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观察到衡宴脸色黑了下去。
白灀突然“哎呀”一声,举起左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宴哥刚给我买的,姐姐觉得好看吗?”
严景珩突然上前半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站在我身侧:“白**品味独特,专挑有主的东西。”
白灀气的直跺脚,甩着头发说要逛下一个店。
4
我拒绝了严景珩的晚宴邀请,因为父亲的病情又恶化了。
衡宴电话里头威胁“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立马停了你的卡。”
今晚白灀邀请了老同学在家里聚餐,而我被命令去给他们烧饭。
我围着围裙,心里纠结父亲的病,菜刀切到了手指头,血滴在砧板上,疼得我直冒冷汗。
客厅他们一起嘻嘻哈哈,宣扬着“正主回归。”
我躲在厨房偷哭。
而坐在沙发上的衡宴丝毫没有解释,我端着蛋糕上桌时,“宝宝,这是你家的保姆吗,这么年轻!”
我定在原地,看向衡宴。
“不过是一条给吃的就摇尾巴的狗罢了。”
一瞬间,他亲手磨灭了我最后的念想。
客厅的声音震耳欲聋,就连楼顶的风声也刺痛我的耳膜。
火堆前,我把所有关于衡宴的东西烧毁,烟熏得我眼睛疼,我烧完最后一张手写信时。
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
我来送回衡宴母亲日记本时,泛黄纸页上那句“我不明白白父为什么要害我”像蜈蚣般爬进我的眼眶。
项链暗扣在我指甲下弹开,微型胶卷滚落在掌心时,卧室门被猛地踹开。
“谁准你动我母亲遗物?”衡宴的领带松垮挂在脖子上,酒气混着白灀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他一把掐住我手腕,胶卷失手掉在地上。
我抬头看他猩红的眼睛:“你母亲可能是被”
“闭嘴!”他突然将我按在梳妆台上,水晶发饰硌得脊背疼。
我在喘息间隙漏出一句:“白灀...”
5
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如鬼,泪水滑过腮边时,衡宴突然暴怒。
他扯着我头发逼我直视镜中狼狈的自己:"装什么清纯?当年你们温家往我母亲药里掺药的时候,怎么不哭?"
幸好电话**救了我。
护士急促的声音从话筒里炸开:"温**,您父亲突然肝衰竭,需要立即移植..."
我挂掉电话时,衡宴正用鞋尖碾着那枚胶卷。
我渴求的看着衡宴,但他只留给我一个眼神“你以为我会让仇人活着?”他低头整理袖扣。
窗外惊雷劈开夜空时。雨点开始砸在玻璃上,像极了我流产那天的手术室顶灯。
“下个月白灀进门。”他甩下一份协议,纸张边缘割破我的指尖,“她怀了我的孩子。”
我盯着签名处晕开的血珠,突然笑出声。
“好。”我听见自己空洞的回应。
这具身体已经不会疼了,毕竟最疼的已经死在手术台上。那个会为他熬醒酒汤、被所有人当成笑话的温素素,随着血肉模糊的胚胎一起被刮宫器绞碎了。
衡宴似乎被我的顺从激怒。他掐着我下巴逼我抬头:“别以为能逃,你们温家欠的债...”
“用我父亲命还不够?”我直视他瞳孔里扭曲的自己,“或者...”手指抚上他皮带扣,感觉到他瞬间僵硬的肌肉,“衡总想换个方式讨债?”
他猛地推开我,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暴雨持续到第二天傍晚。
我坐在严景衡的诊室里,他略懂一些医术,看他皱眉翻检父亲的化验单。“指标异常得离谱。”他叹了口气,“像是有...”话音被推门声打断。
衡宴站在门口,目光在我和严景衡之间游走。
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婚礼上的模样,如果忽略眼里翻涌的杀意的话。
“温**只是来跟我探讨一下检查结果。"严景衡不动声色挡在我前面。
衡宴突然笑了。他走过来亲昵地揽住我肩膀,指尖却陷进我锁骨:“我太太怀孕时总爱胡思乱想,麻烦严先生多关照。”他在"怀孕"二字上加重音,满意地看着严景衡骤变的脸色。
直到被塞进车里,我才发现掌心被指甲戳出血痕。衡宴扯松领带冷笑:“怎么,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吗?”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水痕。“衡宴,”我轻轻说,“你母亲项链里的胶卷,拍的是白家地下制药厂。”
车身猛地打滑。他踩下急刹时,我额头撞上挡风玻璃。温热血线蜿蜒而下,像条小红蛇游过眼皮。
“你胡说什么!”
