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茶杯与我的冷笑1.屈辱的家宴:小舅子闯祸的血腥味雨点子砸在青瓦上噼啪作响,
活像谁拿鞭子抽着这沉闷的夜。我缩着脖子坐在下首,面前那碗米饭早就凉透了,
跟我在这国公府的地位差不多——食之无味,弃之……哦不,他们还舍不得我这枚“弃子”。
岳父苏定方的手指在紫檀木桌上敲得哒哒响,指节泛白,
像是在给这场即将上演的“年度甩锅大戏”打节拍。他那宝贝儿子苏明哲缩在太师椅里,
锦袍上还沾着几块暗红污渍,酒气混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味儿飘过来,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哪是家宴,分明是大型甩锅现场,小舅子这坑爹指数直逼五星好评。
“啪!”茶盏在我脚边炸开,青瓷碎片溅到靴面上。岳父猛地站起来,
官帽上的孔雀翎颤得像要掉下来:“孽障!你可知你昨晚打死的是谁?
那是吏部侍郎家的独苗!”苏明哲打了个酒嗝,眼神涣散:“爹,
不就是个小官崽子吗……我赔他银子就是了……”“赔?你拿什么赔!
”岳母柳氏突然尖叫起来,珠钗随着她的动作晃得人眼晕,“那是朝廷命官的儿子!
现在人躺在义庄,吏部尚书已经在宫门外跪了三个时辰!”我低头扒拉了口冷饭,
米粒硌得牙疼。旁边伺候的丫鬟们早就跪了一地,头埋得快钻进地里,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窗外的雨好像更大了,哗啦啦地拍打着窗棂,像是在给这出闹剧伴奏。
岳父的目光突然像刀子似的刮过来,落在我身上:“林辰,你是苏家的赘婿,对吧?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来了,终于来了。这三年在国公府当牛做马,忍气吞声,
就等今天?不对,他们应该是等不及了,急着把我这枚棋子扔出去挡枪子儿呢。
“爹……”我刚要开口,就被妻子苏清瑶冷冷打断。她端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声音像淬了冰:“林辰,你一个上门女婿,能为家族牺牲是你的福气。明哲要是倒了,
整个国公府都要跟着陪葬!”福气?我差点笑出声。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有点意思。行啊,不就是顶罪吗?
多大点事儿。我慢慢放下碗筷,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抬头对上岳父的眼睛,
扯了扯嘴角:“岳父大人,您想让我怎么做?”岳父明显松了口气,
眼神里那点伪装的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没白养你这条狗”的欣慰。他捋了捋胡须,声音放缓了些,
像是在恩赐我什么天大的好处:“你只需认下此事,我保你……在牢里不受苦。”“好啊。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久坐发麻的腿,“不过,我有个条件。
”苏清瑶皱眉:“你一个赘婿还敢谈条件?”“当然。”我走到苏明哲面前,
看着他那张蠢脸,突然觉得这趟浑水趟得值,“我要去天牢。”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岳父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天牢那是人待的地方吗?”“怎么不是?”我笑了笑,
转身朝门口走去,“那里关着的,可都是‘大人物’。”雨丝飘进来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我回头看了眼国公府那盏明晃晃的琉璃灯,心里默默说了句:各位,三年后见。到时候,
可别跪得太难看啊。2.妻子的“福气”论:冰冷的婚约与滚烫的野心苏清瑶终于舍得抬眼,
那双曾让我误以为含着星辰的眸子,此刻淬着冰碴子。她纤手抚过鬓边金步摇,
流苏上的珍珠晃得我眼晕——就像三年前在喜堂上,她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我是件摆在货架上的次品。“林辰,认清你的身份。”她的声音比窗外的雨水还凉,
“赘婿本就是家族工具,让你顶罪是给你脸。”金钗碰撞的脆响里,
我听见自己指骨泛白的咯吱声。掌心沁出的冷汗黏住了袖角,
这触感让我想起那个被强行塞进喜服的清晨。那是三年前的上元节,我刚中了秀才,
正抱着几卷书往客栈赶,就被几个黑衣人像拖死狗似的塞进花轿。盖头被掀开时,
苏清瑶正用银簪挑着我的下巴,笑得花枝乱颤:“听说你文章写得好?正好,
我们苏家缺个会写春联的。”她身后的岳母柳氏拍着我的肩,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好好伺候三**,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所谓的好处,
就是三年来无休止的羞辱。苏明哲赌输了钱,
岳父让我跪着给债主磕头;府里的下人打碎了花瓶,管家第一个把我推出去顶罪。
