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教育局门口，手里攥着那份盖着红章的志愿恢复通知书。阳光刺得眼睛发疼，

但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看你这表情，像是要把通知书盯出个洞来。

"韩雪踮起脚尖，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她今天扎了个高马尾，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我这才回过神："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三天前还以为要去那个三流学院了。

""多亏了张铭的黑客技术。"韩雪从包里掏出两罐汽水，冰凉的铝罐贴在我手背上，

"他说要收费，我帮你砍到一顿火锅。"我噗嗤笑出声，拉开拉环时气泡争先恐后涌出来。

甜橙味在舌尖炸开，就像胸腔里翻腾的情绪。远处梧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晃，

我突然发现韩雪的睫毛在阳光下是浅棕色的。"陈昊的道歉声明你看了吗？"她突然问。

汽水罐在我手里发出轻微的变形声。那个视频我看了十七遍，

每遍都能想起他当时在网吧后巷说的话："我爸是陈志明，你拿什么跟我斗？""看了。

"我盯着地上的蚂蚁搬运饼干屑，"他穿着校服念稿子的样子，像被班主任罚站。

"韩雪的笑声像风铃。她忽然正色："其实我害怕过。那天在网吧调监控时，

我的手一直在抖。"我愣住了。这个发现关键证据时眼睛发亮的女孩，

这个面对陈昊父亲派来的说客时寸步不让的姑娘，原来也会害怕。"现在呢？

""现在啊..."她转了个圈，白球鞋碾过一片落叶，

"发现害怕的事情做着做着就不怕了。就像你教我做编程题那样。"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上次她这么说时，我们挤在图书馆的角落，她头发上的茉莉花香混着键盘的塑料味。"林远。

"韩雪突然凑近，我都能数清她鼻梁上的小雀斑，"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去看烟花吧？

""你不是最怕人多？"送到最佳观景位啊。"她眨眨眼，"作为报酬，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响。我看着她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

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书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张铭发来的消息："查到点有趣的东西，陈昊可能不是单独作案。

"韩雪疑惑地看着我突然僵住的表情："怎么了？"我把手机屏幕转向韩雪，

张铭的消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汽水罐"啪"地砸在地上，

橙色的液体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成奇怪的形状。"什么意思？"韩雪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他还有同伙？"她弯腰去捡罐子，手指在微微发抖。我盯着对话框里那个闪烁的光标，

喉咙发紧："记得陈昊电脑里那份加密文件吗？张铭刚破解出来。"我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

犹豫要不要点开那个未读附件。韩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掐进我的皮肤："等等，

万一是..."她的睫毛快速扇动，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我们连教育局都闯过了。

"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却还是点开了文件。那是一段聊天记录截图，

陈昊的头像旁赫然显示着对话时间——志愿填报截止前两小时。"这个'深海'是谁？

"韩雪凑得太近，我闻到她洗发水的薄荷味混着汗水的咸涩。

截图里那个陌生ID正在指导陈昊如何绕过系统验证："记住清除日志要用管理员权限。

"我的胃部绞成一团。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梧桐树的影子在我们脚下碎成无数光斑。

远处有个小孩在哭闹，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黑板。"要告诉李老师吗？"韩雪摸出手机，

锁屏上是她昨天**的我趴在图书馆睡觉的照片。

我注意到她的通讯录里"张铭"已经被置顶，后面还加了颗星星。

我按住她的手："先弄清楚这个'深海'是不是学校的。"掌心里的手机在发烫，

就像那天在网吧找到的还在发热的键盘。韩雪突然倒吸一口气："你看聊天日期！

"她放大图片右下角，"这是上学期期末的对话，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风把她的马尾吹到我脸上，痒痒的。我突然想起陈昊在道歉视频里不自然的停顿，

当时以为他是羞愧，现在想来更像在隐瞒什么。"得找张铭当面说。"我掏出校园卡，

"机房现在应该没人。"卡面上我的照片被磨得发白，和三个月前刚入学时判若两人。

韩雪却站着没动。她盯着地上干涸的汽水渍，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如果是老师呢？

那天能拿到系统权限的..."我们同时想起李老师办公桌上那台常年开着的教务电脑。

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有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排气管喷出的热浪扑在我们小腿上。

