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和裴叙白离婚七年后,贺星繁和他在裴父的二婚婚礼上重逢了。当时,
裴叙白按裴家家规给刚进门的小妈下跪敬茶,而贺星繁,就是他的小妈。四目相对,
贺星繁没有错过裴叙白眼中的震惊。裴父不觉异样,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叙白,
还不叫小妈?”裴叙白指尖一颤,僵硬着把滚烫的白瓷茶盏举过头顶。“……小妈,请喝茶。
”贺星繁笑着接过茶盏,把厚厚的红包放进他掌心。“乖。”家族大合照时,
裴叙白站在贺星繁右侧,他低声:“七年不见,小妈过得好吗?”贺星繁点头。至少,
她不会再在深夜为他和干女儿沈瑶的背叛辗转难眠,更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合照结束,
裴家人四散开来,宴会厅又恢复了流动的热闹。裴清朗被几位商界老友拉住寒暄,
他介绍了贺星繁一番,随后便体贴地让小太太去休息。贺星繁提着裙摆,
刚在角落的丝绒沙发坐下,一道阴影便笼罩了下来。“贺星繁。
”裴叙白不再称呼那个讽刺的称谓,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到底想干什么?报复我?
所以选择嫁给我爸?”贺星繁抬眼,迎上他质问的目光,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裴少爷,你想多了,我和你父亲是正常恋爱,合法结婚。难道在你眼里,
我就不能拥有新的生活,不能遇到真正尊重我、爱护我的人?”“真正尊重你、爱护你?
”裴叙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他嗤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你了解他吗?
了解裴家吗?你以为这个裴太太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你别天真了。
”贺星繁望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笑。“裴叙白,我当初那么了解你,
可你最后给我的是什么?你和干女儿乱搞,让我活成整个京市的笑话,
我可能确实不够了解你父亲,但他能给我你永远都给不了的东西。”干女儿三个字一出,
裴叙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是因为瑶瑶耿耿于怀,不过,
你至于绕这么大一圈,不惜嫁给我爸吗?”他俯身,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
几乎把我笼罩得严严实实。“贺星繁,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还有我。”闻言,
贺星繁有点气笑了。七年了,裴叙白依旧是那个自以为是,
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的裴叙白。“难道不是?”裴叙白挑眉。他直起身,
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星繁,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不就是想和我复婚吗?我答应。
”要是从前,裴叙白肯屈尊降贵地说出这种哄贺星繁的话,贺星繁大概会欣喜到彻夜难眠,
觉得他终于肯回头看自己一眼。可如今,同样的腔调,她只觉得十分无聊。
见贺星繁沉默不语,裴叙白只当她已经动摇,愈发胸有成竹。“七年前你就说要办中式婚礼,
今天又是秀禾服又是红旗袍的,你说,你挽着我爸的时候,是不是都想着我的脸呢,
我和我爸确实长得像,不过他毕竟老了……”贺星繁望着裴叙白一张一合的嘴唇,
思绪早已神游天外。透过他,她好似看到裴清朗。他们父子俩眉眼确实相像,可惜,
他远不如他爸爸。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叙白,
在和你小妈聊什么?这么投入。”裴清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取代了裴叙白的位置,
拉着贺星繁的手扶着她起身。见状,裴叙白瞬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但眼底的桀骜并未消退。
他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爸爸,只是……我只是随便和小妈,聊聊天。”裴清朗点了点头,
目光扫过贺星繁裴叙白两人,随即温和地宣布。“正好,再过七天就是你小妈生日,
我准备举办一个宴会,届时你带着沈瑶一起过来,一呢,是给你小妈过生日,二呢,
我有两件大事要宣布。”闻言,裴叙白下颌线微微绷紧,垂眸应道。“是,爸爸。
”裴叙白低下眉眼,一副乖觉的样子,经过贺星繁身边时,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快地掷下一句。“贺星繁,你还真是会气我,
让我爸陪你演这出戏,甚至让我和瑶瑶来给你们作配。”话落,他转身离开,
背影挺拔却带着僵硬的怒气。看着裴叙白的背影渐渐消失,裴清朗握住贺星繁的手,
语气温和。“叙白性子傲,说话可能冲了些,你别往心里去。”贺星繁摇摇头,
回以一笑:“不会。”她望向裴叙白消失的方向,心底一片冷然。七年了,
裴叙白以为她还是七年前那个爱他如命、被他轻易拿捏的贺星繁。可他却忘了,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比如,她早就不在乎他了,以前她会因为他和沈瑶卑躬屈膝、歇斯底里。
但现在看到他,她贺星繁只觉得恶心!2但显然,裴叙白不会只恶心贺星繁一次。
第二天一早,贺星繁刚送裴清朗离开,裴叙白便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
阴阳怪气道。“小妈倒是适应得快,我记得以前你送我去上班也要什么离别吻,
只是我嫌麻烦,现在你又如法炮制,对我爸用上了,还真把我爸当替身了?
