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废土捡垃圾,我在自己的绿洲里搞生产。别人被怪物追着跑,怪物见了我都得绕道走。
这一切,都得感谢我那好男友。他把我推下辐射深渊,抢走了我们的一切,
带着他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他不知道,辐射没能杀死我,却让我变得更强了。
成为怪物的第一天,我给自己定了两个小目标:第一,种田搞基建,填饱肚子。第二,
找到那对狗男女,问问他们,棺材是喜欢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1被王锋那王八蛋一脚踹下战车的时候,我脑子是懵的。黄沙混着辐射尘糊了我一脸,
我呸了一口,尝到的全是泥土味儿。眼前,
那辆我们仨一块儿从废铁堆里刨出来的“野狗号”战车,正冒着黑烟,
毫不留情地朝远处狂奔。“知钰!为了大家,你就牺牲一下吧!
”王锋的声音从远处的车里飘出来。我抬起头,正对上他初恋柳莺莺那张莺莺可怜的脸。
她缩在王锋怀里,眼神里却全是得意和痛快。去**“为了大家”!昏迷前的最后一秒,
我死死盯着那辆越来越小的车**,心里就一个念头:狗男女,等老娘活下来,
非得把你们的头拧下来,挂在车前头当装饰!我们本来是要去磐石据点的。我跟王锋,
青梅竹马,我俩都是孤儿,从穿开裆裤起就在一个垃圾堆里捡罐头。末世来了,
我俩更是绑在一块儿过日子,连睡觉都背靠着背,生怕被哪只畸变兽叼了去。我以为,
我们能这么一直走到死。直到他把柳莺莺从一个废弃的加油站里捡了回来。
柳莺莺是他的白月光,末世前他追了三年没追上的那种。现在,人家落了难,
他那该死的英雄主义又犯了。“知钰,多个人多双筷子嘛。”他这么说。我当时就想抽他,
废土上哪来的筷子?我们连干净水都得按滴算!这次,就是为了找一块泽塔能源核心,
我们才敢闯这片鸟不拉屎的辐射禁区。这个核心能让我们的净水器再转十年。
我说我一个人去,他们非要跟着,说要同生共死。现在我懂了,同生共死的意思是,
让我去死,他们同生。我冒着被辐射烧穿肠子的风险,从一头畸变巨蜥的巢穴里偷出了核心。
可我刚爬上车,还没站稳,柳莺莺就“啊”地一声尖叫,说看见了更多的畸变兽。然后,
王锋的脚就踹在了我胸口。“知钰,对不住了,核心我们收下了!
”那股钻心的疼混着背叛的心惊,瞬间就把我淹没了。我被踢滚下沙丘,
一头掉进了底下那个冒着绿光的冷却池里。日,这下可真是透心凉了。
身体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针扎着,皮肤,骨头,内脏,都在尖叫。我挣扎着想爬出去,
可四肢重得跟灌了铅一样。意识模糊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小时候。
王锋把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最后半块面包分给我,傻笑着说:“知钰,以后我罩你。”我呸!
王锋,柳莺莺。你们最好祈祷我死透了。要是没死透……我把你们骨灰都给扬了!