“1998年7月14日,”我抹了把血,看着他在这个日期下骤然收缩的瞳孔,“白家往衡氏药业疫苗里掺了致命毒药而那天,是你母亲生日。”
他没有给予我任何回应,好像他还是不肯相信我。
暴雨如注。
我带着父亲的诊断书跪在私立医院门口的大理石台阶上,想来是我那天的话激怒了他,雨水混着血水在身下积成淡粉色水洼。
保镖第三次来拖我时,白灀的劳斯莱斯正缓缓驶入VIP通道。
她降下车窗冲我晃了晃孕检报告,路过的车溅了我一身脏水。
“温**”保镖拽着我湿透的衣袖,“衡总说您再闹就停掉您父亲的呼吸机。”
我挣开他扑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膝盖在粗粝的地面上磨出两道血痕。
雨幕中突然冲出个护士,她举着化验单的手在发抖:“病人血液里检出砒霜!谁给他吃过?”
我最后看向衡宴,身体已经虚弱不堪。
“素素!”严景衡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倒下去时,看见衡宴终于变了脸色。多可笑,他以为我还会为这点表演心动。
6
我被严景衡带回老宅,我拖着脆弱的身体扶着墙走到他在的书房,手里紧紧攥着当年白家在药里动手脚的证据。
我狠狠拍在桌子上“你看清楚了,不是我爸!”
他微微眯起眼睛,随意看了两眼撕了个粉碎,“就凭这几张纸,就能掩盖你父亲是杀人犯的事实吗?”
我砸碎桌上的玻璃杯,拿着最锋利的碎片,指着门外。
“既然这样,我自己报仇,白灀不可能会有好下场!”
他扯过我,碎片划伤手心鲜血直流。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靠我活命,如果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吗?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我被扔到地上。
白灀正挑选着礼服为下个月进门做准备,衡宴口口声声说要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娶她进门。
“老公~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会不会显胖啊,太紧会不会勒着宝宝。”那是一件粉红色的秀禾,当年结婚我也想要这件。
衡宴为她包下整个商场,房间堆满了她爱的东西。
他回头警告我“你现在还是衡太太的身份,劝你安分守己。”
夜里暴雨,我拖着行李箱路过他们的新房时,里面传来娇嫩的叫声
我顶着雨,回头看见衡宴搂着性感的白灀打伞站在阳台,他表情复杂,“走了就别回来。”
这一刻,我不想在当金丝雀。
我温柔回眸一笑“如你所愿。”
而转头,严景珩靠在劳斯莱斯旁打伞等候着我。
伞微微向我倾来。
7
我消失不久,看到衡宴和白灀订婚的绯闻,要和我平起平坐传的沸沸扬扬,手机里弹出的是白灀发来的挑衅消息,故意装成发给衡宴发错给我。
一张躺在床上故意漏出锁骨和吻痕:老公~你昨晚弄得我好疼,都怪你。
我盯着屏幕不说话,对方突然撤回了消息,洋腔怪调地说:姐姐,我不小心发错了,你没看到吧,想看的话我可以发给你哦。
我眉头紧皱正好被严景珩看见,他抢过手机扔在一边,我起身要拿,被他压在沙发上,他难以自矜“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我被堵上嘴唇。
刚想喘口气,衡宴打电话来,语气里满是愤怒“背着我跟严景珩偷情?”
我一脸疑惑看向严景珩,他晃了晃聊天框,刚刚我们接吻的视频发给了衡宴。
刚刚过于挣扎,指甲挠伤了他的手臂。
衡宅离这里并不远,白灀推开门时,我正在给男二包扎伤口。她扫了一眼,嘴角翘起来:“哟,打扰你们了?”
我没理她,继续缠纱布。男二皱眉:“有事?”
白灀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是衡宴家的。“他让我随时过去,她故意拖长音调,“昨晚还给特意一夜照顾我,怕我睡不好。”
纱布勒紧了些,男二“嘶”了一声。我松开手,终于看向白灀:“说完了?”她走近两步,香水味刺鼻。“听说你们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是传出去...”
严景珩站起来,被我按住。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直接泼在她脚前。“滚出去。”
水溅湿了她的鞋尖。白灀脸色变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