”贺星繁眼都没抬,语气平静。“你想多了,我没有把他当做谁的替身。
”裴叙白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何必再演?我的耐心有限,
复婚的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可就真要和我爸这种老男人过一辈子了。
”贺星繁刚想开口,却被裴叙白的手机**打断。他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脸色便温柔下来,
甚至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瑶瑶,怎么了?”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裴叙白的眉头骤然蹙起,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什么?肚子疼?很严重吗?你别动,
我马上过来!”他挂了电话,霍然起身,理所应当地命令道。“瑶瑶身体不舒服,
你跟我一起去医院。”贺星繁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荒谬感油然而生。“裴叙白,你没事吧?
你的干女儿不舒服,凭什么要我一起去?”“凭什么?”裴叙白冷笑一声,
绕过餐桌走到贺星繁面前,语气高高在上。“就凭你现在是我小妈,长辈照顾一下未来儿媳,
不是天经地义吗?还是说,你怕了?不敢面对瑶瑶?”贺星繁直视着裴叙白的眼睛,
神色平静。“裴少爷,沈瑶算我哪门子的未来儿媳?你们一没订婚二没公开,
她不过是你认的干女儿,就算她真是,也没有让继婆婆去伺候的道理,
裴家是缺司机还是缺护工?”裴叙白脸色一沉,大概是没想到贺星繁会拒绝。毕竟在以前,
别说去医院照顾了,以前只要裴叙白一句话,哪怕他和沈瑶上床缺套,她都会冒着雨雪去买,
然后撕好了亲手送过去。甚至在事后,她还会自觉哄着沈瑶吃避孕药,不留任何隐患。
想到曾经,他的脸色不由好看了一些。“你以前又不是没伺候过瑶瑶,装什么?”顿了一下,
他抓着贺星繁就往外走,还义正词严道。“只要你把瑶瑶伺候高兴了,我保证和你复婚,
到时你依旧可以做裴太太,她做我的干女儿,我们一家三口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幸福。
”贺星繁被他拽得踉跄,却挣脱不开。一路来到医院的vip病房,
刚一开门就听见沈瑶娇滴滴的声音。“Daddy,你怎么才来呀……”贺星繁骤然一顿。
“Daddy”这个称呼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她刻意尘封的记忆锁链。七年前,
沈瑶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这样叫裴叙白,她心中不适,在私底下委婉地提出异议,
觉得这个称呼过于亲昵,超越了干亲的界限。彼时,裴叙白是怎么回答的?他搂着沈瑶,
笑得漫不经心。“干爸不叫爹地叫什么?贺星繁,你的思想能不能别那么龌龊?”她信了,
或者说,她强迫自己信了。直到后来,她临时折返,推开卧室虚掩的门。
沈瑶扎着夸张的双马尾,穿着短到腿根的百褶裙,跪坐在他们新婚的大床上,
眼神迷离地看着衣衫不整的裴叙白,用又甜又腻的嗓音一遍遍喊着。
“Daddy……抱抱瑶瑶……”那一刻,她才知道,这不是称呼,是情趣。
可那时她太爱了,爱到固执地相信,只要自己不吵不闹,做个大度的贤妻,终有一天,
浪子会回头,他会看到身后一直有个她。现在想来,真是愚蠢得可笑。“小妈,
愣在门口做什么?进去啊。”裴叙白不耐的声音将贺星繁从冰冷的回忆里拽出。他手上用力,
几乎是将她拖进了病房。沈瑶靠在病床上,楚楚可怜。“星繁姐……不对,
现在应该叫你贺阿姨了,谢谢你和Daddy一起来看我,麻烦你了。”闻言,
裴叙白立刻松开贺星繁,快步走到床边,温柔地握住沈瑶的手。“说什么傻话,
你的事最重要。”他转头,命令道:“瑶瑶生病的时候就想吃黄记的燕窝粥,你去买。
”贺星繁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平静地扫过这对“父女”。沈瑶见状,柔声对裴叙白说。
“Daddy,我有点渴了,你能去帮我倒杯温水吗?”裴叙白不疑有他,
立刻起身去了病房自带的茶水间。门刚一关上,沈瑶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她压低声音:“贺星繁,七年不见,
我听说你嫁给了叙白的爸爸,我以为你长了些志气,
没想到你还是块怎么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你这次跟过来,
是想看我和Daddy玩护士play吗?你想扮演什么角色?”“要不然就跟以前一样,
扮演沉睡的妻子吧?”沈瑶满脸鄙夷,一字一顿。“反正你贺星繁,生来就是这么贱!
