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卿跪在佛堂十个小时，等来楚墨寒一句："清雅回来了，你搬到客房去。"十年夫妻，
她连个名分都保不住。"楚墨寒，我要离婚。""休想。"他冷眼看她，"除非我死。
"三个月后，苏念卿领着新婚证出现在楚墨寒面前。新郎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被楚家赶出门的"无根"私生子——沈时川。1楚家祖宅的佛堂里，檀香袅袅。
苏念卿跪在蒲团上，膝盖早已麻木。她已经跪了十个小时。从天亮跪到天黑，
只为等楚墨寒一句话。佛堂外传来脚步声，苏念卿强撑着抬起头。楚墨寒一身黑色手工西装，
面容冷峻如雕塑，眉眼间带着从小在佛门修行养成的禁欲气质。"念卿，你还在跪？
"声音淡漠得像山泉水，没有一丝温度。"我在等你一个答案。"苏念卿声音沙哑，
"清雅师妹回国的事，是真的吗？"楚墨寒走到佛像前，点燃一炷香。"是真的。"四个字，
如同重锤砸在苏念卿心上。"那我们的约定...""什么约定？"楚墨寒侧过身，
眼神冷得像冰，"我答应过你什么？"苏念卿死死咬着唇。十年前，
楚墨寒从佛门下山接管楚氏集团，需要一个妻子稳定股价。苏家正好欠楚家一个人情，
她就这样被推了出来。结婚当晚，楚墨寒对她说："这只是商业联姻，等清雅师妹回来，
你就离开。"苏念卿以为等几年就够了。没想到一等就是十年。"楚墨寒，你说过，
只要我做好楚太太的本分，就不会亏待我。""我确实没亏待你。"楚墨寒语气平静，
"楚太太该有的待遇，你都有。""那现在呢？"楚墨寒沉默片刻，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雅明天就到，你搬到客房去。"苏念卿如遭雷击。十年的付出，
换来这样一句话。"楚墨寒，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楚太太，但清雅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
"楚墨寒转身离开，"这个家，她说了算。"苏念卿跪在佛堂里，
看着楚墨寒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十年了。她像个影子一样活着，
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冷冰冰的家。楚墨寒生病时，她整夜不睡地照顾。楚墨寒工作忙时，
她亲自下厨准备宵夜。楚墨寒心情不好时，她陪他在佛堂里坐一整夜。可到头来，
她连个客房都保不住。苏念卿挣扎着站起身，膝盖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一步一步走出佛堂，
回到主卧。房间里的行李箱已经打包好了，显然楚墨寒早就吩咐了佣人。
连她的衣服都被分门别类地装好，就等着她搬出去。苏念卿坐在床边，拿出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未读消息："念卿，我明天的飞机，终于可以回家了。听说你嫁给了师兄？
那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在一起了。——清雅"萧清雅。楚墨寒的小师妹，
也是他十年来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当年萧清雅出国留学，楚墨寒送她去机场，
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从此他的房间里多了萧清雅的照片，书房里放着她寄回来的明信片，
就连苏念卿准备的饭菜，他都要问一句："清雅喜欢吃这个吗？"现在，萧清雅终于回来了。
苏念卿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十年的时间，她以为可以温暖楚墨寒的心。
可到头来，她不过是个代替品。现在正主回来了，代替品自然要滚开。"太太，
老爷让您快点搬出去，萧**的房间要重新布置。"佣人小心翼翼地在门口说道。
苏念卿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她拖着行李箱走出主卧，路过楼下客厅时，
看到楚墨寒正在打电话。"清雅，房间我已经让人重新装修了，
按照你喜欢的风格...不用担心念卿，她很懂事的..."听到这里，苏念卿脚步停住。
十年夫妻，在楚墨寒眼中，她只是个"懂事"的工具人。"楚墨寒。"苏念卿突然开口。
楚墨寒回过头，看到她拖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还有什么事？""我要离婚。
"楚墨寒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冷眼看着苏念卿："你说什么？""我说，我要离婚。
"苏念卿一字一句地重复，"楚墨寒，我们离婚吧。""休想。"楚墨寒站起身，
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苏念卿，你别得寸进尺。""得寸进尺？"苏念卿笑了，笑容凄凉，
"楚墨寒，十年了，我连想要个名分都叫得寸进尺？""你有名分，你是楚太太。
""楚太太要搬到客房，楚太太要给别的女人让位，
楚太太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对别人嘘寒问暖..."苏念卿声音越来越哑，
"这就是你给我的名分？"楚墨寒沉默了一瞬。"念卿，你知道的，
我和清雅...""我知道！"苏念卿突然爆发，"我当然知道！十年了，你觉得我聋了吗？
瞎了吗？"她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楚墨寒，这次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楚墨寒几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念卿，除非我死，
否则你这辈子都是楚家的人。"苏念卿甩开他的手："那你最好祈祷自己长命百岁。"说完，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楚家大门。2苏念卿住进了一家普通的酒店。
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离开楚家，第一次一个人住在外面。房间很小，设施简陋，
和楚家的豪华别墅没法比。但苏念卿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人指挥她做这做那，
没有人嫌弃她准备的饭菜不合口味，没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起别的女人。她躺在单人床上，
十年来第一次睡得那么踏实。第二天一早，苏念卿就去了律师事务所。"苏女士，
根据您提供的情况，这个离婚案有点复杂。"律师看着手中的资料，皱眉道，
