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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他都没回家,他笃定我会先低头。
也好,这空荡荡的房子,终于能让我去做一件早就该做的事。
我在搜索框里,一笔一划,敲下那个名字——苏晚。
顾言的社交账号干净得像张白纸,但我还是从他大学同学的旧相册里,找到了她。
她靠在顾言肩上,笑得明媚,和水晶相框里的女孩一模一样。
苏晚,顾言的青梅竹马,八年前因白血病去世。
时间点,正是我和顾言相遇那年。
我不是开始,只是个续集。
我找出钥匙,打开了旧出租屋的门。
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纸箱,是我上次鬼使神差从他床底拖出来的。
箱子没锁。
掀开盖子,照片下的男士白衬衫已经泛黄,再往下,是一本粉色日记本。
锁扣生锈,我轻易就掰开了。
扉页上写着:赠我挚爱的顾言,愿我们的故事,永不落幕。
落款是,爱你的晚晚。
我的指尖冰冷,一页页翻开。
“今天顾言偷偷给我带了糯米丸子,他说,看我吃东西的样子最可爱,
要学一辈子的手艺,只做给我吃。”
“他画好了我们在城南的家的设计图,说要有一个种满月季的小院子。”
“妈妈非要给我熬小米粥,我闻到味道就想吐。
顾言知道了,他说,以后谁也别想逼我吃我不喜欢的东西。”
最后一页被泪水洇湿,字迹模糊不清。
“言,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
我合上日记,浑身脱力。
那些我曾珍藏的甜蜜,此刻都成了扎进骨肉的刺。
顾言第一次为我下厨,做的就是糯米丸子。
他说,这是他唯一会做的菜。
现在住的这套城南带院子的房子,我付的首付,他却一手包办了所有装修。
我抱怨风格老气,他只说,相信他,这才是最适合我们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