”以前,贺星繁会忍,因为爱裴叙白。可如今,她是名正言顺的裴夫人,
是裴叙白法律上的继母,凭什么再忍?她直接扬手,狠狠给了沈瑶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落下,身后猛地传来裴叙白的怒喝。“贺星繁,你找死!
”3裴叙白几步冲到贺星繁面前,一把抓住她还未完全放下的手腕。“贺星繁,你疯了?
谁给你的胆子打瑶瑶?”贺星繁当场甩开裴叙白,眼神是如冰般的冷漠。她抬起头,
直视裴叙白愤怒的双眼,声音出奇地平静。“她出言不逊,我作为长辈,教训她一下,
有什么问题吗?”“长辈?”裴叙白冷笑。“你也配自称瑶瑶的长辈?贺星繁,
别以为嫁给我爸就能在我面前摆架子,你打瑶瑶,不过是因为嫉妒,因为你还爱着我,
看不惯瑶瑶!”贺星繁几乎要笑出声。“裴叙白,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淡淡地说,眼神里没有裴叙白期待的嫉妒或痛苦,只有一片漠然。“我打她,
是因为她嘴贱,仅此而已。”这时,沈瑶哽咽着开口:“daddy,你别怪星繁姐,
是我不好……”听到这话,裴叙白立刻转身拥住她:“不是你的错,是有些人不知好歹。
”贺星繁冷眼看着这一幕,转身准备离开。“站住!”裴叙白叫住她,“我允许你走了吗?
”贺星繁好似没听见,继续向门口走去。裴叙白大步追上,再次抓住她的手臂,
声音充满威胁。“贺星繁,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去给瑶瑶道歉,
我可以当作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贺星繁深吸一口气,正要反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瞥了一眼,是裴清朗。“清朗。”她接起电话,声音自然而然地柔和下来。“嗯,
我在医院……没什么大事,叙白的干女儿身体不适,他非要我一起来看看……”电话那头,
裴清朗不知说了什么,贺星繁的嘴角微微上扬。“好,我知道了……你也是……晚上见。
”挂断电话,她发现裴叙白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在我爸面前装得真像那么回事。
”裴叙白讽刺,“你这副虚伪的面孔真让我恶心。”“彼此彼此。”贺星繁淡然回应。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你爸不喜欢我在外面待太久。”音落,贺星繁转身就走。
贺星繁没看到的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裴叙白眼底的那抹暗色。离开医院后,
贺星繁打车回家。可刚回到家,她才发现裴叙白先一步带着沈瑶回到了裴宅。
“医生说瑶瑶需要静养,医院环境太嘈杂,我决定让她在家休养几天。”裴叙白宣布,
完全不顾管家和佣人们诧异的目光。沈瑶依偎在裴叙白身边,怯生生地看着贺星繁。
“贺阿姨,打扰您了。”“既然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贺星繁面无表情,
“需要什么跟管家说,不必客气。”她转身欲走,裴叙白却叫住了她。“瑶瑶认床,
晚上可能会睡不好。你照顾人有经验,今晚就由你陪着她吧。”这话一出,
连一旁的管家都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让女主人去伺候客人的夜宿,这简直闻所未闻。
贺星繁缓缓转过身,目光冰冷。“裴叙白,你搞清楚,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不是你的佣人。
”“谁说你不是?”裴叙白吊儿郎当一笑,“你不是最喜欢当我的小保姆吗?”“你说什么?
