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刑侦局:经纬噬命

非遗刑侦局:经纬噬命

主角:程岩金丝林锦书
作者:隔壁省的亚干

非遗刑侦局:经纬噬命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9

“寸锦寸金”的江宁云锦非遗大师林锦书暴毙于百年织机前。尸体端坐,七窍渗出金丝,

织成半幅诡异婴戏图。……白小竹的本命蛊“织梦娘”蚕食金丝,

吐出血色丝絮——混有三人DNA。织机轰鸣,金丝如毒蛇缠向轮椅上的林氏老夫人:“娘,

这血脉图…您还认得吗?”秦淮河的水汽混着陈年丝线的微腥,沉甸甸地压在“锦苑”深处。

这里是江宁云锦织造最后的圣殿,空气里飘荡着肉眼可见的细密尘埃,

那是百年积攒的蚕丝碎屑与时光的粉末。数十台巨大的古老木质提花机如同沉默的巨兽,

在幽暗的光线下投下错综复杂的阴影。空气凝滞,

只有一种极细微、却无处不在的“嗡”声在回响,

那是无数紧绷的丝线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张力,发出的**。

程岩和白小竹站在最深处那台最为庞大的明代“大花楼”提花机前,

鞋底踩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发出空旷的回音。身后,

连见惯了大场面的技术队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织机前,端坐着它的主人,

江宁云锦唯一的国家级非遗大师,林锦书。

他穿着簇新的、绣有繁复四合如意云纹的香云纱褂子,双手平放在织机冰凉的横梁上,

姿态端正得如同正在进行一场庄严的祭祀。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脸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凝固的、近乎虔诚的专注表情。

若非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和那彻底涣散的瞳孔,

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只是沉浸在一场织造的迷梦中。然而,那七窍之中蜿蜒渗出的东西,

却将这静谧撕扯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恐怖。金线。并非比喻。

那是真正的、细如发丝、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流淌着冰冷光泽的纯金丝线!

它们从林锦书的双眼眼角、鼻孔、耳道,以及微微张开的嘴角,

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缓缓渗出、垂落。这些金丝并未散乱,

而是被一种无形的、残酷的韵律牵引着,在织机前那片尚未完成的锦缎底料上,

极其精准地“织”出了一幅诡异绝伦的图案——那是一个婴孩的轮廓。只有上半身。

小小的头颅,胖乎乎的手臂张开,似乎在索求拥抱。然而,婴孩本该是眼睛的位置,

却是两个用更粗、更扭曲的金丝盘绕出的、空洞的漩涡。漩涡深处,

仿佛有粘稠的、尚未完全凝结的暗红色血珠在细微的金丝缝隙间若隐若现。婴孩咧开的嘴里,

没有牙齿,只有一排排紧密排列、闪烁着寒芒的细小金珠,如同噬人的獠牙。

半幅《婴戏图》。以人血为引,以金丝为线,以大师的生命为梭,织就的索命图腾!

浓重的血腥气被沉水香的余韵包裹着,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程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强行压下胃里的翻腾。他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扫过林锦书僵硬的手指——指甲缝里异常干净,

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扫过他身下价值连城的金砖地面——光洁如新,

没有拖拽、没有打斗;最后,死死钉在那半幅由金丝和血珠构成的恐怖婴戏图上。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晚子时前后。”法医老张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面对非自然死亡的惊悸,“体表无外伤,无中毒迹象。颅内…颅内压异常增高,

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强行撑爆了血管和神经,

导致脑实质严重损伤…七窍流金…是颅内高压冲破细微血管,

混合了…某种被强行注入的液态金属…渗出体表凝固而成…”他的解释连自己都觉得荒谬,

额头上全是冷汗。“液态金属?注入?”程岩的声音冷得掉冰渣,“谁干的?怎么干的?

”“现场…是绝对的密室。”负责现场勘查的年轻警员脸色比林锦书还白,

“‘锦苑’外围三道门禁,内部核心区指纹+虹膜+声纹三重验证。昨晚系统记录,

只有林大师一人进入。所有门窗完好,内部无任何可供藏匿或潜入的通道。

监控…只拍到林大师独自走进来,

坐在织机前…然后…然后就这样了…”他指着那幅血金婴戏图,声音发颤。

又是一个“绝对密室”!一个比皮影案、榫卯案更令人匪夷所思、更充满仪式感的死亡现场!

凶手仿佛一个幽灵,隔着时空完成了这场用生命献祭的“织造”。“不是‘谁’干的。

”白小竹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打破了死寂。她没有看尸体恐怖的脸,

目光紧紧锁住锦缎上那半幅婴孩图案,尤其是那双空洞的金丝漩涡眼。

她纤细的手指在距离金丝图案几厘米的空中缓缓拂过,仿佛在感知着无形的气流。

“是‘规矩’干的。云锦的‘规矩’。”她抬起眼,看向程岩,

深潭般的眸子里映着金丝冰冷的反光,“‘通经断纬,寸锦寸金’。经线是骨,纬线是魂。

这金丝…是‘魂’被强行抽离,又用最昂贵的‘线’…锁在了这幅未完成的‘图’里。

”程岩的心猛地一沉。又是“规矩”!

