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一念间

浮生一念间

主角:李怀安萧承渊苏瑶
作者:小game

浮生一念间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20

我跪在血泊里,手里攥着老太君的遗物——一串断了线的佛珠。

她临死前对我说:“别恨陛下,要恨就恨这世道。”可我不明白,

为何满门忠烈会落得如此下场。父亲被斩首示众,罪名是通敌叛国;贵妃姑母自缢未遂,

如今被囚冷宫等死。而我,这个整日斗鸡遛狗的废物少爷,竟成了家族最后的希望。

逃亡路上,一个刺客拦住我,递来半枚染血玉佩,“你爹让我告诉你,边关军营藏着真相。

”可他眼底的杀意,却让我浑身发冷:若他知道真相,为何还活着?01头要炸了。

像被十斤重的铅块砸过。喉咙干得冒火。我挣扎着睁开眼。不对。这不是我的卧房。

空气中飘着股铁锈味。还有……尸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昨晚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起身。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门是虚掩的。缝隙里透进刺眼的光。

还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我咬着牙,扒开一条缝。心脏猛地攥紧。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人。是张妈,是老李,是伺候我的小厮。他们都没了声息。

鲜红的血浸透了青石板。官兵。黑压压的一片官兵。手里的刀还在滴血。

盔甲反射着森冷的光。“沈家通敌卖国,满门抄斩!”有人在喊。声音像冰锥扎进耳朵。

卖国?我爹在边关浴血奋战二十年。沈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卖国?我疯了似的往外冲。

腿一软,重重摔在门槛上。视线越过人群。正堂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太君。

她最疼我,总说我是沈家的混世魔王。可现在,她趴在冰冷的地上。花白的头发沾满了血污。

“娘……爹……”我嗓子哑得发不出完整的音。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都处理干净了,

别留下活口。”官兵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风。“萧大人说了,沈家一个都不能留。”萧大人?

哪个萧大人?我浑身一震。宿醉的昏沉彻底消失。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不能慌。我告诉自己。

现在出去就是死。我抓过地上的污泥抹在脸上。扯散头发,故意把衣服撕得破烂。

跌跌撞撞扑向搬运尸体的杂役队伍。

“让开让开……死人晦气……”我学着疯子的腔调胡言乱语。故意撞到一个官兵身上。

“滚开!废物!”他一脚把我踹开。眼里满是嫌恶。我趴在地上装死。耳朵却死死竖着。

“萧大人这招够狠,连老太太都没放过。”“嘘……小声点,这可是上面的意思。

”“听说沈将军在边关已经……”“斩了,午时三刻,人头都传回京了。”每一个字都像刀。

凌迟着我的五脏六腑。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萧大人。我记住了。今日之仇。我沈昭若有一命在。必百倍奉还!02血腥味还没散尽。

我裹着杂役的破衣,混在出城的人流里。手心的伤还在渗血,和攥紧的拳头粘在一起。

城门口的风突然变了。那些看似散漫的路人,眼神都淬了冰。我心里一沉,转身想退。晚了。

前后都被堵住。黑衣蒙面人,手里的刀闪着寒光。“幽刃”的人。他们一步步逼近。

我后背抵着冰冷的墙。死胡同。“沈家人?”为首的冷笑。目光直勾勾盯着我腰间。

是那枚双鱼玉佩。爹给我的成人礼。糟了!我摸出藏着的小刀。没等他们反应,

狠狠划向手腕。鲜血瞬间涌出来。我直挺挺倒下去,故意让玉佩摔在地上。脚步声靠近。

一只脚踢了踢我的腿。“死了?”就是现在!我猛地弹起,左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腕。

