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前半夜，去世多年的外公飘进我梦里，急吼吼地拍着我：“乖囡！

你外婆的旧梳妆台抽屉夹层里，藏着一张五十万的存折！密码是你妈生日！

”“快拿去给你爸交手术费！”后半夜，外婆也急匆匆地来了，

压低了声音：“别听那死老头子胡说！他老年痴呆记反了！

”“存折明明在他那件旧军大衣的内衬里，整整八十万！够你们娘俩过后半辈子了！

”第一世，我信了外公。果然在外婆的梳妆台里找到了存折。可当我满心欢喜去银行取钱时，

却被当场按住。行长指着存折说这是二十年前一起特大诈骗案的赃款，

账户早已被冻结并监控。我作为“案犯同伙”锒铛入狱。爸爸因延误手术含恨而终，

妈妈受不了打击，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第二世，我学了乖，去找外公的军大衣。

果然从内衬里摸出那张八十万的存折。这次我长了个心眼，先偷偷去银行查验。

柜台里的职员盯着屏幕，脸色骤变，下一秒，警报声刺破天际。

原来这存折牵连着一桩陈年命案，是凶手故意栽赃给我外公的物证。我没等来救命钱，

却等来了凶手灭口的刀。全家再次惨死。我不明白，世界上最疼我的外公外婆，

为什么两次都将我推入地狱。带着滔天的怨恨与不解，

我再次睁眼——又回到了那个同时收到两个托梦的深夜。1我猛地睁开眼睛，

天花板的纹路在黑暗中扭曲成狰狞的鬼脸。冷汗浸透了睡衣，黏腻地贴在背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又来了。前半夜，外公焦急的脸。后半夜，外婆诡秘的叮嘱。

一模一样的梦，一模一样的死亡陷阱。床头的手机在此刻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

尖锐的**划破死寂。是医院。我接起电话，护士公式化的声音传来：“姜念**吗？

你父亲的状况不太好，需要立刻安排手术，请尽快过来缴清五十万的费用。”电话那头，

我能听到母亲压抑的、细碎的哭声。五十万。这个数字像一座山，

沉甸甸地压在我的每一次呼吸上。我挂了电话，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在吗？”几秒后，对方回了两个字：“有事？”我深吸一口气，

打字的手指僵硬：“我爸……需要手术，我需要钱。”屏幕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回复。对话框里终于跳出一条消息：“我马上过来。”傅谨言。

我的男朋友。也是前两世，眼睁睁看着我们全家坠入深渊的男人。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楼下。傅谨言下来了，他身上穿着高定西装，

与这个破旧的小区格格不入。他身后，一个娇小的身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

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是林薇薇。“念姐姐，对不起啊，这么晚还打扰谨言哥哥。

”林薇薇的脸上挂着天真无害的笑容，眼睛却带着胜利者的炫耀，“都怪我的雪球，

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泻，吓死我了。谨言哥哥陪我跑了好几家宠物医院呢。

”傅谨言皱了皱眉，抽出一张卡递给我，他的声音没有温度：“这里有五万，你先拿去用。

”五万？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讽刺。一条狗的肠胃炎，值得他深夜奔波。

我父亲的一条命，只值五万。“不够。”我的声音干涩。“姜念，你别得寸进尺。

”傅谨言的耐心告罄，“公司最近资金紧张，薇薇的项目也需要大笔投资。能拿出五万，

已经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了。”过去的情分。

林薇薇立刻“懂事”地开口：“谨言哥哥，你别这么说念姐姐。钱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嘛。

念姐姐，你爸爸的手术就那么急吗？不能再等等？医生有时候会夸大病情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用最温柔的声线，插着最毒的刀子。就在这时，我的大脑一阵晕眩。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旋转。外公和外婆的脸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分开托梦，

而是同时挤在我面前。他们的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声音尖锐而变形。“梳妆台！

是梳妆台！”“不！是军大衣！死老头子你记错了！”他们互相拉扯，争吵，

身体变得半透明。我看到，在他们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发出无声的、嘲弄的笑。两双干枯的手从黑影中伸出，扼住了外公外婆的脖子。

他们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

朝我嘶吼：“别信……钱……”“证据……在……”声音戛然而止。幻象消失。我回过神，

傅谨言和林薇薇正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念姐姐，你怎么了？脸色好差。

”林薇薇故作关心地问。我没有理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傅谨言。证据。前两世，我只想着钱，

却忽略了最关键的东西。外公外婆不是要害我，他们是在求救。他们想告诉我的，

根本不是存折。我忽然想起家里那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年幼的我坐在外公腿上，

外公的手指着旁边一样东西。一个被岁月磨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象棋棋盘。我转身，

一言不发地往楼上走。“姜念！你去哪？卡不要了？”傅谨言在我身后喝道。我没有回头。

去他妈的五万块。去他妈的情分。2我冲回家，直奔卧室的旧木箱。箱子一打开，

一股樟脑丸和旧时光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那副老旧的象棋盘就静静地躺在最上面。

盘面已经磨损，楚河汉界四个字都模糊不清。我拿起棋盘，手指颤抖地抚过每一颗棋子。

冰凉的木质触感，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上一世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