最可笑的是去年中秋,苏清瑶要给新科状元抛绣球,
竟让我扮成小厮在楼下举着梯子——那梯子硌得我肩膀生疼,就像此刻攥紧的拳头。
“怎么不说话?”苏清瑶的冷笑拉回我的神思。她起身时,腰间玉佩撞在桌角,
发出沉闷的响声。桌上那盘蜜饯梅子还剩大半,是她最爱吃的,此刻却像一颗颗凝固的血珠,
映着岳母用绣帕捂嘴的假哭。“瑶儿说得对。”柳氏突然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剥栗子的碎屑,“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明哲要是出事,
我也不活了!”她的眼泪掉在我手背上,温热的触感让我胃里一阵翻腾——这演技,
不去勾栏瓦舍唱哭戏真是屈才了。我甩开她的手,目光落在苏清瑶晃动的金钗上。
那金钗是上个月西域进贡的贡品,据说价值连城,是吏部尚书送来的“贺礼”。原来如此,
为了攀附权贵,亲弟弟的命可以不要,更何况我这个外人?“好啊。”我突然笑出声,
声音在寂静的堂屋里显得格外突兀。苏清瑶皱眉:“你笑什么?”“笑我傻。
”我走到她面前,第一次敢直视她的眼睛,“三年前我以为嫁的是良人,
原来只是买了张长期饭票。”她后退半步,金钗上的红宝石在烛火下闪着妖异的光,
像极了她那颗被野心蛀空的心。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水珠滴答作响。
我看着桌上那碗没动过的莲子羹,突然想起三年前她也是这样,
把我亲手做的汤羹倒进了狗盆。那时候的我还会心痛,现在只剩麻木。“我去天牢。
”我再次重复,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我要苏明哲的那块玉佩。
”苏清瑶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块龙纹玉佩,据说是先皇赐给苏家的,象征着无上荣耀。
她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你做梦!”“那就让你弟弟等着被凌迟吧。
”我转身就走,懒得再看她那张扭曲的脸。走到门口时,
听见岳母尖叫着扑向苏明哲:“你这个孽障!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
”我脚步未停,心里却在冷笑。溺死?太便宜他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3.天牢捷径:我为何笑着走进囚车我提起狼毫笔时,手腕稳得像老狗。
墨汁在宣纸上洇开的痕迹,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村口泥地上练字的日子——那时候用的是树枝,
现在换了管紫毫,写的却从“人之初”变成了“认罪书”。
苏定方的眼睛黏在我落笔的指节上,活像盯着刚下蛋的母鸡。“写快点!
”苏明哲在旁边跺脚,锦靴底沾着的泥点溅到我手背上。我没躲,
反而把“失手伤人”四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墨色透过纸背,在桌面上印出狰狞的字迹。
这哪是认罪书?分明是我给国公府立的生死状。“按手印。”岳父推来印泥盒,
朱砂红得像人血。我蘸了蘸,在落款处重重按下——林辰。这两个字跟了我二十多年,
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了。“算你识相。”苏清瑶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带着刚喝过参茶的甜腻。
我转身时故意撞翻砚台,墨汁泼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晕开一片乌云似的污渍。
她尖叫着后退,金钗都歪了:“你找死!”“手抖,见谅。”我笑得像个傻子,
心里却在倒数:三,二,一——果然,岳父按住她的肩膀,眼神示意“大局为重”。
看着他们强忍怒火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三年的窝囊没白受。狱卒的铁链声在院外响起时,
柳氏正往我怀里塞碎银子。她的指甲划过我胸口,
带着脂粉香和汗味混合的怪味:“到了牢里……”“放心。”我打断她,把银子揣进袖袋,
“我会‘好好改造’的。”木枷套上脖子的瞬间,我听见苏明哲偷偷松气的声音。
押送的官差显然收了好处,锁链勒得不紧,只是象征性地拖着地走。雨又开始下了,
比刚才更密,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囚车比想象中宽敞,
就是味儿有点冲——霉味混着干草香,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腐气。我蜷在角落,
听着前面两个狱卒聊天。“这赘婿真傻,替人顶罪还笑。”“傻才好,省得咱们动手。
”粗嘎的笑声裹着酒气飘进来,“听说国公府给了五十两?够哥俩喝顿花酒了。
”我摸着袖袋里那块龙纹玉佩,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
这玉佩是苏明哲偷拿府库的赃物,上面刻着的暗纹,是前朝太子太傅的私印。