”一个不怒自威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裴清朗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
正站在门口,面色不悦。“爸,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裴叙白有些意外。
裴清朗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走到贺星繁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然后才看向儿子和沈瑶:“我不回来,都不知道你这么胡作非为。”闻言,
沈瑶立刻站直身体,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裴伯伯好。”裴清朗直接无视了她,
对裴叙白说:“沈**身体不适,可以在家里住,但让你母亲去伺候客人,
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他特意强调了“母亲”二字,裴叙白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清朗,没关系,不要因为我让你和叙白不愉快……”贺星繁轻声说。大家都是女人,
谁还不会装绿茶了。裴清朗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多说。晚餐时,气氛更加诡异。
沈瑶仗着自己“生病”,娇滴滴地要求裴叙白喂她喝汤。裴叙白竟也真的照做,
毫不避讳在场的贺星繁和裴清朗。“Daddy,这个好好喝,你也尝一口。
”沈瑶舀了一勺汤,送到裴叙白嘴边。裴叙白就着她的手喝下,两人相视而笑。
贺星繁面色如常,她时不时为裴清朗夹菜,两人偶尔低声交谈,看起来恩爱和睦。
裴叙白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烦躁。他本以为贺星繁会愤怒、会嫉妒、会失态,
可她偏偏如此平静,仿佛真的已经放下过去。这不可能是真的。裴叙白笃定地想。七年婚姻,
他太了解贺星繁对自己的感情了,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下。晚餐后,
贺星繁刚准备回房休息。在二楼走廊上,裴叙白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到底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盯着贺星繁,眼神复杂。
“他以前从不这样维护一个女人。”贺星繁不欲和他多言,侧身从他身边走过:“让开。
”裴叙白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贺星繁,再装下去真的就没意思了,
还是说你就想玩小妈和儿子偷情的戏码?”他眉一挑,好似很无奈的样子。“好吧,
我成全你。”话落,裴叙白把贺星繁压在墙上,用力地吻了过去。4贺星繁猛地偏头,
那个羞辱意味的吻堪堪落在她的脸颊上。下一秒,她没有丝毫犹豫,
屈起膝盖狠狠顶向裴叙白的小腹。趁他吃痛松手,她又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裴叙白,我不是你play的一环,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请裴家家法,
以母亲的名义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便宜儿子。”说完,贺星繁直接撞开裴叙白的肩膀,
头也不回地向主卧走去。裴叙白望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daddy,
星繁姐她怎么敢……”沈瑶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副吃惊的样子。
裴叙白烦躁地甩开她的手,目光依旧死死盯着主卧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现在仗着有我爸撑腰,有什么不敢?”“也是。”沈瑶点头,
“以前星繁姐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先是离家出走,
发现你好几个月都不去找她后就灰溜溜地跑回来,
后来又用跳楼威胁你……”“我看这次星繁姐就是故技重施,想要daddy你哄她回来。
”裴叙白了然一笑,搂着沈瑶走进主卧隔壁的房间。“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忍到什么时候!
”夜深人静,主卧的寂静被隔壁房间刻意放大的声响骤然撕裂。“Daddy,瑶瑶好喜欢。
”“女儿乖,Daddy今晚好好满足你!”一时间,
沈瑶娇媚的呻/吟、裴叙白夸张的喘/息,如同潮水,不断地冲击着贺星繁的耳膜。
她捂着耳朵,试图把这些声音隔绝在外。但那声音变本加厉,几乎穿透墙壁。这时,
贺星繁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是裴叙白发来的短信。【送盒安**过来,要热感螺纹的,
我的尺寸你知道。】看到短信的刹那,贺星繁的眼神骤然冰冷。她径直走进浴室,
接了满满一盆冷水。然后走向隔壁,毫不犹豫地抬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还没等床上纠缠的两人反应过来,贺星繁直接把一盆冷水泼了过去。“啊!