右手夺过短剑,狠狠捅进他小腹。血溅了我一脸。其他人扑上来。我不管不顾,

挥着短剑乱砍。右手被划开一道深口子,骨头都在疼。我咬着牙冲出去,

背后的刀锋擦着皮肉飞过。跑出老远才敢回头。他们没追上来。我瘫在地上,

右手软得像面条。握不住剑,连拳头都捏不紧。但我活下来了。

手里还攥着那半枚断裂的玉佩。03伤口在流脓。右手肿得像发面馒头,一动就钻心地疼。

**在树后喘气,血腥味混着汗味直呛鼻子。“咳咳——”一阵咳嗽没忍住,

惊动了暗处的人。阴影里走出个身影,脸上横七竖八全是疤。手里的刀还在滴着水,

不知道刚杀了什么。“沈昭?”他开口,声音像砂纸磨石头。我攥紧断剑,后背瞬间绷紧。

他嗤笑一声:“就你这样?手都抬不起来,还想报仇?”刀尖突然抵住我咽喉,

寒气逼得我缩了缩脖子。“废物一个,死了也是白死。”我盯着他眼里的嘲讽,突然笑了。

“我是不是废物,你说了不算。”手腕的伤被扯动,疼得我龇牙咧嘴。“但你知道内幕,

不然不会在这等我。”他眼神一沉,刀又近了寸。“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我有眼线。

