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不想当拖油瓶了

哥哥,我不想当拖油瓶了

主角:季怀之季仁义季念渊
作者:剑锋比不过笔锋

哥哥,我不想当拖油瓶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16

季怀之第一次在寄宿学校的浴室里晕倒时,瓷砖上的血混着水汽,洇成了模糊的红。

校医掀开他的校服,后背上的旧伤像条丑陋的蜈蚣——那是姑父用皮带抽的,那年他十岁,

因为偷偷把姑姑藏起来的鸡蛋塞给了来看他的季仁义。“营养不良加上旧伤发炎,

”校医叹着气写诊断书,“让你家长来一趟。”季怀之攥着诊断书,指尖泛白。

他不能让季仁义来,哥哥上周在电话里说,工地上的脚手架塌了,砸伤了腿,

现在正打着石膏,却还笑着说“没事,老板给了工伤补助,够你买新球鞋”。

他摸出枕头下的铁皮盒,里面是攒了三个月的生活费,

还有个用铜丝和旧齿轮做的小玩意儿——能自动弹出的防盗扣,本来想寄给哥哥,

让他在工棚里能用。晚自习时,林小宇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怀之,你知道吗?

初三的王萌失踪了,她妈来学校闹,说最后见她是被张副校长叫去办公室。

”季怀之握着笔的手一顿。张明远,那个总穿着熨帖西装、说话温文尔雅的副校长,

上周还在大会上表扬他“贫困生自强不息”,可他总觉得那人看女生的眼神,

像姑父当年看粮仓里的老鼠——带着审视和贪婪。夜里,他翻出藏在床板下的旧笔记本。

第一页是季仁义的字迹:“阿渊,记住被赶出门的那天,不是为了恨,是为了争口气。

”后面几页,

是他画的草图:能录音的钢笔、能夜视的手电筒、还有一张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平面图,

用红笔圈出了后院那棵老槐树——当年他被姑父锁在柴房时,

只有那棵树的影子能透过气窗落在他脸上。他不知道,此刻的学校围墙外,一辆黑色轿车里,

张明远正看着他的宿舍窗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季仁义来学校时,腿还没好利索,

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提着个保温桶,站在教学楼下,工装裤的裤脚沾着泥,

显然是从工地直接过来的。“阿渊,你嫂子给你炖了鸡汤。”他把桶递过来,

眼里的红血丝比上次见面更多了,“校医说你晕倒了?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季怀之没说话,接过保温桶往宿舍走。季仁义跟在后面,

絮絮叨叨地说:“我跟工头请了半天假,顺便给你带了新球鞋,

你上次说的那个牌子……”“哥,你回去吧。”季怀之突然停下,“你的腿还没好,

别来回跑。”季仁义愣了愣,搓着手笑:“没事,哥硬朗着呢。对了,你嫂子怀孕了,

三个月了,等稳定了就带她来看你。”季怀之猛地回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又迅速压下去:“知道了。”他把季仁义送到校门口,看着哥哥一瘸一拐地走向公交站,

背影在人群里缩成小小的一团。保温桶里的鸡汤还热着,上面漂着层金黄的油花,

是秦霜特意撇过的——她总说“怀之长身体,得吃点好的”,却不知道自己孕吐得厉害,

吃什么吐什么。回到宿舍,季怀之把鸡汤倒进碗里,慢慢喝着。鸡肉炖得软烂,一抿就化,

是他从小爱吃的味道。他想起小时候在姑姑家,每次季仁义寄钱回来,姑姑都会扣下大半,

只给他喝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有次他饿得偷了块馒头,被姑父打得躺了三天,

是季仁义连夜赶回来,抱着他在医院走廊坐了整夜,眼里的泪比药还苦。“怀之,

张副校长叫你去办公室。”班长在门口喊他。季怀之擦了擦嘴,把保温桶藏进柜子。

他不知道,这桶鸡汤的香味,会成了日后支撑季仁义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张明远的办公室里,

香薰机正散着甜腻的味道。副校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推过来一份文件:“季怀之同学,

