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栎回头,看向靳廷深,眼泪簌簌滚落下来。
“疼?怎么疼?往我心上扎刀子,让我疼么?”
他们一路走过来,那么不容易。
九死一生,眼看就要成功了,她却要被他放弃了么?
靳廷深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抽出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动作轻柔的好似在呵护一件珍宝。
“我怎么舍得让你疼呢。”
时栎的心一软,彷佛回到了小时候。
8岁,妈妈因为救靳老夫人死了。
她被吴妈拉着手带回靳家。
靳老夫人深居简出,嫌少出面。
靳西爵天天捉弄她,靳枝枝天天欺负她,她狼狈不堪,靳廷深总是这样温柔的替她擦拭伤痕。
因为帮她,被靳西爵的母亲找到借口,处罚靳廷深。
他被关在地下室,一关数天,带着伤,没吃没喝,身体越来越弱。
时栎握住他的手,指尖冰凉。
“那秦柔呢?哥哥是觉得她比**净么?”
“她遮住眉眼,和你很像。”
“小月亮,你也要对哥哥公平一点啊。”
“咳咳。”
靳廷深说着轻轻咳嗽了一声。
时栎一怔,扑进他的怀里,紧紧贴在他心口。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等拿到那件东西,我会亲手送走靳西爵!他们就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时栎哽咽着,眼泪净透他的白色衬衫。
靳廷深眸色深浓,抬手轻轻揉了揉时栎的头。
“是哥哥对不起你。”
时栎轻轻摇头。
“不关哥哥的事,我是自愿的。”
“明天我们就结婚了,我们可以分出靳家,自立门户。其实,你也不用拿到那件东西。”
靳廷深柔声道。
时栎抬头,执拗道。
“不行!裴素娴快醒了,如果她醒了,说出当年的那件事,以裴家的实力,不管去哪儿,我们都活不下去!”
五年前,她18岁,靳老夫人发话。
谁娶了时栎,谁让时栎生下靳家重长孙,谁就是靳家继承人。
裴素娴将靳廷深关在地下室,放了数十只病毒老鼠进去,逼她就范。
时栎只好准备献身靳西爵。
靳廷深疯了似得,出手反抗。
裴素娴险些丧命,虽被救回,却一直重度昏迷。
靳廷深做的隐秘,裴家和靳西爵一直怀疑,苦于没有证据。
如果裴素娴醒过来,那靳廷深肯定会死。
靳廷深死了,时栎也活不下去了。
这些年,她早就活得疲惫不堪。
靳廷深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你辛苦了。”
时栎轻轻摇头,呜咽。
“不苦,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就不苦。”
靳廷深浅浅一笑,俯身轻吻她的发。
选定婚纱。
回了靳家。
下午,秦柔和异性、友人在国外被拍的亲密照片,传的到处都是。
媒体争相报道,写的十分难堪。
晚上,秦家出面比对ai溯源,雷霆手段,怒告媒体,数家中小媒体因此破产倒闭。
时栎刚从靳老夫人房里端着羹汤出来。
靳西爵靠在长廊一旁,轻轻拍手。
“啪、啪、啪。”
“嫂嫂真是好手段。”
时栎没有看他一眼,往前走。
靳西爵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抵在墙上。
瓦罐摔落一地。
时栎小嘴微张,低呼一声。
“你疯了,这是祖母的院子,她会发现的!”
“发现了不是更好?以祖母对你的重视,她只会临时更改新郎,而不是新娘。”
靳西爵笑的邪肆,扣住她的下颚。
时栎心头一哽,撇过脸去。
靳西爵的吻落空,薄唇轻嗤她的耳垂。
“今晚来我房里,记得穿我最喜欢那套制服。”
时栎愤愤的瞪着靳西爵。
“被发现,你也会声名狼藉。”
“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声,那是没有绝对实力的人,才需要在意的事。”
靳西爵冷呵。
时栎唇瓣紧抿,眼圈微红。
是啊,靳西爵的母亲裴素娴是裴家独女。
所以靳西爵不但是靳家三少,还是裴家未来继承人。
如果牺牲名声,同时拿下靳家继承权,靳西爵这个疯子,确实乐意做。
“我知道了。”
时栎柔柔道。
靳西爵轻轻蹭了蹭时栎的脖颈。
手缓缓探进她的衣服。
“你可真香。”
时栎站在原地,浑身冰冷,彷佛被蛇游走。
须臾。
靳西爵伸出中指,竖到时栎面前,调笑着转身离去。
时栎浑身发软,靠在墙上,蹲下身来。
时栎,再忍忍。
那东西已经确定就被靳西爵放在床头保险柜里。
只要拿到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五**,你怎么了?”
吴妈走了过来,关切的问。
时栎抬起头,浅笑道。
“没有,不小心手软,把瓦罐打翻,烫到手了。”
“哎呦,没有吧?快,我带你去上药。”
吴妈弯腰扶起时栎。
时栎摇头:“没事的吴妈,我自己回去上药就好,你去陪着祖母吧。”
“哦,那好,那你慢点。”
吴妈点头。
“嗯。”
时栎转身离去。
靳家,占了一整个太平山半山腰。
靳老夫人的安寿园,在整个山庄的正中央。
子辈们则环绕园子,各占一栋。
孙辈则在更外围,占了一栋,名为梦园。
从靳老夫人的安寿园出来,坐着园车,来到梦园。
下了车,时栎拢了拢披肩,朝着婚房走去。
靳廷深不在。
白血病痊愈后,他每天都需要理疗,这个时间段,应该在理疗室。
进了婚房,到处都贴着大红喜字,盖着大红绸缎。
正屋的桌上,还有一整套黄金头面和十对龙凤镯。
港城虽是全球一流城市,但风俗偏向传统。
所以结婚都会预备这些东西。
时栎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夹层,从里面拿出一套制服,穿在身上。
然后又拿出一件真丝长袖睡衣,披在外面,沿着暗道,朝着靳西爵的房间走。
靳西爵也不在。
时栎目光落在床头的保险柜上。
有次靳西爵喝醉,趁着他要她的时候,他套问过密码。
他说密码,是让他上瘾的人生日。
时栎提着心,光着脚,轻着脚步走过去。
缓缓蹲下身,按向保险柜的门。
“咔嚓”
保险柜,竟没有上锁,自动弹开。
时栎一喜,弯腰朝里面看去。
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份体检报告。
时栎诧异的拿在手里,里面赫然写着。
【靳廷深,26岁,无重大疾病史。】
时栎一张小脸骤然煞白,报告滑落。
伟岸的身影从后扣着她的腰,抵住她。
迫使她跪着趴在保险柜上。
“这个惊喜,喜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