”我咬着牙说,“满京城的流浪猫狗,都是我的眼睛耳朵。”他挑眉,显然不信。

“你要消息?我帮你查事。”我盯着他的疤,“换一条线索,够不够?”他沉默半晌,

突然收了刀。“跟我走。”他转身就走,声音冷得像冰,“有人知道密信在哪。

”我刚要起身,他突然回头。“耍花样?”刀尖在月光下闪了闪,

“我让你比你家人死得还惨。”0**声在耳边呼啸。身体失重的瞬间,

我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活捉。崖底的撞击让我眼前一黑,左腿传来钻心的剧痛,

骨头像是断成了几截。“汪!汪汪!”猎犬的叫声从崖顶传来,越来越近。

我咬着牙摸向断腿,指尖触到黏腻的血,疼得浑身发抖。右手的伤还没好,现在连腿也废了。

不能停。我拖着断腿往前爬,碎石磨破了掌心。前面有个低矮的洞口,我连滚带爬挤进去。

抓起地上的湿泥往身上抹,把血腥味盖在土腥气下面。猎犬的狂吠就在附近了。我摸出小刀,

割下染血的衣襟。恰好一只松鼠窜过,我一把揪住它的尾巴。松鼠吱吱乱叫,我死死按住它,

把布条绑在它后腿上。“去!快滚!”我抬手把它往反方向扔出去。

松鼠带着布条窜进密林。很快,猎犬的叫声渐渐远去。我瘫在洞里,冷汗浸透了后背。

左腿已经肿得像馒头,动一下都像要散架。我撕下另一段衣襟,咬着牙缠在断腿上,

用力勒紧。黑暗中,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在回荡。05腿还在疼,

每挪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破庙里飘着霉味,黑暗中闪着十几对眼睛。是猫狗,

被我的动静惊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一只大黄狗龇着牙逼近,涎水滴在地上。

我摸出怀里最后半块干粮,掰碎了撒在地上。它们没动,警惕地盯着我。“吃吧,我没恶意。

”我举着空手往后退,后背抵住断墙。大黄狗犹豫着上前嗅了嗅,叼起一块饼干。

其他猫狗见状,也纷纷围拢过来。**在墙上喘气,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第二天,

我又分了些碎肉。那只独眼黑猫蹭了蹭我的裤腿。我心头一动,指着庙门:“出去看看,

有动静就叫。”它歪了歪头,竟真的窜了出去。几天后,黑猫成了我的眼线。我教它叼布条,

让它往不同方向探查。大黄狗也成了护卫,有生人靠近就狂吠示警。其他猫狗散在四周,

成了移动的哨岗。这天,黑猫突然对着西方炸毛嘶吼。我立刻收拾东西躲进供桌下。没多久,

“幽刃”的脚步声就从庙外经过。听着他们走远,我摸了摸黑猫的头。这些小家伙,

成了我活下去的指望。06黑猫带回的布条上沾着铁锈味。大黄狗总对着城东方向狂吠。

零碎的线索拼不出完整的图景,我需要更具体的位置。我往脸上抹了灰,换上更破烂的衣服,

混进集市。蹲在墙角听小贩闲聊,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信息。

“听说那边暗巷夜里总有人影……”“嘘!别乱说,是‘幽刃’的地盘!”找到了。深夜,

我吹了声口哨。几只猫狗从阴影里窜出来。我指了指暗巷入口,

大黄狗立刻扑上去对着守卫狂吠。黑猫则绕到另一侧,打翻了垃圾桶。

守卫分神去驱赶它们的瞬间,我贴着墙根溜了进去。借着月光,

我用炭笔在布上画下巷道分布。刚标出第三个转角,脚下突然一沉。

“叮铃铃——”警**刺破夜空。守卫的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抓起布卷就跑,

身后的箭矢擦着头皮飞过。猫狗在前面乱窜,替我挡了不少追击。跑出半条街才敢回头,

手里的地图已被冷汗浸透。07黑猫叼来的布条上,画着粮仓的轮廓。

集市上的说书人也在念叨,说密信藏在废弃粮仓的暗格里。线索太顺了,顺得让我心慌。

但我没得选。瘸着腿摸进粮仓时,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木头味。脚刚踏过门槛,

周围突然亮起火把。“抓刺客!”吼声震得耳膜发疼。官兵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刀光把我围在中间。是陷阱!萧承渊的圈套!我后背撞在粮囤上,左腿的旧伤突然抽痛,

差点跪下去。“沈昭,你跑不掉了!”为首的将领冷笑。眼角瞥见堆成山的朽木。

我摸出火折子,猛地划亮。“要死一起死!”我把火折子扔向木堆。

干燥的木屑瞬间燃起火焰,浓烟滚滚而起。“快灭火!”官兵们乱作一团。

我趁机撕下衣角,掏出提前伪造的残页塞进去,扔在显眼处。浓烟呛得我咳嗽不止,

我猫着腰往后门冲。背后传来惊呼声:“找到密信残页了!”我瘸着腿钻进黑暗,心里清楚,

这只是暂时的喘息。萧承渊的手段,比我想的更狠。08粮仓的火还没灭透,

我就知道不能再等了。萧承渊把军营封得像铁桶,硬闯就是去送命。

但那两支军队……我摸了摸怀里的布条,上面记着他们的宿怨。月黑风高夜,

我扒了个小兵的衣服套上。摸到东营将领的帐外,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鼾声。匕首挑开帐帘,

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佩剑。剑鞘镶着宝石,一看就值不少钱。转身就往西营跑,

把佩剑扔在他们的炊火旁。又摸出伪造的信,塞进西营校尉的靴子里。

信上故意模仿东营将领的笔迹,写着“勾结外敌,共分粮草”。天刚亮,骂声就炸了锅。

“东营狗贼敢阴我们!”“拿了我们将军的剑还想栽赃?”喊杀声此起彼伏,

两军瞬间打作一团。营地里乱成粥,没人注意我这个“新兵”。我混在西营的杂役队伍里,

低着头搬运粮草。耳边是兵器碰撞的脆响和临死的惨叫。

心里却冷得像冰——这乱子是我挑的,血债总要有人偿。萧承渊,你的军营乱了,

我的机会来了。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09主帐外的火把亮得刺眼,

守卫的脚步声踏得地面发颤。我扛着粮草袋子,眼睛却死死盯着那片戒备最严的区域。

杂役的身份根本靠近不了,得想个法子。角落里,那个巡逻老兵又在喝酒,

酒葫芦晃得叮当响。我摸出怀里最后几枚碎银,找了个小贩换了瓶烈酒,

悄悄往里面掺了**。“张叔,辛苦了,喝点暖暖身子。”我把酒递过去,笑得一脸谄媚。

老兵没怀疑,仰头灌了大半瓶,没多久就歪在墙角打起了呼噜。

我迅速扒下他的盔甲套在身上,虽然不合身,却足够唬人。握着老兵的腰刀,

我学着他的样子摇摇晃晃走向主帐。帐内烛火通明,我翻遍了卷宗,

终于在暗格里摸到一卷羊皮。是地图!密信的藏匿地点就在上面!刚把地图揣进怀里,

帐外就传来脚步声。“谁在里面?”我抓起桌上的空酒坛砸在地上,

舌头打卷地骂:“他娘的……酒呢……”巡逻队的人探头看了看,皱眉骂了句“醉鬼”,

转身走了。我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盔甲,扶着桌沿喘了半天才敢挪动。手里紧紧攥着地图,