”沈瑶的尖叫划破夜空。裴叙白黑发滴水,原来精神抖擞的那物瞬间软了下去。
他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贺星繁无视他的脸色,直接把空盆扔在地上,声音如淬寒冰。
“你们吵死了,要**就出去发。再敢打扰我休息,就不是一盆冷水这么简单了。”说完,
她决然转身。回到房间,贺星繁俨然没了睡意。无它,只是她睡眠轻浅,
被吵了就很难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贺星繁早早起床。“备车,我出去一趟。
”她对着管家吩咐。话落,裴叙白牵着沈瑶出现。“正好,我和瑶瑶也要出去,一起,
”贺星繁抬眼看去,只见两人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艳色的吻痕。
沈瑶更是半靠在裴叙白肩头,一脸的春意荡漾。“贺阿姨,我和Daddy昨晚玩到好晚,
可能还有点撕/裂了,所以才想拜托你开车,如果你不愿意,
也没关系……”贺星繁点头:“我确实没这个义务。”闻言,裴叙白嗤笑。“怎么?
怕同车会让你想起昨晚?还是怕我和瑶瑶车/震不带你?”他走近,压低声音。“贺星繁,
说实话,昨晚我爸临时出差了,你回去后自己弄了吧。”“我可看见了,一直到早上,
你的灯才关。”贺星繁知道不答应裴叙白决定不会罢休,还是冷着脸坐进了库里南的主驾驶。
一路上,裴叙白和沈瑶都在后排亲热。甚至,他还当着贺星繁的面把手伸进了沈瑶的裙底。
“让Daddy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撕/裂了。”“不要,贺阿姨还在,
我害羞……”沈瑶欲拒还迎,一脚踹在了驾驶位的座椅上,贺星繁猝不及防,
方向盘打滑了一下。就在这时,变故陡生,一辆货车闯红灯从侧面撞了过来。天旋地转间,
贺星繁她清晰地看见,后座的裴叙白,在危险来临的刹那,
本能地、毫不犹豫地将一旁的沈瑶死死护在怀中。而她,在驾驶位,无人问津,
甚至还承受了大部分冲击。温热的血从额角、腿间涌出,小腹传来撕裂般的绞痛,
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腹部。混乱中,她听见沈瑶带着哭腔却中气十足地喊。
“Daddy……我好怕,手指擦破皮了,好痛……”不知多了多久,
就在贺星繁意识即将涣散时,救援人员终于赶到。就在他们要救卡住的她时,
裴叙白的声音响起“先别管前面,快!先救瑶瑶,她手指流血了,经不起拖!
”救援人员左右为难:“可是车子已经漏油,随时都可能爆炸……”裴叙白不耐烦道。
“贺星繁命大,就算爆炸也死不了,你们先找担架把瑶瑶送上救护车,别让她手上留疤。
”这话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穿了贺星繁模糊的意识。她手脚并用,想要爬出去,
却见一簇火花猛地迸出,一地的汽油被迅速点燃。“砰”的一声巨响,
侧翻的库里南顿时火光冲天。贺星繁只觉一股热浪包裹全身,失去了意识。
5贺星繁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裴清朗坐在病床边,一脸担忧。“星繁,
你感觉怎么样?叙白说是你昨晚没睡好,疲劳驾驶才导致车祸……”闻言,贺星繁攥紧指尖。
又是这样,裴叙白又把所有责任归咎于自己!七年前,沈瑶打碎了合作伙伴带来展示的古董,
哭着说是贺星繁不小心碰掉的,裴叙白不听任何解释,逼着她在集团办公室跪了一夜,
膝盖落下旧伤。沈瑶自己崴了脚,却说是贺星繁因嫉妒推的她,
裴叙白便断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联系,将她禁足一个月,任凭她如何辩解都无用,
最后是钟点工看不下去偷偷送饭。甚至有一次,一份重要文件泄露,
明明证据都指向是沈瑶所为,裴叙白却为了保全他“干女儿”的声誉和前途,
硬让她这个裴太太出面顶罪,让她在看守所待了半年……桩桩件件,
他永远无条件相信沈瑶的眼泪和说辞,永远把她当做替罪羔羊。明明已经放下,可今时今日,
贺星繁还是觉得无比的委屈。可她顾不得否认,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抚摸着小腹小心翼翼问:“……孩子,我们的孩子呢?”闻言,
裴清朗立刻安抚地拍着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肯定。“别担心,孩子没事。
”悬在心口的巨石骤然落地,贺星繁浑身一松,几乎要再次晕厥过去。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裴叙白走了进来。“什么孩子?”贺星繁瞬间垂下眼睫,淡漠道:“你听错了。
”裴清朗顺势接话,语气自然。“还有四天就是你小妈的生日,需要安静筹备,
你和沈**搬出老宅。”叙白脸色瞬间阴沉。“爸,你竟然为了她,要把你亲儿子赶出家门?