"楚先生如果坚持不离，法院很可能不会判决离婚。""为什么？
""您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出轨，也没有家暴等证据，而且楚先生在经济上对您很好，
法院会认为这是一时意气..."苏念卿握紧了手中的包。"那我该怎么办？
""要么等两年分居期满，要么..."律师停顿了一下，"您先找个人结婚，
造成重婚的既定事实。"苏念卿愣住了："结婚？和谁？""这就需要您自己想办法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苏念卿心情沉重。看来离婚这条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正想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楚墨寒的电话。苏念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念卿，回来吧。
"楚墨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清雅想见见你。""见**什么？
""她说...她说想当面感谢你这些年照顾我。"苏念卿差点笑出声。感谢？
小三感谢原配这些年的照顾？这是什么奇葩逻辑？"不去。"苏念卿干脆利落地拒绝，
"楚墨寒，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苏念卿！"楚墨寒的声音突然变冷，"你别忘了，
苏家还欠着楚家的债。"苏念卿心一沉。当年苏家为了一个项目向楚家借了五千万，
到现在连本带利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你威胁我？""不是威胁，是提醒。
"楚墨寒语气平静，"念卿，做人要知恩图报。"苏念卿挂断了电话。知恩图报？
她十年的青春还不够报恩吗？正愤怒着，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苏**？
"苏念卿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简单T恤的男人。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五官清秀，眼神温和，
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你是？""我是沈时川，楚家的...前司机。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才听到你在打电话，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沈时川？
苏念卿记起来了。这个人以前确实在楚家工作过，不过很快就被楚墨寒赶走了。
据说是因为他在公司里多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没什么麻烦。"苏念卿礼貌地笑了笑，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开滴滴。"沈时川挠了挠头，"虽然赚得不多，但也够生活。
"苏念卿点点头，正要离开。"苏**，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
"沈时川突然说道，"虽然我帮不了什么大忙，但...至少可以当个朋友。
"苏念卿停下脚步。朋友？这个词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十年来，
她的世界里只有楚墨寒和楚家，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朋友。"谢谢。"她真诚地说道，
"不过我的事情比较复杂，可能连朋友都帮不了。""不一定。"沈时川看着她，眼神认真，
"苏**，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复杂，其实换个角度就简单了。"苏念卿心中一动。换个角度？
律师刚才说过，要么分居两年，要么造成重婚的既定事实。而眼前这个男人..."沈先生，
你结婚了吗？"苏念卿突然问道。沈时川愣了一下："没有，怎么了？""有没有女朋友？
""也没有。"沈时川有些疑惑，"苏**，你这是..."苏念卿深吸一口气："沈先生，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什么忙？""和我结婚。"沈时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苏**，你没开玩笑吧？""我很认真。"苏念卿看着他，"当然，这只是协议结婚，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沈时川沉默了一会儿。"多少钱？""一百万。""成交。
"沈时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念卿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沈时川眉头微皱。"楚墨寒这个人...确实不是东西。""你认识他？
""以前在楚家工作的时候见过。"沈时川语气有些冷，"表面上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其实心肠比谁都狠。"苏念卿点点头。这个评价很准确。"那你愿意帮我吗？""愿意。
"沈时川笑了笑，"不过苏**，协议结婚之后呢？你有什么打算？""等楚墨寒同意离婚，
我们就协议离婚。""明白了。"沈时川伸出手，"那么，未来的沈太太，请多指教。
"苏念卿看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了握。"请多指教，沈先生。
"3结婚证办得很顺利。两个小时后，苏念卿拿着红色的证书走出民政局，心情复杂。
十年前和楚墨寒的那场婚礼轰动全城，各路名流都到场祝贺，她穿着价值百万的婚纱，
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可现在，她和一个相识不到两天的男人领了证，没有婚纱，没有鲜花，
甚至连个见证人都没有。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遗憾。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沈太太，
想什么呢？"沈时川在她身边停下，温和地问道。"没什么。"苏念卿收好结婚证，
"按照约定，我会把一百万转给你。""不急。"沈时川摆摆手，"我们先去吃个饭，
庆祝一下？""庆祝什么？""庆祝我们结婚啊。"沈时川理所当然地说，
"虽然是协议结婚，但至少应该吃顿饭吧？"苏念卿想了想，点点头。
两人找了一家普通的餐厅。沈时川点了几个家常菜，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味道很好。