"不会的。"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李老师帮我们整理了所有申诉材料..."但记忆突然闪回他听说IP地址时的表情，

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韩雪的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

我们像受惊的兔子同时跳起来，屏幕上是张铭发来的定位——居然在教师办公楼。

"他说在帮教务系统打补丁。"韩雪念出消息时，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我们上周刚学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成语，此刻这个典故像块冰顺着脊梁往下滑。

我摸到书包侧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上还留着网吧监控室的灰尘。

那里存着陈昊修改志愿的全部录像，现在可能要派上新用场了。"要去吗？

"韩雪拽了拽我的衣角。她的指甲油剥落了一块，露出下面苍白的甲床。

我想起她踹开网吧后门时的样子，马尾辫像面胜利的旗帜。"当然。"我握住她汗湿的手，

"不过这次我们得录音。"录取通知书在书包里沙沙作响，崭新的纸张边缘割得我手指生疼。

韩雪突然笑了，露出那颗调皮的虎牙："记得带上你的'作案工具'。

"她指了指我书包里露出的笔记本电脑电源线，那是张铭送我的"侦查必备装备"。

我捏紧了书包里的U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韩雪的手指在我手腕上轻轻敲着摩斯密码，

这是我们最近发明的暗号。"去不去？"她敲的是这三个字。"机房还是办公楼？

"我压低声音问。张铭的定位红点正在教师办公楼三楼闪烁，那里是教务处的老机房，

据说监控摄像头上个月就坏了。韩雪把汽水罐精准地投进垃圾桶，"咚"的一声闷响。

"直接找张铭。"她掏出手机飞快打字，"他要是被老师逮住就完了。

"我盯着她屏幕上跳出的回复："正在恢复数据，速来。"后面跟着个骷髅表情。

风把她的马尾吹到我脸上，带着洗发水的薄荷味，

让我想起那天在网吧她踹门时发丝扬起的弧度。"走。"我拽着她往办公楼方向跑，

书包里的笔记本电脑硌得后背生疼。路过宣传栏时，陈昊的处分通知还贴在玻璃后面，

照片上的他眼神阴鸷。韩雪突然刹住脚步："等等。"她指着二楼拐角处的窗户，

"李老师的办公室灯还亮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光斑在地面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上周李老师帮我们整理申诉材料时，

电脑桌面有个文件夹叫"深海项目"。当时以为是什么教学计划，现在想来后背发凉。

"要不算了？"韩雪咬着下唇，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手机壳上的贴纸。

那是我们上次去科技馆时买的，印着"404NotFound"的搞笑图案。

我摸出手机给张铭发消息："李老师在办公室。"发送前又补了一句，

"你确定'深海'是学校的人？"已读提示立刻亮起，

接着是张铭发来的照片：一段聊天记录截图，对方说"记得用我给的权限卡"。

照片角落露出半截蓝色挂绳，和教务处老师统一配发的门禁卡一模一样。

韩雪倒吸一口冷气："真是老师？"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手指死死攥住我的袖口。

我注意到她今天涂的指甲油是淡蓝色，已经剥落了好几块。"不一定。

"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可能是偷的卡。"但记忆闪回李老师听说IP地址时的表情，

他镜片后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办公楼侧门的感应灯突然亮了。

我们像受惊的兔子窜进灌木丛，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韩雪的手紧紧捂住我的嘴，

我闻到她掌心的橙子汽水味。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李老师标志性的皮鞋声。

他边走边打电话："对，已经处理好了......不，

那个学生不会乱说......"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里。韩雪的手慢慢松开，掌心全是汗。

"他说的是陈昊吗？"她声音轻得像羽毛，"还是......我们？

"我摸出震动中的手机，张铭连发了三个感叹号："快来看！！

恢复的日志显示修改记录被远程操控过！"后面跟着一串乱码似的IP地址。"去机房。

"我拉起韩雪，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像块石头。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两个蹒跚的探险者。机房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

