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大雨滂沱的夜里,23岁的妻子姜莱浑身湿透地回到家,白衬衫下的曲线毕露,
我却递上了离婚协议。她以为这只是我无聊的**,轻蔑地签了字。
我拿着刚到手的388万拆迁款,转身回了山沟沟里躺平。本以为就此一别两宽,可第二天,
她那辆鲜红的跑车就堵在了我的土坯房门口,那个高傲的女人,眼眶通红,第一次失了态。
1“咔哒。”门锁转动的声音,在断了电的屋子里格外清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照亮了门口站着的人。是我的妻子,姜莱。她浑身湿透了,昂贵的真丝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水珠顺着她那张过分年轻的脸颊滑落,滴落在锁骨上。
她今年23岁,清纯又惹火。可我知道,这张脸下藏着的是怎样一颗控制欲爆棚的心。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偶尔的闪电带来瞬间的光明。
空气里弥漫着雨水的湿气和她身上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有些呛人,也有些令人心悸。
我没有说话,摸黑从柜子里找出一条干毛巾递过去。黑暗中,她的手碰到了我的,冰凉,
柔软。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这是一个她常做的小动作,
在过去,这意味着她心情不错,想要一点亲昵。但今天,我只是把毛巾塞进她手里,
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僵住了。“又闹什么脾气?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但那股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质问语气一点没变,“陈安,
我今天开了十个小时的会,没精力跟你玩这种停电的浪漫游戏。”我没理会她的嘲讽,
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和一支笔,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
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不是游戏。”我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离婚吧。
”空气死寂了三秒。又一道闪电亮起,照亮了茶几上的几张纸——《离婚协议书》。
也照亮了姜莱那张写满错愕和不可思议的脸。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陈安,你这个月的业绩不达标,被领导批评了?
还是我又忘了给你买你喜欢的游戏皮肤?”她总是这样,
把我的所有反抗都归结为小孩子式的赌气。“都不是。”我摇摇头,“我只是觉得,
我们这样过下去,没意思。”“没意思?”她抱起手臂,湿透的衬衫让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气势依旧像个女王,“你想要什么有意思的?我给你升职,给你换车,
给你规划好了未来五年的人生。你每天只需要按部就班,
就能过上别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生活。你告诉我,这叫没意思?”我看着她,
忽然觉得很累。她永远不懂。我想要的,不是她规划好的人生。“签了吧。
”我把笔推到她面前,“房子、车子都归你,我净身出户。”姜莱死死地盯着我,
胸口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着。那双总是清冷理智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
但那慌乱只持续了一瞬,就变回了她惯有的骄傲和轻蔑。“好,离就离。”她拿起笔,
几乎是戳穿纸张的力道,在末尾签下了她的名字。龙飞凤舞,一如她的人。签完,
她把笔用力一扔,抬起下巴看着我,像是在等我后悔,等我像以前无数次争吵后那样,
抱住她,跟她说对不起。可我没有。我只是拿起那份签好字的协议,折好,放进口袋。
“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客房,关上了门。把她一个人,
留在了那片冰冷的黑暗里。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客房。
姜莱已经化好了精致的妆,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坐在餐桌旁,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她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无坚不摧的姜莱。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用涂着蔻丹红的指甲敲了敲桌面:“证件都带齐了?”“嗯。”“那就走吧。
”她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全程,我们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民政局里人不多。流程快得超乎想象。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们手里时,
我看到姜莱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走出民政局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以后有什么打算?”她率先开口,语气像是上司在询问离职员工。“回老家。
”“回那个山沟沟里?”她皱起眉,“你能干什么?”“躺平。”我看着她,认真地回答。
姜莱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她大概觉得“躺平”这个词,
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没出息的话。“随你。”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这里面有五十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我没有接。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起电话,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请问是陈安先生吗?
我是xxx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关于您远房七舅公的遗产继承事宜,需要跟您确认一下。
”我愣住了。七舅公?我脑子里使劲扒拉,才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我妈那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听说一辈子没结婚,独居在乡下。
“他……留了什么遗产?”“根据公证过的遗嘱,您七舅公名下的一处老宅,
近期因为市政规划被征收,补偿款共计三百八十八万元。您是唯一的继承人。
”三百八十八万。我握着手机,半天没说出话来。电话那头的张律师还在说着什么,
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只看到姜莱的脸色,从不耐烦,到疑惑,再到震惊。
她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挂了电话,我看着她,把她手里的银行卡推了回去。
“不用了。”我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身后,姜-莱第一次没有跟上来。
三天后,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小山村。这里和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空气里都是青草和泥土的香气。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大爷正摇着蒲扇下棋。看到我,
他们都热情地打招呼。“小安回来啦!城里待不惯了?”“还是家里好吧!看你瘦的。
”我笑着一一回应,一种久违的、脚踏实地的感觉包裹了我。我家的老宅子就在村子深处,
一个带院子的土坯房。虽然有些旧,但被邻居打理得很干净。我把行李放下,推开窗户,
看着院子里那棵高大的柿子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由。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傍晚的时候,
有人敲响了院门。我打开门,一个梳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裙的姑娘站在门口,
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碗。“陈安哥,你回来啦!”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是林溪,
我小时候的邻居,也是我最好的玩伴。“溪溪。”我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爸下午去村口看见你了。”她把碗递给我,“刚做的手擀面,放了好多牛肉,
你快趁热吃。你都瘦脱相了。”我接过碗,一股浓郁的家常香味扑鼻而来。
我有多久没吃过这样一碗朴实无华,却热气腾腾的面了?在和姜莱生活的那些年,
我们的餐桌永远是精致的、昂贵的。法餐、日料、私房菜,每一样都像艺术品,
却唯独没有烟火气。姜莱从不下厨,她说她的时间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我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呼噜呼噜地吃着面。林溪就坐在我对面,托着腮,
笑眯眯地看着我。“陈安哥,你这次回来,还走吗?”“不走了。”我喝干最后一口面汤,
满足地打了个嗝,“准备在家里当个咸鱼。”“那太好啦!”林溪拍着手,
“村里现在搞旅游开发,我开了个农家乐,正缺人手呢!你要是闲着没事,就来帮我呗?
