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蔓延的诡异村庄

蛊毒蔓延的诡异村庄

主角:赵老栓丫丫
作者:紫陀螺菌

蛊毒蔓延的诡异村庄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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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蛊毒,有的直接称苗毒,有的称为草蛊。俗称“放蛊”、“药蛊”、“喔药”。

最早见于《史记·后汉书》,历史典籍、地方志书上多有记载,各类野史更是不惜笔墨,

传说中充满神秘,神秘中浸透野蛮,野蛮中充满恐怖。

孔颖达在《十三经注疏》中曰:“以毒药药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谓之蛊毒。

”有“药圣”之称的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虫部四》中,

也引用了前人的记述:“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

”如此造就百毒之毒、毒虫之王,其情其景,真令人胆寒无比。

………………养蛊老人第一部:蛊毒蔓延的诡异村庄村里有个禁忌,

后山的白雾弥漫处不可进入。但我七岁那年,为寻失踪的妹妹,闯进了那片人人畏惧的禁地。

十年后,当我带着一身蛊术重返村庄,

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患上了一种怪病——他们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

而当年极力阻止我进山的村长,如今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他唯一的孙子。我轻笑一声,

指尖掠过他青筋暴起的脖颈:“您还记得吗?我妹妹当年...也有这么漂亮的脖子。

”————七岁那年的雾,又湿又冷,像死人浸泡过的裹尸布,缠在皮肤上,甩不脱,

也挣不掉。我就是在那样的雾里,钻进了村后那座人人谈之色变的禁地。

记忆里只剩下疯长的、颜色诡异的草木,刮在脸上、胳膊上,**辣地疼,

还有脚下泥土那种令人作呕的软烂触感,仿佛随时会陷进去,被什么东西吞掉。

我嘶喊着妹妹的小名“丫丫”,声音撞在浓稠的白雾里,连个回响都没有,就被吃掉了。

最后记住的,是胸口那股揪紧的窒息感,和漫过头顶的、彻底的黑暗。十年了。

我踩着脚下干裂的黄土路,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还在,叶子耷拉着,

蒙着一层死气沉沉的灰。风里带来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炊烟和牲畜粪便的气味,但底下,

却潜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败气息,像什么东西在暗处悄悄烂掉了。村子静得可怕。

已是晌午,却没几缕像样的炊烟,田间地头也看不到什么人影。

偶尔有村民从低矮的土墙后探出半张脸,那眼神,浑浊,惊惧,在我目光扫过去时,

又飞快地缩了回去,仿佛我是什么带着瘟疫的活鬼。他们大多裹着严实的粗布衣服,

即便在这闷热的夏日,也把手脚藏得紧紧的。但风偶尔会掀起某个人的袖口或裤脚,

一瞥之下,能看到底下的皮肤不像皮肤,底下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一下一下地蠕动、拱动,

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活物的质感。村南头那间最破败的土坯房,

就是我和丫丫曾经所谓的“家”。木门虚掩着,被我一脚踢开,扬起一片尘埃。屋里空荡,

潮湿,墙角结着蛛网,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和我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两样。

只有角落里那个蒙尘的、歪倒在地的小小板凳,提醒着我,这里曾经有过一个会跟在我身后,

用细弱的声音喊“哥哥”的小丫头。我走到灶台边,手指抹过落满灰尘的台面,

指尖触到一点微不可察的凹陷。那里,曾经放着阿娘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

一个刻着奇异花纹的银镯子。丫丫总喜欢用她瘦小的手指去摸上面凹凸的纹路。

那天我疯了一样冲进雾里之前,回头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丫丫踮着脚,小手够向那镯子,

细瘦的脖颈从破旧的衣领里露出来,白得晃眼。门外传来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还有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我没有回头。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接着是“噗通”一声闷响,像一袋沉重的粮食砸在地上。“阿……阿弃……”声音苍老,

嘶哑,带着濒死般的颤抖。是村长,赵老栓。十年前,就是他,带着几个壮实的后生,

在我快要冲进那片白雾时,死死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指像铁钳,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恐和斥责。“小崽子!找死吗!那地方进去就出不来了!