”裴清朗面容冷峻,语气不容置疑。“是,在星繁生日之前,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影响她心情的人出现在老宅。”“尤其是你,和那位沈**。
”裴叙白胸口剧烈起伏,随即摔门而去。入夜。裴清朗有公事离开,而就在裴清朗离开后,
裴叙白不知何时走进了贺星繁的病房。裴叙白走到贺星繁面前,神色玩世不恭。“贺星繁,
山鸡就是山鸡,哪怕两度飞上枝头,也不可能变成凤凰。”“你手段确实高明了不少,
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和我爸吹枕头风,我保证,永远都不可能跟你复婚!”贺星繁闻言,
只觉得好笑。“所谓你的裴太太,不就是一个免费的保姆、下属和床伴?裴叙白,
这样的‘殊荣’,你还是留给你的干女儿吧。”“所以,说到底你就是在吃瑶瑶的醋。
”裴叙白几乎是下意识地、固执地再次得出这个结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贺星繁此刻的“反常”。贺星繁只觉对牛弹琴。裴叙白见贺星繁沉默,
还以为贺星繁被自己说的心虚了。他轻笑一声,
抬手就要去碰贺星繁的唇:“不是就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满足你,所以你吃醋吗,没关系,
爸爸不在,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这一天你也想了很久了吧。”说着,
裴叙白就要吻上贺星繁的唇。他压下来的那一刻,贺星繁只觉得恶心。贺星繁抬手想反抗,
但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根本无法推开裴叙白。裴叙白压倒式的吻上贺星繁的唇,
他嘴里的烟味和身上属于沈瑶的味道让她几欲作呕。贺星繁发狠般死咬住裴叙白的唇,
然而即使满口血腥,裴叙白还是不肯放过她。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摩挲到那里后,
他轻声一笑:“贺星繁,我还以为你有多会装,还不是一碰就水。”“裴叙白,
放开你的脏手!”“放什么放,你不是也很想吗。”裴叙白轻声一笑:“承认吧,
承认你想还爱着我,承认你非常喜欢我对你的所做所为。”贺星繁恶心的快吐了,
她也确实吐了。哗啦啦,贺星繁张嘴就吐了裴叙白一身。也幸好贺星繁吐了,
裴叙白这才松开贺星繁。“贺星繁你……”“滚!!!!”6为了远离裴叙白,翌日,
贺星繁迅速办理了出院手续。或许是因为上次贺星繁当着他面前吐了,
给裴叙白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接下来几天,贺星繁都没有再看见裴叙白。
可裴叙白并没有轻易放弃贺星繁,他仍旧觉得贺星繁还爱他。贺星繁的所作所为,
不过是为了气自己。于是,裴叙白和人玩赛车。七年前,
裴叙白就是在和人玩赛车的时候出了车祸。贺星繁心痛的不得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裴叙白想旧事重演,只要他受伤,贺星繁一定会心软。她一定卸下所有伪装,
哭着让自己爱她,也会跟爸爸求情让他回裴家。所以,贺星繁再见到裴叙白的时候。
他一身的伤,管家禀报,裴叙白和沈瑶一起玩赛车,撞伤两人,他自己也断了两块骨头,
沈瑶倒是完好无损的。贺星繁和裴清朗站在客厅里,
看着浑身血迹的裴叙白和完好无损的沈瑶。裴叙白以为贺星繁会冲上来大吼大叫,
可贺星繁却出奇的冷静,只是问裴清朗要怎么办。裴清朗眼眸一冷,“动家法!”“星繁,
裴家的家法,很久没动用了,这一次,我让你来执鞭!”贺星繁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他。
裴清朗眼神坚定:“你是我裴清朗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裴家的女主人,有资格,
也有权力执行家法。”两个小时后,裴家祠堂,气氛肃杀。
裴叙白被两个保镖压着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而裴清朗和贺星繁并肩而立,站在一侧。
裴清朗沉声开口:“裴叙白,你屡教不改,肆意妄为,今天由你母亲贺星繁执行家法,
你知错吗?”裴叙白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贺星繁。“爸!你让她……?”“闭嘴!