”“好啊。”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我看着林溪那张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笑脸,
觉得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没有KPI,没有规划,没有无休止的争吵。只有一碗热面,
和一个可以说笑的朋友。就在我以为我的躺平生活会这样岁月静好地继续下去时,
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一辆鲜红色的保时捷跑车,
以一种与这个小山村格格不入的姿态,横冲直撞地开了进来,最后“刺啦”一声,
停在了我的土坯房门口。车轮卷起的尘土,飘了我一身。车门打开,
一条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笔直长腿迈了出来,接着是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
价值五位数的定制高跟鞋。姜莱。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她像一个误入凡间的女王,
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村民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她和她的车指指点点。
“这谁啊?拍电影的吗?”“乖乖,这车得不少钱吧?
”姜莱显然很不适应这种被人围观的场面,她摘下墨镜,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烦躁和怒气。她的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以及,我身边的林溪身上。当时,林溪正拉着我看她新种的一片小番茄,
两个人脑袋凑得很近,笑得正开心。在姜莱看来,这画面大概就是“狗男女”的铁证。
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陈安。”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过来,
高跟鞋的跟陷进了泥土里,让她走得有些踉跄,但气势丝毫不减。“跟我回家。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我还没说话,旁边的林溪先站了出来。
她大概是把我当成了被前女友骚扰的可怜虫,母性光环瞬间爆发。她张开手臂,
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我挡在身后,仰着脸对姜-莱说:“这位**,请你放尊重一点!
陈安哥已经跟你没关系了!”姜莱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林溪身上,又转向我,
冷笑一声:“没关系了?陈安,你就是为了这么个村姑,跟我离婚的?”“村姑”两个字,
成功激怒了林-溪。“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城里人了不起啊!”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姜莱,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拉了拉林-溪的胳膊,
示意她别冲动,然后向前一步,站到姜-莱面前。“首先,她不是村姑,她是我朋友,林溪。
”“其次,”我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姜莱,这里是我的家,请你离开。”“你的家?”姜莱气得发笑,
“你家在市中心三百平的大平层,不是这个连厕所都要跑去外面的土坯房!”她话音刚落,
天空“轰隆”一声,下起了瓢泼大雨。姜莱那身昂贵的西装,瞬间湿了一半。更戏剧性的是,
她的那辆红色跑车,因为停的位置不对,一个车轮深深地陷进了被雨水泡软的泥坑里。
她想上车,试了几次,车轮只是在泥坑里疯狂打转,溅了她一身泥点子。这下,
女王彻底变成了落汤鸡。她站在雨里,看着泥泞的地面和动弹不得的跑车,
再看看我这边的屋檐,一向高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茫然和无助。“先进来躲躲雨吧。
”最终,我还是没狠下心。姜莱没说话,默默地跟着我走进了屋子。林溪不放心地跟在后面,
像个警惕的小保镖。屋子里很简陋,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都是老物件。
姜莱环顾四周,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你就住这种地方?”“我觉得挺好。
”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没接,只是看着自己身上被泥点弄脏的西装,一脸嫌恶。
“我衣服脏了,有没有能换的?”我想了想,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我的旧T恤和一条运动裤。
“只有这个。”姜莱看着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拿着衣服走进了里屋。
几分钟后,她走了出来。宽大的T恤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下摆一直遮到她的大腿。
下面那条运动裤更是长了一大截,被她挽了好几圈。这身打扮,
让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而显得有些娇小和可怜。
尤其是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土地上,脚趾不安地蜷缩着,
看起来就像一只走错了地方的波斯猫。林溪看到她这个样子,敌意也消散了不少,
甚至有点同情她。“你……你先坐着烤烤火吧。”林溪指了指屋子中间的火盆。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三个人坐在火盆边,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你到底来干什么?”我打破了沉默。“我说了,让你跟我回家。”姜莱的声音闷闷的。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离婚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陈安!
”她猛地抬起头,眼眶红了,“就因为我没给你买那个游戏机,你就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好,我买!我给你买十个!你跟我回去行不行?”我看着她,只觉得无力。她还是不懂。
她以为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钱,用物质来解决。“姜莱,这不是游戏机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你说啊!”她几乎是吼了出来。“是你!”我终于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是你这个人有问题!你看看你现在,你跑到我的家,对着我的朋友指手画脚,
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让我跟你回去!你凭什么?就凭你比我能挣钱?就凭你给我规划了人生?
”“我……”姜莱被我吼得一愣,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她的脸颊,
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悄无声息。我认识她这么多年,
见过她谈几千万合同时的冷静,见过她面对刁难客户时的从容,却从没见过她哭。我的心,
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旁边的林溪也看呆了,手足无措地想递纸巾,
却发现这里根本没有那种东西。就在这时,院门又被敲响了。伴随着一个娇滴滴,
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请问,陈安是住这里吗?哎呀,这鬼地方,路也太难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