我第一次见到傅谨言，是在大学的迎新会上。他是学生会主席，在台上发言，光芒万丈。

而我，只是台下最不起眼的贫困生。后来，他追求我，全校轰动。

我沉浸在他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以为自己是灰姑娘。现在想来，那不是偶遇，是蓄谋已久。

傅家早就盯上了我，盯上了我外公可能留下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将纷乱的思绪压下，

开始检查棋子。车、马、炮、兵……一颗颗检查过去，都没有任何异常。最后，

我的指尖落在了那颗红色的“帅”上。我轻轻捏了捏，感觉到底部有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我用力一拧。“咔哒。”一声轻响，棋子应声而开。里面没有黄金，没有钻石，

只有一卷被卷成细棍的、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胶片。是微缩胶卷。找到了！

这就是外公外婆拼了命也想告诉我的东西。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念念，是妈妈。

你开开门。”我迅速将胶卷藏进口袋，把象棋盘恢复原样，放回箱子，才去开门。“念念，

傅先生他……他刚才来过了？”她小心翼翼地问。“嗯。”“那钱……”“妈，”我打断她，

“爸的手术费，我会解决。你别担心，也别再去找傅谨言。”“可是……除了他，

我们还能指望谁？”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可是五十万啊！我们到哪里去凑这笔钱？

”看着妈妈绝望的样子，我心如刀割。但我不能说。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

我不能将家人再次推入险境。“妈，你相信我。”我握住她的手，“我长大了，

我会保护你和爸。”安抚好妈妈，我回到房间，反锁上门。我需要一个微缩胶卷阅读器。

这种老旧的东西，现在几乎已经绝迹。我忽然想到，我爸房间里那些旧书旧物里，会不会有？

我悄悄溜进爸妈的房间，在爸爸那个宝贝似的书柜里翻找起来。书柜深处，

一个积满灰尘的铁盒子里，我真的找到了一个手持式的简易阅读器。

我迫不及不及待地将胶卷放进去，对准台灯的光源。一行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瞬间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账本。一个记录着二十年前，无数笔黑色交易的账本。

贿赂，洗钱，金额触目惊心。而在所有交易的核心，

我看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傅天成。傅谨言的父亲。我外公的名字，

则出现在“经手人”一栏。原来如此。二十年前的特大诈骗案，根本不是我外公做的，

他是被逼无奈的经手人，是替罪羊。他偷偷留下了这份证据，却至死都没能拿出来。

而那桩牵连出八十万存折的命案，恐怕也是傅天成为抹除证据犯下的罪行，

然后栽赃给了我外公。两世的血海深仇，终于找到了源头。我正看得心头发冷，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傅谨言发来的短信。“在哪？我爸要见你。”3傅天成要见我。

他终于坐不住了。我盯着手机屏幕，上一世被捕入狱的绝望，被灭口的剧痛，

交织着涌上心头。我回了一个字：“好。”然后，我换上了我最朴素的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

素面朝天，看起来就像一只无害又可怜的小白兔。傅谨言派来的车停在楼下。这一次，

林薇薇不在。司机将我带到了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曜石会”。

推开包厢门巨大的圆桌旁，坐着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傅谨言坐在主位，而他身边，

坐着一个气场沉稳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如鹰。他就是傅天成。林薇薇像一只花蝴蝶，

正端着酒杯，巧笑嫣然地给傅天成身边的男人敬酒。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变得更加甜腻。“呀，念姐姐来啦！快坐快坐！我们都等你半天了。”她热情地招呼着，

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傅谨言的一个朋友，一个油头粉面的富二代，上下打量着我，

发出一声嗤笑。“谨言，这就是你那个……女朋友？穿得跟个来打扫卫生的似的。

带出来不嫌丢人啊？”林薇薇立刻出来打圆场，声音却透着一股茶艺。“哎呀，

周少你别这么说！念姐姐她不习惯这种场合，平时生活比较……朴素。对不对啊，谨言哥哥？

”她转向傅谨言，眼神里满是撒娇和挑衅，“不像我，只会花你的钱，给你添麻烦。

”傅谨言的脸色很难看，他没看我，只是冷冷地说：“坐下。”我依言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下。

傅天成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他们谈论着上亿的生意，

讨论着哪个明星的八卦，而我，像个误入伊甸园的乞丐。终于，酒过三巡，

傅天成放下了筷子，目光第一次落在我身上。“你就是姜念？”他开口，声音平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听说，你父亲需要五十万手术？”“是。

”他从旁边拿起一个皮箱，推到桌子中央。“这里是一百万。”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看着那个箱子。林薇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嫉妒。傅天成继续说：“五十万，给你父亲治病。

