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压不垮的日子

风雨压不垮的日子

主角:林晚星沈三郎
作者:柚子酸酸甜甜

风雨压不垮的日子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2

第一章破屋残躯林晚星是被冻醒的。炕席粗糙得像砂纸,硌得她后脊生疼。

鼻尖萦绕着一股霉味,混着柴火的烟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这一动,

额头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她抬手一摸,缠着的粗布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痂。“娘?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得像蚊子哼。林晚星费力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

映出两个瘦小的身影。大的那个约莫六岁,穿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褂子,

头发枯黄得像乱草,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黑黢黢的窝头,眼睛又大又亮,却盛满了不安。

小的那个躲在姐姐身后,只露出半张脸,吮着手指,怯生生地望着她,

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这是……原主的两个女儿,大丫和二丫。

林晚星的脑子像被重锤砸过,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涌进来——她本是二十一世纪小吃街的摊主,

凌晨收摊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飞,再睁眼,就成了这个叫“林晚星”的古代农妇。

原主命苦,嫁给猎户沈三郎三年,刚生下二丫就落了病根,常年药不离口。前天夜里暴雨,

她为了抢收院里那点可怜的粮食,淋了整夜的雨,回来就烧得人事不省,竟就这么去了,

便宜了她这个异世来客。“水……”林晚星嗓子干得冒烟,刚吐出一个字,

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让本就漏风的屋子更冷了几分。

一个高大的男人拄着根碗口粗的木棍,一步一挪地蹭了进来。

他身上的粗布短打沾满了泥泞和暗红色的血迹,裤腿从膝盖往下撕开一道大口子,

伤口处的血已经冻成了黑紫色。是沈三郎。记忆里,这个男人沉默寡言,却有一把好力气,

靠打猎撑起这个家。可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冻得发青,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每动一下,眉头就剧烈地抽搐,显然是疼到了极致。“三郎!”林晚星顾不上自己头疼,

挣扎着要下床,却被他摆手制止。沈三郎把背上的空竹篓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靠着门框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带着绝望:“腿……摔折了。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在这个靠山吃山的村子,猎户摔断了腿,跟断了活路没两样。果然,

没等她消化这个消息,院门外就传来了尖利的骂声。“沈三郎那个丧门星!自己作死摔断腿,

还要拖累全家不成?”是婆婆王桂香的声音。紧接着,门被“砰”地一脚踹开,

公公沈老实和婆婆王桂香一前一后闯了进来。王桂香叉着腰,三角眼瞪得溜圆,

唾沫星子直飞:“我早就说了,娶个病秧子进门没好!现在倒好,男人成了废人,

俩丫头片子是赔钱货,这日子没法过了!”沈老实蹲在地上抽着旱烟,

闷声闷气地说:“三郎,不是爹娘心狠。家里就这点粮,你弟弟明年还要娶媳妇,

实在养不起你们四口。”“那你们想怎样?”林晚星扶着沈三郎,强压下心里的火气。

原主懦弱,可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王桂香瞥了她一眼,

满脸嫌恶:“后山那间柴房还空着,你们就搬过去住。家里的粮……”她顿了顿,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扔在地上,“就这些,够你们吃两天的,往后各凭本事活命。

”布包滚开,露出里面不到半斤的糙米,还有几个硬得能硌掉牙的窝头。

沈三郎的拳头死死攥着,指节泛白,嘴唇咬出了血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爹娘偏心二弟,可没想到能绝情到这个地步。林晚星看着地上那点可怜的粮食,

又看了看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儿,再瞧瞧沈三郎那条血肉模糊的腿,

一股狠劲从心底冒了上来。她弯腰捡起布包,塞进大丫怀里,然后扶着沈三郎,

一字一句地对王桂香说:“走就走。但我林晚星向你们保证,从今往后,

我和三郎、还有俩孩子,就算讨饭,也绝不会再登你们沈家大门一步!”说完,

她不再看老两口难看的脸色,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扶着沈三郎,往门外走去。

大丫紧紧抱着布包,牵着二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小小的身影在寒风里摇摇欲坠。

后山的柴房比想象中更破。屋顶有好几个洞,寒风呼啸着灌进来,地上堆着些发霉的柴火,

墙角结着蛛网,唯一的家当是一张快散架的木板床。林晚星把沈三郎扶到床上躺好,

又找来些干草铺在地上,让大丫和二丫靠着墙角坐下。她自己则拿起墙角的破陶罐,

去不远处的小溪打水。溪水结了层薄冰,她砸开冰面,灌满陶罐,回来时冻得手指通红,

几乎握不住罐子。生火时,那些发霉的柴火湿乎乎的,怎么也点不着,烟呛得她眼泪直流。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燃起一小堆火。橘红色的火苗跳动着,映着四个愁苦的脸庞。“娘,