你想害死全村人吗!”而现在,他跪在我身后,曾经挺直的腰板佝偻着,几乎要趴伏在地。

“阿弃……求求你,救救……救救我的铁锁……他就快……快不行了……”他磕着头,

额头撞击着坚硬的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我慢慢转过身。他抬起头,老泪纵横,

那张布满沟壑的脸因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他怀里抱着一个半大的小子,

约莫八九岁年纪,脸色青灰,双眼紧闭,嘴唇是诡异的乌紫色。最骇人的是他的脖子,

原本该是孩童纤细的脖颈,此刻却肿胀发亮,皮肤薄得几乎透明,底下,

清晰可见一条条深紫色的、蚯蚓般粗壮的东西在疯狂地扭动、钻营,

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皮而出。一股阴寒的气息从我丹田处升起,循着某种诡异的路径,

悄无声息地流转到我的指尖。那里,盘踞着一团无形无质,却又与我性命交修的“东西”。

我蹲下身,平视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赵老栓,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赵村长,”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他耳膜上,“您还记得吗?”我的手指,

带着一丝山外带来的凉意,轻轻伸出,

虚虚地掠过少年铁锁那青筋暴起、被皮下活物撑得几乎变形的脖颈。

指尖离那蠕动的皮肤只有毫厘之差,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里传来的、令人作呕的生命力。

动作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触摸。我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看着那里面倒映出的、我平静得近乎残忍的脸。“我妹妹丫丫当年……”顿了顿,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轻轻砸在他脸上。

“也有这么漂亮的脖子。”赵老栓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无形的冰锥刺穿,

那张老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比死人还要难看。他的嘴唇哆嗦着,

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是一种被最深的恐惧攫住心脏,

连哀嚎都被堵死的绝望。我不再看他,目光重新落回铁锁那不断蠕动的脖颈上。

甜腻的腐败气息,在这里,浓得令人窒息。这村子,果然是从根子上,早就烂透了。而现在,

我回来了。游戏,才刚刚开始。指尖下,那孩童脖颈皮肤的触感,隔着微不可察的距离,

清晰地传递过来——一种非人的、令人齿冷的活跃。那不是健康的温热,

而是一种阴湿的、黏腻的生机,仿佛皮肤底下包裹的不是血肉,

而是一窝活蹦乱跳、急于破土的毒虫。赵老栓的喘息声粗重得像破风箱,

他死死盯着我虚按在铁锁脖子上的手指,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恐惧,悔恨,

还有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在他浑浊的眼里交织。我没有理会他,

全部心神都沉入指尖那团盘踞的“东西”上。它是我从那片吃人的白雾里带出来的,十年间,

用我的精血,我的意志,乃至我的一部分魂魄喂养而成。它没有具体的形态,

更像是一股极寒、极恶的意念,与我同生共死。此刻,我引动着它,

分出一缕细微如发丝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探向铁锁的脖颈。那不是救治,

更像是一种……挑衅,一种宣示**。那缕气息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铁锁脖颈下疯狂蠕动的深紫色“蚯蚓”猛地一滞,随即,以更剧烈的幅度挣扎、扭动起来!

铁锁小小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嘶鸣,

嘴角溢出带着腥气的白沫。“铁锁!我的孙儿!”赵老栓惨叫一声,想要扑上来,

却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盯在原地。“别动。”我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想让他现在就爆体而亡吗?”赵老栓僵住了,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老泪纵横,

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缕气息在铁锁皮下穿梭。

那是一片混乱、污浊的“场”。各种躁动、贪婪、相互吞噬的微弱意识充斥其间。

这根本不是自然生成的蛊,而是……人为催生、强行灌注进去的杂糅毒物,

充满了暴戾和不受控制的气息,像一锅被胡乱投入毒虫、熬煮过头了的烂粥。

但这锅“烂粥”深处,却缠绕着一丝极其隐晦、却又让我灵魂都为之一颤的……熟悉感。

阴冷,粘稠,带着一种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死寂。这感觉……我猛地睁开眼,

眼底一丝血色闪过。是了,和当年阿娘留下的那个银镯子上,

偶尔流露出的、被我年幼时懵懂感知到的气息,同出一源!只是银镯上的气息更内敛,

更古老,而铁锁体内的,则显得粗暴、低劣,像是某种……拙劣的仿制品?是谁?

谁在用这种东西祸害村子?又和阿娘的镯子有什么关联?

丫丫的失踪……无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我收回那缕气息,指尖离开铁锁的脖颈。

少年身体的抽搐渐渐平复,但脖颈下的蠕动并未停止,只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那青灰的死气依旧盘踞不散。“他中了‘蚀骨蛭’,”我淡淡开口,

看着面如死灰的赵老栓,“不是一种蛊虫,是很多种毒虫怨念被强行糅合,像水蛭一样,

会钻进人的骨髓,啃**气,直到把人吸干成一具空壳。

”赵老栓浑身一颤:“蚀……蚀骨蛭?怎么会……阿弃,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命也给你!”“你的命?”我轻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不值钱。”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救他,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你说!