三年前我在书肆见过同款拓片,老掌柜说那是“通天符”。囚车碾过积水潭,
泥水溅在车壁上,混着潮湿的土腥味钻进鼻孔。我撩开车帘一角,看见街边行人纷纷避让,
像躲什么脏东西。有个穿蓝布衫的书生驻足张望,眼神里的同情差点让我笑出声——兄弟,
你哪知道我这是去“镀金”?“看什么看!滚!”狱卒一鞭子抽在那书生脚边,
吓得他抱头鼠窜。我缩回手,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蜡。等老子出来,
就办个“寒门逆袭速成班”,第一个招你。雨幕里,天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那黑黢黢的城门像怪兽张开的嘴,墙头上的火把明明灭灭,映得“天牢”两个金字泛着冷光。
押送官差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里面关着个大人物……”“闭嘴!”另一个狱卒厉声打断,
“不该问的别问!”**在冰冷的车壁上,嘴角忍不住上扬。大人物?何止是大人物。
那可是教出三个状元、辅佐两代君王的玄阳子啊!当年他因“谋逆”被关进来,
多少人想拜师都没门路。现在,我来了。囚车停在天牢门口时,我主动伸出手。
狱卒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这么配合的死囚。我冲他笑了笑,露出八颗白牙:“麻烦快点,
我赶时间。”沉重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哐当”巨响。潮湿的空气里飘着草药香,
远处隐约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岳父岳母,
苏清瑶,苏明哲……你们慢慢等着。前面就是天牢——我的帝师养成班。三年后,
咱们紫袍加身再相会!
子太傅的棋局与我的筹码1.发霉的稻草堆与《帝王术》残卷牢门落锁的钝响震得耳膜发麻,
我被推进一间散发着怪味的石室。脚下踩着不知名的黏腻物,手电筒——哦不,
狱卒提着的马灯在墙上投出扭曲的影子,照亮墙角那堆绿斑点点的稻草。
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草药香钻进鼻腔,像是有人拿陈年茶叶和烂树叶炖了锅汤。“安分点!
”狱卒的皮靴碾过我脚边的稻草,发出细碎的断裂声。我缩了缩脖子,
看着他铁链哗啦作响地走远,
心里默默给他的服务态度打了个差评——连“欢迎光临”都不会说,差评!
马灯挂在铁栏杆上,昏黄的光线下,我才看清这牢房的全貌。石墙上渗着水珠,
地面坑坑洼洼积着黑水,唯一的“家具”就是那堆发霉的稻草。我踢了踢草堆,
硬邦邦的像块石头,看来今晚得站着睡觉了。隔壁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
像是有人要把肺咳出来。我贴着墙根听了听,那声音断断续续,中间还夹杂着翻书的沙沙声。
有意思,天牢里还有人看书?难道是传说中的前朝太子太傅玄阳子?正琢磨着,
走廊尽头传来钥匙串碰撞的脆响。狱卒换班了。我赶紧躺进稻草堆装死,木枷硌得后脑勺疼,
草屑扎进脖子里痒得要命。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有人压低声音嘀咕:“302那老头今天没闹?”“闹个屁,听说快不行了。
”另一个声音嗤笑,“整天抱着本破书看,也不嫌晦气。”脚步声渐远后,我猛地坐起来。
302?那不就是隔壁吗!看来赌对了!我兴奋地扒拉着稻草,
想找点东西庆祝一下——结果手指摸到个硬邦邦的玩意儿。“嗯?”我心里咯噔一下,
拨开湿哒哒的稻草,一本用油布包着的书露了出来。封面已经烂得不成样,
但“帝王”两个字还能辨认。我心脏狂跳,这是……《帝王术》?我颤抖着翻开,
里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墨迹却有些发灰。第一页写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后面还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棋盘又像阵法图。“**!
”我差点喊出声,赶紧捂住嘴。这哪是牢房,分明是某点中文网的隐藏副本,开局送秘籍?
我前世看的那些穿越小说诚不欺我!隔壁的咳嗽声又响起来,这次还带着几声低笑。
我竖起耳朵,听见翻书声停了。难道是玄阳子在暗示我?我捧着《帝王术》残卷,
感觉手心都在冒汗。这玩意儿要是被发现,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突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我手忙脚乱把书塞回稻草堆,用草屑盖好。狱卒的灯笼光扫过铁窗,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连呼吸都放慢了。“这小子倒安分。”有人冷哼一声。“安分有屁用,过几天就该问斩了。
”脚步声走远后,我睁开眼,后背全是冷汗。看着那堆平平无奇的稻草,我突然笑了。
国公府的各位,你们以为把我送进地狱?殊不知老子这是开了金手指啊!