学校有个贫困生出国交流的名额,我觉得你很合适。”季怀之看着文件上的“全额奖学金”,

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做梦都想的机会,可张明远的笑让他莫名发寒。“不过,

”副校长话锋一转,“需要你配合做个小调查——最近有些同学反映宿舍条件差,

你帮我收集点证据,比如……拍些照片?”季怀之攥紧了拳头。

他看到副校长电脑屏幕的反光里,有个文件夹叫“雏鹰”,里面的文件名全是女生的名字,

王萌的名字排在最后,后面标着“已处理”。“我会考虑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没看到身后副校长眼里淬毒的光。季怀之开始偷偷调查张明远。

他用攒的钱买了个二手针孔摄像头,藏在钢笔里——这是他照着笔记本上的图纸做的,

镜头就藏在笔帽的缝隙里。他趁张明远不在时,溜进办公室,

拍下了那些标着女生名字的文件夹,还有抽屉里的药物和绳索。林小宇发现他的秘密时,

吓得差点叫出声:“怀之,你疯了?那是副校长!”“王萌可能死了。”季怀之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上周我在他垃圾桶里,看到了块碎掉的玉佩,

跟王萌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林小宇的脸瞬间白了。他想起王萌失踪前,

曾哭着跟他说“张副校长总摸我的手”,当时他以为是女生小题大做,现在才知道那是求救。

“我们报警吧!”林小宇拉着他的胳膊。“没有证据。”季怀之摇头,“那些文件夹加了密,

我们打不开。”他不知道,张明远已经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副校长看着监控里季怀之鬼鬼祟祟的身影,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地方,帮我处理个麻烦。

”三天后,秦霜在去菜市场的路上,被几个混混堵了。她刚买了只老母鸡,

想给季怀之补身体,却被混混推倒在地,鸡飞了,篮子也散了。

“季仁义的弟弟是不是叫季怀之?”混混踩碎了鸡蛋,黄澄澄的蛋液溅在秦霜的裙摆上,

“告诉他,少管闲事,不然下次就不是鸡倒霉了。”秦霜吓得浑身发抖,

回家后却没敢告诉季仁义——他的腿还没好,不能再让他担心。可夜里她总做噩梦,

梦见那些混混闯进家,到处乱砸。季怀之收到嫂子的短信时,正在破解张明远的电脑密码。

短信只有五个字:“家里一切好。”可他认得秦霜的字迹,那个“好”字写得歪歪扭扭,

明显是在发抖。他冲出教室,直奔汽车站。路上,他给季仁义打了个电话,

第一次在哥哥面前发了脾气:“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嫂子被欺负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个需要你护着的小孩?”季仁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才低声说:“阿渊,哥没本事,护不住你们……”“我不需要你护着!”季怀之吼出声,

眼泪突然掉下来,“我只需要你好好的,嫂子好好的,你们……是我唯一的家啊。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哭声。季怀之挂了电话,抹了把脸,眼里的泪很快被决绝取代。

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自制的防盗扣,又摸出把磨尖的钢尺——这是他能想到的,

唯一能保护家人的东西。季怀之在张明远的电脑里,

看到了那个加密文件夹的密码提示:“初绽的向日葵”。他想起王萌的画板,

上面画满了向日葵。他输入“sunflower”,文件夹开了。里面是十几个视频,

文件名是日期,最新的一个,拍摄时间就在王萌失踪那天。视频里,王萌被绑在椅子上,

哭得满脸是泪。张明远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朵向日葵:“你看,它多像你,永远朝着光,

却不知道光里也有阴影。”季怀之的手在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点开另一个视频,

画面里是个陌生的女生,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绝望的哭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视频最后,张明远拿着铁锹,对着镜头笑:“后山的土很肥,适合种花。”“好看吗?

”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季怀之猛地回头,张明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根高尔夫球杆,脸上的笑容比视频里还狰狞。“我就知道是你,

那个在姑姑家被打得像条狗的小孩,居然想学英雄?”季怀之抄起桌上的台灯砸过去,

转身就跑。张明远的球杆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砸在墙上,石灰簌簌往下掉。“跑啊!

”副校长追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你以为跑得了吗?你哥在工地上的脚手架,

我已经让人松了螺丝;你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我也找人‘问候’过了……”季怀之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

眼里的恐惧被一种可怕的平静取代:“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做鬼?”张明远笑起来,球杆狠狠砸在他的腿上,“今天就让你变成真的鬼!

”剧痛传来,季怀之倒在地上。他看着副校长举起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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