"苏**...不对，应该叫沈太太了。"沈时川笑着说，"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都可以。"苏念卿习惯性地回答。在楚家十年，她早就习惯了迁就别人的口味。
"都可以？"沈时川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什么意思？
""一个人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说明她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沈时川看着她，
眼神认真，"念卿，以后你要学会为自己而活。"苏念卿愣住了。为自己而活？
这句话她已经十年没听过了。"我..."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关系，慢慢来。
"沈时川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先从喜欢吃什么开始。"苏念卿咬了一口，
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这个不错。"她点点头。"那就多吃点。
"沈时川又给她夹了几块，"以后想吃什么就说，不用客气。"吃饭的时候，
苏念卿的手机一直在响。都是楚墨寒打来的。她没有接。第十三个电话响起时，
沈时川忍不住开口："要不要接一下？""不用。"苏念卿关掉手机，"没什么重要的事。
""他知道我们结婚了？""还不知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苏念卿想了想："明天吧，今天先让我安静一下。"沈时川点点头，没有再问。饭后，
沈时川提出送她回酒店。路上，苏念卿忍不住问："沈先生，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因为看不惯楚墨寒的做法。"沈时川握着方向盘，语气平静，"一个男人，
既然选择了结婚，就应该对妻子负责，而不是一边享受妻子的照顾，一边惦记着别的女人。
""你对婚姻的看法很成熟。""可能是因为见过太多不幸的婚姻吧。"沈时川苦笑了一下，
"我父母就是这样，明明不相爱，却要绑在一起折磨彼此。"苏念卿看着他，
心中升起一丝同情。"你父母现在还...""离了。"沈时川简单地说，
"离婚后两个人都轻松了很多。""那你对我们这种协议结婚怎么看？
""至少比互相折磨要好。"沈时川转头看了她一眼，"而且，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什么意外？""谁知道呢。"沈时川笑了笑，"生活总是充满惊喜的。"到了酒店门口，
苏念卿刚要下车，沈时川突然叫住她。"念卿。""嗯？""从今天开始，
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沈时川认真地看着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苏念卿心中一暖。十年了，终于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谢谢。"她轻声说道。
"不用客气，我们是夫妻嘛。"沈时川笑着挥挥手，"早点休息，晚安。
"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苏念卿站在酒店门口久久没有动。夫妻。
这个词从沈时川嘴里说出来，竟然比从楚墨寒嘴里说出来更让人心安。回到房间，
苏念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明天，她就要面对楚墨寒的怒火了。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一点都不害怕。也许是因为她现在有了底牌。也许是因为她终于为自己做了一次决定。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苏念卿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沈时川发来的消息："晚安，沈太太。
明天一起面对。"苏念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回复："晚安，沈先生。"4第二天上午，
苏念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楚家摊牌。刚走出酒店，就看到楚墨寒的车停在门口。
楚墨寒靠在车边，面色阴沉。看到她出来，立刻走了过来。"苏念卿，你昨天去哪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去办了点事。"苏念卿平静地说道。"什么事？
"苏念卿从包里拿出结婚证，递给他。"这个事。"楚墨寒接过红色的小本子，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苏念卿！你疯了吗？""我很理智。
"苏念卿看着他，"楚墨寒，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楚太太，而是沈太太。""沈时川？
"楚墨寒死死盯着结婚证上的名字，"你竟然和这个废物结婚？""他不是废物。
"苏念卿皱眉，"而且这是我的选择。""你的选择？"楚墨寒冷笑，"苏念卿，
你知道沈时川是什么人吗？""我知道，他是个好人。""好人？"楚墨寒的笑容更加讽刺，
"他是楚家的私生子，被我爸赶出去的废物，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下场？"苏念卿愣住了。
私生子？沈时川是楚家的私生子？看到她的表情，楚墨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怎么样？
你的好丈夫没告诉你这些吧？""即使如此，那又怎样？"苏念卿很快恢复平静，
"至少他不会当着我的面提起别的女人。"楚墨寒的脸色更难看了。"苏念卿，
你现在立刻去把这个证撤销，我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可能。
""你别忘了苏家欠我的债！"楚墨寒威胁道。"我没忘。"苏念卿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这是一千万，足够还清苏家的债务了。"楚墨寒看着支票，眼神震惊。"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苏念卿把支票塞到他手里，"楚墨寒，从今天开始，我们两清了。
""两清？"楚墨寒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苏念卿，我告诉你，即使你和别人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