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分？**就考了428分！"

老爸的巴掌重重扇在我脸上，**辣的疼。

我捂着脸，看着客厅里那张被撕碎的高考成绩单，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整整三年！我和你妈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就给我考个428分？"老爸指着我的鼻子，青筋暴露，"隔壁老王家的儿子都上了985，你连个三本都够不着！"

老妈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生你！"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不就是考砸了吗？又不是世界末日！"

"你还有脸说！"老爸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来，"你知道为了让你安心读书，我们借了多少钱吗？亲戚朋友都说你是读书的料，结果呢？"

我躲开飞来的烟灰缸，心里的愤怒彻底爆发："那是你们自己要面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定要考好大学？"

"你这个白眼狼！"老妈跳起来指着我，"从小到大花在你身上的钱，够买两套房了！现在倒怪起我们来了？"

我看着这个破旧的两居室，看着父母愤怒的脸，突然觉得这个家无比陌生。

"行，既然你们觉得我是废物，那我走！"

我转身就往门口走，老爸在后面吼："你敢走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

"回来？"我头也不回，"我巴不得永远别回来！"

砰！

防盗门重重关上，把我和这个家彻底隔开了。

走下楼梯，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三张红票子和一些零钱，加起来不到四百块。

手机响了，是班主任打来的。

"王磊，复读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虽然这次发挥失常，但你平时成绩不错，再来一年肯定能..."

我直接挂断电话，关机。

复读？拿什么复读？刚才老爸老妈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们不会再给我一分钱。

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同学？别开玩笑了，高考成绩出来后，班级群里那些考上好大学的同学各种炫耀，而我这种垫底的，根本没脸联系任何人。

亲戚？更不用想了，刚才老爸说得很清楚，为了让我安心读书，他们已经借遍了所有亲戚。现在我考砸了，去找他们不是自取其辱吗？

天色渐暗，夏日的燥热让我汗流浃背。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夜市，闻着路边摊的香味，肚子咕咕叫起来。

在一家兰州拉面馆坐下，要了一碗最便宜的清汤面条。

"小伙子，一个人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和善。

我点点头，埋头吃面。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老板继续问。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高考考砸了，被家里赶出来了。"

老板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压力大啊。不过话说回来，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一定非要读大学才有出路。"

"是吗？"我苦笑，"可是没学历能干什么？"

"你看这条街，"老板指了指外面，"多少人没读过大学，不也活得好好的？关键是要有一技之长，还要会做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夜市里人来人往，卖烧烤的、卖水果的、修手机的、摆地摊的...确实很多人看起来都不像高学历的样子，但都在认真地做着自己的生意。

"小伙子，如果你实在没地方去，可以在我这里先打打工，包吃住，一个月给你三千块。"老板突然说。

我有些意外："您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帮我？"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老板笑了笑，"都是苦出身，能帮就帮一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干活不能偷懒，做人要诚实。"

正当我想答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妈的，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做生意，活腻了是吧？"

几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推门而入，为首的那个脸上有道疤，看起来很凶。

老板脸色一变，赶紧迎上去："刀哥，您怎么来了？"

"怎么来了？"刀疤脸冷笑，"你这个月的保护费还没交呢！"

"刀哥，我这小生意，一个月才挣多少钱，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老板陪着笑脸。

"通融？"刀疤脸一把推开老板，"这条街上哪家不交保护费？就你特殊？"

我看着这一幕，想起了电视剧里的情节。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种事。

"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个月的五千块给我凑齐，不然..."刀疤脸的目光扫到了我身上，"嘿，这小子面生啊，哪来的？"

老板赶紧解释："这是我侄子，从外地来的。"

"侄子？"刀疤脸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看起来挺嫩的，要不要跟哥几个混？在这破面馆有什么前途？"

我心跳加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样，小弟弟？"刀疤脸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我们，保证比在这里洗碗强多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请问是王磊同学吗？我是省招生办的，关于你的高考成绩，我们发现有些问题，需要核实一下..."

什么？高考成绩有问题？

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刀疤脸他们也好奇地看着我。

这通电话，会改变我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