”裴清朗厉声打断。贺星繁没有说话,缓缓从管家手中接过那根代表着裴家规矩的藤鞭。
裴叙白背部肌肉瞬间绷紧,他仰头看着贺星繁,吐字依旧是威胁。“贺星繁,你可想清楚了,
今天你要是动了手,我们就再也……”“啪!
”贺星繁直接用凌厉的一鞭打断了裴叙白接下来的话。她深吸一口气,
眼中是作为裴家女主人的威严:“裴叙白,从我进门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我贺星繁,
只是你的小妈!”“怎么可能?”裴叙白还是不信。七年前,她为了他甚至愿意不要命,
七年后,怎么可能就放下了?可回应他的,是贺星繁用尽全身力气的两鞭。甩完这两鞭后,
她便在裴清朗的搀扶下向祠堂外走去。路过裴叙白身侧时,她压低了声音。“裴叙白,
七年前我选择和你离婚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爱你了。”裴叙白浑身一僵,
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布满冷汗的脸骤然苍白,
哪怕沈瑶哭着进来都没有反应过来。勉强站起身,他问沈瑶。“瑶瑶,
你觉得贺星繁不爱我了,可能吗?”沈瑶一怔:“当然不可能,她还有一颗肾在你的身体里,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我裴叙白用过的女人,哪怕我玩腻了,也不允许背叛,
可贺星繁居然还勾搭上了我爸,**恶心!等着吧,我爸年纪大了,生不出孩子了,
我是裴家唯一的继承人,马上不是贺星繁的生日会吗,
生日会那天我就把我爸的继承权拿到手,我就让贺星繁后悔,让她哭着我求我爱她!
”“可你爸会同意吗?”“他就我这一个儿子,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如果他不同意,
我就和他断绝关系,他最注意子嗣传承了,所以他一定会同意!”他说着,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没有离开的贺星繁和裴清朗。很快,就到了贺星繁的生日这天。
裴清朗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无比的宴会,几乎邀请了全城名流。
地点设在京市最顶级豪华的瑞吉酒店,连裴叙白和沈瑶,都被保镖请到了现场。
就在裴叙白不明所以时,裴清朗从侍者手里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温柔地落在贺星繁身上。“感谢各位莅临我太太星繁的生日,在此,
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宣布。”全场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台上。裴清朗握紧贺星繁的手,
语气郑重而坚定。“第一个好消息,我的太太星繁,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我们裴家,
即将迎来新的成员!”“第二个好消息宣布之前,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我和星繁的大儿子,
裴承俊!”一个年轻小男孩轻轻推到众人面前,满脸慈爱。“七年前,他降生在英国爱丁堡,
由于先天性心脏病,我的太太星繁一直在国外亲自照料,以至于没有时间回国公开婚礼,
但现在承俊的病已经治好了……”“所以我宣布,从即日起,
裴承俊将成为裴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话落,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看向了脸色惨白,
几乎摇摇欲坠的裴叙白身上。7但,裴清朗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冷冷看向呆若木鸡的裴叙白,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最终的判决。“至于裴叙白,即日起,
名下所有裴氏股份及相关权益全部收回……”就在全场寂静无声的那一刻,
裴清朗把话筒交给了一旁的贺星繁。只听贺星繁掷地有声。“我贺星繁,
以裴家女主人的身份宣布,裴叙白被剥夺裴姓,永久逐出裴家族谱,从此以后,
裴叙白和裴家再无瓜葛!”贺星繁的声音经过话筒的传送在宴会厅久久回荡,
然后变成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窃窃私语响起。
“早就听说裴董对这位新太太宠爱至极,没想到竟然宠爱到要把亲生儿子除名?
”“有什么没想到的,大号练废了练小号啊,小少爷一表人才,好好培养肯定比大少出彩。
”“就是,裴太太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一大两小和这位废了的大少,你选谁?
”“你说得对,要我我也选年轻貌美的太太和两个小儿子……”裴叙白听了这些话,
脸色由白转青。他抬眼看向四周的宾客,
他们的眼中充斥着怜悯、嘲笑、同情……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从他出生以来,
就是裴家金尊玉贵、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何曾被人如此指指点点,
如同看待一堆令人嫌恶的垃圾?他的目光死死钉在舞台中央那一家三口,不,是一家四口。
贺星繁肚子里,还有一个他未出世的、素未谋面的弟弟!多可笑,自己的前妻变成了小妈,
如今又生下了一个和他抢家产的‘弟弟’!“不……不可能……”裴叙白喃喃自语,
“我是我爸亲生的,他怎么可能舍得为了贺星繁和一个可能根本长不大的小孩放弃我呢?
