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云棠受伤，枯无剑却瞬间飞起来，护主般挡在云棠身前。

看见这锈迹斑斑的烂剑，掌门古井无波的瞳孔却骤然一颤。

他认识这剑。

此剑乃是无极宗第一任宗主的本命神剑，自宗主升仙后便再未出鞘。

而后山本没有剑冢，是因为这剑沉寂在此，才渐渐成了剑冢。

心中震动，但看着云棠踉跄远去的背影，掌门却什么也没说。

云棠回到竹楼，就见到一白色身影负手而立。

是宫鹤行。

云棠怔了怔，还是恭敬跪下。

“师尊找我所为何事？”

宫鹤行没说话，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衣着单薄的云棠，心中划过异样。

莫名的，他总觉得如今的云棠与从前不同，可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

半晌，他隐去眼底的神情，将一把剑递给云棠。

“今日你的剑坏了，给你换一把新的。”

新的？

云棠看着眼前的剑，却哑然失笑。

“这是师妹的从前的配剑吧？”

剑刃锋利，剑柄上镶嵌着水粉的宝石，赫然是慕清瑶从前的配剑。

在宫鹤行给她换了把更好的剑后，这剑便没在见过了。

却不想，会被当做给自己的‘补偿’。

见云棠不为所动，宫鹤行目光沉了下来。

他冷声道：“今日之事是扶桑心浮气躁，可他是你师弟，你难道还要和他计较不成？”

“瑶儿心善可怜你失了剑，这才将此剑赠予你，虽然是她用过的，但也比你……”

宫鹤行的话戛然而止，抿了抿唇，没再说下去。

可云棠却知道他的意思。

——虽是慕清瑶用过不要的，但也比她从前的要好太多。

心底有一瞬间刺痛，又归于平静。

从前，她看着宫鹤行对慕清瑶的好痛彻心扉。

可现在，她却豁然开朗，明白了这世间缘法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师尊疼爱小师妹，所以偏心于她，这很正常。

她无法强求师尊的心，但幸好，只要没了七情，心便再也不会难过了。

接过剑，云棠深深拜下。

“多谢师尊。”

宫鹤行当即转身就走。

云棠垂下的目光看见他腰间系着一枚坠着流苏的绣花香囊。

一看便知是出自慕清瑶的手。

云棠记得，从前这样的香囊她做过不少，可宫鹤行一次也没有戴过。

当时他说他不喜香囊。

原来他不喜的，从来都是她而已。

云棠抬手，轻轻按着心口，心脏在跳，却没有再多一丝的波动。

七情去三，无怒无喜，亦无嫉。

几日后，云棠被叫到执剑峰。

所有弟子齐聚，宫鹤行清了清嗓：“仙门大比马上开始，符篆和炼气不必我们执剑峰出人，此次斗法便让清瑶去，至于剑术……”

他顿了顿，视线落到云棠身上，不容拒绝。

“还是你去。”

他很清楚，毕竟单论剑术，整个执剑峰上下，无人是云棠对手。

“是。”

云棠垂眸应下。

待事情吩咐完，众人离去后，宫鹤行又将云棠带去了从前练剑的腾云台。

自从上次被罚跪冰瀑后，云棠就没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