我重新扒出《帝王术》,借着微弱的灯光啃了起来。草堆里的霉味好像没那么难闻了,
连隔壁的咳嗽声都变得悦耳起来。看来,天牢的夜,不会太无聊了。
2.老头的试探:三问权谋与我的回答月光从铁窗棂挤进来,在地上织出张残破的网。
我数着砖缝里长出的苔藓玩,突然听见隔壁传来棋子落盘的脆响——笃,笃笃。三短一长,
像某种暗号。我刚竖起耳朵,墙那边就飘来个沙哑的声音:“小子,懂围棋?
”我摸着稻草堆里的《帝王术》残卷,心跳漏了半拍。这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却带着说不出的威严。我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吊儿郎当的语气回话:“略懂,
会下五子棋算吗?”墙那边沉默了。过会儿传来低低的笑声,像枯枝在风中摇晃:“有趣。
过来。”我爬到墙边,这才发现两块石板间有条指宽的缝隙。透过缝隙望去,
隔壁牢房竟摆着张矮木桌,桌上一盏油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捻着棋子。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囚服,枯瘦的手指捏着黑子,
指节上布满老茧——那是常年握笔和执棋留下的痕迹。“姓名。”老头没抬头,
声音平铺直叙。“林辰。”“罪名?”“替小舅子顶罪。
”我盯着他手腕上那串油光锃亮的木佛珠,突然想起书里说玄阳子精通相术,“老先生呢?
谋逆?”老头终于抬眼。那是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像两口深井,看得我后背发凉。
他突然敲了敲桌子:“第一问,如何让君王信任?”木桌发出沉闷的响声,
震得我耳膜嗡嗡叫。我摸着下巴装傻:“给皇上送红包?”“啪!”老头将棋子拍在桌上,
黑子嵌入木纹半分。我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赶紧正襟危坐:“开玩笑的。臣以为,
要让君王信任,就得先当‘透明人’。”“哦?”老头挑眉。“君王最忌讳臣子藏着掖着。
”我捡起地上片棋谱碎片,学着他的样子捻在指尖,“就像职场汇报,领导问你项目风险,
你光说‘没问题’肯定不行。得把困难摆出来,再递上解决方案——既显得坦诚,
又显得有能力。”墙那边安静了。油灯的火苗舔着灯芯,发出滋滋的轻响。过会儿,
老头倒了杯茶推到缝隙边:“尝尝。”我伸手去接,茶碗边缘烫得我差点脱手。
残茶在碗底晃悠,褐色的茶汤里飘着几片碎茶叶。我抿了一口,苦涩味瞬间炸开,
像吞了口黄连。“第二问,如何平衡朝局?”老头的声音混着茶香飘过来。我咂咂嘴,
把茶碗递回去:“简单。让文官骂架,让武将比武,皇上当裁判。”见他皱眉,我赶紧补充,
“就像养蛊,让他们互相咬,最后剩下的那个,皇上想捏死还不容易?
关键是别让任何一方独大——就像玩跷跷板,哪边轻了就加点砝码。”老头突然笑了,
笑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他枯瘦的手指在桌上敲出轻快的节奏,笃笃笃,笃笃笃,
像在打某种节拍。月光透过铁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竟有种说不出的仙风道骨。
“最后一问。”他突然收了笑,眼神变得幽深,“如何身败名裂后翻盘?”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才是关键问题!我盯着他手腕上的佛珠,突然想起现代那些明星的洗白套路。我压低声音,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第一步,消失。第二步,换马甲。第三步,
带着新身份杀回来,惊艳所有人!”老头的手指停在半空。
油灯的火苗突然“噼啪”一声爆响,照亮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他缓缓落下棋子,
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中央的“天元”位。“明天开始,辰时来我这儿。”他突然起身,
背影在墙上拉得很长,“把那本《帝王术》带来——别告诉我你没找到。”我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墙那边传来铺床的窸窣声。老头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书的油布,
是我去年擦桌子用的。”我摸着稻草堆里的《帝王术》残卷,突然觉得这牢饭,吃得值了!