我饿。”二丫小声嘟囔着,小手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角。林晚星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发酸。

她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窝头,掰了一小块,用干净的布包着,放在火边烤软,递到二丫嘴边。

“先垫垫,娘明天就想办法给你们找吃的。”沈三郎躺在床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又看了看两个面黄肌瘦的女儿,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沙哑:“晚星,

对不起……”林晚星回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在火光里显得格外明亮:“说啥对不起?

你是我男人,她们是我闺女,咱们是一家人。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目光落在布包里剩下的几个鸡蛋上——那是原主省下来,本想给沈三郎补身体的。

还有墙角那小半袋面粉,是上次沈三郎卖了张皮子换来的。鸡蛋,

面粉……林晚星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前世在小吃街卖了五年鸡蛋灌饼,那可是她的招牌!

金黄酥脆的饼皮,鲜嫩流心的鸡蛋,撒上葱花和秘制酱料,每天排着队来买的人能绕街半圈。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要是能做出鸡蛋灌饼,会不会……林晚星握紧了拳头,

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不管前路多难,她都得撑下去。为了自己,为了沈三郎,

更为了这两个无辜的孩子。窗外的风雪还在刮,柴房里的火光却仿佛驱散了些许寒意。

林晚星看着跳动的火苗,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战场。

第二章初试锋芒天还没亮,林晚星就醒了。柴房里冷得像冰窖,她往火堆里添了些柴,

火苗重新旺起来,才感觉冻僵的手脚有了点知觉。沈三郎还在昏睡,许是疼得狠了,

眉头一直皱着。大丫和二丫蜷缩在干草堆里,小脸冻得通红,呼吸微弱。

林晚星轻轻掖了掖盖在她们身上的破棉袄,心里更不是滋味。她必须尽快赚到钱,

至少得让孩子们能暖暖和和地睡个觉。她找出那个装着鸡蛋的布包,数了数,一共十二个。

面粉还有小半袋,够做十几张饼。盐罐里的盐不多了,幸好墙角还晒着几把干葱花,

是原主夏天收的。“材料少点就少点,先试试再说。”林晚星给自己打气。

她拿着陶罐去溪边打水,回来时冻得指尖发麻,却不敢耽搁,赶紧生火和面。

鸡蛋灌饼的面讲究“三光”——盆光、面光、手光,而且要软,醒面的时间得够。

她把面粉倒进豁了口的瓦盆里,一边加水一边揉,力道均匀,动作熟练,

仿佛又回到了小吃街的灶台前。面团揉好,盖上湿布醒着。她又把鸡蛋一个个磕进碗里,

加了点盐,用筷子快速搅匀。蛋液金黄,看着就让人有食欲。等面醒好,天已经蒙蒙亮了。

林晚星把大丫叫醒,叮嘱她照看好爹爹和妹妹,又把剩下的几个窝头放在火边烤着,

才背起借邻居张婶的小泥炉和鏊子,还有醒好的面团和蛋液,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镇上赶。