你说!”赵老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连磕头。“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

“告诉我,十年前,我妹妹丫丫跑进后山那天,除了你,还有谁在场?你们,

到底在隐瞒什么?”赵老栓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躲闪,嘴唇嗫嚅着,

似乎有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我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只有铁锁喉咙里不时发出的、痛苦的“嗬嗬”声。“第……第二个条件呢?”他哑着嗓子,

试图回避。“第二个,”我的目光扫过窗外死寂的村庄,声音冷得像冰,

“带我去村里的祠堂。现在,立刻。”祠堂,是每个村子存放祖先牌位,商议大事,

也是最可能隐藏秘密的地方。赵老栓的脸色彻底变了,比听到“蚀骨蛭”时还要惊恐,

仿佛我要去的不是祠堂,而是龙潭虎穴。“祠……祠堂?不行!绝对不能去!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哦?”我挑眉,

指尖不知何时捏住了一枚乌黑的、长约三寸的细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看来,

村长的孙子,比不上祠堂里的秘密重要?”细针在我指尖微微颤动,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

铁锁脖颈下的蠕动瞬间加剧,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弓起,像是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不!不要!我去!我带你去!”赵老栓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嘶声喊道,

整个人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我收起细针,冷漠地看着他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

抱起依旧痛苦**的铁锁,踉踉跄跄地在前引路。走出破败的院门,

夕阳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荒凉的村道上。一些村民躲在门窗后,

偷偷窥视着这一幕——他们敬畏又恐惧的村长,像个罪人一样,

被十年前闯入禁地、如今带着一身诡异归来的小子驱使着,

走向村子最核心、也最禁忌的祠堂。空气中,那股甜腻的腐败气息,似乎更浓了。

而祠堂那黑沉沉的屋顶,在夕阳下,像一头沉默的、蛰伏的巨兽,

正准备张开它吞噬一切的大口。我的指尖,在袖中轻轻摩挲着那枚冰凉的乌木细针。丫丫,

别急,哥哥来了。那些藏在暗处的虫子,哥哥会一只一只,把他们……都揪出来。

祠堂在村子最中心,是唯一一座用青砖垒砌的建筑,比周遭的土坯房显得高大、森严许多。

黑漆木门紧闭着,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早已褪色剥落的匾额,

隐约能看出“赵氏宗祠”四个字的轮廓。门前两级石阶,缝隙里长满了暗绿色的苔藓,

湿滑黏腻。越是靠近,那股潜藏在空气中的甜腻腐败气息就越是浓重,几乎凝成实质,

钻进鼻腔,黏在喉咙口,让人阵阵反胃。

赵老栓在距离祠堂大门五六步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双腿筛糠般抖动着,

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铁锁,死活不敢再往前挪动半分。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看向祠堂大门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就……就是这里了……”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阿弃,不能进去啊……祖宗规矩,

非祭祀大典,擅入祠堂者……要……要受诅咒的!”“诅咒?”我扯了扯嘴角,

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黑漆木门,“比起你们现在正在承受的,诅咒算什么?”不再理会他,

我抬步上前。脚下的青石板传来一股异常的阴冷,即使隔着鞋底,

也能感受到那股子往骨头缝里钻的寒意。门上没有锁,却异常沉重。我伸出手,

指尖尚未触碰到门板,一股极其隐晦的、带着排斥意味的波动便从门上传来。很微弱,

像是某种即将失效的禁制。我丹田处那团“东西”微微一动,

一股更阴寒、更精纯的气息自发流转至掌心。手掌按上冰凉的门板,轻轻一推。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死寂的村落里突兀地响起,仿佛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墓穴。

一股混合着陈年香火、木头腐朽以及那种特有甜腻腐败气味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

祠堂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夕阳的余晖从高处的窗棂缝隙里挤进来,

在布满灰尘的空气里切割出几道昏黄的光柱。正对着大门的,

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黑压压一片,像一群沉默的幽灵,俯瞰着下方。

牌位前的供桌上,空无一物,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只有正中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青铜香炉,

三足,圆腹,炉身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扭曲的纹路,

与我记忆中阿娘那个银镯子上的花纹,隐隐有几分相似。我的目光掠过那些牌位,

掠过空荡的供桌,最终定格在祠堂左侧的角落里。那里,蜷缩着一个人影。他背对着门口,

身体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头深深埋在膝盖里,

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是在极力躲避着什么。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

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并且……在微微起伏着。不是呼吸的起伏,

而是皮肤底下,有东西在缓慢地、持续地蠕动。比起铁锁脖颈下的狂躁,

他身上的蠕动显得更隐蔽,更绵长,仿佛已经与他共生许久。似乎是听到了开门声,

那蜷缩的人影猛地一颤,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转过了头。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干瘪,

灰败,眼眶深陷,瞳孔浑浊不堪,几乎看不到眼白。他的脸颊、额头,甚至眼皮上,

都能看到皮下那细微的、蚯蚓状的凸起在缓缓移动。最诡异的是他的表情,没有痛苦,

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彻底的、死寂般的麻木。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珠似乎转动了一下,

嘴唇翕动,发出极其微弱、沙哑的声音,

断断续续:“来……来了……终于……来了……”“献……祭……时候……到了……”献祭?

