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谁也没有想起我。
没有人在意,我被谢景泽强行拉进储藏室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来。
没有人怀疑,谢景泽那句“让他冷静一下”背后,藏着怎样的恶毒。
她们的心,被谢景泽的眼泪和“委屈”填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隙留给我这个“不懂事”、“惹人嫌”的残废。
“对了,喻臣呢?”
妈妈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这么晚了,还在储藏室?”
谢景泽立刻接口,语气天真无邪。
“哥哥可能还在生气吧?我让他出来,他都不理我。妈妈,要不……就让哥哥一个人待会儿吧,等他消气了自然就出来了。”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真诚,仿佛真的关心着我的情绪。
妈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好,让他自己想想。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尽惹小泽不开心。”
谢寒梨轻哼一声。
“他就是心理阴暗,见不得小泽好。妈,你别管他,饿了他自己会出来找吃的。”
她们就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我继续被囚禁在黑暗冰柜里的命运。
谢景泽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漂浮在空中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弧度,像淬了毒的弯钩。
我的意识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种彻底死寂后的冰凉。
原来,不被在意的人,连消失都可以如此无声无息。
她们开始讨论明天要去哪里逛街,要给谢景泽买什么牌子的衣服和鞋子,晚上要去哪家新开的餐厅吃饭。
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客厅,温暖得刺眼。
这温暖,与我无关。
与那个正在冰柜里逐渐失去最后生命体征的谢喻臣,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