月光透过铁窗,在地上织出的网仿佛变成了棋盘。而我这颗不起眼的“卒子”,
终于要开始过河了。3.拜师礼:用小舅子的罪证换太傅的点拨竹筒在袖中硌得肋骨生疼,
我摸着那层粗糙的竹皮——里面藏着苏明哲走私盐铁的账册。
油灯将玄阳子的影子投在石墙上,他正用那串油光锃亮的佛珠敲着棋盘,
黑子白子在他指间翻飞,像在摆弄整个朝堂。“东西带来了?”太傅捻起枚白子,
指腹摩挲着棋子上的冰裂纹。我从袖中抽出竹筒,隔着墙缝递过去。竹节碰撞的脆响里,
我听见账册纸页摩擦的沙沙声——那是我三年来趁给苏明哲抄书时,偷偷誊抄的交易记录,
每一笔都沾着边关将士的血。“上个月,苏明哲用五十车铁器换了北狄的战马。
”我盯着太傅手腕转动的佛珠,“那些铁器现在正插在咱们士兵的胸膛上。
”石墙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油灯的火苗舔着灯芯,将太傅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枯瘦的手指捏着账册边缘,指节泛白。过了半晌,他突然将竹筒扔回来,
竹底磕在我膝盖上,疼得我龇牙咧嘴。“这点东西,不够。”太傅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家三代国公,根基盘根错节。”我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从怀中掏出片撕碎的丝绸,
上面用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那是北狄部落的图腾,我在苏明哲的靴底发现的。
我将丝绸塞进墙缝:“这是他和北狄王子密会时,不小心勾破的衣角。”太傅终于沉默了。
我听见棋子落盘的脆响,一声,又一声,像在敲我的心鼓。突然,他笑了,
笑声里带着说不尽的沧桑:“好个‘透明人’。连我这老头子都被你算计了。
”我赶紧装傻:“先生说笑了,学生只是……”“别叫我先生。”他打断我,
将一杯热茶推过来,这次的茶汤里飘着朵完整的菊花,“从今天起,辰时来我这儿学棋。
”茶香混着墨香飘过来,我捧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这是……答应了?我强压着激动,
喝了口茶,清甜的菊花香在舌尖绽开,刚才的苦涩荡然无存。“对了。”太傅突然想起什么,
从墙缝塞过一卷书,“把这个抄十遍。”我展开一看,《资治通鉴》?我刚想吐槽,
就听见他慢悠悠地说:“三日后新皇登基,你需要一个觐见的理由。”“轰!
”我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新皇登基?那不是……我赶紧翻开《资治通鉴》,
果然在某页的空白处,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新政十策,可安天下。
”隔壁传来收拾棋盘的声音。太傅的声音带着笑意:“好好抄书,别偷懒。
要是让我发现你字迹潦草……”“学生不敢!”我赶紧应下,心里却乐开了花。三日后登基,
新政十策……这是要我当“高考状元”啊!月光透过铁窗,在书页上洒下一片银辉。
我摸着那卷《资治通鉴》,突然觉得这牢里的霉味都变得好闻起来。苏定方,苏清瑶,
你们等着——三日后,我林辰,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赘婿”!
墙那边传来太傅的咳嗽声,混着翻书的沙沙响。我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师父,
等着我。你的学生,不会让你失望的!
从死囚到帝师的三日逆袭1.新皇登基:天牢里的“高考作文”烛火在铁皮灯盏里噼啪作响,
火星子溅在泛黄的竹简上,烫出细小的焦痕。我咬着牙握紧狼毫,指腹的血泡早就磨破了,
墨汁混着血珠渗进竹简纹路,倒比朱砂更鲜艳。鼻尖萦绕着劣质松烟墨的臭味,
混着稻草霉味直冲脑门——这味道,比当年高考冲刺时的速溶咖啡还提神。“第七策,
均田赋。”我喃喃自语,笔尖在竹简上疾走如飞。玄阳子说新政要“接地气”,
我便把现代的累进税制改头换面:“亩产十石者纳三成,五石者纳一成,
不足三石免征——既保国库,又安民心。”写完突然笑出声,当年高考要这么拼,
清北不是梦啊。送饭狱卒的木盆在铁栏外刮出刺耳声响。我抬头时,
正撞见他伸长脖子偷瞄竹简的馋样,眼珠子瞪得像要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赶紧用稻草盖住文稿,他却突然压低声音:“听说……新皇今天登基?
”木勺舀起稀粥的哗啦声里,我看见他粗布袖口沾着的饭粒。“嗯。”我含糊应着,
心里却在打鼓。还有两个时辰宫门就要落锁,这篇《新政十策》必须赶在早朝前送出去。
烛火突然“噼啪”爆响,我才发现手抖得厉害——这哪是写策论,
分明是在参加古代版“高考”,还是决定生死的那种。墙角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三只老鼠正抱着啃剩的书简磨牙。我抓起砚台砸过去,墨汁溅在石墙上,
画出张牙舞爪的鬼画符。老鼠尖叫着逃窜,撞翻了装水的瓦罐,水流在地上蜿蜒成河,
倒映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妈的,拼了!”我撕开里衣下摆缠住手指,血立刻浸透了粗布。
玄阳子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连手指都快废了,还管什么小节!