指尖都在发抖——这一步,总算赌赢了。10我攥着地图,在约定的酒楼三楼等李怀安。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当年在国子监,我们曾一起偷喝御酒。“阿昭,我来了。

”他推门进来,脸色却不太对。没等我开口,楼下突然传来刀剑碰撞声。“幽刃”的人!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我猛地看向李怀安,他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是你……”我的声音都在抖。窗外已经围满了黑衣人,我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窗户。

“快走!”李怀安突然推了我一把,声音嘶哑。我没时间细想,翻身从后窗跳出去,

瓦片在脚下碎裂。背后的箭矢呼啸而过,扎进木柱里。躲在暗处,我死死咬着牙。为什么?

我们说好要一起为沈家翻案的。愤怒像火一样烧着五脏六腑,但我强迫自己冷静。

我吹了声口哨,黑猫很快出现。“跟着他。”我指着李怀安离去的方向。接下来几天,

猫带来的消息让我心头一沉——李怀安频繁进出萧府。每次出来,他都眉头紧锁,

手在袖口里攥得发白。这不对劲。我摩挲着怀里的地图,突然明白——事有蹊跷。

李怀安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他的背叛,一定有隐情。11我盯着萧府高墙,

怀里揣着沾了**的湿布。李怀安的妻儿被关在地牢,这就是他背叛的原因。不救他们,

我永远别想知道真相。黎明时分,我挑着菜担混进送货队伍。菜叶子上还挂着露水,

我低着头,脚步稳得像钉在地上。守卫检查时,我故意让菜筐倾斜,

趁机用湿布捂住他的口鼻。他闷哼一声软倒,我迅速拖进柴房。地牢入口藏在假山后,

锁锈得厉害。我摸出铁丝捅了半天,锁“咔哒”开了。楼梯下传来孩子的哭声,

李怀安的妻儿正缩在角落发抖。“跟我走!”我拉起他们往回跑。刚到假山后,

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嘀嘀——”刺耳的警**炸响。“有人劫狱!

”喊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掏出最后一枚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白烟瞬间弥漫开来,

呛得人睁不开眼。“往这边!”我拽着他们钻进烟雾,身后的刀光划破空气。

孩子吓得大哭,我捂住他的嘴,在烟雾里左冲右撞。冲出萧府后门时,

衣服已被划破数道口子,手心全是冷汗。但至少,人救出来了。

12我把李怀安的妻儿安顿在破庙,转身就去找他。他在酒馆角落喝酒,看见我进来,

手瞬间按在剑柄上。“你想怎样?”他声音沙哑,眼底满是疲惫。我没说话,

掏出那张标注密信位置的地图,拍在桌上。“萧承渊的罪证就在这,扳倒他只缺一个机会。

”他瞥了眼地图,冷笑:“就凭你?以前除了喝酒惹事你还会什么?”“以前是以前。

”我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沈家满门的血,让我学会了怎么活下去。”我把行动计划摊开,

从潜入路线到撤退方案,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你妻儿我已安置好,猫狗会护着他们。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你肯联手,我用性命保他们周全。”他手指摩挲着酒杯,

指节泛白。“你可知这有多危险?”“比看着家人送死更危险?”我反问。他沉默半晌,

突然将酒一饮而尽。“地图借我看看。”他伸手过来,指尖还在发抖。我把地图推过去,

他看得极仔细,眉头渐渐舒展。“江湖上我还有些兄弟。”他抬头时,眼里已没了犹豫,

“暗线我来搭,你只管计划。”我伸手过去,他用力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13我裹着说书人的长衫,混在集市的人群里。刚走近茶摊,

就听见说书人拍着醒木喊:“那沈昭叛国投敌,真是家门不幸!”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骂声,

有人把烂菜叶往台上扔。我的手在袖管里攥成拳头,指甲掐进肉里。萧承渊够狠,

连舆论都掐得死死的。悬赏画像贴满了城墙,走到哪都有人盯着我的脸看。

“这位先生说得不对!”我突然开口,声音盖过嘈杂。所有人都转头看我,

说书人皱眉:“你个外乡人懂什么?”“我懂沈家世代忠良,懂沈将军战死沙场!

