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夜雨>结婚三周年纪念日,陆沉送了我白月光同款钻石项链。
>他醉酒后在我耳边呢喃:“薇薇,别走。”>我默默搬进客房,
却在第二天收到他送的栀子花——我最爱而他不曾记得的花。>白月光回国那天,
陆沉把我按在落地窗前:“看清楚,现在陆太太是你。”>我笑着递上离婚协议:“可惜,
我不稀罕了。”>直到我为他挡下白月光捅来的刀。>病房里,
他颤抖着吻我染血的指尖:“晚晚,我分得清...她只是执念。”>出院那天,
我看见了那本日记。>“她必须永远是她。”最后一页写着。
---雨点凶猛地砸在落地窗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细小的石子投掷过来,
碎裂又汇聚成浑浊的水流,蜿蜒而下。窗外,城市被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霓虹灯的光晕扭曲变形,模糊成一片黯淡的油彩。屋里却截然不同,
暖黄色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昂贵的香氛在空气中无声地弥漫,带着一丝甜腻的暖意。
餐桌上铺着浆洗得挺括的雪白桌布,银质餐具在灯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泽,
中央的花瓶里插着几支盛开的红玫瑰,花瓣娇艳欲滴。今天是我和陆沉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他坐在长桌另一端,昂贵的定制西装衬得肩线挺拔,
深邃的五官在灯光下有种雕塑般的冷峻感。他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青白的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中惯常的疏离。
晚餐接近尾声,空气里只剩下刀叉偶尔碰到骨瓷盘沿的轻响,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
“苏晚。”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我抬起眼,
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捏紧了餐巾的边缘。三年了,每次他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
都像在宣读某种不带感情的通知。他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侍立在侧、穿着黑色马甲的管家。
管家立刻上前,双手捧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盒面正中印着烫金的品牌logo,
简洁而昂贵。那盒子被轻轻放在我面前的白桌布上,丝绒的质地吸走了周围的光,
显得格外沉郁。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又迅速被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填满,
压得胸口发闷。我伸出手,指尖有些微凉,轻轻搭上冰凉的盒盖,掀开。
一道璀璨到近乎刺眼的光芒瞬间迸射出来,几乎要灼伤视网膜。项链躺在黑色丝绒的衬垫上,
铂金的链身纤细却有力,吊坠是一颗巨大的水滴形钻石,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在灯光下折射出无数道凌厉冷硬的光线,每一个切面都完美得令人窒息。奢华,冰冷,
毫无生气。像一件被精心挑选的昂贵展品。我的目光凝固在那颗钻石上,
指尖悬停在盒子上方,仿佛被那光芒冻结。空气似乎凝固了,
只有窗外的雨声更加喧嚣地涌进来。一个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飞快闪过——很久以前,
在一次陆沉喝多的应酬后,他罕见地靠在我肩上,闭着眼,手机屏幕却还亮着,
停留在社交软件的界面。手指划过,一张照片清晰地跳了出来。照片上的女人笑靥如花,
脖颈间戴着的,正是一条几乎一模一样的水滴形钻石项链,在阳光下同样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林薇。陆沉心口那抹永远无法愈合的旧伤,他午夜梦回时,
唇齿间无意识溢出的那个名字。“薇薇……”记忆里他低沉含混的呢喃,
此刻与眼前这条项链冰冷的光芒诡异地重合在一起,带着一种无声的嘲讽。原来如此。
三年时光,精心准备的纪念日礼物,不过是为了填补另一个女人留下的空白。我,苏晚,
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拙劣的替代品,一个用来盛放他无处安放思念的容器。
胸口那块沉甸甸的东西猛地炸开,碎成无数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五脏六腑。“喜欢吗?