笔尖在竹简上翻飞,“盐铁官营”“科举改良”“屯边新政”……十策写完时,
窗外已泛起鱼肚白。狱卒换班的铁链声由远及近。我突然想起玄阳子塞给我的蜡丸,
赶紧捏碎了混着墨汁涂在策论结尾。蜡油遇热融化,
渐渐显出国师府的暗纹印章——这是太傅给我的“高考准考证”。“林辰!出来倒马桶!
”狱卒粗暴地砸着铁栏。我趁机将竹简卷成筒状塞进袖中,指腹的伤口又裂开了,
疼得我龇牙咧嘴。经过302牢房时,墙缝里突然递出个热馒头,
玄阳子的声音混着蒸汽飘出来:“记住,金銮殿上,要敢说敢做。”我咬着馒头往茅房走,
热乎的面香混着墨臭在嘴里翻腾。远处隐约传来钟鼓齐鸣,
新皇登基的仪仗怕是已经到了承天门。我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竹简,
突然加快脚步——这场“高考”,我必须金榜题名!
2.金銮殿对峙:我让御史台集体破防紫宸殿的金砖冷得像冰,我攥着竹简的指节泛白。
百官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嗡嗡,吏部尚书那张皱巴巴的脸挤在人群最前面,
山羊胡翘得老高——活像刚被踩了尾巴的猫。殿外的鼓声突然停了,三十六级台阶下,
新皇的明黄龙袍在朝阳里闪得人睁不开眼。“罪囚林辰,安敢擅闯金銮殿!
”御史大夫张谦突然炸毛,朝笏重重砸在金砖上,“一个赘婿也配谈国政?简直是亵渎朝堂!
”他身后的七八个御史立刻跟上,唾沫星子横飞:“拿下!拖出去杖毙!”我冷笑一声,
竹简在掌心转了个圈。这场景怎么那么眼熟?哦,想起来了,
跟现代网络杠精抱团取暖一个德行。我清了清嗓子,
声音不大却盖过所有喧嚣:“张大人说赘婿不配议政?那孔圣人周游列国时,
可曾嫌弃过弟子出身?”满殿死寂。香炉里的青烟打着旋儿往上飘,在梁间凝成雾团。
张谦的脸涨成猪肝色,朝笏抖得像筛糠:“你……你竟敢妄议先圣!”“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上前一步,竹简“啪”地拍在丹陛上,“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没说赘婿不能当帝师!
当年傅说版筑而相,百里奚举于市——难道他们的出身,比我这个‘赘婿’高贵多少?
”“强词夺理!”户部侍郎跳出来,圆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
“你不过是个顶罪的死囚……”“死囚?”我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殿柱上反弹回来,
嗡嗡作响,“敢问大人,可知《新政十策》?可知均田赋能让国库增收三成?
可知改良科举能选拔寒门俊才?这些,都是你们口中的‘死囚’在天牢里写的!
