬间被一丝错愕取代。“晚意？

你怎么……”他话没说完，林薇也从消防通道里追了出来。她头发有点乱，眼睛肿得像核桃，

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我，她也愣住了。随即，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眼神瞬间变得怨毒无比，指着我尖叫起来：“徐晚意！又是你！你跟踪我们？！

你故意来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她尖叫着，完全不顾形象，

张牙舞爪地就朝我扑了过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陈屿才不喜欢我！你把陈屿还给我！

”她的动作又快又狠，长长的指甲直接朝着我的脸抓来！事发突然。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眼看那指甲就要刮到我的脸。旁边的陈屿反应极快，猛地伸手，一把攥住了林薇的手腕！

“林薇！你疯了！”他厉声喝道，用力把她往后一甩！林薇被他甩得一个趔趄，

高跟鞋崴了一下，狼狈地撞在旁边的墙壁上。“陈屿！你推我？！你为了她推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屿，又看看我，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她挣扎着站稳，

还想再扑上来。就在这时。走廊另一头，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听到动静，快步跑了过来。

“干什么呢！闹什么闹！”一个年纪稍大的保安板着脸喝道。林薇看到保安，动作僵住了。

她死死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林薇，”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要点脸。别像个疯子一样，丢人现眼。”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

“啊——！徐晚意！我跟你拼了！”她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再次朝我冲来，

完全无视了旁边的保安！那个年轻点的保安反应很快，一步上前，挡在了我和林薇之间。

“这位女士！冷静点！”他伸出手臂格挡。就在林薇的手快要碰到保安手臂的瞬间。

异变陡生！林薇前冲的动作猛地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脸上那疯狂的、怨毒的表情，

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痴迷？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挡在她面前的年轻保安脸上。那眼神，

专注、炽热、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感。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年轻保安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你……你看什么？

”林薇没有回答。她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迅速泛起两团不正常的、极其艳丽的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伸出手，不是去抓挠，而是……轻轻地、小心翼翼地，

试图去触碰那个年轻保安制服上的金属纽扣。指尖甚至带着点颤抖。

“你……”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又软又糯，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腻，

“你……你好帅啊……”年轻保安：“？？？”旁边的老保安：“？？？”陈屿：“！！！

”我：“！！！”时间仿佛凝固了。走廊里只剩下林薇那甜得发腻的声音在回荡。

“你的眼睛……像星星……鼻子……好挺……”她痴痴地看着那个一脸懵逼的年轻保安，

眼神迷离，“制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年轻保安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手足无措地看向老保安：“王、王哥……这……”老保安也懵了，看看林薇，又看看我，

最后看向陈屿：“这……这位女士是……喝多了？”陈屿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