我的心猛地一沉。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赵老栓惊恐到极点的尖叫:“三……三叔公?!

您……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已经……”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这个被村长称为“三叔公”、似乎早就该死了的人,那双麻木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我,

干裂的嘴唇咧开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蛊……母……饿了……”他伸出枯柴般、同样布满蠕动痕迹的手指,指向祠堂最深处,

那牌位后方阴影笼罩的地方,“新的……养料……”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几乎在同一时间,

我怀中的某物突然变得滚烫——是那枚一直贴身藏着的、阿娘留下的银镯子碎片!

(这里可以加入主角之前并未明说,但一直携带着母亲遗物碎片的细节,

使其此刻的反应合理)碎片灼热得像是烧红的炭,紧紧熨贴着我的皮肤。而祠堂深处,

那牌位后方的浓郁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度”惊动了。

一股.比铁锁、比眼前这个“三叔公”身上更精纯、更阴寒、也更饥饿的意念,

如同苏醒的毒蛇,缓缓抬起了头,锁定了我。甜腻的腐败气息,在这一刻,浓烈到了顶点。

我指尖的乌木细针无声地滑入掌心,体内那团本命之物开始加速流转,散发出冰冷的敌意。

看来,这祠堂里藏着的,不仅仅是秘密。还有……“活”的东西。那目光,黏腻、阴寒,

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贪婪,从祠堂最深处的阴影里穿刺而来,牢牢钉在我身上。

怀中的银镯碎片烫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皮肉灼穿,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警兆同时炸开。“蛊母……饿了……”角落里,

那形如朽木的“三叔公”依旧用那种破碎的嗓音重复着,

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一丝诡异的狂热。赵老栓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化为嗬嗬的抽气声,

他抱着铁锁,踉跄着倒退,想要逃离这祠堂,双腿却软得如同烂泥,只能徒劳地靠在门框上,

抖成一团。我没有动。体内的本命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流转着,那股极寒的气息自主漫出,

在我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抵御着那源自阴影深处的、试图渗透进来的阴寒意念。

指尖的乌木细针微微震颤,发出低不可闻的嗡鸣,针尖的幽蓝光芒似乎更盛了些。

“养料……”三叔公枯柴般的手指依旧指着那片阴影,嘴角咧开的怪异弧度越来越大,

“你……很香……比他们都香……”香?是因为我体内这经过十年残酷锤炼的本命蛊?

还是因为我怀中这枚与这鬼东西隐隐同源的银镯碎片?念头急转间,

祠堂深处的阴影仿佛活物般蠕动了一下。那股饥饿的意念陡然增强,如同潮水般涌来,

甜腻的腐败气息浓烈到几乎让人窒息。供桌上,那个造型奇特的青铜香炉,

炉身那些模糊扭曲的纹路,似乎在这一刻微微亮了一下,闪过一道极其黯淡的乌光。紧接着,

一阵极其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像是无数细小的脚爪在摩擦着木头和砖石。墙角、梁柱、甚至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后面,

开始有一些东西钻了出来。那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虫子”。有的像蜈蚣,却通体漆黑,

节肢泛着金属光泽;有的像潮虫,但腹部却长着一张模糊的人脸图案;还有的细小如尘,

汇聚成一股股灰黑色的烟尘,在空中扭曲飘荡……它们形态各异,

却都散发着同样阴邪、躁动的气息,与铁锁、三叔公身上的同源,但更弱小,

更像是……被驱使的喽啰。它们的目标,显然是我。“不……不……虫潮……是虫潮!

”赵老栓发出绝望的哀嚎,整个人瘫软下去,屎尿的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三叔公则发出“咯咯”的怪笑,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皮下的蠕动更加明显。

我眼神一厉。想拿我当养料?就凭这些杂碎?不再犹豫,我捏着乌木细针的手指猛地一弹!