2我以为自己会烂在那个辐射池里,没想到还能再睁开眼。醒来时,
我正躺在一间废弃的实验室里,周围一片死寂。一股强烈的燥热感从身体内部传来,
身上那件本该湿透的防护服,此刻已经被我身体散发出的高温烘得半干,
硬邦邦地贴在皮肤上。我这才意识到,在我昏迷的时候,是这具陌生的身体依靠本能,
自己救了自己。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反而有种久睡之后精力充沛的错觉。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变得异常苍白,手背上隐约浮现出几道淡淡的银色纹路。
我这是活下来了,但不再是原来的我了。几只变异的甲虫从我脚边爬过,
对我这个突然出现的活物视而不见。搁在以前,它们早就该把我当成一顿美餐了。
我试探着站起身,身体轻得不可思议,充满了力量。我走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柜前,
握紧拳头,用尽全力砸了上去。“砰”的一声闷响,
厚实的铁皮柜门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我盯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很久,
看来我成了变异体,但是却保留了自己的意识。活着就好。不管变成了什么,活着才有机会。
我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最紧迫的问题是找到补给。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空虚感,
不是饥饿,而是一种对纯净能量的本能渴望。我凭着记忆,在这座迷宫般的研究所里穿行。
这里曾经应该是个重要的生物基地,到处都是废弃的设备和枯萎的实验样本。最终,
在最底层的地热能源区,我推开了一扇厚重的隔离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温室,
一排排金属培养架静静地矗立着,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管道。最让我震惊的是,
温室尽头的一套大型水培循环系统,它的状态指示灯竟然还在微弱地闪烁着绿光。
核心系统居然还在运转!我快步走过去,手抚摸着那台仍在嗡嗡作响的主机,
虽然架子上的植物早已枯死,但只要设备还在,一切就有希望。饿了这么久,
我终于能再次拥有干净的水和食物了。我开始行动起来。
凭借着脑海里那些关于机械和生物学的知识,我开始修复这个被遗弃的宝库。
我找到了备用发电机和几桶宝贵的燃料,又在一个标着种子库的冷藏柜里,
发现了几包密封完好的耐辐射作物种子。接驳电路,疏通管道,
更换损坏的零件……这些过去需要团队才能完成的工作,现在我一个人就做到了。
当第一股清澈的水流从净化器的出水口涌出时,我几乎要跪下来。我捧起那甘甜的水,
贪婪地喝着,感觉身体里每一个干涸的细胞都在复苏,皮肤上的银色纹路似乎也明亮了一瞬。
看着那些被我小心翼翼种下的种子,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它们生根发芽的模样。3一个月后,
我的绿洲活了。温室里,一排排变种土豆长得又大又圆,绿油油的叶子看着就喜人。
靠着修复的几台小型机器人,整个研究所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我甚至还给自己弄了个小单间,
有床有水,比废土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过得都好。除了有点孤单,一切都堪称完美。
这份安宁,在某个午后被打破了。一阵沉闷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我心里一咯噔,
立刻通过我修复的监控系统查看外面的情况。屏幕上,
三辆带有黑色“磐石”标志的装甲战车,蛮横地停在了研究所门口。
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车,散开警戒,动作干脆利落。是据点的人。我瞬间绷紧了身体。
在废土,陌生人就意味着危险,尤其是这种装备精良的正规军。他们要么是来征用物资,
要么是来清理威胁。无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是好事。
我赶紧换上一套最破旧但干净的防护服,用灰尘抹花了脸,把自己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屏住呼吸。“长官,能量读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很不稳定,但等级不低。
”一个士兵向为首的男人报告。那个被称为长官的男人,抬起了头。
即使隔着满是雪花点的屏幕,我也能看清他那张脸。棱角分明,眼神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进去看看,保持警惕。”他掷地有声。士兵们破门而入,很快就发现了我的温室。
对讲机里传来他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温室门口。我藏身的储物间门被一脚踹开,刺眼的手电光瞬间照在我脸上。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这里有人!”我被两个士兵粗鲁地架了出去,
带到了那个长官面前。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扫视。“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里?”他开口问。我低下头,浑身发抖,做出一个受惊过度,说不出话的样子。
在废土,弱小是最好的伪装。他眉头微皱,似乎对我的反应不太满意。
他身边的士兵想上前来搜我的身,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把她带上,这里的所有东西,
全部打包带走。”他下达了命令,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心里一沉,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一切,转眼就要为他人做嫁衣。反抗吗?
看看他们手里的枪,再看看我这细胳膊细腿,我选择了直接认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一个畸变者,还是别跟他们计较了,搞不好要被抓去研究。
我被带上了中间那辆最豪华的指挥车。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见那个男人也走了上来,
坐在我对面。他叫白宇。我是在偷听他跟下属对话时知道的。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
但那双眼睛,总是不动声色地落在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怀疑我。而我,也在盘算着,
该怎么从这头笑面虎的眼皮子底下溜走。4白宇的车队没有立刻离开。
他们像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把我的研究所搬了个空。那些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土豆,
被他们毫不客气地装进了箱子。我坐在车里,看着这一切,
心里把这帮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强盗。入夜,车队在研究所外围扎营。
士兵们点起了篝火,烤着我种的土豆,香味飘进车里,馋得我直咽口水。
白宇大概是良心发现,让人给我送来一个热乎乎的土豆。我捧着土豆,心里五味杂陈。
吃着自己种的东西,却像是别人赏赐的,这感觉**操蛋。我正啃着土豆,
大地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敌袭!是钻地沙虫!”外面传来凄厉的警报声。
我心里一沉。钻地沙虫,废土上最难缠的畸变兽之一。这玩意儿皮糙肉厚,喜欢从地下偷袭,
防不胜防。车窗外,沙地像煮沸的水一样,一个个巨大的沙丘隆起,
紧接着十几头体型堪比卡车的巨型沙虫破土而出,张开布满利齿的口器,疯狂地冲向车队。
枪声,爆炸声,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士兵们的重火力打在沙虫厚重的甲壳上,
只能擦出一串串火星,根本伤不到要害。一辆装甲车躲闪不及,直接被一头沙虫拦腰撞翻。
情况糟透了。我所在的指挥车虽然防护最好,但也被震得东倒西歪。白宇站在指挥台前,
脸色铁青,冷静地发布着一道道指令,但局势显然正在失控。“长官,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我们顶不住!”“A区防御被突破了!”听着对讲机里传来的绝望呼喊,我心里也急得不行。
这帮人要是全死在这儿,我也活不成。我的脑子飞速运转。这个研究所……对了!