另外五十万，是你和谨言的分手费。”他看着我，像在看一件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

“我们傅家的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拿着钱，从今天起，和谨言断绝一切关系，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傅谨言的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

却被傅天成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看着那箱钱，又看了看傅谨言。他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笑了。“傅伯伯。”我站起身，“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要这笔钱。

”所有人都愣住了。傅天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嫌少？”“不。”我摇摇头，

拿起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我端起酒杯，转向傅谨言。“谨言，

我们在一起三年，这杯酒，我敬你。”我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第二杯。“这一杯，

我敬我自己有眼无珠。”我又干了。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镇住了。我倒了第三杯，

端到傅天成面前。“傅伯伯，这一杯，我敬您。”我的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敬您……和我外公当年的‘情谊’。

”傅天成的瞳孔骤然收缩。我将杯中酒泼在地上。“酒我敬完了。钱，

你们留着自己买棺材吧。”说完，我转身就走。“站住！”傅谨言又惊又怒地吼道。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门口。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傅谨言把我狠狠地甩在墙上，双眼赤红。“姜念！

**疯了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他身后的傅天成，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我看着暴怒的傅谨言，看着他身后那群看好戏的富家子弟。我抬起手，

狠狠一巴掌扇在傅谨言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4时间仿佛静止了。

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傅谨言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带着高傲和不耐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全然的震惊。“你……敢打我？”“打你？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笑了，“傅谨言，这只是个开始。”林薇薇第一个反应过来，

尖叫着扑到傅谨言身边，眼泪说来就来。“谨言哥哥！你没事吧？疼不疼？

”她哭得梨花带雨，转头冲我吼道，“姜念你这个疯子！你怎么敢打谨言哥哥！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露出了平日里伪装极好的爪牙。

“我算什么东西？”我看着她，“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你！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够了！”一声冰冷的厉喝打断了这场闹剧。是傅天成。

他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走来。他每走一步，包厢里的气压就低一分。他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小姑娘，胆子不小。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冷，“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他转向傅谨言，

“为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差点毁了大事。谨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谨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爸，我……”“你什么都不用说。”傅天成打断他，

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你刚才说，我儿子的命，值多少钱？”我的心一沉。“我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傅天成缓缓地说，“他的命，无价。而你的命……”他顿了顿，

露出一抹残忍的笑。“一文不值。”他拍了拍手。包厢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走了进来。“把她带下去，‘处理’干净。

”傅天成轻描淡写地吩咐，就像在处理一件垃圾。保镖立刻向我逼近。

前世被灭口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不，不能死在这里！我的证据还没有交给任何人！

“等等！”我大喊出声。傅天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二十年前，

你和北郊矿业王总的‘合作’账目。我外公留下的，原版。

”我赌他不知道我手里的只是胶卷副本。傅天成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挥手让保镖停下，

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将我吞噬。“东西在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我走，我把东西给你。”“你觉得，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傅天成冷笑。“我没有，但我有和你同归于尽的筹码。

”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那份账本，我已经备份，并且交给了我的律师。

如果我十二小时内不能安全离开，他就会把所有东西交给警方和媒体。到时候，

整个傅氏集团，都会给我陪葬！”包厢里一片死寂。傅天成死死地盯了我一分钟，

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最终，他笑了。“好，很好。”他点了点头，“长江后浪推前浪。

姜会计生了个好外孙女。”他转向傅谨言。“谨言，送姜**出去。”傅谨言愣住了。“爸！

”“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傅天成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傅谨言咬着牙，

最终还是不甘地走过来，拉开门。我一步也不敢停。直到走出曜石会所，

呼吸到外面微凉的空气，我才惊觉后背已经湿透。我以为我安全了。

可就在我走到路口的瞬间，一辆面包车突然从拐角处冲出，用极快的速度朝我撞来！

刺眼的车灯让我瞬间失明。我甚至来不及尖叫，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飞出去。

剧痛席卷全身，意识在迅速抽离。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看到傅谨言从会所里冲了出来，

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惊骇和恐惧。他朝我跑来，嘴里嘶吼着什么。但一切都太晚了。

我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5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

我被拉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浓烈的血腥味和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在一起，钻入鼻腔。

“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我费力地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却冷漠的侧脸。是他。沈子初。傅谨言的死对头，

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我记得前世，傅氏倒台后，沈氏迅速吞并了他们的产业，

成为新的商业霸主。“是你……救了我？”我的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路过而已。

”沈子初的回答言简意赅，他扶着我在后座上坐好，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傅天成还真是心狠手辣，灭口都搞得这么明目张胆。”他怎么会知道傅天成？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怎么……”“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沈子初打断我，

递过来一瓶水，“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看着他，这个男人，

浑身都散发着危险和不可捉摸的气息。可是现在，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刚才救了你一命，也凭这个。”他将一个平板电脑扔给我。屏幕上，

是一个监控画面。画面里，傅谨言正跪在血泊旁，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人，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在你进曜石会所之前，我的人就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