从村子到镇上有七八里路,林晚星走得急,额头上很快冒出了汗。寒风一吹,

贴身的衣裳冰凉,可她心里却热乎乎的,满是期待。镇上已经有了些人气。

卖菜的、赶车的、挑担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林晚星找了个街角的位置,

挨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赶紧支起摊子。她先把泥炉烧旺,放上鏊子,等鏊子热了,

用布擦了擦,倒上一点点舍不得多放的菜籽油。油热了,她从面团上揪下一小块,

在手里揉成圆团,然后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圆饼,动作麻利,厚薄均匀。

“滋啦——”面饼刚放在鏊子上,就发出一声轻响,白色的面团渐渐染上金黄,

边缘微微鼓起。林晚星心里默念着步骤:火候要匀,翻面要快,灌蛋要准。

她用筷子在饼中间轻轻挑开一个小口,另一只手端起蛋液,手腕微倾,

金黄的蛋液顺着小口“嗖”地一下灌了进去,不多不少,刚好填满饼的内部。

她迅速用筷子把口捏合,翻面再烙。很快,饼的两面都烙得金黄酥脆,

一股浓郁的鸡蛋香味混着面香飘了出来,和旁边糖葫芦的甜香交织在一起,格外诱人。

“这是啥吃食?闻着怪香的。”卖糖葫芦的老汉凑过来看,眼里满是好奇。“大爷,

这叫鸡蛋灌饼,您尝尝?”林晚星笑着递过去一张。老汉也不客气,接过咬了一大口,

眼睛顿时瞪圆了:“哎哟!这饼咋这么酥?里头的蛋滑溜溜的,真香!”他这一吆喝,

旁边几个路过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打量着林晚星的摊子。“姑娘,这饼咋卖?

”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过来,他刚赶了远路,正饿着呢。“两个铜板一张。

”林晚星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这个价钱合不合适。货郎犹豫了一下,看老汉吃得香,

也掏出两个铜板:“给我来一张。”林晚星手脚麻利地做好递过去。货郎咬了一口,

眼睛一亮:“嘿,这味儿绝了!比我在县城吃的葱油饼还香!”有了这两个“活广告”,

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给我来一张!”“我也要一个!”林晚星忙得脚不沾地,

擀饼、烙饼、灌蛋,动作行云流水。她特意多放了点葱花,香味更浓了,吸引了更多人。

一个穿着体面的妇人带着孩子路过,孩子被香味勾得走不动道,拉着妇人的衣角嚷嚷:“娘,

我要吃那个!”妇人本想拉着孩子走,可闻着那香味,也忍不住停下脚步:“给我来两张,

要热乎的。”林晚星笑着应下,特意把饼烙得更酥些。妇人接过饼,先给孩子递了一张,

自己也咬了一口,惊讶地说:“这手艺真不错,比酒楼里的点心还好吃。

”眼看面团和鸡蛋一点点减少,林晚星心里越来越亮堂。日头升到头顶时,

十二个鸡蛋和面团全用完了。她数了数钱袋里的铜板,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个。

除去来回的力气,这可是纯赚啊!林晚星把东西收拾好,脚步轻快地往家赶。

路过一家杂货铺,她咬牙买了两斤小米,又买了几块米糕,用油纸仔细包好。回到柴房,

沈三郎已经醒了,正靠在墙上,看着大丫给二丫喂水。看到林晚星回来,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别动!”林晚星赶紧放下东西扶住他,“我买了小米和米糕,给孩子们垫垫肚子。

”她把米糕递给大丫和二丫,两个孩子眼睛都亮了,小口小口地吃着,

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晚星,你……”沈三郎看着她手里的米和铜板,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林晚星把铜板递到他手里:“这是今天卖饼赚的。三郎,你看,咱们能活下去,

还能活得好好的。”沈三郎捏着那些沉甸甸的铜板,又看了看林晚星被烫红的手背,

眼眶忽然有些发热。他一直以为,自己摔断了腿,这个家就完了。可没想到,

这个平日里病恹恹的媳妇,竟然撑起了一片天。“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三个字,

“谢谢你。”林晚星笑了:“跟我还客气啥?对了,我打算明天接着去卖,你帮我想想,

还能加点啥调料不?”沈三郎想了想:“后山有种野花椒,磨成粉挺香的,

还有晒干的红辣椒,也能磨成面。我以前打猎时见过,等我好点了,去给你采。

”“那太好了!”林晚星眼睛一亮,“加了花椒和辣椒,肯定更香!”看着她眼里的光,

沈三郎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柴房的破洞照进来,落在地上的干草上,

仿佛撒了一层金粉。他知道,从今天起,这个家,有希望了。

第三章渐有起色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星的鸡蛋灌饼摊在镇上渐渐有了名气。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和面、备料,然后背着摊子去镇上。

沈三郎的腿在她的照料下慢慢好转,虽然还不能下地走路,

却能帮着做些轻便的活计——比如把林晚星采回来的野花椒和红辣椒磨成粉。

那野花椒带着独特的麻香,红辣椒磨成的辣椒粉香辣扑鼻。林晚星试着在灌饼里加了点,

果然香气更上一层楼,连带着生意也更红火了。“林大姐,今天的饼多放辣!