”我往前踏一步,“凭什么说他儿子叛国?”“疯子!”有人骂道,烂果子砸到我脚边。

但也有人窃窃私语:“说不定真是冤枉的?

”“沈将军当年确实护过咱们镇子……”我故意提高声音:“萧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不许有人栽赃陷害?”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安静不少。说书人脸色变了,慌忙打圆场。

我趁机退出人群,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李怀安在巷口等我,递来水囊:“险。”我喝了口水,

嘴角却扬起来:“不险。”指着那些还在议论的百姓,“你看,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了。

”舆论能杀人,自然也能救人。14我撬开废弃官邸的门锁,灰尘在月光里飘飞。

这里曾是萧承渊当县令时的住处,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翻遍积灰的书柜,

终于在角落摸到几本发霉的账簿。纸页上的墨迹早已模糊,

但“赈灾款”“私吞”等字眼仍能辨认。我心头一跳,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回到破庙,

我把账簿摊开,李怀安递来笔墨。“伪造证据风险太大。”他眉头紧锁,

“一旦被识破……”“现在哪还有退路?”我蘸着墨汁,在空白处补填数字,

“真真假假掺着写,才更像回事。”三天后,我找到那个落魄文人,把银锭拍在他面前。

“写篇檄文,把这些事编进去。”我指着账簿残页,“要让百姓听得懂,记得住。

”文人眼睛发亮,连夜写就。说书人们拿到檄文,在集市上添油加醋地讲开了。

“萧大人当年吞了赈灾粮啊……”“听说还克扣军饷……”流言像野草般疯长,

越来越多人对着萧府的方向指指点点。李怀安带来消息时,

声音都在发颤:“‘幽刃’在查是谁传的谣言。”我摸了摸那本真假掺半的账簿,

冷笑一声:“让他们查。”只要能让萧承渊焦头烂额,这点风险,值了。至少现在,

百姓骂的不再只有我沈昭一个了。15我在破庙摆了桌酒菜,七个说书人坐在对面,

眼神里一半是警惕,一半是贪婪。“萧府的密探盯得紧,这活儿我们不敢接。

”穿蓝衫的说书人推了推酒杯。我把银袋往桌上一倒,白花花的银子滚出来。

“事后再加一倍,我送你们去江南避风头。”他们的目光立刻黏在银子上,没人说话了。

“不用明着骂。”我指尖敲着桌面,“讲沈家军守边关的故事,

顺带提句‘某些大人克扣粮草’;说忠良蒙冤时,加段‘贪官夜夜笙歌’。

”黑胡子说书人眼睛一亮:“这叫指桑骂槐?”“这叫让百姓自己想。”我冷笑。

头场戏开讲那天,我躲在茶摊角落。说书人拍着醒木:“话说沈将军在边关喝稀粥,

京城却有人用军饷盖豪宅……”人群里立刻有人接话:“说的是不是萧大人?

”议论声越来越大,连路过的士绅都驻足倾听。没过三天,

李怀安带来消息:“萧承渊把几个说书人抓了,但更多人敢说了。”我望着集市方向,

那里传来隐约的喝彩声。“密探盯得越紧,百姓越信。”我把新写的话本递给他,

“让下拨人加段‘暗卫半夜抓人’。”舆论的刀,已经磨利了。16在渡口避雨时,

我撞见了苏瑶。她撑着油纸伞站在屋檐下,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亮。“沈公子,又见面了。

”她声音温软,手里却攥着把淬了毒的匕首。我知道她是谁——苏家灭门案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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