高频声波装置!我修复过那玩意儿,是用来驱赶地下生物的!我不能再装哑巴了。
我冲到白宇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指着研究所的方向,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啊啊”声,
拼命地比划着。他猛地回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你说什么?”我急得满头大汗,
拉着他就往车外跑。他犹豫了一瞬,但看着我焦急而清澈的眼睛,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我。
“掩护我们!”他对着对讲机怒吼一声,拽着我冲下了车。外面的世界如同地狱。热浪,
沙尘,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们俩在枪林弹雨中疯狂奔跑,好几次,
沙虫的攻击就擦着我们的头皮飞过。我带着他一路冲到研究所的地下控制室。我一把推开他,
熟练地在控制台上操作起来。接通备用电源,输入指令,启动声波矩阵。
当代表启动成功的绿色按钮亮起时,我用尽全力拍了下去。
一阵人耳听不见的次声波瞬间扩散开来。外面那些不可一世的钻地沙虫,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声音,突然全都痛苦地扭动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钻回地下,
逃得无影无踪。世界安静了。控制室里,只剩下我和白宇粗重的喘息声。他站在我身后,
一言不发,但那道目光,却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和探究。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暴露了。一个柔弱无助的幸存者,不可能对研究所的防御系统这么熟悉。我僵在原地,
后背一片冰凉。“你到底是谁?”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5我装傻。
面对白宇的质问,我选择继续当个哑巴,眼神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恐惧,
仿佛在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
久到我以为他要直接一枪崩了我。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着脸把我重新带回了车上。
经历了沙虫的袭击,车队伤亡不小,气氛变得格外压抑。白宇大概是急着返回据点休整,
天一亮就下令全速前进。一路上,再没人来打扰我,我也乐得清静。**在车窗边,
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黄色荒漠,心里盘算着逃跑的路线。两天后,
我们路过一个叫响尾蛇峡谷的地方。这里是拾荒者们的临时交易点,
远远就能看到零零散散的帐篷和破车。我们的车队还没靠近,
峡谷里就先传来了枪声和尖叫声。“长官,是一支拾荒者车队被畸变鬣狗围攻了!
”白宇眉头都没皱一下,冷冷地下令:“绕过去。”他不是什么滥好人,在废土,
多管闲事等于自找麻烦。可就在车队准备转向的时候,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侦察兵急促的声音:“报告长官!对方在用无线电求救,
说他们有泽塔能源核心!愿意用它换取救援!”“泽塔能源核心”?我心里咯噔一下,
猛地抬起头。白宇的眼睛也瞬间亮了。他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改变了命令:“A队B队,
清理鬣狗群!C队待命!”他妈的,这世上的事儿就这么巧吗?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在磐石”点的精良装备面前,那群鬣狗不过是开胃小菜。硝烟散去,我坐在车里,
冷眼看着那支被解救的拾荒者车队。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正对着白宇的士兵们点头哈腰,感恩戴德。在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王锋,还有被他死死护在身后的柳莺莺。他们还活着。活得好像还不错。那一瞬间,
我感觉恨意像野草一样,在我心里疯狂地滋长。我死死地盯着他们,
柳莺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当她看到车里的我时,
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血色尽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她惊恐地睁大眼睛,
下意识地往王锋身后又缩了缩。王锋顺着她的视线望过来,整个人也僵住了。
看着他们这副见了鬼的样子,我心里的憋屈和愤怒,总算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我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6王锋和柳莺莺的车队,
顺理成章地并入了我们的队伍。用那块本该属于我的泽塔能源核心,他们换来了白宇的庇护。
这他妈的世道,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车队重新上路,气氛变得说不出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