”一个经常来买饼的壮汉老远就嚷嚷着,他是镇上镖局的镖师,每天都要来两张灌饼当早饭。

“好嘞!”林晚星笑着应下,手脚麻利地擀饼、灌蛋,撒上满满的辣椒粉。壮汉接过饼,

咬了一大口,辣得直吸气,却吃得满脸通红,直呼过瘾:“痛快!林大姐这手艺,绝了!

”旁边的人被他逗乐了,纷纷笑着下单。林晚星忙得不可开交,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大丫和二丫也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每天早上,大丫会帮着烧火,

二丫则乖乖地坐在一边,手里拿着根小木棍,学着姐姐的样子“擀面”。等林晚星走后,

大丫就负责照顾爹爹和妹妹,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这天傍晚,林晚星收摊回来,

刚进柴房,就闻到一股香味。她愣了愣,只见沈三郎正坐在火堆边,手里拿着一个陶罐,

往里面倒着什么。“你这是……”“我看你每天回来都累得直不起腰,

”沈三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趁你没回来,用你买的米,煮了点粥,

还放了点野菜。”陶罐里的粥冒着热气,米香混着野菜的清香,闻着就让人暖心。

大丫和二丫已经捧着小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小脸上满是满足。林晚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端起他递来的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让她眼眶发热。“味道真好。

”她轻声说。沈三郎看着她,眼里带着愧疚:“都怪我,要是我的腿好好的……”“说啥呢?

”林晚星打断他,“你现在能帮我磨调料,还能煮粥,就是在帮我啊。再说了,等你腿好了,

咱们的日子肯定更红火。”沈三郎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她把碗里的粥续满。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晚星赚的钱越来越多。她不再满足于只卖鸡蛋灌饼,

开始琢磨着添些别的吃食。“三郎,你说我再做点豆浆咋样?”一天晚上,

她一边给沈三郎换药,一边说,“早上吃饼配豆浆,正好。

”沈三郎想了想:“镇上有卖豆腐的,应该能买到黄豆。

就是磨豆浆得有石磨……”“我去跟张婶借!”林晚星眼睛一亮,

“张婶家的石磨平时就磨点玉米面,我多给她留点豆浆当谢礼,她准乐意。”说干就干。

第二天林晚星特意早早就收了摊,提着两斤刚买的红糖去了张婶家。张婶是个热心肠的,

当初她们被赶出来,就数她给的帮助最多。听林晚星说想借石磨磨豆浆,

二话不说就应了:“借啥借?你尽管用!不过你一个人推磨怕是费劲,

让三郎歇着的时候帮你搭把手。”“哎,谢谢张婶!”林晚星喜滋滋地应下,心里暖烘烘的。

有了石磨,磨豆浆就方便多了。林晚星每天凌晨起来,先把泡好的黄豆倒进石磨,

沈三郎拄着拐杖坐在旁边,用没受伤的那条腿帮着推磨盘。石磨吱呀作响,

乳白色的豆浆顺着磨盘缝隙流进下面的瓦盆里,像牛奶一样醇厚。过滤、煮沸,

再稍微加点糖,一碗香甜浓郁的豆浆就成了。林晚星把豆浆装在一个大瓦罐里,

和鸡蛋灌饼一起带到镇上卖,一文钱一碗,配着灌饼吃,暖身又管饱。“给我来张灌饼,

加辣,再来碗豆浆!”镖师还是第一个来,刚坐下就吆喝开了。咬一口酥脆的灌饼,

喝一口温热的豆浆,镖师舒服地叹了口气:“林大姐,你这搭配绝了!