张铭的爆炸头在显示器后面一颤一颤，

看见我们时眼睛亮了起来："**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他转过屏幕，

密密麻麻的代码中间标红了一行："7月3日22:17，管理员权限异常调用"。

时间正是志愿截止前两小时。"能追踪到具体是谁吗？"韩雪凑得太近，发梢扫过我的脸颊。

显示器蓝光映在她脸上，照出鼻尖细小的汗珠。张铭咧嘴一笑，

露出虎牙："你当我是神仙啊？"他突然压低声音，

"不过......"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张教职工名单。

有个名字被标成了红色：李卫国。职务栏写着"教务处系统管理员"，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黑框眼镜，嘴角下垂。"不可能！"韩雪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李老师他明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睛瞪得极大。我想起李老师办公桌上的全家福。他女儿去年高考失利，去了所三流大学。

而今年我们学校计算机系，只有一个保送名额。

张铭突然竖起食指："嘘——"走廊尽头传来钥匙碰撞的声响。我们手忙脚乱地关显示器，

韩雪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渍在桌上蔓延成奇怪的形状。"后门！

"张铭拽着我们往消防通道跑。我的书包带子钩住了鼠标，拖着主机"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脚步声骤然加快。韩雪的白球鞋在楼梯拐角处打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脉搏在我掌心疯狂跳动，像只受惊的小鸟。冲出办公楼时，夜风裹着桂花香扑面而来。

我们瘫坐在操场看台上，喘得像三只破风箱。张铭的爆炸头上粘了片树叶，

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现在怎么办？"韩雪把脸埋在手心里，声音闷闷的。

远处教学楼灯火通明，高三的学弟学妹们正在晚自习。我摸出那张志愿恢复通知书，

纸张已经被汗水浸得发软。"先回家。"我说，"明天去找校长。

"张铭突然笑出声："你们看群。"他举起手机，

班级群里李老师刚发了通知："明天上午全体教师会议，请同学们自习。

"韩雪和我对视一眼。她眼里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闪亮的东西。

她伸手整理我跑歪的衣领，指尖擦过脖子时激起一阵战栗。"烟花大会还去吗？"她突然问。

夜空中有颗星星特别亮，可能是人造卫星。我点点头，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她的皮肤温热，能摸到微微凸起的血管。"这次换我告诉你个秘密。"我说。

张铭夸张地捂住眼睛："我是不是该消失了？"但他指缝张得老大，

八卦之魂在眼里熊熊燃烧。韩雪笑着踢了他一脚。她的马尾辫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发绳上有个小计算机挂坠，是我上次在科技馆给她抓的娃娃。远处传来保安的哨声，

我们像少年漫主角般翻过围墙。落地时韩雪撞进我怀里，她头发上的桂花香混着汗水的咸涩，

让我想起那个挤在图书馆查资料的下午。"明天见。"她在岔路口挥手，

背影渐渐融进路灯的光晕里。我摸到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通知书，

突然觉得未来就像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虽然遥远，但确实存在。手机突然震动。

是张铭发来的消息："对了，陈昊电脑里还有份加密通讯录，我今晚就能破解。

"后面跟着个咧嘴笑的表情符号。我盯着手机屏幕上张铭的消息，

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韩雪凑过来时，

洗发水的薄荷味混着一丝汗水的咸涩钻入鼻腔。"陈昊的通讯录？"她的呼吸喷在我耳畔，

"会不会有那个'深海'的联系方式？"张铭的消息又跳出来："破解到一半卡住了，

需要个密钥。你们还记得陈昊生日吗？"我皱起眉头。记忆闪回上学期篮球赛，

陈昊炫耀他爸送的**版球鞋，鞋舌上绣着"HK0807"。"试试0807。

"我按下发送键，突然听见韩雪倒吸一口冷气。

她指着教学楼方向："李老师办公室的灯又亮了。"窗帘缝隙里，

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电脑前忙碌。手机震动起来，张铭发来一串乱码："**！

通讯录里有个备注'深海'的号码！"后面跟着个惊恐的表情符号。我的掌心瞬间沁出冷汗。

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韩雪猛地拽着我蹲进灌木丛阴影里。"要不要打过去试试？

"她小声问，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手机壳上的贴纸。我摇头："太冒险了。

"但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点开了拨号界面。韩雪的手突然覆上来，冰凉潮湿。"等等，