”陆沉的声音打断了那片冰冷的死寂。他隔着餐桌看过来,深邃的眼眸里映着吊灯的光,
也映着我此刻僵硬苍白的脸。那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审视,
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某种反应的探究。喜欢?我扯动了一下嘴角,
感觉脸上的肌肉像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喉咙干涩发紧,像堵着一团浸了冰水的棉花。
我垂下眼睫,视线落在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却微微有些发抖。
指尖轻轻拂过丝绒盒冰冷的边缘,最终合上了盖子。那璀璨得能灼伤人眼的光芒被隔绝在内。
“很漂亮。”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连一丝涟漪都吝于泛起。我甚至对他弯了弯唇角,一个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微笑面具,
“谢谢。”陆沉似乎微微蹙了下眉,极快地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他掐灭了雪茄,
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带来一种无声的压迫感。“公司还有份文件要看。
”他丢下这句话,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径直走向通往二楼书房的旋转楼梯。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沉稳、冷漠,渐渐消失在楼梯尽头。管家无声地撤走了餐盘。
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那束开得正艳的红玫瑰,
和桌面上那个深蓝色的、沉默的盒子。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敲打着玻璃,
也敲打着我胸腔里那颗被冻结得几乎不再跳动的心脏。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我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体都微微发僵。佣人早已收拾完毕,悄然退下。
空荡得令人窒息的餐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和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
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依旧放在桌布上,像一个沉默的嘲讽。最终,我站起身,
没有碰那个盒子,也没有再看那束玫瑰一眼。脚步有些虚浮地走上二楼。
经过陆沉书房门口时,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里面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他大概早已沉浸在工作里,或者,又对着某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出神。我径直走向主卧。
那张宽大得惊人的床上,铺着昂贵的埃及棉床单,冰冷而整洁,毫无人气。
我拉开巨大的衣帽间门,从角落里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开始机械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动作很轻,也很慢,仿佛怕惊醒什么,又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
几件当季的衣物,几本常看的书,一些简单的护肤品……属于“苏晚”的东西,
在这座奢华的金丝笼里,实在少得可怜。大部分空间,
都被陆沉那些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和衬衫占据着,带着他惯用的冷冽松木香气,
无声地宣告着领地。拉上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推着箱子,
走到走廊尽头那间小小的客房门口。这间房一直闲置着,只偶尔用来堆放些杂物。
我拧开门把手,一股淡淡的、久未通风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我走进去,关上门。
隔绝了主卧的方向,也隔绝了书房的方向。狭小的空间,陌生的床铺,
却奇异地带来一丝喘息的空隙。**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地板上。黑暗中,
窗外模糊的光线勾勒出房间里简陋家具的轮廓。没有开灯,也不需要开灯。脸颊上,
有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滑落,一滴,两滴……砸在冰冷的手背上。我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原来心被碾碎成粉末时,连眼泪都是沉默的。喉咙里堵得发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肩膀在黑暗中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窗外,是整个世界喧嚣的雨声;门内,
是我一个人无声的崩塌。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走廊上传来沉重而略显凌乱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那声音停在主卧门口,钥匙**锁孔,转动,开门,又重重关上。紧接着,
是东西被碰倒的闷响,还有男人压抑的、含混的喘息。陆沉回来了。而且,喝醉了。
我蜷缩在客房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门板,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酒精放大了他所有的动作,每一步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都格外清晰。
脚步声在走廊里徘徊了片刻,带着醉酒者特有的迷茫和不确定,像是在寻找什么失落的东西。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我的门外。门外的人沉默着,仿佛一堵沉重的墙压在了门板上。
空气凝固了,连窗外的雨声似乎都减弱了几分。时间在黑暗中流淌得异常缓慢,
每一秒都被拉长。然后,门板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沉重的额头抵在了上面。
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那个低沉沙哑、浸透了浓重酒气的嗓音,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脆弱,
清晰地传了进来:“薇薇……”那两个字,像两把淬了冰的尖刀,
猛地捅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刀锋旋转着,带起一片血肉模糊的剧痛。
“薇薇……别走……”门外的声音继续呢喃着,带着一种孩子般的无助和绝望,断断续续,
“求你……别离开我……”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在我早已麻木的神经上。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浓重的铁锈味,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遏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门外的醉语还在继续,
夹杂着含糊不清的痛苦低吟,像受伤野兽的哀嚎。过了很久,那沉重的脚步声才再次响起,