比家里婆娘做的早饭强十倍!”周围的食客也纷纷效仿,买饼必点豆浆。不到半个月,

林晚星的摊子前就排起了长队,每天的豆浆和灌饼都早早卖光。她赚的铜板越来越多,

不仅能让一家人顿顿吃上饱饭,还能给沈三郎买些好药材敷腿。沈三郎的腿恢复得很快,

已经能拄着拐杖慢慢走动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总想着多帮衬点。这天林晚星收摊回来,

发现柴房角落里多了几个编得整整齐齐的竹筐。“这是你编的?”林晚星惊讶地问。

沈三郎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你每天背着瓦罐来回跑太沉,编几个竹筐给你装东西,

能轻快点。”竹筐编得细密结实,边缘还特意打磨过,不硌手。林晚星摸了摸竹筐,

眼眶有点发热:“三郎,你真好。”沈三郎脸一红,转过身去添柴,耳根却悄悄红了。

日子渐渐有了起色,可麻烦也找上门了。这天林晚星正忙着烙饼,

忽然听到有人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沈家老三媳妇吗?都沦落到街边摆摊了,

还挺风光啊。”林晚星抬头一看,是沈三郎的二弟沈二郎和他媳妇刘翠花。

两人穿着新做的棉袄,手里提着块猪肉,看样子是刚从肉铺出来。

刘翠花斜着眼打量着林晚星的摊子,撇着嘴说:“大哥大嫂真是心善,还让你在这儿摆摊,

换了我,可丢不起这人。”林晚星懒得跟他们计较,低头继续烙饼:“我凭本事挣钱,

不丢人。”“凭本事?”沈二郎嗤笑一声,“不就是个破饼子吗?有啥了不起的。爹娘说了,

当初要不是看你们可怜,给你们口饭吃,你们早就饿死了。现在赚了钱,

也不知道孝敬孝敬爹娘。”这话戳到了林晚星的痛处。她放下手里的擀面杖,

冷冷地看着沈二郎:“当初把我们赶到柴房,只给半斤糙米的是爹娘;现在看我们能挣钱了,

就想来讨好处的,也是你们。想要钱?可以,先把当初我们应得的家产还回来!

”沈二郎被噎得说不出话,刘翠花却撒起泼来:“你个小**!敢跟我顶嘴?

看我不砸了你的摊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掀鏊子。“住手!”林晚星一把拦住她,

眼神冷得像冰,“我这摊子是养家糊口的根本,你敢动一下试试?

”周围的食客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沈二郎夫妇:“人家凭本事吃饭,你们捣什么乱?

”“就是,看着就不是好人!”沈二郎夫妇被众人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刘翠花还想撒泼,

被沈二郎拉着走了:“跟这种人计较什么,走!”看着两人狼狈的背影,林晚星深吸一口气,

重新拿起擀面杖。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她们过得好了,

沈家那对偏心的爹娘和刻薄的弟媳,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怕。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金黄酥脆的灌饼,又闻了闻旁边飘来的豆浆香,心里充满了底气。

只要她和沈三郎一条心,好好把日子过下去,就没有什么能难倒她们。收摊回家的路上,

林晚星买了两斤肉,又给大丫二丫各买了个红头绳。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竹筐里的铜板叮当作响,像一首欢快的歌。柴房里,沈三郎已经生好了火,

大丫二丫正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看到林晚星回来,两个孩子立刻扑了上来:“娘!

”“看娘给你们买了啥?”林晚星笑着掏出红头绳,给两个孩子扎在辫子上。

大丫二丫摸着头上的红头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沈三郎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

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林晚星把肉递给沈三郎:“今晚咱们包饺子吃。”“好。

”沈三郎接过肉,眼里满是温柔。火光跳跃,映着一家人的笑脸。柴房虽然破旧,

却充满了烟火气和希望。林晚星知道,她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柳暗花明自从沈二郎夫妇来闹过一次后,林晚星心里就多了个心眼。

她知道沈家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着被找麻烦,不如早点做打算。“三郎,

我想盘个铺子。”一天晚上,林晚星一边给沈三郎的腿换药,一边认真地说,

“总在街边摆摊不是长久之计,遇上刮风下雨就做不了生意,而且……也怕再被人骚扰。

”沈三郎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只是盘铺子要不少钱吧?”“我算了算,

这几个月攒的钱,差不多够了。”林晚星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倒出里面的铜板和几锭碎银子,“你看,这些应该够付定金了。”沈三郎看着那些钱,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钱,都是林晚星起早贪黑,用一双被烫得满是伤痕的手换来的。