"她的声音在发抖，"如果是李老师......"通话键已经按下。

忙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们屏住呼吸，看见教学楼那扇亮着的窗户里，

人影突然摸向口袋。"喂？"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嗓音，我差点摔了手机。不是李老师，

是教务处王主任。韩雪瞪大眼睛，用口型说："挂掉！"但我鬼使神差地开口："王主任，

我是林远。"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么晚有事？"王主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警惕。

"我...我想问志愿恢复的后续手续。"我胡乱编着借口，看见韩雪拼命摇头。

"明天来我办公室说。"电话干脆地挂断了。几乎同时，教学楼里的灯"啪"地熄灭。

张铭的消息疯狂跳出来："你们在哪？！我刚查到那个号码的实名认证是王建军！

"韩雪的手死死掐住我胳膊："所以是王主任和陈昊联手？

可为什么......"记忆突然闪回上周的教务处。

王主任拍着我肩膀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当时他手腕上的表链硌得我生疼。

"保送名额。"我哑着嗓子说，"王主任侄子今年也高考。

"韩雪突然站起来："得告诉校长！"她的马尾辫扫过我的脸，带着桂花香皂的气息。

我拽住她："没证据。"手机屏幕映出我们惨白的脸，远处传来野猫凄厉的叫声。

张铭发来最后一条消息："我截屏了通讯录，明天校门口见。"他的头像随即变灰。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响，像无数窃窃私语。韩雪忽然把额头抵在我肩上："我害怕。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颤。这个敢踹网吧门的姑娘，此刻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我笨拙地拍拍她后背，摸到蝴蝶骨凸起的弧度。"烟花大会还去吗？"她抬起头，

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泪珠。月光把她的瞳孔照得透亮，我能看见自己缩小的倒影。"去。

"我听见自己说，"看完烟花，我们就去找校长。"她破涕为笑，

突然伸手擦掉我鼻尖的汗："你出汗的样子好傻。"指尖的温度烙在皮肤上，

让我想起被阳光晒暖的橙子汽水。教学楼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模糊。我们沿着围墙慢慢走，

影子在地上交叠又分开。韩雪忽然哼起《夜空中最亮的星》，跑调得厉害。"难听死了。

"我笑着撞她肩膀，她却突然停下脚步。"林远。"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

"如果...如果最后证据不够怎么办？"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纤细得像株随时会折断的芦苇。我摸出口袋里的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就发到网上。"我说，"就像你当时在教育局门口说的，害怕的事情做着做着就不怕了。

"她突然踮起脚尖，嘴唇飞快擦过我脸颊。温软的触感一瞬即逝，却让我耳根烧了起来。

"这是预付的烟花大会门票。"她转身就跑，发梢扬起一道弧线，"明天见！

"我呆立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被亲过的地方。手机突然震动，是张铭发来的加密文件，

标题只有两个字："证据"。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车灯晃过围墙上的涂鸦。

那是我和韩雪上周画的，一个歪歪扭扭的计算机，

下面写着"404NotFound"。我点开文件，第一张照片就让我浑身血液凝固。

那是陈昊和王主任的合影，背景赫然是教务处机房，日期显示为志愿填报前一天。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我攥紧手机，想起王主任手腕上那块价值我半年生活费的手表。

明天太阳升起时，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合影，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陈昊和王主任站在教务处机房里，两人脸上都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像把刀，直直**我的太阳穴。"这算什么？"韩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不知什么时候折返回来，呼吸还有些急促，"铁证如山？

"我把手机转向她："你看陈昊手里拿的。"她的瞳孔骤然收缩："U盘？

和我们在网吧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她的指甲掐进我的掌心，却浑然不觉，

"所以王主任给了他权限卡......"夜风吹乱她的刘海，

露出额头上一小块结痂的伤疤。那是上周在网吧后巷被铁门刮的，

当时她只顾着护住存有监控视频的U盘。"明天直接去找校长。"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张铭截屏的这些，加上我们手里的监控录像......"韩雪突然打断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