”皇帝突然拍案叫好,龙椅扶手的雕龙仿佛活了过来。
我看见新皇眼中的光——那是饿狼看见肥肉的眼神。张谦还想反驳,我却掏出袖中账册,
竹简哗啦啦散开,苏明哲走私盐铁的记录在金砖上摊了一地:“大人与其关心我的出身,
不如看看国公府是怎么掏空国库的!”这下连香炉里的青烟都仿佛凝固了。
百官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像被踩了脖子的鹅。张谦的山羊胡抖得更厉害了,
突然指着我尖叫:“拿下!他是反贼!”“谁敢动朕的先生?”皇帝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雷霆之威。龙袍袖子一甩,茶盏在御案上跳了三跳。我躬身行礼时,
眼角余光瞥见张谦的朝笏“哐当”掉在地上——这位御史大夫,怕是尿裤子了。
殿外的鼓声不知何时又响起来,雄浑的节奏震得地砖发颤。我捧着《新政十策》走上丹陛,
新皇的手指划过竹简上的血痕,突然抬头一笑:“林先生,即日起,你便是朕的帝师。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紫袍上织出金线。我低头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
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国公府受的屈辱。苏定方,苏清瑶,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弃如敝履的赘婿,
现在站在金銮殿上——而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3.紫袍赐封:岳父在宫门外跪出的痔疮内侍监总管捧着紫袍的手在发抖,
明黄色的滚边在阳光下流淌着金光。我伸手去接时,冰凉的丝绸突然贴住掌心,
像有条蛇钻进袖中——这触感,比苏清瑶当年那件狐裘披风还顺滑。
龙涎香的气味从衣料纤维里渗出来,混着御书房特有的檀香,熏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林先生,穿上吧。”皇帝的声音带着笑意。我低头系玉带时,眼角余光瞥见御案上的圣旨,
朱砂字迹里藏着玄阳子惯用的飞白笔法。太监尖细的唱喏声突然炸响:“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紫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我挺直脊背时,
听见丝绸在肩胛骨处绷紧的轻响。阳光透过菱花窗,在袍角绣着的仙鹤上折射出虹彩,
那些金线绣成的流云仿佛活了过来,在衣料上缓缓流动。“谢陛下。”我叩首时,
紫袍的褶皱在眼前堆成小山。内侍监总管突然凑过来,
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给我整理衣领时蹭到的金粉:“先生,
国公府的人……在宫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笑出声。
苏定方这老狐狸,消息倒是灵通。皇帝挑眉:“要见?”“自然。
”我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龙涎香的气味随着动作飘散开来,“正好,有些账,该算算了。
”宫门外的石板被日头晒得滚烫。我站在丹陛上往下望,苏定方的朝服早被汗水浸透,
后背洇出深色的汗渍,像幅抽象画。他旁边跪着的柳氏正拿绣帕抹脸,
哭声却卡在喉咙里——大概是看见我身上的紫袍,吓得忘了怎么哭。“岳父大人。
”我慢悠悠走下台阶,紫袍的下摆扫过他颤抖的指尖。苏定方的膝盖在石板上挪动时,
发出“咯吱”的闷响,活像生锈的门轴。我突然想起玄阳子说的“跪姿看人心”,
这位国公大人的脊梁,怕是早就断了。“贤婿……不,帝师大人!
”苏定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额头在石板上磕出闷响,“求您救救苏家!
明哲他……”“哦?小舅子啊。”我故意拖长调子,看着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听说他在牢里还挺安分,就是前几天跟狱卒打架,把腿打断了。”柳氏的哭声突然拔高,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苏定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蹲下身,
紫袍的衣摆垂到他面前,龙涎香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阳光照在紫袍上,
金线反射的光刺得他眯起眼睛——这大概就是“光耀门楣”吧?只不过,光的是我,
楣的是皇家。“岳父大人这跪姿……”我突然笑了,看着他扭曲的姿势,
想起现代那些久坐办公室的同事,“怕是跪出痔疮了吧?这痔疮膏钱,记得找小舅子报销。
”苏定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挺挺晕了过去。柳氏的尖叫声刺破云霄,
惊飞了檐角的鸽子。我站起身时,紫袍在风中展开,像只展翅的雄鹰。阳光洒在衣料上,
金线流云仿佛真的在流动——这感觉,比当年考上秀才还爽!
内侍监总管凑过来低声道:“先生,可要送国公去太医院?”“不必。
”我望着苏定方被抬走时软塌塌的样子,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让他醒了自己去买痔疮膏。
对了,告诉他,三天后,朕要去国公府‘视察’。”紫袍的冰凉触感贴着后背,
龙涎香的气味萦绕不散。我转身走向皇宫深处,心里默默说了句:苏清瑶,
准备好你的见面礼了吗?你的“福气”,我来取了。
我的算盘1.门房的狗:比三年前更会看人下菜碟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日头下泛着油腻的光,
两只石狮子的爪子缝里卡着半片枯叶。我刚站定,门房老刘头就拎着鸡毛掸子冲出来,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哪来的叫花子,滚远点!”狗吠声突然炸响。
那只三年前总冲我龇牙的大黄狗,此刻正扒着门缝狂摇尾巴,
铁链勒得脖子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老刘头的鸡毛掸子还没落下,
眼睛突然直了——他看见我腰间那块金鱼袋,紫袍的衣角正扫过石狮斑驳的爪子。
“帝……帝师大人?”老刘头的下巴差点掉地上,鸡毛掸子“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大黄狗突然呜咽着夹起尾巴,刚才还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活像见了猫的老鼠。
我摸着狗脑袋笑了,这畜生比它主子还懂察言观色。“刘大爷,别来无恙?