非遗技艺背后那套古老、精密、有时甚至残酷的运行法则!他不再犹豫,

一把扯开警服领口的风纪扣,那支暗金色的“引魂渡幽”唢呐再次出现在手中。

“呜——哔——!”凄厉尖锐的唢呐声如同濒死凤凰的哀鸣,

在这由木头、丝线和死亡构成的巨大牢笼中轰然炸响!

声音撞在高耸的织机木架和密密麻麻的丝线上,激起无数细碎的回音,

仿佛有千万根丝弦在同时悲鸣!程岩双目紧闭,身体如遭雷击般剧烈震颤!

额头的汗水瞬间涌出,沿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他承受的痛苦远超以往,

仿佛有无数根冰冷的金针正顺着唢呐声的引导,狠狠扎进他的大脑!

盘旋的、来自九幽黄泉般的呜咽唢呐声凝聚到顶点,

一个极度痛苦、扭曲、夹杂着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嘶吼,

猛地从程岩喉咙里爆发出来:“经…是血…是血啊——!”嘶吼声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

“纬…是债…还不完的债…!”声音里充满了滔天的怨毒和悔恨。“图…图…不能织完!

织完…就…全完了——!”最后一声“完了”,如同垂死者用尽最后力气发出的警告,

带着令人头皮炸裂的惊悚感,在巨大的织造殿堂内久久回荡,震得高处的丝线嗡嗡作响!

唢呐声骤停。程岩猛地向前踉跄一步,“哇”地吐出一口带着腥甜气息的淤血,

脸色瞬间金纸一般,全靠扶住冰冷的织机横梁才勉强站立。他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破风箱般嘶哑,眼神涣散,仿佛灵魂都被那亡魂的绝望侵蚀了大半。

经是血?纬是债?图不能织完?这亡魂的呓语,比眼前的金丝婴戏图更令人毛骨悚然!

这幅未完成的图,究竟锁着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白小竹迅速上前,

指尖在程岩后背几处穴位拂过,一股清凉的气息渡入,才让他翻腾的气血稍平。

她的目光却已转向织机上那半幅血金婴戏图,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解下腰间一个从未使用过的、仅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纯白色桑蚕茧形玉盒。玉盒温润,

隐隐有宝光流动。她极其珍重地用指甲在茧盒顶部最细处轻轻一划。

一道比发丝还细的缝隙无声开启。没有虫豸爬出。

只有一缕比月光更皎洁、比蛛丝更纤细的银色丝线,如同拥有生命般,从缝隙中缓缓飘出。

这缕银丝在空气中悬浮、伸展,散发出一种圣洁却又无比古老的气息。银丝的源头,

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小、通体剔透如冰晶的蚕形光影,在玉茧内微微蠕动。

“织梦娘…”白小竹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低语,这是她的本命蛊,以梦为食,

以念为丝,一生只吐一缕丝,“去,看看那‘魂’…被锁在了什么‘债’里。

”她指尖引导着那缕圣洁的银丝,轻柔地、如同对待最易碎的珍宝,

缓缓探向锦缎上那半幅血金婴戏图,尤其是那双空洞的金丝漩涡眼。

当银丝即将触及金丝的瞬间——异变陡生!锦缎上那些原本凝固冰冷的金丝,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蛇,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高频的“嗡嗡”声!

尤其是那双漩涡眼,金丝疯狂扭动,仿佛在抵抗、在恐惧那缕圣洁的银丝!“唧——!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无尽痛苦和怨毒的嘶鸣,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并非通过空气,

而是直接在程岩和白小竹的脑海中响起!与此同时,那缕探出的“织梦娘”银丝骤然绷直!

圣洁的银光暴涨!一股强大而暴戾的意念顺着银丝狠狠反噬回来!白小竹闷哼一声,

身体微晃,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眼神一厉,指尖法诀急速变幻,强行稳住那缕银丝,

将其精准地刺入金丝漩涡的核心!“滋滋…嗤!”仿佛热油泼雪!

圣洁银丝与怨毒金丝接触处爆发出细微的、肉眼可见的灰黑色烟气!

那疯狂扭动的金丝如同被烧灼的活物,猛地一僵!随即,更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那缕“织梦娘”的银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色!纯净的银白被迅速污染、浸透,

先是变成浑浊的暗金,随即染上浓烈的、令人心悸的血红!