“咻——”细针破空,带着一缕几乎看不见的幽蓝轨迹,并非射向阴影深处,

而是直刺供桌上那尊青铜香炉!擒贼先擒王!这香炉,绝对是关键!

就在乌木针即将刺中香炉的瞬间——“铛!”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乌木针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壁障,在距离香炉仅有三寸的地方,被硬生生弹开,跌落在地,

针身上的幽蓝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同时,那股笼罩香炉的无形力量反震回来,

我胸口如遭重击,闷哼一声,后退了半步,气血一阵翻涌。好强的禁制!而这一下,

似乎彻底激怒了阴影深处的存在。“嘶——!”一声尖锐得不像人间应有的嘶鸣,

猛地从阴影中炸响!那声音直接穿透耳膜,钻入脑海,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让人神魂动摇。

那些从四面八方涌来的怪异虫潮,如同接到了进攻的号令,瞬间躁动起来,如同黑色的潮水,

铺天盖地地向我涌来!沙沙声瞬间变成了令人牙酸的密集爬行声!

三叔公的怪笑变成了疯狂的大笑。赵老栓彻底晕死过去。面对这恐怖的虫潮,

我眼中寒光暴涨,不退反进!双手在胸前急速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

丹田内那团本命之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

一股比阴影中散发出的气息更加纯粹、更加极致的阴寒,以我为中心,轰然爆发!“滚!

”我低喝一声,结印的双手猛地向外一推!无形的气浪裹挟着彻骨的寒意,

如同水波般扩散开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怪异虫子,在被气浪扫中的瞬间,动作猛地一僵,

体表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随即“噗噗噗”地爆裂开来,化为齑粉!

后面的虫子仿佛遇到了天敌,攻势骤然一滞,发出恐惧的嘶鸣,畏缩着不敢上前。

祠堂内的温度骤降,连空气都似乎要冻结了。阴影深处那饥饿的意念,

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那是惊疑,以及……更加浓烈的贪婪!

它似乎认出了我这股力量的本质。“你……不是祭品……”三叔公的笑声戛然而止,

麻木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困惑和一丝恐惧,“你……是……”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祠堂深处那浓郁的阴影,开始剧烈地翻涌、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

正要从中……爬出来。甜腻的腐败气息,凝聚到了极致。怀中的银镯碎片,

灼热得让我感觉皮肤快要被烙穿。真正的正主,要现身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

全神戒备。十年了,一切的谜底,或许就在眼前。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黏稠的胶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甜腥的腐朽气。那翻涌的阴影不再仅仅是视觉上的黑暗,

它开始吸收光线,吞噬声音,连我脚下青砖传来的阴冷都被它贪婪地吮吸过去。

怀中的银镯碎片已经不是滚烫,而是化作了一枚烧红的烙铁,死死嵌在我的胸口皮肉上,

剧痛钻心,却又奇异地让我保持着极致的清醒。它在共鸣,在嘶鸣,

在与那阴影深处的存在进行着一种我无法完全理解的、危险的对峙。我强忍着胸口的灼痛,

体内本命蛊疯狂运转,极寒的气息不再扩散,反而向内收敛,紧紧包裹住我的全身,

如同覆盖上一层无形的冰甲。面对这种层次的未知存在,莽撞的进攻只会加速死亡。

阴影的翻涌达到了顶点,然后猛地向内一缩!供桌上,那尊青铜香炉剧烈地震动起来,

炉身那些扭曲的纹路次第亮起,不再是黯淡的乌光,而是一种……仿佛陈年血痂般的暗红色!

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的血腥味混杂在甜腻中,轰然爆发。缩回的阴影在牌位前凝聚、塑形。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更像是一团不断扭曲、变化的浓郁黑雾,

边缘处偶尔会闪烁过一丝血红色的、如同经络般的光丝。雾气的核心,

是两个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旋涡,代替了眼睛的位置,那粘稠冰冷的贪婪目光,

正是从中透出。这就是“蛊母”?不,

我感觉它更像是一个……残缺的、被强行束缚在此地的“意识聚合体”,

由无数怨念、毒性和某种古老的诅咒糅合而成。它很强大,

但也充斥着一种不稳定的、随时可能崩溃的狂乱。“嗡——”青铜香炉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

炉身上的暗红纹路光芒大盛,像无数根血管,将一股股无形的力量输送到那团黑雾之中,

勉强维持着它的形态,也……束缚着它。它需要养料。不仅仅是血肉,

更是生命力和某种……灵魂层面的东西。“容器……”一个干涩、沙哑,

仿佛无数声音叠加在一起的低语,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难以言喻的渴望,

“古老的……容器……在你身上……”它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我怀中灼热的银镯碎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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