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渊的话音刚落，福公公瞬间瘫软在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他涕泪横流，拼命磕头，“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知错了！”

然而，黑衣侍卫没有丝毫犹豫。

他们像拖死狗一样，将福公公拖了出去。

很快，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戛然而止。

剩下的小太监们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至于你们……”

萧九渊的目光扫过他们。

“滚。”

只一个字，那几个小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喜房里，又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和萧九渊。

他没有看我，而是拿起那碗“清身汤”，放在鼻尖闻了闻。

“里面加了红花，还有麝香。”

他淡淡开口，“剂量很大，女子喝了，不仅会腹痛难忍，此生……恐怕都再难有孕。”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好狠的皇后。

她不只是要羞辱我，她是想直接废了我。

让我这个摄政王妃，成为一个永远生不出孩子的摆设。

“你倒是聪明。”

萧九渊放下药碗，终于正眼看我。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

“知道把事情闹大，把罪名推到奴才身上，借孤的手，把皇后的脸打回去。”

“这算是……你的投名状？”

我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臣妾不敢。”

“不敢？”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孤看你，胆子大得很。”

“连皇后都敢硬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王爷，我不是在硬刚皇后，我是在保命。”

“今日我若喝了这碗药，丢了的是王府的颜面，毁了的是我自己的身子。”

“若我不喝，顶撞了皇后，传出去也是个善妒跋扈的罪名。”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我为什么不拼一把？”

“把事情闹大，把水搅浑，让皇后投鼠忌器，让王爷您……不得不出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将自己的算计剖析得明明白白。

在他这样的聪明人面前，任何隐瞒和伪装都是愚蠢的。

坦诚，才是最好的武器。

“我只是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庶女，无权无势，唯一能依靠的，只有王爷您。”

“我的荣辱，与王府的颜面息息相关。”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我斗胆，赌王爷您……不会坐视不理。”

我说完，深深地低下头。

成败，在此一举。

良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发怒时，头顶却传来一声轻笑。

“沈惊春。”

他叫我的名字。

“你很有趣。”

他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手很大，掌心带着薄茧，却意外的温暖。

“孤喜欢聪明人。”

“也喜欢……识时务的人。”

“既然你把宝押在了孤的身上，那孤……就给你这个机会。”

他松开我，转身走向内室。

“今夜，你睡外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