”我故意用脚踢了踢门槛,三年前就是这道门槛,他逼我跪着爬进去。
老刘头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突然“噗通”跪下,
膝盖砸在石板上的闷响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您大人有大量……”他的口臭混着汗味直冲鼻腔,我嫌恶地后退半步。紫袍被他拽住时,
丝绸面料上立刻起了道褶皱——这料子可是江南织造贡品,被这脏手碰了简直是侮辱。
我听见街上响起抽气声,几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伸长脖子张望,
竹靶子上的山楂果晃得像红灯笼。“起来吧。”我甩开他的手,看着石狮子爪子缝里的枯叶,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老刘头也是这样堵着门,
手里的水火棍敲得地面“砰砰”响:“赘婿还敢带外人进门?滚回去跪着!
”如今风水轮流转,他那张谄媚的脸,比戏台上的变脸还精彩。大黄狗突然叼来我的靴子,
尾巴摇得像拨浪鼓。老刘头见状,赶紧爬起来给我掸袍角,
粗粝的指甲刮得丝绸“沙沙”响:“大人里面请!小的这就去通报……”“不必。
”我推开他往里走,紫袍的下摆扫过门槛时,听见身后传来老刘头的尖叫:“快!
把那只死狗拖走!别惊了帝师大人!”大黄狗的呜咽声越来越远,
我摸着腰间的金鱼袋笑了——这狗比某些人还懂职场生存法则,知道什么时候该摇尾巴,
什么时候该夹着尾巴做人。街上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混着小贩的吆喝和孩童的笑闹。
我回头望了眼国公府的匾额,阳光照在“镇国公府”四个金字上,刺得人眼睛生疼。苏定方,
苏清瑶,你们的“福气”,我来取了。
2.岳母的演技:从撒泼到磕头只用三秒柳氏的尖叫声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
从正厅直冲出来。她鬓边的珠花歪在耳后,
绸衫下摆还沾着半截菜叶子——显然是从饭桌上直接扑过来的。
我看着她挥舞着银簪冲向我的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
她也是这样举着鸡毛掸子追打偷喝酒的苏明哲,嘴里骂着"孽障",
眼睛却瞟着我手里的账本。"白眼狼!你这个白眼狼啊!"柳氏的银簪擦着我耳边飞过,
钉在身后的廊柱上,颤巍巍地晃。她突然扑上来撕扯我的紫袍,
指甲刮过丝绸发出刺耳的"嘶啦"声,"我们苏家哪里对不起你?让你吃让你穿,
你竟然恩将仇报!"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带着参茶的甜腻和隔夜酒气混合的怪味。
我抬手捏住她的手腕,指节用力时听见骨头摩擦的轻响。柳氏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眼睛瞪得像铜铃。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那些精心描画的皱纹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活像戏台上变脸的丑角。三年前的腊八,
我把苏明哲赌输的账本递给柳氏时,她也是这样瞪着我。手里的汤婆子"哐当"砸在脚边,
滚烫的热水溅在我鞋面上,她却抓着我的衣领把我往墙上撞:"废物!连个赌债都讨不回来,
留你有什么用!"青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中衣渗进来,我看着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我脖子,
突然明白这国公府的天,从来就没晴过。"放手!"柳氏突然发力挣脱,银簪划过我的手背,
留下道血痕。她后退三步,突然叉腰哭喊起来,声音比刚才更高亢:"大家快来看啊!
帝师大人忘恩负义!当年要不是我们苏家收留,他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发达了就来抄家,
还有没有王法啊!"廊下的丫鬟仆妇们缩着脖子不敢作声,
只有墙上那幅"忠孝"匾额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金粉剥落的"孝"字像在嘲笑这场闹剧。
我突然笑出声,笑声惊得柳氏打了个哆嗦。她大概没料到我会笑——在她的剧本里,
我应该要么暴怒要么愧疚,而不是像看猴戏似的看着她表演。"说完了?"我往前走一步,
紫袍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柳氏的哭声突然卡住,眼睛死死盯着我腰间的金鱼袋,
那枚嵌着红宝石的腰牌在阳光下闪得她眯起眼睛。我看见她喉结上下滚动,
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震得廊柱都在颤。
柳氏的额头在地上磕出"砰砰"声,发髻散了,珠花滚了一地:"贤婿饶命!不,
帝师大人饶命啊!"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哪里还有刚才半分撒泼的气焰。
她的手指抓住我的袍角,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撕扯时勾出的丝线,"是我有眼无珠,
是我混账!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苏家吧!"我低头看着她花白的头顶,
突然觉得这出戏有点无聊。三年前她骂我"废物"时的狠劲去哪了?
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