拖沓着,一步一顿,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失魂落魄,慢慢地、慢慢地远离了我的门口,
最终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主卧的方向。死一般的寂静重新笼罩下来,比之前更加沉重,
更加窒息。我瘫软在地板上,浑身冰凉,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黑暗中,
只有牙齿磕碰的细碎声响,和我自己急促到快要爆炸的心跳。陆沉最后的呼唤,
彻底碾碎了我心底最后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可悲的幻想。原来连醉酒后的意识深处,
他都只认林薇。苏晚?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
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他记错的影子。这一夜,客房冰冷的地板成了我的栖身之所。
窗外雨声渐渐停歇,天空泛起灰白,宣告着黎明的到来。我蜷缩在陌生的床铺上,一夜无眠,
眼睛干涩得发痛。早上七点,楼下隐约传来佣人准备早餐的轻微响动。我起身,
动作迟缓地洗漱,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底一片青黑。换好衣服,推开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主卧的门依旧紧闭着,静悄悄的。我走下楼。餐厅里,
长条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只摆着简单的早餐。管家周叔站在一旁,看到我下来,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妙情绪。“太太,早上好。
”他微微躬身。我点了点头,没什么胃口,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周叔,
麻烦让司机备车,我上午要去画廊看看。”声音有些沙哑。“好的,太太。”周叔应道,
却没有立刻离开。他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侧身,
从旁边一个低矮的边柜上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朴素的白色纸盒,递到我面前。“太太,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平稳,“这是先生……一早吩咐送到花店,
让他们新鲜采摘送来的,说是……给您的。”我微微一怔,
目光落在那个不起眼的白色纸盒上。不是那种装玫瑰的奢华礼盒,就是最普通的花店包装。
盒盖没有完全盖严,几片洁白的花瓣从缝隙里探出头来,
边缘带着清晨特有的、娇嫩的湿润感。一股极其清冽、纯净、带着露水般甘甜的香气,
幽幽地、不容抗拒地钻入了我的鼻腔。这香气……如此熟悉,熟悉到刻骨铭心。
我几乎是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接过了那个盒子。很轻。
掀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一小束栀子花。花苞饱满,洁白无瑕,像初雪凝成,
在清晨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翠绿的叶子衬托着,更显纯净。
那独特的、馥郁而清雅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驱散了餐厅里残留的昂贵香氛气息。
栀子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紧,又猝然松开,
带来一阵尖锐的酸涩和难以置信的眩晕。怎么会是栀子花?结婚三年,
陆沉送过我无数次昂贵的珠宝,**款的包包,
甚至拍下过名家的画作……却唯独没有送过花。我曾不止一次地、带着近乎卑微的试探,
在他面前提起过栀子花。我说,小时候外婆院子里就有一棵,香气能飘很远;我说,
那种洁白和香气,总能让人想起最干净纯粹的东西……每一次,他不是沉默以对,
就是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眼神飘向不知名的远方。我以为他从不记得,或者说,
从未在意过。可现在……我捧着这束洁白的花,
指尖感受到花瓣娇嫩的触感和纸盒边缘的微凉,那股熟悉的香气萦绕在鼻端,真实得不像话。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震动,
在我死水般的心底投下了一颗小石子。为什么偏偏是栀子花?
在我刚刚决定从“苏晚”的躯壳里彻底抽离出来的这个清晨?是巧合?
还是……迟来的、施舍般的补偿?亦或是,又一个更高明、更让人心碎的陷阱?“太太?
”周叔的声音带着询问。我猛地回过神,指尖用力,几乎要捏碎那脆弱的纸盒边缘。
我深吸一口气,那清冽的花香灌入肺腑,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刺痛感。“替我谢谢先生。
”我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漠然,听不出任何波澜,
将那束栀子花连同盒子一起轻轻放在了旁边的餐桌上,仿佛它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花很漂亮。”说完,我转身,没有再看它一眼,径直走向大门。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回响。司机早已等在门外。坐进车里,
隔绝了别墅里那令人窒息的空气和那束花若有若无的香气,我才缓缓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城市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我拿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片刻,
最终点开了一个沉寂许久的联系人头像——我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
如今在知名律所工作的沈清。信息编辑得很简短:【清,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条件……你看着办,我只要尽快脱身。】点击发送。屏幕暗下去。心脏的位置,
那束栀子花带来的微弱涟漪早已被冰冷的决绝取代。迟来的关注,比从未关注更伤人。
这束花,连同昨夜门板后那声声绝望的“薇薇”,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它不再代表任何希望,只像一个迟到的句点,宣告着这场荒唐替身剧的彻底落幕。陆沉,
无论你是心血来潮,还是突然良心发现,都太晚了。接下来的几天,
别墅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平静。陆沉似乎很忙,早出晚归,我们几乎没有碰面。
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画廊里,处理一些积压的事务,或者只是坐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放空自己。那束被我留在餐桌上的栀子花,
不知被佣人收去了哪里,那清冽的香气,也终于彻底消散在空气里。沈清的动作很快。
三天后,一份措辞严谨、条款清晰的离婚协议书电子版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我仔细看了一遍,
沈清考虑得很周全,财产分割上她坚持为我争取了应得的部分,
但核心诉求只有一个:解除婚姻关系。我回复了确认,让她打印出来。
拿到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纸质文件时,指尖触碰到光滑的纸张,
心头竟奇异地没有掀起太**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解脱。我把它放进包里,