仿佛正在贪婪地吸食着金丝中蕴含的恐怖“养分”!几息之后,

吸饱了血金色的银丝猛地从漩涡眼中抽离,闪电般缩回纯白的桑蚕玉茧之中。玉茧瞬间闭合,

表面流转的光芒变得黯淡,甚至隐隐透出一丝不祥的血色。紧接着,

玉茧底部一个极其微小的孔洞打开。

“噗…噗…噗…”三小团粘稠的、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和金属腥气的丝絮,

被玉茧“吐”了出来,落在白小竹早已准备好的黑色丝绒布上。这三团丝絮,

一团呈现纯粹的暗金色,一团是粘稠的深红色,还有一团则是诡异的金红混杂。

它们并非实体,更像是由极其细微的能量粒子构成,在丝绒布上微微蠕动,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白小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刚才的对抗对她消耗极大。

她看着那三团丝絮,眼神冰冷到了极点,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却字字如刀:“‘织梦娘’吞食了锁在金丝里的‘魂念’,吐出的…是‘债’的本源。

这三团丝絮,蕴含了三个不同来源的…**生命印记**!”她指向那团纯粹的暗金色,

“这是林锦书!他自身的血脉气息!”又指向那团深红色,“这…是强烈的怨念和痛苦,

来自一个与他血脉相连、却被他深深亏欠的生命!”最后,指尖落在那团金红混杂的丝絮上,

眼神锐利如电,“而这团…最驳杂!

怨念生命的痛苦、以及…**第三个完全陌生的、强横的、带着冰冷科技感的生命印记**!

它像一层‘金衣’,包裹着里面的血债!是它…强行将这三种印记,

如同织锦般‘通经断纬’,编织在一起!是它…制造了这场‘噬命织锦’!

”“第三个生命印记?科技感?”程岩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入脑海——林砚舟!林锦书的养子,生物学天才,

他一手创立并掌控的“锦瑟基因科技有限公司”,近年来最核心、也最神秘的研发项目,

正是号称能“解读生命密码,编织未来健康”的——DNA编织技术!“林砚舟!

”程岩的声音如同寒铁交击,“他的‘锦瑟基因’!

立刻封锁‘锦瑟’所有实验室和数据中心!控制林砚舟!快!

”“锦瑟基因”的总部大厦矗立在城市最昂贵的地段,通体覆盖着高科技蓝灰色的玻璃幕墙,

反射着冰冷的天光,如同一座基因序列构筑的钢铁堡垒。

与古旧沉郁的“锦苑”形成刺眼的两个极端。顶层,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室内极简、冰冷,只有几件充满未来感的银色金属家具,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精密仪器的气味。林砚舟就站在落地窗前,

背对着闯入的程岩和白小竹,以及荷枪实弹的警员。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银灰色高定西装,

身姿挺拔,像一尊精心雕琢的冰冷塑像。“程警官,白警官。”他缓缓转过身,

声音温润平和,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微笑,

“家父不幸离世,我正忙于处理身后事宜。不知二位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事?

”他的目光扫过白小竹手中那个依旧隐隐透着血色的桑蚕玉茧,镜片后的眼睛深处,

掠过一丝极快、极细微的、如同电子信号闪烁般的异芒。“林砚舟!”程岩一步踏前,

强大的气势如同实质的浪潮压下,“林锦书大师死于非命!现场留下的‘证据’,

指向你的‘锦瑟基因’独有的DNA编织技术!那幅金丝婴戏图里,锁着三个人的生命印记!

其中两个是林锦书和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怨念者!

而第三个…就是你那所谓的‘生命编织’技术强行加入的印记!解释一下!

”林砚舟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程岩质问的是别人。他优雅地抬手,

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从容不迫。“指向我?”他轻笑一声,

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不易察觉的轻蔑,“程警官,您所说的‘证据’,

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民俗传说?DNA编织技术,是严谨的科学,旨在为人类健康服务。

至于您提到的‘生命印记’、‘金丝婴戏’…恕我直言,这更像是精神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或者…某些人利用古老迷信,对现代科技进行的恶意构陷?”他踱步到巨大的办公桌前,

拿起一个透明的、如同水晶镇纸般的立方体。立方体内部,

悬浮着一条由无数闪烁的、不同颜色的光点构成的螺旋结构——那是DNA的双螺旋模型。

他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立方体,发出清脆的声响。“生命,本就是最精密的‘织造’。

”林砚舟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冷静,他看向白小竹,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双螺旋结构,不就是天地间最完美的‘经’与‘纬’?碱基互补配对,

不就是最精确的‘挑花结本’?”(注:挑花结本,云锦织造中依据图案设计,

在经线上挑出花纹,形成织造“程序”的核心技艺。)他放下立方体,

双手撑在冰凉的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终于褪去,

露出一种冰冷而极具侵略性的探究欲:“云锦传承的是什么?是血脉!是家族技艺的密码!

是融入丝线的祖宗基因!”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扭曲的激动,“我的技术,

不过是给这传承…加上一把‘科学’的锁!让每一寸锦缎,

都清晰地‘刻’上创造者的生命印记!让它真正…独一无二!永恒不朽!

”他指向白小竹手中的玉茧,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就像您那神奇的‘蛊’?

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印记’操控?我们…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白小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怒意,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汹涌。

她托着那枚隐隐透出血色的玉茧,指尖冰凉,“你用冰冷的机器,

强行抽取、扭曲、编织活人的生命本源!将血脉亲情、痛苦怨念,

如同丝线般绞合成杀人的凶器!这…也配称‘传承’?这…是渎神!是造孽!”“造孽?

”林砚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直起身,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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