他握紧拳头:“等我腿再好些,就去山上设陷阱,多少能帮你分担点。”“好啊。

”林晚星笑着点头,“不过你可别逞强,你的腿要紧。”第二天,

林晚星拜托张婶帮着照看摊子,自己则在镇上转悠,打听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要**。

镇上的铺子不多,要么位置太偏,要么租金太贵,转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正泄气时,

忽然听到有人议论:“迎客楼旁边那个小铺子要转呢,听说老板要去县城发展。

”“那位置好啊,挨着迎客楼,人来人往的,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钱。”林晚星心里一动。

迎客楼是镇上最大的酒楼,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旁边的铺子位置确实好。

她赶紧打听着找了过去。那铺子不大,也就一间屋的大小,但是临街,门窗都还算完好,

里面还有个小灶台,正好适合做吃食。林晚星越看越满意,找到铺子的主人一问价格,

果然不便宜,要二两银子。二两银子对现在的林晚星来说,几乎是全部家当了。

她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这铺子我要了,不过我现在只能先付一半定金,

剩下的一个月内付清,行吗?”铺主看她不像说假话,又听说她就是那个卖鸡蛋灌饼的妇人,

知道她生意好,爽快地答应了:“行,就冲你这名气,我信你。”交了定金,

拿到铺子的钥匙,林晚星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她终于有自己的铺子了!回到柴房,

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三郎和孩子们,大丫二丫高兴得拍手叫好,

沈三郎也激动地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说:“好,好……”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星更忙了。

白天摆摊,晚上就和沈三郎一起去收拾铺子。沈三郎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能帮着刷墙、修桌椅,大丫二丫也跟着帮忙擦窗户,一家人忙得热火朝天。张婶看她们辛苦,

特意过来帮忙,还找来几个相熟的妇人一起搭把手。不到半个月,铺子就收拾得干干净净。

林晚星请了个木匠,做了个招牌,上面写着“林记灌饼”四个大字,黑底红字,格外醒目。

开张那天,林晚星特意起了个大早,炸了一筐油条,磨了两大罐豆浆,

灌饼也做了足足五十张。张婶带着村里的几个妇人过来捧场,

镖师和镇上几个常来的食客也早早等在门口。“开门咯!”沈三郎拉开门栓,笑着招呼大家。

“恭喜恭喜!”“林大姐,给我来套灌饼加油条!”“我要两碗豆浆!

”店里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林晚星和沈三郎分工合作,一个烙饼,一个盛豆浆、收银子,

大丫二丫在旁边帮忙递东西,一家人忙得团团转,却满脸笑容。正忙得不可开交时,

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戴着方巾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不像普通食客那样着急点餐,

而是站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店里的陈设,又闻了闻飘来的香味。林晚星心里嘀咕,

这人看着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会来她这小铺子?没等她多想,那中年男人走到柜台前,

拱手道:“在下是迎客楼的掌柜,姓王。听闻贵店的鸡蛋灌饼味道独特,特意来尝尝。

”林晚星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原来是王掌柜,快请坐,我这就给您做一张。

”她特意拿出最好的材料,精心做了一张灌饼,又配了一碗豆浆,送到王掌柜面前。

王掌柜拿起灌饼,先是闻了闻,然后轻轻咬了一口,眼睛微微一亮。他慢慢咀嚼着,

又喝了一口豆浆,点了点头:“不错,饼皮酥脆,鸡蛋鲜嫩,豆浆也醇厚,确实有独到之处。

”林晚星心里暗暗高兴,却不动声色地问:“王掌柜过奖了。”王掌柜放下筷子,

看着林晚星,认真地说:“林掌柜,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我看你这灌饼很受欢迎,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们迎客楼供货?

”林晚星愣住了:“给迎客楼供货?”“正是。”王掌柜点头,

“我们酒楼早上和晌午都有不少客人点小吃,你这灌饼和豆浆很合适。

每天给我们送两百张灌饼,一百碗豆浆,价格好商量。”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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