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交给陆沉。然而,这个“时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了。
又是一个傍晚,我处理完画廊的事情,比平时稍晚一些回到别墅。刚推开门,
就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玄关处多了一双陌生的、设计感极强的女士高跟鞋。
客厅里传来隐约的谈话声,一个我从未听过、却莫名带着某种熟悉感的女性嗓音,
清脆、娇柔,像裹了蜜糖的银铃。“……沉哥哥,你是不知道,巴黎的冬天冷死了,
我每天都好想回来……”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又瞬间冲上头顶。
一个名字,带着尖锐的冰凌,猝不及防地刺进脑海——林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换好鞋,一步一步走向客厅。
奢华的客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明亮的光。陆沉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
姿态有些紧绷。而他对面的长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白色套装裙,
衬得身段玲珑有致。微卷的长发慵懒地披在肩头,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
眉眼间带着一种天生的、被娇宠出来的优越感。她正微微倾身,对着陆沉说话,
笑容明媚得晃眼。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目光交汇的刹那,
我看到她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一种更加复杂的东西取代——审视,评估,
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居高临下的轻慢。她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意味。陆沉也在这时转过身。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时,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瞬间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惊愕、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还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冰冷的警告?他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急躁。“晚晚?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绷。
林薇也优雅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主动向我伸出手,
声音甜得发腻:“这位就是嫂子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呢。我是林薇,刚回国,
特地来看看沉哥哥。”她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我脸上逡巡,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寻找某种相似痕迹的意图。那目光,像冰冷的蛇信舔过皮肤。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瞬间烧毁了我所有勉强维持的理智。原来如此。
原来陆沉那些反常的举动,那束突然出现的栀子花,都不过是因为她回来了!
他是在提前安抚我这个替身,好让他的白月光能顺利登场吗?“林**。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没有去握她伸出的手,目光越过她,直直地看向陆沉。他站在那里,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死死地盯着我。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高跟鞋踩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没有发出声音,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燃烧,
烧尽了最后一丝犹豫和软弱。我走到陆沉面前,在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仰起头,
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腾的怒意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焦躁的情绪。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陆沉的动作快得惊人,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蛮横。他一把将我扯了过去,力道大得让我一个趔趄,几乎撞进他怀里。
浓烈的、属于他的冷冽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他强硬地扭转了身体,
背对着他,面朝着客厅那面巨大的、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落地窗。冰冷坚硬的玻璃,
瞬间贴上我的后背,激得我浑身一颤。他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过我的腰身,
另一只手则带着灼人的温度,用力扣住了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
看向玻璃窗外那片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
带着一种压抑的、近乎凶狠的力道,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磨出来:“苏晚,
你给我看清楚!”他的手指收紧,下颌传来清晰的痛感,逼迫我的视线无法移动分毫。
“看清楚了!现在站在这里,陆太太是你!苏晚!不是别人!”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和一种……近乎失控的占有欲。滚烫的胸膛紧贴着我的后背,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颗心脏在剧烈地搏动,一下,又一下,
沉重而狂乱。落地窗清晰地映出我们此刻纠缠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躯从背后完全笼罩着我,
姿态强势而充满侵略性。我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脸色苍白,
眼神里是尚未褪尽的惊愕和冰冷的愤怒。而在我们身后不远处,客厅明亮的光线下,
林薇那张精心雕琢过的脸上,笑容已经完全僵住,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扭曲的嫉恨。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像一场荒诞的哑剧。
陆沉这近乎宣誓**的举动,非但没有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像一盆冰水,
彻底浇熄了我心头最后一点残余的火星。原来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占有欲,这凶狠的宣告,
都不过是因为林薇在场。他是在向他的白月光证明什么?证明他陆沉可以操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