绝对不可能!”“Daddy……”看着裴叙白遭受打击的样子,沈瑶慌了。
她紧紧抓住裴叙白的手臂,试图劝他冷静。“Daddy,你冷静点,
裴伯伯肯定是在气头上,你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任由贺星繁驱逐你?
你可是裴家大少爷啊。”裴叙白一把甩开沈瑶的手,语气实在说不上好听。
“我都说了多少次,在外面要叫我的名字!”沈瑶顿时被吼得红了眼眶。然而,舞台中央,
裴清朗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台下如跳梁小丑的两人。无需言语,
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裴叙白。“裴先生,请吧,这里不欢迎你。
”他们的称呼已经从“大少爷”变成了疏离而客套的“裴先生”。“放开我!
”裴叙白挣扎着,睁着通红的眼眶望向贺星繁,声音嘶哑破碎。“星繁!贺星繁!你告诉我!
承俊……他是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贺星繁静静地回望着他,
那张曾经布满爱意与温存的脸,此刻只剩下冰封的平静。她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
对裴清朗低语了一句什么。裴清朗点点头,揽着她的肩膀,护着她和儿子,
转身便要离开舞台。这种无视,比任何恶毒的言语都让裴叙白崩溃。“贺星繁!你回答我!
”他像一头困兽般嘶吼,试图冲破保镖的钳制。“当年的事……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我知道……”“裴叙白,我真的很费解。”贺星繁终于停下脚步。
她回过头,声音通过还未关闭的话筒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认为承俊是你的孩子?”8台上台下,好似遥遥千里,
两人四目相对,却早已对调了身份。“承俊是我和清朗的孩子,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在今天之前,他或许要叫你一声大哥,但在刚刚,你已经不是裴家人了。
”一旁的裴清朗关掉话筒,示意保镖押着裴叙白走到面前来,
然后他适时地捂住了裴承俊的耳朵。只听贺星繁再次开口。“裴叙白,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请你收起你可笑的狂妄自大。”闻言,裴叙白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带走。
”裴清朗冷漠地命令。保镖不再客气,几乎是拖着将裴叙白拉出了宴会厅。沈瑶想跟上去,
却被另外的保镖拦住:“沈**,裴董吩咐了,请您也立刻离开。”瞬间,
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堪。她狠狠瞪了一眼贺星繁,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身离去。
一边走一边嚷嚷:“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贺星繁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看向裴清朗。
“清朗,谢谢你。”裴清朗松开捂着裴承俊的手,神色温柔。“你和我是夫妻,
这是我应该做的。”贺星繁低头淡淡一笑,掩饰掉眼底晶莹的泪光。七年前,
裴清朗也是这样。虽然因为她和裴叙白的婚姻不受家族支持,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但当她最落魄无助时,是他及时伸出援手,默默陪伴。后来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
他立马就提出结婚,并要同时昭告她裴夫人的身份。可她因为在前一段感情里受过伤,
不愿意再轻易踏进婚姻。对此,裴清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选择了尊重。整整七年,
他守护在她身边,虽没有法律的婚姻关系,却像一个真正的、完美的丈夫那样爱她、呵护她,
给她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是他用爱和陪伴,让她考虑清楚,所以最后,她选择回国结婚。
而现在,事实证明,贺星繁这一次选对了人。她牵起裴承俊的手,和裴清朗一起,
走向宴会厅深处的名利场。而此时,裴叙白站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外,晚风吹在身上,
却感觉不懂爱一丝凉意,只有从心脏深处蔓延开的、灼烧般的痛楚。
他回头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里面是他曾经唾手可得的一切,家庭、地位、财富,
还有那个他弃如敝履、但曾经视他如命的女人。“贺星繁……”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缓缓滑坐在地。这一刻,京市曾经呼风唤雨的裴大少卑微如尘,除了无尽的悔恨,一无所有。
然而,更让裴叙白崩溃的,还在后面。被当众逐出裴家后,裴叙白名下所有的账户被冻结,
房产、车辆全部被收回,连他平时常开的那些**版跑车都被裴清朗的人毫不留情地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